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現在很好,她準備代替你的位置,明天以白氏集團代表人的身份出席傅氏年會。”
方雨看著陸清明蒼白的病容輕聲說。
如果換做是另一個人,聽到她的話可能會誤解白熙棠這是拿陸清明受傷當成了上位的踏板,但陸清明顯然不這樣想。
“她沒事就好,昨天遇到殺手,她肯定受了不小的驚嚇,我這不需要人,你去陪著她吧。”
陸清明起身失敗後就沒再有過動作,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只有一雙眼睛還在靈活的轉動,證明著他還是活的。
方雨小心翼翼對著他開口:
“陸先生,你現在已經知道了白小姐的腿沒問題,之前種種不過是她在騙你……你不生氣?”
陸清明眼睛定定看向天花板,語氣冷淡。
“她的腿沒問題,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方雨沒想到他會這麽說,驚訝之下連委婉都忘了,震驚問。
“那你昨天為什麽還要……”
陸清明淡淡道:“我怕她為了維持腿傷的假象,故意不躲。”
方雨無法理解:“正常人在面對生命危險時,哪有不躲的?”
“萬一呢?”陸清明苦笑著閉眼,眉宇皺成小山,輕聲道:“就算是萬分之一的概率,我也賭不起。”
他不知道白熙棠是為什麽要裝病,但他願意陪她演這場戲,可他又怕她入戲太深,危急關頭也不忘她的劇本,所以才以身擋槍。
只是……當他在病房中醒來,發現自己身邊的人並不是她時,心中還是有那麽一絲的遺憾和失落。
方雨不問了,她知道陸清明對白熙棠深情,卻沒能想到竟然深情至此。
他明知她是故意騙他,明知她有保命的底牌,卻還是寧肯以身相護,也要她毫發無傷。
這樣的男人,多好的男人,為什麽,怎麽就不是她的呢……
方雨咬唇,眼裡閃過一抹不甘心。
陸清明則是不再理會她,閉眼陷入沉思。
昨天那些殺手埋伏的位置就在他們從飛機場到酒店的必經之路,這說明他的團隊裡,有人泄露了他們的行蹤……
醫院外,一輛白色的寶馬車內,白熙棠終於等到方雨出來,她忐忑問。
“怎麽樣?陸清明醒了沒有,他的傷勢嚴不嚴重?”
她雖然嬌縱,卻也善良,平時雖然會用話刺兩下陸清明,對他做一些惡作劇,但並沒有真的想要他的命的地步。
這次陸清明為她擋槍,她又震撼又愧疚。
方雨說陸清明知道她裝瘸,蘇醒後可能會遷怒,從而影響傷勢恢復,不建議她直接去病房裡探望,她才等在了外面,讓方雨進去查探情況。
方雨歎了口氣,語氣嚴肅:“棠棠,陸清明已經知道了你裝癱騙他的事,他醒來後非常生氣,一直在病房裡發脾氣,你最近最好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白熙棠聞言咬了咬唇,臉上有些委屈,又有些無措,最後變為一聲冷哼。
“我爸被他害得吃牢飯,我家的公司也落在他手裡,就差直接把白氏改為陸氏!
在這種情況下,我騙騙他又怎麽了?難道會比他還過分嗎?
再說那槍明明我能躲過的,誰要他擋了?他有什麽可生氣的?”
說著說著,她越發委屈,清澈的淚珠滾落眼眶,嬌美的面容梨花帶雨。
“我要下車,我要去他的病房跟他當面對質,我要問問他到底在衝誰發脾氣!”
說做就做,白熙棠伸手就去拉車門,毫不猶豫。
方雨哪能讓她就這麽走,眸光一冷,攔住她的動作,複又變得溫柔誠懇。
“棠棠,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陸清明倒了,這不正是你難得的機會?
傅氏年會陸清明是去不成了,只有你這個名正言順的白家大小姐才能以白氏代表人的身份出席。
你不是氣他佔了叔叔的位置?
傅氏的年會正是一個好機會,你先去混個臉熟。
到時候先在商圈站穩了腳跟,多認識幾個面孔,日後再想拿回白家,也好有個助力不是?”
白熙棠被她勸住,想要開門下車的動作小了,方雨眼中笑意加深,趁熱打鐵,又故意激她道:
“陸清明雖然幫你擋槍,但當時那種情況,歹徒明明可以打他的心臟,為什麽最後只打在了他腰上?這個位置可不致命。
說不定殺手就是他的人,昨天也不是刺殺,而是他的苦肉計。他用這槍傷換你的心軟,萬一你因為感動對他有了真心,到時候,他再想佔據白家,不就是名正言順?”
白熙棠本來心中有幾分愧疚,被她這麽一說,也開始懷疑陸清明是陰謀論了。
將信將疑,她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醫院,不再想進去了,咬咬牙,最終還是驅車離開。
……
傅景行到醫院時陸清明正在拿著一張紙研究,愁眉緊鎖,紙上面是所有知道他這次出行路線的人,以及那些人有可能會出賣他的動機。
傅景行簡單跟他寒暄了兩句,陸清明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在傅景行疑問的目光中開了口。
“明天代表白氏出席年會的人是老董事長的女兒。”
傅景行:“我知道,她是你妻子。”
陸清明面色一紅,聽人說白熙棠是他妻子這種話還是第一次,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麽會知道?”
畢竟他跟白熙棠的關系,從未對外公開過。
傅景行語氣坦然:“你們跟傅氏有巨額資金往來,於情於理,我們公司當然會查清楚客戶的家庭關系。”
陸清明沒太糾結這個,姿態放低了些, 對傅景行溫和道:
“那些殺手沒有得手未必就不會卷土重來,我對熙棠的安危仍有顧慮。明天是傅總的主場,勞煩傅總多照料些。”
傅景行答應的很爽快,兩個男人達成共識,陸清明忽然又說了句題外話。
“傅總跟妻子的關系很不錯吧?”
傅景行面色微微一頓,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昧著良心以保守的態度答。
“還好。”
陸清明覺得他一個能為了老婆半年不應酬的男人,鐵定已經把老婆的心拿捏的死死的,這麽說絕對是在謙虛,他虛心請教。
“既然傅總已經知道了我跟熙棠是夫妻,那我也就不瞞你了,我們之間最近關系不太好,不知道傅總有沒有什麽哄女孩子的小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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