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把煙掐滅,冷笑著看著鏡頭中的巴閉。
只見巴閉的眼睛,不自覺的往榨汁機裡看,余光則瞥向出口處的大門,兩隻手不自覺的收攏。
阿祖很清楚,巴閉心裡已經做出了選擇。
是的這一刻巴閉好像回到了當年那個提刀的少年,為了吃飯,為了活下去,義無反顧。
狠?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遊戲規則是我設定的,是生是死是你的權利,只要時間一到,砰的一聲,炸彈會送你一程,不用受罪,也很好。”
“好你媽!我旵你全家!”
巴閉破口大罵,飛濺的血水已經讓他的臉變的通紅。
是的,他曾經割過別人的喉嚨,他曾經剁過別人的手腳,有人死,有人殘,那時候他不曾眨一下眼睛,如今輪到自己,他害怕了,怕到骨子裡。
“如果你騙我,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巴閉看一眼倒計時,然後把腰帶抽出來,死死的捆在左手臂上端,然後目光落在榨汁機上,嗡嗡嗡,刀頭還在飛速的旋轉。
停頓!
猶豫!
害怕!
滴答滴答……
該死的倒計時還在不停的響,就像是在幫巴閉敲響著喪鍾。
巴閉眼一閉一咬牙,將左手伸進了圓孔。
瞬時間,因為刀頭轉速太快,有一股冷風吹上來,讓他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冷汗也一滴滴的從身上滾落。
“撲你呀木!”
巴閉大罵一句,一咬牙,手指往下一伸。
“啊!啊!啊!”
叫聲像殺豬一樣,喉嚨裡直接向外噴血沫子。
看到這一幕阿祖滿意的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舔,並且揮手示意梁邁斯給巴閉哥來一個大大的特寫。
只見巴閉的手指。
因為口是開著的,鮮血崩的到處都是,與此同時導流槽裡也開始流淌著濃濃的鮮血。
哪怕是見識過林日新跟靚媽的慘死,但屏幕外的人還是不淡定了。
“撲街啊!好惡心啊!”
“!”
“草!跟叫鬼一樣啊!不過我真的都感覺手疼!”
“活該啊,誰讓你作惡多端!”
“譩,還好手還在,還好自己的還在。”
好多深感不適的直接關掉了電視,但大部分人選擇用用手蓋住眼睛眯出一條縫隙,用掩耳盜鈴的方式等著看巴閉的結局。
“嗡嗡嗡!”
這時巴閉
巴閉隻覺得一陣眩暈,但在這時,燒杯裡的血液到達1000毫升刻度,天平開始傾斜,當指針指到中間位置的時候,那裡有一根導線,電路連同,然後便聽到哢哢哢的聲音。
再看遠處的大門,三道鐵栓一一退開。
頭頂炸彈的計時器也暫停了。
“我贏了!我贏了!”
巴閉大叫一聲。
這時阿祖的聲音再次響起。
“恭喜,大門已經打開,只要你穿過鐵絲網,你就可以去醫院就診了,當然,你也可以原地等待,或許一個小時後警察也會找到這裡。”
巴閉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別說一個小時。
恐怕半個小時都堅持不住!
而且這鬼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穿過這五米左右的鐵絲荊棘就是自由!
希望!生存!勝利!復仇!
幾秒鍾的時間巴閉腦子裡想了很多,但最後全部化成動力,
他要活著走出去。 想到這,巴閉毫不猶豫,一頭衝進了鐵絲荊棘之中。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
沒有了衣服的防護,再加上失去一千多毫升血液,巴閉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他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有一點像他第一次提刀砍人被人砍得遍體鱗傷時候的感覺。
但是光明,自由就在眼前。
“我必須出去!”
“我要走出去!”
“判官,你等著你等著我復仇!”
“救命啊!”
巴閉用盡力氣喊著,身體不斷在鐵絲突刺中扭曲著,移動著,他好像失去了理智,好像一條被困在網陣中的魚,他開始劇烈的掙扎,開始毫無章法的衝撞。
一根根突刺插進他的身體滴滴的流著最後的血液。
“我贏了!”
“我要出去!”
巴閉嘴裡十分微弱的喊著,但身體已經不停使喚,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大鐵門,而他,距離大鐵門只有一步之遙,伸手就能摸到,但他沒力氣了,一動不能動了。
“該死!”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巴閉說完,緊繃的身體一松,掛在突刺上死了。
不過死狀很恐怖,全身上下,包括一張臉,全部突刺劃爛,眼角都被劃開,眼珠子也差點掉出來,臨死還死死的瞪著眼珠子,充滿了怨氣。
“尼瑪!看我幹啥!”
“這可真是死不瞑目啊,就差一步了!”
“我就說吧,這些其實都是判官設計好了的,總之他該死!”
“話說如果他和靚媽從一開始就通力協作的話,兩人真的會活下來嗎?”
“沒有如果,這種人也不會有如果,這是他們古惑仔的劣根性,判官在這之前肯定把他們都調查了一遍!”
“也是啊,不管怎麽說,兩個人渣總算死了,港九的明天會更好!”
“……”
人類的記憶是短暫的,雖然不像是魚只有七秒鍾,但遇到自己不喜歡,厭惡的東西,他們還是很自然的選擇性的遺忘。
屏幕外剛剛還惡心不適嚇得哆嗦的“吃瓜群眾”們開始議論調侃起來。
阿祖沙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舉頭之上三尺神明,我是判官,現宣判靚媽、巴閉死刑!”
隨即畫面一轉變成了廣告。
“大俠愛吃漢堡包,飛龍漢堡你的居家旅行必備!”
“草!”
王耀祖抓起一個茶杯,狠狠的往地上摔去,砰的一聲,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