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山門要怎麽做?眼前這兩位從來沒有過先遞拜帖的習慣,都已經決定要打上門去平了人家整個勢力了,誰有那個閑工夫提前通知對方‘嗨,你們好,我們來滅你們了喲~’又不是吃多了撐的。
當年刀劈玄空島是什麽樣,今日她砸罪惡坑就是什麽樣。
不過,今天的威力,是當年的威力乘以……不計其數。
不得不說這樣的方法是相當過癮的,兩招隕天斬星訣同時自半空中砸下來,不針對罪惡坑中的人,而是單單針對整個罪惡坑,轟然巨響中,所帶來的破壞,堪比天開地裂。
一時間地動山搖,塵土激蕩,罪惡坑中人仰馬翻,哀聲不絕。
狂龍一聲笑憤怒地自塵煙之中飛射而出,手中逆鱗舞動,帶起呼嘯風聲,掩蓋不住語中的憤怒:“好啊,身為中原正道,竟然用偷襲之舉,看來素還真的走狗也不是什麽好人!”
“什麽人跟你說過,我是正道中人?”
夜滄瀾冷笑,一刀架開狂龍一聲笑的攻勢:“我這人行事,向來自我,與他人何乾,狂龍一聲笑,有逞口舌之快的時間,不如想想自己……是怎麽死在我手下的!”
她從來沒承認過自己的正道中人,她的行事風格,從來不需要問任何人,他人的議論評價,向來與她無關,正也好邪也好,隻圖一個問心無愧。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早已想的清楚,在這種弱肉強食的世界,手中裡力量,就是正義。
既然敢挑她不在琉璃仙境的時候上門偷襲慕少艾,就應該做好被她尋死仇的準備。羅喉有死而複生的機遇,但慕少艾不一定有,功體的不同,和當年消散不去的恨意,讓羅喉有能力承受邪天禦武的心血而複生,但若是慕少艾先前死在狂龍一聲笑手中,恐怕連身軀會不會完整都不好說,狂龍一聲笑就是個瘋子。
按理說羅喉不會插手夜滄瀾和狂龍一聲笑的生死局,但這位單單是站在那裡就足夠給人帶來壓力,尤其是狂龍一聲笑不久之前才被他驚走過。如今夜滄瀾又自承並非正道中人,很難保證會願意和他一對一比拚,萬一羅喉下場,他還想討了好去?當然,現在他也未必能好到哪裡去就是了。
“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接招來!”
狂龍一聲笑怒吼道,隨後他手中逆鱗泛地分飛,左上右下,配合著掌指,或勾或挑或抓或劈,上取咽喉,下刺肚腹,同時左足腳尖倏然上挑,暴踢夜滄瀾胯下死角。
既是拚命之舉,自是爆發了全部實力,僅是這一瞬之間,他便已攻出一招三式,式式要命,既狠毒又難纏。
夜滄瀾身形微頓,晃身閃過這輪致命的反攻。一聲冷哼,手中寒光再現,久未出手的蒼雲劍已然騰起入空:“天劍·無雙!”禦劍之舉才起,複而右手手腕一沉,夜闌刃燃起無名烈焰,人倏然重霄而起:“斬狼·焚地訣!”
刀劍合流之乍現,漫天劍雨刀芒紛紛綿綿不絕,威勢席卷天地。
狂龍一聲笑大驚之下,逆鱗刀繞身飛旋,如電斬出。隨著逆鱗眩閃的光華,他身旁的三丈之內旋風驟起,沙飛石舞之際,猶似有金雷隱隱的轟隆悶響,複而帶起如柱般雷光電芒,轟然攻向夜滄瀾。
然而,半空之中,夜滄瀾卻仍然對這道巨大的雷光電柱視若無睹。她原勢不變,人呢如隕星急落地伴著劍雨刀芒撞向狂龍一聲笑。就在她即將被卷入光柱的威力范圍內時,驀地吐氣開聲,人影已融入刀劍鋒芒之中,一道幾達丈尋粗若巨蟒,
閃動過黝亮光華的蒙蒙有形刀劍之氣,滾騰躥出。這道刀劍氣在觸及逆鱗攪起的勁力時,倏乎擴散成半圓弧的扇面,籠罩住原本威風霸道的狂龍一聲笑。 空中倏然傳來一陣有如正月花炮般密擊的金鐵交鳴聲,其聲響之巨,震的人心跳怦然,耳膜欲裂。一些修為不足的罪惡坑眾,更是被震傷內腑,倒地吐血不止,眼看活不成了。
夜滄瀾和狂龍一聲笑亦在此時下半空之中錯身閃過,分落兩處,保持著執刀的動作,僵在原地不動。
羅喉身形微動,人已來至夜滄瀾身後,還未有探查她真氣運行的舉動,夜滄瀾已收勢而起:“我沒事,走吧。”
“呵,倒是吾多做擔憂了。”羅喉輕笑,她當年便敢與他一同面對邪天禦武,敢與他面對萬千暴亂,如今不過是與狂龍一聲笑的戰鬥而已,又怎會落了下風。
這二人看也不看身後的狂龍一聲笑,徑自離開。許久之後,才有嚇破了膽的罪惡坑幸存者,圍攏向曾經的他們的大魁首,可惜,狂龍不再,瘋龍不再,自此,罪惡坑……江湖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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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牽到哪裡都是牛……
在得知夜滄瀾真的出手平了罪惡坑,將狂龍一聲笑江湖除名送上仙山賣豆乾後,慕少艾除了佩服,實在是不知道該做什麽其他的表現反應才最正常,然而他也不用有別的反應了,人都被她打掛了,他還想有啥表現啊!
“所以,我要離開琉璃仙境一陣,歸期不定,慕少艾,給我一個保證,在我回來之前,今日在琉璃仙境中的人,不要有事。”
“放心,你已經除了狂龍一聲笑,我要是再沒辦法應對眼下的事,索性直接從琉璃仙境跳下去回老家退隱算了。”慕少艾苦笑道,這姑娘把難處理的事兒給他徹底解決了一件,他還想要怎樣啊,難道啥事兒都讓她去跑嗎,那他洗洗睡,回家養老。
“呵,希望你說的是真的,還有,千萬小心注意鬼梁天下,這個人……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認真地看著慕少艾,夜滄瀾一點也不給質疑的機會:“這世上不會存在太過完美的人,太過反常必為妖,”
“我就搞不懂,為什麽你始終對鬼梁天下有懷疑。”她對鬼梁天下的懷疑不是一天兩天,從最早見到鬼梁天下的第一刻,她就下意識地對鬼梁天下抱有質疑。要說是直覺,這未免太玄幻了點。他們和鬼梁天下相識這麽多年,也沒覺得這人有什麽問題。
被他問的有些撓頭,夜滄瀾坐在那思索了很久才想出來如何形容:“鬼梁天下的種種表現太過急公好義,後來我打聽過他的事,所有的事情串聯到一起,沒有一件事不怪異,而他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功體不太正常,氣息很怪,就算功體屬性有陰陽之分,但他的功體……明顯失衡。嗯,對,他的功體給我的感覺,和皇甫笑禪很像。但兩人的氣質卻是相差甚遠。”
“嗯?等等,你說什麽?鬼梁天下和笑禪功體相像?”慕少艾一頭問號,她這話是什麽意思?笑禪練的是五殘之招,如果說鬼梁天下的功體和皇甫笑禪相像,難道說……??
“我只能說這麽多,因為我的感覺就是這樣,剩下的,你自己查。”
夜滄瀾極其不負責任的一攤手,一副我給你線索其余你看著辦的樣子,看的慕少艾一陣無語。罷了罷了,他不能事事都麻煩夜滄瀾,這事兒他記下了,而且會記得很清楚,一定會找個辦法徹底查清楚,他是個大夫,有的是辦法查清一個人的功體。如果鬼梁天下真的有學過五殘之招的跡象,那說不得又是牽扯出來一樁驚天動地的大陰謀:“好,我記下了,你們自己也要小心,不要忘了琉璃仙境之約。”
一下子少四個人,琉璃仙境會很寂寞的啊~然而沒辦法,每個人都有自己事兒,不能老把人家綁在自己的戰車上。人生嘛,總是要迎來各種各樣的分別和重逢,這樣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