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我怎麽到處都找不到你?”
男人擁著他失而復得的愛人,唇瓣貼在她耳邊,喟歎般宛如喃喃自語。
黎荊曼以為他是問她剛剛的去處,抿了抿唇,輕聲道:“我去園子裡面采了些蓮子……”
傅景行把她摟緊,用自己的唇瓣去蹭她耳邊的輪廓:“不是問你這個……”
耳朵被他蹭的發癢,身上像過了細微的電流一樣,酥酥麻麻,黎荊曼無措地偏頭,面色有些紅。
“我是說……”
傅景行想對她講述自己光怪陸離的夢境,卻又忽然頓住。
一個夢而已,有什麽好說的?
擁著懷中的人,感受著她的柔軟,她的體溫,以及那專屬於她的清淺香氣。
他心中的恐慌終於一點點地消散下去。
他松開了人,捧著她的臉,讓她抬頭和他對視,眼波凝重:“曼曼,答應我,你以後都不會離開我。”
黎荊曼一頭霧水,傅景行的眼神濕漉漉的,她見慣了他強勢,暴戾,風流浪蕩的一面,還是頭一次見他出現這種疑似脆弱的時刻。
不自覺地伸出手去觸碰了下他濡濕的眼周,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為什麽要去做那樣一個動作。
回過神來時,她的手已經被傅景行牢牢地握在了掌心,她的指尖還停留在他的皮膚上,她意識到了這個舉動的曖昧,想把手收回來,傅景行卻不許。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以前總是蒙著一團氤氳的霧氣,讓人看不清他的心底事,可此時,那雙眼睛卻仿佛被雨水洗刷過的天空,清湛,透亮,一碧如洗。
“曼曼……”
他執著的看著她,想要向她索取一句承諾,一句保證,一句能讓他安心的話語。
他有多想她?
於她而言,兩人此刻不過是幾個月沒見。
於他而言,他卻已經等了她兩個光年。
黎荊曼沉默跟他對視片刻,輕輕開口。
“傅景行,我找過你,但電話是一個女人接的……”
她倒也沒有心大到能對那件事毫無芥蒂。
傅景行聞言著實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
怔怔盯著她兩秒,他笑了。
一直因神情緊張而繃緊的五感終於重新松懈下來。
漂亮的眉眼,神采矚目。
“你在乎?”
黎荊曼淡淡道:“當然。”
“我不知道你打電話給我,那時我在遊戲場所,手機放在外面,是她自作主張接聽了我的電話,又故意用那樣的言辭誤導你。”
傅景行比她坦誠多了,他知道什麽時候該講什麽樣的話,不會放任兩人之間一直齷齪橫生。
至於她和夏洛書……
想到那個讓他揪心的名字。
傅景行眸色沉了沉。
既然她不想說,那他就不逼她了。
反正她的人已經是他的,沒什麽比現實的擁有更加重要。
黎荊曼聽到他的解釋,低頭輕輕哦了一聲。
傅景行勾著她下巴:“哦是什麽意思?”
黎荊曼輕輕抬眼看向他,其實在她跟傅景行彼此不聯系的那段時間裡,她也並不快樂。
她一直在思考,到底要怎樣跟他解釋夏洛書那件事。
可她不能說實話。
一旦實話實說,以她對傅景行的了解,這男人勢必會動怒,再次為難夏洛書。
所以,她需要對他撒謊。
但是,他那樣一個精明機敏的人,他會信嗎?
很容易就會被識穿。
正思考著,原本用力摟著她的傅景行,忽然手上力道一松,眉頭皺了起來,靠在她身上輕輕悶哼了一聲。
黎荊曼聽出他聲音裡的痛楚,又是一愣。
“傅景行,你到底怎麽了?”
她無措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你受傷了嗎?”
傅景行搖頭,語氣輕描淡寫:“老毛病了,胃痛。”
他往沙發上走,走的同時還不忘扯著黎荊曼一起。
“應該是最近飲食不規律造成的,不用擔心,叫傭人隨便做點東西過來,休息會兒就會好。”
話雖然這樣說,可他抓著黎荊曼的手微微顫抖,一點力道都沒有。
在m國的慶功會上,他除了喝酒什麽食物都沒吃,後續做了那麽一個離奇的夢,他整個人都慌了,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台洲,那還有心情吃東西?
一天一夜沒進食,之前又喝了那麽多紅酒,胃裡會不舒服也很正常,傅景行沒當回事。
黎荊曼抽出自己的手腕,讓他靠坐在沙發上,往他懷裡塞了個抱枕。
“我給她們放了一天的假,現在家裡只有我,你等下,我去煮碗面給你吃。”
傅景行胃裡仍舊很疼,但這並不影響他表情變得古怪而調侃,眼波裡帶了幾分壞壞的味道。
“你下面給我吃?”
黎荊曼一點沒察覺到歧義:“嗯,你等著。”
她往廚房走,傅景行不聲不響地盯了她背影一陣,勾唇,無奈地笑開。
冰山啊,除了冷,卻也至純至淨。
她這麽單純懵懂,倒顯得他滿腦子胡思亂想像個流氓。
廚房裡很多食材,黎荊曼為了簡單省事,直接拿了小蘿卜和青菜做陽春面。
正等著水燒開,廚房門被人推開,她腰上一緊,男人抱了過來,頭輕輕安置在她肩膀,毛茸茸的發絲蹭著她側臉,帶起一陣心癢。
“老婆,我不想離開你,一分一秒都不想。”
他似乎還沒從夢境走出,一不見她就心慌。
男人似乎變得格外的黏人?
黎荊曼抿唇,總覺得他反常的有些過了。
想了想,她覺得可能還是夏洛書那件事讓傅景行受到了打擊。
她任他抱著,低下頭去,借著他看不到她表情的便利,輕輕開口。
“傅景行,關於夏洛書的事情,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腰上的手緊了些,她知道男人雖然沒接話,但一定在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她咬咬唇,垂下眼,遮住眼底心虛:“那天我跟他走在路邊,後面突然有一輛車逆行,差點撞到我,他怕我受傷就扯了我一下, 我沒站穩,和他碰到了一起。
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我們很快就分開了,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她看著鍋裡翻滾的面湯,把面條扔進去,又放菜,用這些忙碌的動作來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維持著自然和淡定。
“傅景行,我跟他沒關系的。”
身後的男人久久沒說話,他沉默的越久,黎荊曼越覺得自己拙劣的謊言已經被戳穿。
就在她略顯慌亂的時刻,臉頰忽然一軟,是他突然過去親了她一下,力道不重,更像是安撫。
“好,我相信。”
男人聲音低低,宛如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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