武小德也沒想到，瀑布後面竟然隱藏著一條鋪著磚石的小路。

  沿著小路走上七八分鍾。

  一陣天旋地轉。

  等到武小德雙腳落地，卻發現四周的景象已經完全不同了。

  這是一處看不到邊界的群山之地。

  樹木茂盛，叢林蒼翠。

  溪水潺潺流動。

  數行小字忽然浮現在半空：
  “恭喜。”

  “你是第一個進入寒冰瀑布洞天的人。”

  “你獲得了獎勵：”

  “名號加持。”

  “當前名號‘聖行魔主’已提升一個等級，進化為：”

  “聖詠魔主。”

  “描述：你對敵人造成任何傷害，均可從中吸血治愈己身，殺死敵人則獲得其全部實力。”

  不錯！

  這個提升還是挺讓武小德滿意的。

  那麽，開始探索吧！

  他剛舉步前行，忽見前方的樹叢中冒出來一道身影。

  金甲神人！

  只見這名金甲神人擋住去路，開口道：

  “凡人，要進入密林，必須通過我的考驗。”

  它衝著武小德眨眨眼。

  武小德頓時會意，開口問道：“閣下的考驗是？”

  金甲神人道：“我將隨機從科技側的戰爭武器中抓取一件，對你進行攻擊，你不能躲避——”

  “如果你挺過了我的攻擊，那麽就有資格進入這處密林。”

  這也太好放水了。

  隨機抓取科技側武器，看上去仿佛充滿了不確定性，但妖精是作弊的祖宗。

  那就來吧。

  武小德微微一笑，抱著雙臂道：“我想問個問題。”

  “什麽？”金甲神人問。

  “如果有人不接受考驗，會是什麽下場？”武小德道。

  “直接傳送至洞天墳場，那裡直通幽冥，一去便是死了，立即轉世投胎去也。”金甲神人語氣嚴厲地告誡道。

  “那就來吧，我接受這場考驗。”武小德道。

  金甲神人似乎松了口氣，正要說話，卻見武小德臉色微微一變，衝它說了句“稍等一下”便後退了幾步。

  武小德朝虛空望去。

  只見又有一行行小字浮現：

  “請注意。”

  “九曜序列正在以你為坐標進行傳送。”

  “超遠距離傳送已建立。”

  “開始！”

  武小德隻覺得自己身上多了一重空間鎖定類的力量。

  四周虛空微微一動。

  大片光影落下來，以他為中心形成一個空間召喚陣。

  數道人影從召喚陣裡走出來。

  為首者是一名身形高達兩米左右，面容凶悍的男子。

  與一般的奇詭生命不同，他竟然戴著一副墨鏡，叼著雪茄，手上也戴著手表。

  ——看上去仿佛已經習慣了這些人類的東西。

  “認清你的位置，聖詠魔主，你只是個參事成員。”

  男子說道。

  在他身旁的虛空中，一行小字浮現出來：
  “費斯托斯，執行委員會，會長。”

  執行委員會？
  聽上去……

  似乎比參事委員會更厲害？
  “我確實是奉命行事，不知道閣下在九曜序列之中，又是什麽樣的地位——”

  武小德試探道。

  費斯托斯笑起來。

  他一笑，他身邊的那些高手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有人要說話，卻被費斯托斯擺手示意閉嘴。

  他深深的吸了口雪茄，似笑非笑道：
  “早在盤古蘇醒之前，我們這些存在就因為過於強大而聞名奇詭世界，在前線上，我們隨時可以為永恆的聖者們分憂解難。”

  “至於你，我看過你的提拔過程——”

  “你只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卒，因為說了幾句正確的話，然後又比較適應以人類的身軀戰鬥，這才成為了一名參事顧問。”

  “即便如此，你依然是個小角色而已，希望你不要太飄。”

  “退下吧。”

  “這個秘境我包了。”

  費斯托斯說完，再也不看武小德，帶著眾人朝金甲神人走去。

  武小德眉頭挑了挑。

  然而虛空中一片安靜，九曜並沒有出面說任何話。

  看來對方說的是真的？
  媽蛋。

  魔主也是分等級的？

  武小德朝虛空望去，開口道：“九曜，出來說話。”

  一行發光小字這才浮現：
  “在升序的真理之中，對方的級別遠比你更高，具備優先接取重要任務的權限。”

  這就是最終的解釋了。

  武小德心頭一跳。

  升序的真理！
  這是什麽意思？跟所謂的“永恆的升序”是否有關聯？

  仔細想來，在奇詭的虛空藏界之中，一切奇詭生物都誕生於血目。

  它們並不是生下來就什麽都知道。

  比如自己身邊的仆人。

  自己跟他相處了一段時間，明顯發現他知道的也不多。

  所以——

  可以放心大膽的問！

  “九曜，什麽是升序的真理？”

  武小德直接問道。

  一行小字隨之浮現在他眼前：
  “你沒有資格知曉真理。”

  武小德看著這行字，心頭忽然冒起一團火。

  “九曜，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他開口道。

  九曜沉默數息，忽然打出一個“？”。

  武小德認真說道：“你放任這些家夥隨便把我們當韭菜割，卻不讓他們去面對真正的考驗，這會造成兩種後果：”

  “第一，他們會一直坐享其成，等著我們這些後來者披荊斬棘，然後一擁而上，搶走好處；”

  “第二，這種事極大的打擊了我們這些新鮮血液的積極性，如果以後都是這樣，我們何苦要為序列賣命？”

  九曜悄然浮現出一行小字：
  “你說的並不成立，他們很強，一定可以處理各類問題。”

  武小德冷笑一聲。

  垃圾。

  “閣下，偉大的費斯托斯會長閣下！”

  他朝著遠處大聲喊道。

  “還有事？”費斯托斯頭也不回地問。

  武小德開口道：“既然我只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卒，而您是過於強大而早早聞名奇詭世界的強者，那為什麽打開秘境的不是您？”

  “您為什麽不在秘境打開之前就來？”

  “——您好像只會搶食啊。”

  話音未落。

  一道傳送的力量裹在他身上。

  霎時間，他就被從洞天裡傳送離開了。

  ……

  洞天之外。

  依然是那一片懸崖。

  武小德悄然出現。

  壯漢欣喜道：“老大，你出來了？”

  “是啊，”武小德悻悻然道，“被人搶了進去的權限。”

  壯漢勃然大怒道：“是誰這麽不講道理。”

  武小德擺手示意他少說幾句。

  “沒事，其實是講道理的——誰強誰就是道理。”

  他朝遠處的礦車走去。

  這時其他人也得到了序列的提醒。

  ——寒冰瀑布洞天已經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了。

  眾人紛紛忍著龍咒造成的影響，一起朝著礦車走去。

  不一會兒。

  礦車載著眾人，漸漸遠離這處瀑布。

  這時序列沒有再提供任務。

  眾人之間沒有任何利害關系，又被搶了任務，一時都有些無精打采。

  “真遺憾啊，”一名男子湊到武小德身邊道，“剛才你打的很精彩，我很欽佩的。”

  “謝謝。”武小德笑笑。

  男子猶豫片刻，開口道：“大佬，我想跟你混。”

  “哦？為什麽？我明明都被趕出洞天了，你為什麽投靠我？”武小德問。

  “你很照顧手下，”男子看著壯漢手上的盾牌，目光中閃過一絲羨慕，“剛才戰鬥你也在照顧他。”

  武小德笑了笑，沉吟道：“你叫什麽？”

  “暴牙。”男子咧嘴道。

  他果然長著一嘴齙牙。

  武小德望向壯漢。

  壯漢挺著胸道：“我本體很像這個世界的香蕉，你們可以稱呼我蕉怪。”

  “怪個毛，我們可不是什麽怪物。”武小德瞪他一眼。

  壯漢有些尷尬。

  武小德拍拍暴牙的肩膀道：“你想跟我，那就要先跟著他學做仆從，去，叫一聲大蕉哥。”

  暴牙看了壯漢一眼，老實喊道：“大蕉哥。”

  壯漢頓時又高興起來，也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好，跟著我，我給你擋刀！”

  武小德無語地搖搖頭。

  給你地位做，你馬上就要給人擋刀，還真是天真的可愛。

  不過這種人收了自己是放心的。

  “老大，我們現在做什麽？”大蕉問。

  “休息啊，這麽好機會，不抓緊休息？”

  武小德打了個哈欠，靠著礦車，開始閉目養神。

  大蕉和暴牙對望一眼，分別守在他兩邊，小心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另一邊。

  寒冰洞天瀑布。

  “來吧，我可以接受考驗。”

  費斯托斯道。

  他在原地擺開架勢，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金甲神人道：“我將隨機從科技側的戰爭武器中抓取一件，對你進行攻擊，你不能躲避。”

  “知道了，盡管出手。”費斯托斯不耐煩道。

  金甲神人笑了笑，伸手從虛空中輕輕一抓——

  一張卡牌被它抓了出來。

  它低頭看著卡牌，爆發出一陣短促的、看好戲的笑聲：
  “哇塞，真是中大獎了——”

  “本輪抽中100枚核彈，恭喜！”

  啪。

  卡牌消失。

  天空中出現了一百枚正在疾速飛掠而至的導彈。

  核導彈。

  費斯托斯臉色一變。

  但是他來不及做任何事了。

  奪目的光覆蓋一切。

  天地一片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