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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之人生》第21章 好友狩獵
  第二天胡方樹吃早飯的時候沒看見胡小爹,原來一大早胡小爹已經出發去了鹽場乾活。

  胡方樹登時覺得身上輕松了不少,早飯後看著豬圈邊堆著的一大堆豬菜,又看了看被燒火草堆的都不太好坐人的廚房,這些都是胡方樹最近的收獲。‘今天沒事幹了,’一顆不安的心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正準備在不被人注意的時候閃人,母親走了過來:“你大給你一塊錢花了沒有啊?”“沒有呢,還有多著了。”胡方樹老實的答道。

  胡小奶:“那還不去把頭剃剃,看看都快長成賊頭了,這麽大人也不知道愛點好!”

  “我現在就去剃頭,嗯媽啊,剃過頭我去玩玩行不行啊?”胡方樹問道。

  “玩玩行,不要過了吃飯時哦,過了沒有人等你,吃完就刷鍋,還有不許下河洗澡。”胡小奶強調了一句。

  “好的,好的,過了沒飯吃,知道了。”胡方樹一邊答應一邊回屋鼓搗了一番。

  理發店和胡方樹隻隔一家人,說是理發店實際也是鄰居,在自家堂屋放一個凳子,來人坐上就理發了,胡方樹稱呼理發人叫張大爺,一般大的都這樣叫,張家理發店,在割資本主義尾巴最嚴的時候也沒停止過理發。

  到了張大爺家門口,由於來得早,張大爺家桌上碗筷還沒收拾好,張家人見來了人,一看胡方樹頭髮就知道是來理發的,趕忙收拾起來。

  胡方樹剛坐下理發,外面又進來一個人,看已經有人在理發了,來人轉到前邊,胡方樹頭稍微抬起來一點,

  “胡方樹,”“顧財主”。兩人同時叫了起來。胡方樹頭被張大爺往下狠狠一按,閉上了嘴吧。

  來的人是胡方樹最好的朋友,此人姓顧,名字叫才柱,不知什麽時候被人叫的變成了顧財主。這個外號不但小夥伴們知道,包括顧家大人也都知道,可能覺得這名字還不錯,象征挺好的,不但不禁止人喊,自家人還會含糊不清的叫著,從此顧才柱的大名讓大部分人忘記。

  有人等著理發,張大爺手上動作快了不少,不大一會功夫,一個小平頭理好,張大爺在胡方樹頭上輕拍了一下,“好了!”胡方樹讓開座位,摸摸刺拉拉的頭髮,又對著鏡子照了照,也說不出好還是不好,反正從記事開始就在張大爺家剃頭,至於髮型嗎?不管春夏秋冬十幾年如一日,都是這樣的小平頭。

  “胡方樹,你不要走哦,等我剃好一起走。”坐上凳子的顧財主說道。

  “好的,我等你。”胡方樹正沒人玩呢,好多天沒見到顧財主當然也不想馬上離開。

  胡方樹和顧財主兩人相處的好是有原因的,顧家是遠近聞名的銅匠,也是祖傳手藝。據說胡方樹和顧財主爺爺輩的,曾經一起給財主,民團,甚至新,舊政府部隊都修過槍炮,胡家跟顧家幾代人因為這個便有了交情,當年又同時從街上搬到西城大隊,同樣受到原來老住戶的排擠,從大人到孩子,越走越近。

  顧家孩子更多,男女一共九個,胡方樹和顧財主同年,顧財主比胡方樹大了幾月,上學一起上,十多年下來,交情比平時一起玩的小夥伴好了很多。

  解放後,沒有了槍炮可修,胡家木匠手藝的用處廣,不愁沒事做,而顧家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做起修秤,配秤的活。這些年下來,顧家配秤也成了三星鎮獨一家。

  顧財主學習成績比胡方樹差了不少,初二的時候沒能考上初三,回家跟著父親學起了配秤手藝。

做買賣的小秤體積小,分量輕,顧財主體格又比胡方樹壯實不少,沒到半年顧財主就取代父親自己到三星鎮擺攤掙錢。據說顧財主現在很有錢,一般人家一家子的錢都沒有他多,做秤的秤杆子還是顧小爹請胡小爹幫忙做成的半成品賣給他家的。  張大爺以同樣的速度理好了顧財主,一人給了五分錢理發錢。兩人勾肩搭背離開了張大爺家。

  “跟我上街玩啊,我在街上擺攤憋死了,擺攤就不能亂跑,只能坐在那裡。”顧財主說道。

  胡方樹:“這些天你上哪裡去了啊?天天也看不見你人影子。”

  顧財主:“別提了,不是被大舅叫去了嗎!他家蓋房子的,一個夏天我都在他家幫忙做小工,昨天剛回來,不是頭髮太長,還想叫我再幫幾天忙呢,幸好他家那邊沒有剃頭的。”

  說道這裡顧財主又問到:“你跟不跟我上街啊?”胡方樹:“你才回來就出攤子?少擺一天玩玩不行嗎?”

  胡方樹說著拍拍了腰間鼓鼓囊囊的地方。

  顧財主一見馬上來了精神:“你等我一下啊,我回家告訴嗯大一聲。讓他去擺攤。”

  “顧小爹能同意嗎?”胡方樹不放心,“你回去會不會出不來了?”

  “不會的,最近不都是嗯大擺攤的嗎,他巴不得我不去,說我偷偷賺私房錢。”顧財主說完回頭就跑。

  十幾分鍾顧財主跑了回來,也拍拍腰間,跟胡方樹二人哈哈一笑。

  胡方樹:“我們去東小河洗洗頭再去玩吧。渾身癢癢難受”。

  “行,我也想洗頭。”顧財主沒有意見。

  東小河,在胡方樹家往東一百多米遠,小河向南通向南大河,向北一眼望不到頭,河上有座橋,過了橋的東邊是三星鎮的街道,橋西路南是三星鎮衛生院,也就是大家所說的大醫院,小醫院是各大隊赤腳醫生坐診的地方。

  兩人到了河邊,沿著石塊搭的台階接近了水面,互相幫對方往頭上捧水洗洗,滿頭水淋淋的上來向醫院走去。

  醫院大門和西城大隊的大門一樣,只是兩排房子中間間隔了段距離,一直往南直通南大河,醫院南邊是有牆院的,有個常年不鎖的小門,小門南邊不屬於醫院的范圍。

  牆頭外邊是一大片人工栽的和自然生長出來的樹林,柳樹,楊樹,苦念樹,榆樹,雜草自然也有不少,出了小門,唧唧喳喳的鳥叫聲傳進二人的耳朵。

  兩人靠著牆邊蹲下,胡方樹拿出一個小布袋,從布帶裡掏出一大把泥蛋灌到左邊褲袋裡。又拿出另一個布袋,裡面有兩把彈弓,想了想,拿出裝了窄一些彈弓皮的那把,又將不用的東西揣到腰間。

  顧財主:“你又換彈弓皮啦?”

  “買的,還是汽車輪胎的,比你自行車的好吧!”胡方樹說著還把彈弓給顧財主看了看。

  “我們倆彈弓這麽好,今天爭取多打幾隻,要是打到‘霞’和‘灰喜鵲’就更好了。”【霞,灰喜鵲。都是他們自己命名的,個頭比較大】顧財主說道。

  “走吧,你往東,我往西,老規矩哦。”胡方樹說完往西走去。

  胡方樹說的老規矩,就是打小鳥的時候,不許跑,不許叫,打中很好,打不到嚇跑了不能追,不然的話動靜一大,整片樹林鳥被驚動以後再想打就難了,甚至能一個都打不到。

  麻雀以前是四害之一,後來被臭蟲取代,而人們的觀念卻改不過來,現在人們的心中還是把麻雀看成四害的一種。天上的鳥,河裡的魚,是窮人家孩子解饞填飽肚子最佳肉類,大人們也樂意自己孩子有能力找些吃的東西。

  胡方樹和顧財主有時候還是別人教育孩子的對象,對在外面玩瘋了,忘了吃飯時間回家的孩子訓道‘你還知道回家吃飯啊,有本事把肚子玩飽了!看看人家胡方樹還有顧家的小財主,玩一天不回家還能嘴吃油滋滋的!你個沒用的東西……’

  打鳥的時候,是先用耳朵後用眼睛的,聽到鳥的叫聲以後,順著聲音尋找鳥的位置,鳥被樹枝,樹葉擋著,很不好發現,這時候不能急, 屏住氣,如果目力范圍內看不到鳥的話,就要放棄再聽其他鳥的聲音,走路時要先看著腳下,心裡默默記住障礙物,盡量少發出聲音。

  胡方樹聽著聲音,往西走了十來米遠,來到幾顆低矮的垂柳樹前,只見頭頂不遠處,一隻綠色的小鳥在樹丫上跳來跳去的,發出唧唧的叫聲,這種小鳥被稱為‘驢屎蛋子’,個頭小,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很短,幾秒鍾就會跳走,只是比較笨,人到了鳥的下方它都不逃,有時候一下打不中它也不會飛走,是新手練習的好靶子。這麽近的距離,如果是常見的麻雀那樣大的話,胡方樹有把握一下就能打下來。

  胡方樹心中不想對這獵物下手,第一沒把握,第二,鳥太小,第三還會弄出動靜嚇跑別的大鳥。

  正盯著這隻‘驢屎蛋子’看著猶豫是否下手之時。順著垂柳樹的間隙往上看去,一隻白肚皮黑翅膀的大鳥正站在一根苦念樹的枯枝上,這隻鳥胡方樹跟小夥伴們叫它為‘念樹雀’,‘念樹雀’喜歡吃苦念樹結的念樹棗,每年秋冬天特別多,體型跟叫聲很好聽的‘霞’差不多大,比喜鵲小一外套,當然,喜鵲胡方樹他們是不打的,因為這邊人都說喜鵲是吉祥鳥,而且肉很酸,喜鵲肉酸是誰傳出來的,沒人考較。

  胡方樹在垂柳樹的下方,好處是‘念樹雀’不容易發現,有出手的機會,壞處是,只能穿過樹枝很小的空檔把彈弓的泥丸射出去,一下不中肯定會刮到別的樹枝,只有一次機會。

  胡方樹很有耐心的輕輕轉換角度,尋找最有把握的發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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