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美雪前輩不是和你去《絕雨》劇組了嘛,然後明天《心環》又要配音,我就問種田桑願不願來指導一下我們,順便過來玩一下。”田中璃乃看著荒村拓也詢問的眼神說道。
呵,田中你怎麽連謊都不會撒?澤成前輩不在,那佐倉桑和內田桑的前輩呢?總不可能這麽巧全都有工作吧?
不過荒村拓也也沒打算多說什麽,只是撇了她一眼,去倒了杯水,“這些怎麽樣都無所謂,只是雅子阿姨回來後看到地上這一片狼藉,恐怕你有的受了。”
說完他又揚了揚下巴,指向地上四處散落的零食包裝袋、飲料瓶。
“唔。”田中璃乃有些害怕得縮了縮腦袋。
“切,神氣什麽啊!”佐倉凜音瞪了一眼荒村拓也,說道:“我們一起等下把衛生打掃乾淨!”
啪啪啪!荒村拓也鼓了鼓掌,向佐倉凜音伸出一個大拇指,“真是勤奮啊,佐倉桑。”
“荒村桑,我現在更確定我之前說的話了,你真的是個性格很惡劣的人。”種田理紗彎著腰,盯著荒村拓也。
荒村拓也喝了口水,在心裡感歎女人之間的友誼建立得如此之快,僅僅不到半天時間就可以同仇敵愾來對付自己,“比起這個,雅子阿姨應該馬上就回來了,我建議你們先打掃,要數落我倒是什麽時候都可以。”
“差勁差勁差勁!”佐倉凜音大聲喊道。
荒村拓也沒理她。
最後,五個女人掃地的掃地,拖地板的拖地板,擦桌子的擦桌子。
到了最後一步的丟垃圾,她們看向了癱坐在沙發上,一臉悠閑的荒村拓也。
“拓也~”田中璃乃上前,撒起了嬌。
荒村拓也擺了擺手,“有事就說。”
“你看,我們五個都穿著睡衣,這樣出去不方便吧?”田中璃乃扯了扯身上的睡衣。
荒村拓也瞥了一眼其他四個女人,都穿著田中璃乃的睡衣,“話是這麽說沒錯,所以你們為什麽要穿睡衣?”
而且你哪來的這麽多睡衣?
“我們在地板上打了地鋪,五個人一起睡了個午覺,穿衣服睡覺很難受的。”中山央奈舉起手說道。
荒村拓也點了點頭,問道:“所以呢?”
“所以荒村桑能不能幫我們丟一下垃圾呢?”佐倉凜音裝模作樣得眨了眨眼睛。
“這樣啊。”荒村拓也翻了個身,臉朝向沙發靠背,“我馬上要睡著了。”
“喂!”佐倉凜音拿起一個抱枕丟向他。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這是小學生都懂的道理,而且換身衣服能花你們多少時間?”荒村拓也把抱枕塞進頭下面。
沒有辦法,她們只能回田中璃乃房間把衣服換掉,卻在下樓的時候看到荒村拓也正端著一本雜志看得津津有味。
佐倉凜音頓時火冒三丈,過去一把把雜志奪走,“你這家夥,不是說要睡覺嗎!?”
佐倉桑,你這暴脾氣真的要改一改,是個人都看得出我剛才只是在逃避丟垃圾這件事,沒看到我眼鏡都沒摘嗎?
見荒村拓也搭理她,佐倉凜音哼了一聲,跟著其他四個人一人提著兩袋垃圾出門了。
她們把屋子裡所有的垃圾都提走了,當然,不包括荒村拓也房間裡的。
幾個女生丟完垃圾回來後居然和荒村拓也玩起了孤立,她們跪坐在茶幾邊上嘻嘻哈哈,面對投訴她們擾民的荒村拓也視若無睹。
五點三十七,
田中雅子開門回家,幾個女孩準備告辭離開,卻被她熱情得留下來吃晚餐。 期間,幾人表現得極為得體,哪裡還有之前那副動若瘋兔的樣子,就連性格糟糕的佐倉凜音都變得乖巧無比。
“喂,荒村,雅子阿姨在做飯你怎麽不去幫忙?”佐倉凜音用腳輕輕踢了一下荒村拓也的褲腿。
荒村拓也拍了拍剛才被她踢過的地方,“你真的想讓我去幫忙?”
“嗯哼,雅子阿姨一個人在忙裡忙外的,你躺在沙發上好意思?”佐倉凜音挑了挑眉。
荒村拓也抽出一本《柳葉刀》雜志,“你的臉皮跟我也不遑多讓嘛。”
“我們剛才去了,雅子阿姨讓我們好好休息。”佐倉凜音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雜志,作為英語苦手的她一個字都沒看懂。
荒村拓也覺得眼睛有點脹,把眼鏡取了下來,“如果你們不想食物中毒,我想最好還是不要讓我進廚房。”
他前世在家裡做過幾次飯,由於鹽放多了荷包蛋變成了鹽焗雞蛋,亦或者火開大了紅燒魚變成了一堆黑炭,還有莫名其妙的爆炸,這種事情經常發生。
他要是會做飯怎麽樣也不至於在長野的時候天天去蹭飯。
“不至於吧?”佐倉凜音壓根不信,隻覺得是他逃避勞動的借口,“只是去打個下手而已。”
“刀我倒是會用,但是你讓我去切菜的話,可能比較困難。”畢竟荒村拓也最熟練的是手術刀。
佐倉凜音指著他說道:“你只是單純的懶吧?在事務所也是,大家都在練習,只有你躺在沙發上睡覺。”
“可能。”荒村拓也毫不避諱自己懶惰的事實。
“我要是找男朋友肯定不會找你這樣的,勤奮是最起碼的要求!”
“莫名其妙。”荒村拓也抖了抖書,不再搭理佐倉凜音。
吃完晚飯後,幾人陸陸續續回家。
“荒村桑,可以出去聊聊嗎?”種田理紗站在門口,朝荒村拓也歪了歪頭。
荒村拓也拿起剛才沒看完的《柳葉刀》,“有什麽話在這裡不能說?”
種田理紗沒說話,就一直現在門口盯著他。
“拓也,送種田小姐回家吧,晚上不安全。”
田中雅子勸說道。
“是啊是啊,萬一種田桑被壞人擄走了怎麽辦?我會愧疚一輩子的!”田中璃乃很讚同得點了點腦袋。
荒村拓也有點無語,我去能有什麽用?這廢柴體質,遇到歹徒能不能自保都是個問題,還保護種田理紗?再說了,你不會自己去嗎?你劍道這麽厲害,去了怎麽樣也比我管用吧?
不過聰明如他,是不會和女人講道理的,因為女人從來不會覺得自己的決定或者想法是錯的。
歎了口氣,荒村拓也把雜志扣在茶幾上,走出門口,“走吧,種田桑。”
種田理紗跟在他的身後,一句話也沒說。
“種田桑,你跟著我幹嘛?你該不會覺得我知道你家在哪吧?”荒村拓也回頭有些無語得看著她。
“我還以為你會開車呢。”種田理紗走到荒村拓也前面。
“既然送你回家已經不可避免,我為什麽不在東京的路上走一走看看風景補償一下自己?”
“哈哈哈,有道理。”種田理紗笑了笑,指向了她面前的夕陽,“你看,很漂亮吧?”
太陽已經落下一半了,其周圍的天空被印成了鮮豔的紅色,雲朵也像是被染上胭脂的棉花,這場景,確實好看。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
荒村拓也莫名覺得這首詩很適合種田理紗,獨自一人感歎悲涼,卻又沉浸在往日的時光裡不可自拔。
“確實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