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車裡的兩人個人見藍毛沒事,也都下車了,畢竟沒人願意做一個被嚇破了膽的縮頭烏龜,不然以後怎麽混。
“怎麽回事啊?”
沙皮問道。
“轎車底盤太低,拖地了,你找塊石頭,墊在左前輪下面。”
藍毛說著拿了塊石頭塞到了右前輪下面。
綠毛走到一旁摳了一塊方形磚,等他把磚放好之後,抬頭的一瞬間看到了車輪上密密麻麻的三角釘。
“什麽玩意?”
綠毛伸手摳了一下。
“砰!”
毫無征兆,一聲爆響,左前輪瞬間爆胎,在強大的氣壓衝擊下,十幾枚三角釘猶如從氣釘槍裡噴射出來一樣,全部射在了綠毛的臉上。
“啊!”
“草!”
“發生什麽了?”
藍毛跟沙皮兩人心臟猛的一跳,嚇得臉色慘白,連滾帶爬的退開好幾米。
慘叫過後的綠毛緩緩的轉過身來,看到他的臉,兩人更是嚇得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是一張比鬼都要恐怖的臉,只見綠毛的臉已經殘缺不全,血肉模糊,一塊塊皮肉在血中翻卷,十幾枚三角釘深深的射入皮肉之中。
兩個眼球也被射爆,從眼眶裡流出一股和著血水的膠體,還有一枚三角釘射入他的喉嚨,直接貫穿,那血就像開了閘的洪水,從嘴裡汩汩的往外冒。
“咯咯……”
綠毛張著大嘴,喉嚨裡發出聲聲輕響,但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接著只見他把手臂顫顫的抬了起來,指向藍毛等人。
下一秒,綠毛就像被抽去了骨架,撲通一聲,撲倒在地。
“就這?就這?就這!”
“我好像錯過了什麽?”
“死了人?”
“啊對對對!”
“媽的,跟鬼一樣,嚇死老子了,不過他到底怎麽死的啊?被炸死的?轎車胎壓不算大啊,不應該吧?”
“車胎上好像有東西,他當時不是還摳了一下嗎!”
“對對對,剛剛看他血糊糊的臉上就有那玩意,好像是釘子吧?”
“判官到底是人是鬼,這手段真的是意想不到防不勝防啊,看的我都心驚肉跳的!”
屏幕外的觀眾炸了,但此時此刻,最崩潰最恐懼的是沙皮跟藍毛。
“草擬媽的,判官,你給我滾出來!”
“瀟灑哥死了,黃毛死了綠毛死了,深水埗三毛就剩下我一個藍毛了,接下來會是誰,我們誰也逃不掉,我們都會死的,他會把我們一個一個的殺死……”
藍毛短暫歇斯底裡的怒火後神情慢慢變的恍惚。
沙皮眼神也渙散了,右手哆哆嗦嗦,一個勁的擦著臉上的冷汗,道:
“我不想死,我們自首吧!”
“可是現在自首咱們手上都不乾淨!得關一輩子!”
“多活一天是一天,我不想死的這麽慘,我要去自首……”
沙皮喃喃的說道,聲音在不停的顫,這種煎熬對他來說太痛苦,他想得到解脫。
就在沙皮強踉踉蹌蹌不斷後退的時候,一輛越野車自北向南飛一樣駛來,結果砰的一聲,直接撞上了往路中央退的沙皮。
巨大的衝擊力讓沙皮整個人飛起來好幾米高,旋轉了幾圈後像摔西瓜一樣撲通一聲摔在了藍毛的面前。
甚至一個迸濺出來的眼球直接糊到了藍毛的臉上。
藍毛被這一幕嚇傻了,他不敢看地上“沙皮”,
可是身體已經根本不受控制了。 沙皮腦袋摔爛,像摔開的大西瓜,地上全是白的腦漿和鮮紅的血,全身的骨頭更是粉碎性骨折,整個人摔在地上,幾乎就成了一灘肉泥。
腥臭的血,細碎的肉,一股腦的濺射在藍毛的臉上。
綠毛洋出局!
沙皮出局!
黑白無常再一次跟著索命!
死亡再一次突然降臨!
此時此刻藍毛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完全不受控制,然後褲管便滴滴瀝瀝的開始滴水,前內腺液根本就停不下來,一股騷臭味鋪開。
“我要自首我要自首……”
就在這時,遠處警燈閃爍,一輛警車呼嘯而至。
“警察,我要自首,我是殺人犯,快來抓我,快帶我走……”
藍毛大喊大叫的衝上公路,對著遠處的警車直接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頭。
“帶我走帶我走帶我走……”
“我不想死!別把我交給判官!警察叔叔救命!”
在屏幕外觀眾期待的眼神中,高速行駛的警車並沒有從藍毛身上碾過,一個瀟灑的擺尾在藍毛面前不足三米的地方穩穩的停了下來。
幾名荷槍實彈的警察迅速將藍毛拿下。
領頭的是陳家駒,看著死亡現場,他也是強忍著內心的惡心,趕緊點上一支煙壓壓驚。
他原本在圍追堵截刀疤的車子,但是沒想到刀疤喪心病狂竟然連自己的人都撞。
正看著,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喂,頭兒。”
“我在看直播,刀疤那邊先緩一下,那家夥喪心病狂,不要追的太緊,把口袋張的大一點,以免狗急跳牆,讓你的人把藍毛帶回來,你去協助一下阿生,拘一個嫌疑人!”
“誰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維多利亞花園。
頂樓豪華大平層,可以將整個維多利亞港的夜景盡收眼底,這算得上港九頂級的住宅了,僅次於淺水灣跟太平山頂的別墅。
阿祖返回之後,通過系統梳理一遍現如今的局面變化,然後點上一支煙,等待著不速之客的到來。
咚咚咚……
寂靜的凌晨, 大門突然被敲響,換成別人或許會有些害怕恐懼,但阿祖,只有興奮!
“誰啊?大半夜敲門,要死啊,撲街啊!!”
阿祖罵罵咧咧的走了過去。
事實上他早就被樓下的保安通知了陳家駒等人的到來,但還是裝成什麽不知道的樣子。
“警察!”
陳家駒氣的恨不得一腳把門踹開,然後再一拳把阿祖乾翻!
聽著對方話中怒氣滿盈,阿祖冷冷一笑,哢嚓一聲把門打開,不過安全鎖沒開。
“警察?就可以大晚上騷擾納稅人?你以為是四大探長時代啊!”
四大探長時代可謂是警隊的禁忌,陳家駒也是那個時代過來的人,特別是陳家駒的頂頭上司“莊爺”號稱是“洛哥第一細佬”。
“小子,把門打開!”
陳家駒有些生氣了。
“握草!你算老幾?你說打開就打開?你說是警察就是警察?我特麽看你就像殺人犯,你們別走,我現在就報警!”
“跟你說我家還有做警察的!”
阿祖說著便拿出了手機。
何尚生看到了第一反應就是阿祖要打電話給他爹,他爹關宏基可是比王耀祖還高一級的總警司。
王耀祖可是下了死命令要把阿祖帶回去,為了夜長夢多或者多生事端。
何尚生的黑臉拉出一個自以為親切的笑容,將陳家駒拉到身後禮貌的說:
“靚仔,不好意思我同事腦子不好!別生氣,理解理解,我們也是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