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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之人生》第38章 學海無涯
  被女人喝了一聲,胡方樹瞪了女人一眼,王永勝拉著胡方樹往樓梯口走去,邊走邊嘀咕了起來,:“這慫女人,又不是她家的,這麽凶。”

  下來的時候被樓下人看見了。‘咦,上面還有啦,去看看!’有人發現新大陸似的順著樓梯上樓去了。

  兩人出了供銷社,王永勝提起了舊事:“史躍挨我們打過,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應該沒事了吧?”

  胡方樹:“沒事好哦,要是真的有事,找到我們家,我就要被打半死,‘嗯大’最討厭外邊惹事被找上門了!你要看見李志新問一下他妹妹上學正常不正常就知道啦。”

  “嗯,只要史躍沒為難李妹妹這事就過去了,看樣子史躍也怕我們再打他。”一人一句的聊著。到了顧財主攤位前又站了一會,感覺天不早的胡方樹沒有等顧財主一起回家,直接走人。

  最近胡家吃飯談事情已經成了習慣,也不分大人還是孩子了,只要你覺得應該說的事,都可以當著所有家人講出來。最多的是胡小爹布置家裡人做事,有時候胡方柱說一些大隊不用保密的事情。

  今天和往常一樣,還是從胡小爹布置‘工作’開始:“‘小勇啊’你大哥那邊房子蓋快平簷了,過兩三天就要用上柴子,你也一起過去扎柴子吧。”

  農民家自建的房子和樓房不一樣,集鎮和農村的住戶蓋房,都是起脊的。‘起脊’房頂為尖型,房子兩頭顯三角形,三角形的底邊離地高度稱作‘簷口’,建房高度到達簷口的時候叫做‘平簷’,房子建到平簷以後,開始起脊,脊的最高處,就是三角形的尖部,也是房子的最高處。

  三角形俗稱為山頭,也就是農村人會說的東山頭,西山頭的由來,因為蓋房子都是東西走向,正門朝南。如果是三間房,兩頭的牆為山頭,中間的牆為隔山,兩個山頭,兩個隔山,把房子分成三間,中間的一間比兩邊房間要長一些,稱作當間【客廳】,兩邊的房間叫做家房或者裡間【臥室】。這樣三間房就有四個‘三角形’,房子沒落成時統稱‘山頭’,東西橫搭在兩個山頭長木頭叫作‘桁條’。

  胡小爹叫胡方樹去扎柴子的柴子就是從房子南簷口經過山尖鋪到北簷口用的,【柴子:是由和蘆葦相似,比蘆葦長,粗的柴,數量不等的根數扎在一起。】

  午飯後,胡方樹跟著兩個姐姐來到胡家蓋新房的地方。西城二隊原來是兩排人家,胡家靠近路邊為第一排,後邊一條小河,小河再向北一片菜地,菜地後面就是顧財主家的第二排人家了,這次分屋基地,就是夾在小河和第二排人家的這塊菜地,東邊從東小河起,一直到西邊的西小河,以後二隊住家將成為三排,總長度三百多米。而第一排人家最少,只有十四五戶,最西邊的就是牛寶家,牛寶家西邊有幾間二隊的社房,再往西就是一片大樹林。

  胡家的新房子位於第二排偏西,在老宅西邊一百來米遠,位於牛寶家後一排,往西幾家人的位置。

  雖然屋基地分到各家時間不長,落成的新房卻不少,比老胡家先落成的新房已經有六七家,看來以前各家確實是太擠了。

  新房前邊的小河早已被大家合力用土填出了幾條小路,河南岸的樹林只有樹乾很粗的還留著,雜草和小樹已經被清理乾淨,大樹之間的空地上,堆著蓋房子的各種剩余材料,跟著姐姐來到一大堆乾柴旁,大姐胡方梅說道:“這就是我們家的了,看樣子還是前年的,

柴是乾到家了【乾:晾乾】。”  這時又過來兩三個婦女,跟大姐搭了話,看到胡方樹:“哎呀,這位大青年也來扎柴子的嗎?”胡方樹:“沒做過,看看能不能學會!”

  其中一中年婦女:“看看就能學會啦?老胡家一個個都這麽聰明嗎!”

  另一位:“這麽聰明的大青年,說沒說到小對象啊?要是沒說到的話,要不要嫂子幫你介紹一個啊?”【說沒說到:有沒有的意思】。還不算正式進入社會這個大學堂的胡方樹,那裡受得了幾位鄰居嫂子的調侃啊,隻覺得臉在發燒,平時跟同學和小朋友玩耍時候的主意都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哈哈。哈哈,胡方梅啊,你看你大兄臉紅的啊,真像塊大紅布了。”有人喊道。

  “你們一個個的,就知道欺負大兄臉皮消【消:薄的意思】,你們要是把大兄欺負跑了,柴子趕不上用,還要你們一個個的加班。”胡方梅笑著給自己弟弟解圍。

  “要不說大青年一臉血的呢!【一臉血:形容青年人血氣旺,容易臉紅】還真是說不得,看看我們隊裡那些結過婚有孩子的男子漢,臉皮有三丈厚,鐵叉都戳不透。”幾人說說笑笑,從柴堆上抱出一大捆柴放在附近的空地上,找地方把鐵叉使勁踩進地下,每把鐵叉兩邊對面坐下兩個人,準備乾活了。

  對面坐下的兩個人,拿出一根食指粗的長繩子,扣在鐵叉柄底端,一頭繞過腰間扎牢,左邊的柴捆放在手伸出就能夠著的地方,抽出一把估摸著扎好粗度差不多的柴,柴的根頭理齊整,這時候腰部放松,繩子在理齊整的這把柴的頭部繞一圈,然後腰部往後用力,繩子拉緊,這時候的柴把就被勒的很緊了,再拿出一根早已準備好的幹麻批,貼著已經拉緊的繩子左邊繞兩圈打上扣,打扣余下來的麻批隨手用一根短棍將其塞入左邊沒扎緊的柴把中,做好這一切以後,腰部一松,麻批就將這把柴緊緊的扎在了一起,柴把往右送出三十公分左右,接下來重複上面的工序。

  柴是有粗有細的,長短不一,柴子扎好的直徑粗度在七,八公分,扎了幾節三十公分以後,有的柴變細,有很短的柴已經到頭了,這時候在根據情況適量的添加柴。達到扎好的柴子粗度和要求的大概相當,等到柴子長度超過師傅給的樣本長度時,用菜刀剁下一截,老胡家是用斧頭剁的。這樣一根柴子就算完成,留下來的柴子尾巴再接著添柴繼續扎。

  讓胡方樹跟到驚奇的是,柴子的樣本,粗度不用說了,只要大概相當就行,不能理解的是柴子的長度。因為山頭是一個等腰三角形,知道底邊長度和高度,求等腰三角形腰的長度,如果是初中生學會勾股定理,再會算開根號計算出來並不難。問題是柴子的樣本是胡小爹給的,也就是說胡小爹也會計算,而胡方樹知道,胡小爹上過私塾,但是並沒有學過初中的幾何和函數。

  扎柴子的事情學起來並不難,對於胡方樹來說更是小菜一碟,難受的是,其他人兩人一對手,邊乾活邊聊天,張家長李家短的,熱熱鬧鬧手腳腰配合的那麽協調,胡方樹沒有配對的人,繩子的一頭扣在一棵不細的樹上,一個人悶頭苦乾,右邊的柴子也是越來越多,等到太陽西下,人家的柴子堆明顯比自己的又粗又高。

  胡方樹知道,自己憋口氣暗地跟人家比賽了一下午,還是在對方不知道的情況下,自己很丟人的失敗了,敗的很徹底,站起來一看,大概少了三分之一的樣子。 內心歎了口氣,承認自己的失敗。坐了半天隻感到腰酸背疼腿麻,跟著兩個姐姐回家。

  本來打算到家問問父親那個柴子尺寸是怎麽確定的,到家以後也沒精神提了,草草的吃了晚飯,歪倒在床上,拿出胡方柱帶回的一本《東方》的書看了起來,最近的胡方樹只要有空就會看這本書,講的是主角郭連長,外號嘎子,參加抗美援朝戰爭的故事。上中下一共三本。看了一大半才知道,作者和上學時候學過的一篇文章《誰是最可愛的人》的作者同一個人,最有感觸的是,志願軍犧牲了很多,並不像看過的電影那樣,八路軍,解放軍是不容易犧牲一個的,只有壞人才會被好人一槍斃命。

  第二天接著又扎了一天的柴子,在瓦匠大師傅說夠了以後,胡方樹終於結束了輸的慘不忍睹的比賽,時不時還是別人調笑對象的日子。回家以後也有了提問題的興趣,當問道胡小爹柴子尺寸怎麽確定的時候,胡小爹看著胡方樹笑容滿面的說道:“木匠的技術深的很,不要說你了,你大哥學了八年還有好些東西沒經歷過呢!只有經過的才能教給你們,木匠是乾活的,可不像你們在學校老師那樣教你們。乾活時遇到什麽教你們什麽,或者等到以後你們做事遇到不會的了再問我也行,你問的這事,現在還不是教你的時候。等你正式做的時候,一步一步把基層的學會了,才能教你這些。”

  說了一大篇,竟然是不教的理由!胡小爹看著一家人:“常言道‘手藝人,做到老,學不全’。而我們木匠那是做到死都學不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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