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相快死了。
命懸一線,油盡燈枯。
而此時,鬼身已到,江朝歌自然不會再猶豫。
想要成功獲得全勝,首先就要找到吳銘的真身,而且,最好是吳素的身份沒有暴露之前。
所以,他果斷以鬼身向吳銘先一步發起偷襲。
“鬼身的攻擊是針對靈魂,而傀儡中是沒有靈魂的,只要在傀儡上面輕輕拍一掌,便知是真是假。”
非常容易。
唰!
鬼身衝向距離最近的第一個傀儡。
同時,一掌拍下。
沒有收獲到效果,因為,鬼身直接就從傀儡中穿透了過去。
於是,只能拍第二個。
依舊沒有作用。
“運氣這麽差的嗎?”江朝歌有點無語。
再拍第三個!
嘭!
這一下,感覺來了!
江朝歌獲得了信息,這一掌拍得非常結實。
而吳銘的身體也明顯的晃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微微的僵硬。
“真身找到了!”
江朝歌立即就向著吳銘衝了過去。
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一刀將吳銘刺死,他的大功……即成!
所以,他直接就一刀刺向吳銘的咽喉。
而與此同時,在吳素的腳底下,一團陰影出現。
陰影刺客。
吳素直接向著贏虻出手。
既然是要偷襲,自然是三個一起出手為上!
……
贏虻的面前。
兩顆古銅眼珠已經從木盒中飛了起來,向著銅像上面飄去。
“成功了!”
贏虻的臉上現出喜悅。
他為了找尋到這兩顆眼珠,可謂是花費了不少的手段,此時,眼見著古銅雕塑的封印即將解除,他自然是高興的。
正想著,突然間他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雖然,他是大秦的樂信侯,但他同樣也是墨家弟子,而且,還是核心的“供奉”,享有著極高的權威。
那麽,他自然對墨家的手段有所了解。
“有人偷襲本侯!?”
“可是,誰會偷襲本侯?墨家弟子,怎麽可能會偷襲本侯?!”
他的心裡一陣錯愕,也就是這麽一猶豫,他感覺到一陣冰冷的寒氣已經侵襲入了他的後勁處。
“啊!!!”
贏虻發出一聲怒吼。
劇烈的疼痛感襲來。
他的身體本能的往前一撲。
但那把匕首此時卻已經刺開了他的血肉。
他感覺到自己的後頸正不斷的往外噴著鮮血。
在撲地的一瞬間,他以一隻手捂住後頸,並艱難的回過頭看向身後。
而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
此時正站著一個臉上不施粉黛的少女,一身黑衣,嘴角還帶著一抹冰冷的笑容。
“你……吳素?!”贏虻一臉不敢置信。
“是我!”吳素點了點頭。
反派一向都死於話多,他吳素(江朝歌)向來是人狠話不多的角色。
趁你病,就要了你的命。
所以,在點了點頭後,他就再次向著贏虻衝了過去,對於贏虻這種連兒子都要利用的人,他一點仁慈之心都沒有。
“給爺死
!”
吳素抓緊了匕首,一下刺了下去。
……
而在另一面。
吳銘被江朝歌的鬼身偷襲拍中一掌後,臉上並沒有僵硬太久。
畢竟,他是四境的大傀儡師。
可以同時操控七個傀儡。
靈魂極強!
醒悟過來後,他就看到一把長刀刺到了咽喉面前。
“什麽?!”吳銘往後一個飛退。
長刀擦著他的咽喉而過。
居然沒有刺中。
江朝歌眨了眨眼睛:“這樣都沒偷襲成功?”
幸虧他夠穩。
如果沒有把鬼身叫了過來,光憑他和吳素兩個……還真可能陰溝裡翻船。
於是,他開始施展奸計:“吳銘,你快看樂信侯贏虻,他要死了!”
“侯爺?!”吳銘的江湖經驗不可謂不豐富,可是,作為墨家弟子,他太清楚贏虻在墨家裡的地位了。
所以,即使心裡覺得有些不妥,他還是往贏虻的位置瞟了一眼。
這一眼看過去……
他的眼睛就一下定住了。
因為,他居然看到吳素在對贏虻進行搏殺。
而贏虻的脖子上正鮮血直噴,看起來即將被殺死。
“素兒,你在幹什麽?!”
江朝歌的鬼身再次抓到了機會,一掌拍在了吳銘的胸前:“自己都性命不保,你還好意思關心贏虻?找死!”
“嘭!”
吳銘的身體一仰。
這次居然像有了心理準備一般,只是眼睛翻了一下白後,便馬上又醒悟了過來。
“你是南域巫師?!”
“巫師?”
江朝歌心中一動,便明白了過來。
贏無難曾提起過,南域巫師可以煉化鬼魂為已用,吳銘被連續偷襲,自然就會聯想到南域巫師的手段。
一念至此,江朝歌就笑了起來:“吳莊主猜對了,我正是南域巫師!”
“哼,沒想到夜偵司中竟然會藏著一個南域巫師……倒是匪夷所思,不過,你以為憑著這點手段就能要了我吳銘的性命嗎?”
吳銘的眼中怒火中燒,從懷裡一摸,便摸出一個小瓶子。
同時,手裡又多了一把古樸的短劍。
不出意外……應該是驅鬼之物。
而事實也正如江朝歌所料,吳銘在摸出小瓶子後,就立即從小瓶子裡倒出一灘藍色的液體,接著,又往眼睛上面一抹。
一時間,吳銘的眼中閃過一抹幽藍色的光芒。
“侯爺,吳銘馬上便來幫你!”
說著話的同時,吳銘的目光四下觀望。
想要找到鬼物在何地?
而實際上……
江朝歌的鬼身,就在他的眼前。
“嘭!”
鬼身又是一掌拍在吳銘的身上。
吳銘的身體這次晃動得有些厲害,靈魂幾乎就要脫離本體。
他的面色大變:“怎麽……怎麽可能?為什麽我開了陰眼,還是看不到你驅使的鬼物?!”
“吳莊主,你應該是買到假貨了。”江朝歌笑了起來。
看不到我?
那你還能跑哪兒去?
果然,只有死了才能看得到我的鬼身,即使借助外物開了陰眼……同樣看不到。
就像玄陰鏡,照不出他一樣。
……
吳銘顯然是有些急了。
因為,他居然看不到鬼物。
至於假貨……他自然是不信的,因為,這瓶中的東西他試過,有效的!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侯爺有危險。
吳素似乎在剛才與那江二郎交手的時候,被江二郎以陰詭的手段控制了,此時居然在刺殺贏虻。
“江二郎,你真是卑鄙,竟然用鬼物控制了素兒的心性,我吳銘倒是低估了你這個夜偵司的新晉銅旗了,怪不得你敢一人來此!”
吳銘此時已經認定了江朝歌南域巫師的身份。
他隻以為江朝歌是以手段,控制了吳素的意識,這才有了現在的情況。
江朝歌倒是沒有想到……他一句“我是南域巫師”,還會收獲到這樣的奇效?
不過,想了想卻也正常。
畢竟,吳素和吳銘在一起已經有三天時間了,而且,擁有吳素記憶的江朝歌,並沒有在過程中有過暴露。
從這方面來想,吳銘以為吳素是在剛才與江二郎纏鬥時被控制……實屬正常的思維。
當然了,江朝歌已經不想再用什麽手段了。
勝利在望!
他江某人準備用點更直接的——強迫!
所以,他直接就向著吳銘衝了過去:“吳莊主,死吧!”
“哼,南域巫師的本體和我的大傀儡師一樣不堪一擊,你居然敢衝過來,經驗還是欠缺了一些啊,去死吧?!”
吳銘的眼中狠光一閃。
四個傀儡從不同的角度,向著江朝歌圍了過來。
沒有任何意外的……
江朝歌被四把匕首同時捅在了身上。
而吳銘也在這時,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吳素的面前。
他手舉古樸短劍,似乎是想用手中古樸的短劍破掉纏住吳素身上的鬼物。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
吳素居然在這時,突然一下轉身,迎了上去。
“噗刺!”
吳素的心臟被一劍捅穿。
吳銘的表情就一下呆住了:“素兒,你……”
“吳莊主,你看看我的胸口……可有血啊?”吳素瞪大了眼睛,伸長了舌頭。
“嗯?!”吳銘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吳素的胸口。
居然一絲鮮血都沒有。
沒血?!
這一刻,他終於反應了過來。
可是,已經晚了。
吳素已經抓住了這個機會,一掌拍在了吳銘的腦門上。
同時,原本被四個傀儡刺死的江朝歌,同樣一下子遁入到了陰影中,並且,出現在了吳銘的背後。
“靈魂給我出來吧!”
江朝歌手中陰氣凝聚,同樣一掌拍在吳素的後背。
而且,他的鬼身也在這時一起衝了過來。
又是一掌!
“嘭!”
“嘭!”
“嘭!”
三掌齊出。
吳銘的身體猛的一僵,一道靈魂悠悠的便被拍了出來。
他定定的站在原地。
一臉的不敢置信。
而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於看到了江朝歌的鬼身。
一身白衣長衫,腰系金絲鍛帶,頭戴玉珠金冠,說不出的貴氣灑脫,再加上那張俊秀近妖的臉,讓人不由自主的感歎一句,真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你……你到底是什麽鬼東西?!”吳銘的鬼魂張大了嘴巴:“為什麽你剛才沒有死……而且,你還會我墨家的陰影跳躍。”
“我不止會陰影跳躍,我其實還會很多,包括你的傀儡術。”江朝歌嘴角一揚:“不過,我現在並不太想和你解釋原因。”
說完。
三具身體同時向著贏虻撲了上去。
吳銘已死。
贏虻豈能再活?!
……
贏虻的眼睛瞪得滾圓,他受了重傷,已經幾乎無法動彈:“不……江銅旗,你不能殺我!我是大秦的樂信候,你……你不……”
“噗刺!”
匕首和長刀同時刺進了胸口。
鮮血噴湧。
江朝歌的嘴角勾起森冷的笑容:“贏虻,用自己的兒子來溫養銅眼……對於你這樣的畜生,我連投胎的機會都不會給你!”
“你,你……怎麽會知道……”贏虻。
“唰!”
一刀,腦袋掉落在地。
贏虻的鬼魂從體內脫離出來。
江朝歌沒有去回答贏虻的這種問題,他現在很忙。
而贏虻的靈魂從身體脫離後,樣子顯得非常的惶恐,似乎想要從這裡逃離出去。
但江朝歌並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吳素,江二郎和鬼身的手上,同時凝聚出三把腥紅的長刀。
“贏虻,你連當鬼都不配!”
三把腥紅的長刀,刺入了贏虻的鬼魂體內。
吳銘在一旁看得眼都瞪圓了:“侯爺!”
“啊!”贏虻的口裡發出慘叫。
他的鬼魂被直接分裂。
三魂七魄從他的鬼魂中分離出來,化為三個黑影一樣的東西,每一個黑影的頭上又生出黑色的頭髮。
跟那些遊蕩在大石像上的遊魂,一模一樣。
……
江朝歌在這時,目光終於重新轉向了吳銘。
“吳莊主,現在輪到你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條件,或者,回答你一個問題。”
“你!!!”吳銘的鬼魂愣了一下,轉身就跑。
江朝歌當然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直接以鬼身攔住了他的去路。
畢竟,單以鬼魂的強大程度來論……
江某人一直都很強!
“唰!”
鬼身攔住了吳銘。
吳銘的眼中現出絕望:“不,我不想成為遊魂!”
“好,我滿足你!”江朝歌點頭。
“???”吳銘。
“墨家的大傀儡師,我江某人豈會浪費?雖然你助肘為虐,不過,看在你至少還有些人性的份上,我就送你入輪回吧!”
江朝歌舔了舔嘴唇。
不知道為何,他最近看到鬼魂就有一種莫名的衝動……而且,越是強大的鬼魂,他的這種衝動就越強烈。
墨家的大傀儡師, 即使陽氣盡散,這一身陰氣同樣很龐大。
四境啊!
這個世界上有什麽修煉方法,是比讀記憶來得快的嗎?
江朝歌讓吳素走了過去。
“不……我還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的素兒,為什麽會……”
“其實很簡單,在樂信侯府的那一次,你的女兒吳素就已經死了,不過,你可以放心,她已經去投胎了。”
“在樂信侯府的時候……素兒就……死
了?”
“是,當你用傀儡攔住姬如雪,並搶奪贏無難屍體的時候,你可曾想到過,你的女兒卻在那時死在我的手上?”
“竟然是在那個時候……竟然是在那個時候……”
“好了,你的心願我滿足了,你的問題我也回答完了,現在該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吳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