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西來又是第一個考的。
區別在於,這一次是有定題的,而且,畫畫的考核是可以同時進行的。
畢竟,書法花費的時間少,但作出一幅畫,花費的時間就比較長了。
沒有必要死等!
向河生拿出了幾根竹簽,擺放在桌子上,由孔西來抽簽來選定這次畫畫的類型。
孔西來抽簽一看,上面寫著兩個字——山水。
“山水。”孔西來笑了。
“看來孔公子的運氣不錯啊。”江朝歌看孔西來的表情就知道,這山水畫應該是他的強項了。
“多謝!”
孔西來點了點頭。
接著,他的目光抬起,望向書山之巔,隨即,開始調整腳步和位置,似乎是想在選擇最好的景致。
洛玉看到這裡,說道:“這個孔西來,是想把書山畫出來嗎?”
“書山之巔雲霧繚繞,如同橫在天際的白河一般,以此景為畫……倒是符合山水的主題。”江朝歌回道。
“照景作畫,可是作弊!”洛玉都起嘴巴。
“人家抽中了山水,只能說運氣好吧?”江朝歌笑了笑,又問道:“這第二關,你也提前準備好了嗎?”
“沒有,主題是任選的……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洛玉搖了搖頭:“畢竟,夫子定下特招典儀的時候也就只有七天而已。”
江朝歌點了點頭。
七天的時間,能練出幾個字……已經算是不錯了。
再想練畫,基本不可能。
兩人交談之間,孔西來已經選好的位置,開始作畫。
而薑晨水這時也走了上去。
“薑晨水,過來選題。”
“好。”向河生將幾根竹簽再次擺出。
薑晨水並沒有多看,隨手在裡面抽出了一根。
上面寫著兩個大字——松竹!
意思就是,可以畫蒼松,也可以畫翠竹。
這讓他小小的松出一口氣,因為,這稷下學宮就是建於山上,到處都是蒼山為景,而且,很巧的是,在來的路上便有一棵。
“薑道長運氣似乎也不錯啊,我剛上來的時候就看到山間有一棵蒼松,挺拔俊秀,可作為景。”江朝歌立即說道。
薑晨水的嘴唇動了動,咬牙回道:“我畫竹!”
“畫竹好啊!”江朝歌馬上又說道:“竹者:高潔、正直、秉直、堅韌,薑道長這次來參加稷下學宮的考核,不就是正直,高潔的體現嗎?”
薑晨水的身體就晃了一下,沒有再理會江朝歌,跑到了一邊畫竹去了。
洛玉就看向江朝歌:“我們也去選吧。”
“嗯。”江朝歌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上去,挑選竹簽。
洛玉的運氣似乎也不錯,跟孔西來一樣,也選到了山水。
於是,她開心的叫了起來:“哈哈哈,我也是山水,我也可以照著書山之巔來作畫了。”
“你不是說這樣算作弊嗎?”江朝歌笑著看了她一眼。
“什麽作弊?這叫運氣好!”
“呵呵。”
江朝歌沒有多說什麽,直接抽出一根竹簽。
上面寫著兩個字——仕女。
“仕女?”江朝歌的臉上變得有些古怪。
而向河生同樣注意到了江朝歌手上的竹簽,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江解元在第一關的書法造詣,我這兒可是看到了。”
“所以,這仕女的竹簽……是你故意擺在我面前的?”
“咳咳!”向河生猛咳了兩聲:“題是你自己選的,關我何事?”
“也對,向先生是不可能因為想壓壓我的銳氣,而故意這樣做的,倒是學生多心了。”江朝歌笑了笑。
“……”向河生。
……
其實畫什麽,江朝歌真無所謂。
反正,他全會!
一般來說,說到畫畫,肯定會第一時間想到唐伯虎。
雖然,唐伯虎也畫過仕女圖,可實際上,仕女圖真正鼎盛的時期,卻是在大唐。
唐詩宋詞可謂詩詞的巔峰。
仕女圖在當時同樣如此。
而其中最有名的人物,當數畫聖——吳道子。
江朝歌看的仕女圖不多,可有一幅他卻見過,因為,那幅畫就擺在原世界中的LN省博物館裡,被當為鎮館之寶。
名為《八十七神仙卷》。
這便是吳道子在後世唯一留下的一張仕女圖了。
江朝歌當然不可能把這張圖全臨摹出來……他只需要選擇其一便可。
“既然這個世界曾經有仙,那我便畫一張‘仙’,也算是應時應景。”
至於臉的原型……
他的腦海中同時浮現出好幾個影子:孟婆,姬如雪,山鬼,蔡文姬,梁婉兒,洛玉……
最終,他選了太后!
原因很簡單,洛玉和他提過,向河生在太后三十歲壽辰的時候,曾經為太后畫了一幅畫,至今擺放在宮中。
而向河生故意把“仕女”的竹簽放在他的面前,毫無疑問的就是想“壓一壓”他在第一關中的銳氣。
以展示稷下學宮的威嚴。
既然如此,江朝歌也準備順了向河生的心願。
於是,他再次看向向河生:“聽說向先生曾在宮中為太后作畫?”
“沒錯。”向河生點了點頭。
江朝歌就不再多說,轉身到一旁開始作畫。
向河生皺了皺眉頭,不太明白江朝歌想說什麽。
而就在此時,格格巫等人也爬了上來。
“嘿,可廢了我一番手腳啊!”
看得出來,格格巫也選了以力破之,衣服上沾了些泥水,破損了幾塊,多少顯得有些狼狽。
蒙嘯是四境的兵家,自然也不例外。
至於韓惑和宋元平,這兩個人是法家,但出乎意外的是他們的身上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損傷,看起來……竟然是以書法闖了上來。
剩下的幾個,都是儒家的弟子,問題不大,隻少了兩個人。
……
看到第二個考核是畫畫。
蒙嘯很自覺的便選擇了以力破之。
韓惑和宋元平對視了一眼,也都是向著左邊小道走去。
看來兩人在畫畫上……也很一般。
其它幾人,則是開始選擇。
格格巫也留了下來,只是,他並沒有去抽竹簽,而是左看看,右看看,彷佛心思並不在考核上。
時間過得很快。
大概兩刻鍾後……
格格巫突然怪叫了一聲:“咦?江兄你這畫的難道是……太后?!”
這一聲喊出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江朝歌,包括正坐在桌子後面一臉雲澹風輕的向河生。
“畫太后?”
向河生看向了江朝歌筆下的‘仕女’。
那明顯不是一個凡間的女子,出塵的仙氣,飄揚的緞帶,都代表著這個女子是一個飛升仙界的仙女。
可是,那女子的五官,卻正是太后無疑。
長長的柳眉,明亮的鳳目,還有那凜然於天下的氣質。
“真的是太后!”
向河生心中震憾,但並不止於震憾於江朝歌所畫的人,他其實更多的是震憾於,那畫上的“神彩”。
畫並不在於形似,而在於神彩!
向河生在畫藝上本就高絕,特別是在仕女圖上,更是超越其師,被稱為大秦現今仕女圖中的第一畫師。
所以,他自然是懂畫的。
正因為懂畫,他心中的震憾程度也遠非其它人可比。
他看著江朝歌筆下的“仕女”,莫名的生出一種想象,他彷佛看到了一個落入凡間的仙女,飄然於畫紙之上。
太美了。
不止是人美,那一筆筆勾勒的細條……更美!
如同活了一般。
這哪裡還是一幅畫,這明明就是一個天上的仙子!
……
孔西來作為孔聖的後人,自然也懂畫。
他的耳中猶記得江朝歌之前說的話。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既然精通於書法,自然就不可能再精通畫藝,倒是孔公子家學淵源,應該是畫藝了得吧?”
“轟!”
他的手一抖。
一滴墨汁,掉落在畫卷上。
“這叫不懂畫?他居然說他不懂畫?!”
孔西來愣住了,接著,他再想起他回答江朝歌的那句話,一時之間,他有一種想鑽入地底的衝動。
而就在這時……
江朝歌回過頭來,朝著眾人微微一笑。
他表現得非常的謙遜,有禮。
一句話都沒有回應,只是澹澹的笑了笑,就開始繼續作畫。
但孔西來的內心卻是如遭雷擊。
接著,他再看向自己面前的山水畫,還有畫上那一滴墨汁……他的內心,就不止是遭受雷擊了。
“我艸!”
孔西來一個沒忍住,罵了出來。
……
又過了兩刻鍾。
作畫的人,皆已畫好。
洛玉是第一個交上畫卷的,她畫的是書山之巔,筆鋒清秀,水墨用的相對較澹,讓畫卷上有一種雨後之感。
“不錯,評級乙中!”向河生點了點頭:“不好意思,沒通過。”
“什麽沒通過?我怎麽可能沒通過!”洛玉不服。
“只能止步於此了。”
“……”
洛玉很不爽,走到一旁的格格巫面前:“格格巫你看看,我怎麽沒有通過了?我畫的明明很好的。”
“當然,公主殿下畫的肯定是極好的,只是,公主殿下選的主題不好,運氣稍差了一些,但你還可以選擇力破啊。”格格巫提醒道。
“力破?”洛玉若有所思。
而接著交卷的,便是薑晨水了。
薑晨水畫的是竹。
他以水墨的筆法來畫,每一根竹都蒼勁有力,畫藝上確實有著極高的造詣。
格格就評價了一句:“沒想到,畫符的道士,真的會畫畫?”
薑晨水自是不理會。
再來,就是孔西來了。
他畫的同樣是山水。
不過,比起洛玉而言,這位孔聖的後人,在畫藝上確實還是不錯的,即使,上面多出了一點墨水。
可是,他還是將墨水,點畫成了一塊山石。
“薑晨水,甲。”
“孔西來,甲下。”
兩人都通過了第二個考核。
最後,自然就輪到了江朝歌。
他走到桌子前,直接將畫好的‘太后圖’交到了向河生的面前。
向河生早就等候了很長的時間,一看到桌上的畫,眼睛就亮了起來,馬上湊近到面前的畫卷,看了起來。
在看了足足一刻鍾後。
他滿意的大叫起來。
“好!好!好!
!”
越是仔細的端詳起畫卷,越是近距離的觀看,他越是看得心驚不已。
每一筆,每一畫,都是飄逸自然,沒有任何的多余,而且,都是恰到好處的將“仙”的飄逸勾畫出來。
他從未見過如此精堪的《仕女圖》。
他的老師畫不出來,他同樣……畫不出來!
本能的,他的口裡發出一連串的“好”聲,他很想去壓一壓江朝歌的氣勢,展示一番稷下學宮的博學。
可是,他知道憑他根本就壓不住。
“江解元,我本以為你的書法造詣已是高絕,未想到……你的畫藝,比書法的造詣,還要更高!”向河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向先生謬讚了。”江朝歌彬彬有禮。
“可惜了,我不能給出這幅畫真正的評級,只能給出最高的甲上(評十)。”向河生看起來有些婉惜。
“沒關系,足夠了。”江朝歌點了點頭。
“請江解元,繼續向上吧!”
“好!”
江朝歌笑了笑, 再次向上而行。
洛玉在這時開口了:“江魚兒……你在上面等著我,我去力破!”
“好啊,我在山頂等你。”江朝歌回道。
孔西來和薑晨水的目光都看向江朝歌,他們兩個因為提前交畫,所以,現在還在江朝歌的前面。
可是,他們也明白……
只是走在前面,而已!
格格巫卻在這時想起了什麽,向著向河生說道:“向先生,這幅太后圖,可是要呈給太后一觀?”
向河生看了格格巫一眼,點了點頭:“自然該要呈給太后一觀的。”
“如此甚好。”格格巫就不再多說。
……
江朝歌繼續往上。
此時,他已經連續通過兩個考核。
書法,畫畫。
在他的前面,除了更早一步選擇力破的白魅之外,便只剩下國士榜的薑晨水和孔聖的後人孔西來了。
“兩個考核,前面便只剩下三人,看來想登上書山之頂,確實是一件極難之事啊。”江朝歌發出一聲感歎。
“對於別人或許極難,可是,對於江公子,應該不難吧?”孔西來一臉鬱悶的對著江朝歌回道。
“比不過孔公子。”
“……”孔西來。
這一句比不過,簡直比嘲笑來得傷害更大。
孔西來很想再說點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誰讓他剛才說自己畫藝出類拔萃呢?
(寫這種畫畫類的,要查資料,碼字速度慢很多,先趕個更新,保下全勤,更4000字,明天會兩更,保底一萬字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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