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有人怕傅景行為了黎荊曼遷怒,偷偷的反水了。
“一起進洗手間也不代表東西就是她拿的,以傅太太的身份肯定不至於。宋小姐,是不是你自己記錯了?”
宋知意咬牙瞪她:“你這意思是我冤枉了她?”
黎荊曼聽到她們在背後狗咬狗,本就冰冷的眸色又多了幾分冷意,沒回頭。
傅景行更是懶得理身後那些人,攬住她肩膀,帶著她往會場後面人煙稀少的角落走。
走著走著,黎荊曼突然淡聲開口:“如果我真的拿了她的東西呢?”
傅景行淡淡看她一眼,漆黑的眼珠定在她身上,口吻柔和堅定:“你不是那樣的人。”
他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但他對黎荊曼的人格有信心。
別說是幾百萬的東西,就是幾千萬幾個億的支票,掉在她面前,她估計都不願意彎腰過去撿。
小仙女之所以被他在心中判定為仙女,是她不止氣質,性格也有那麽幾分仙氣。
簡單來說,就是無欲無求。
她從沒主動向他索取過什麽,哪怕是他上趕著往上送,她也是心情好的時候敷衍他兩句,心情不好的時候直接當面拒收。
她也從不刻意在他面前維持什麽不慕富貴的人設。
他送她鮮花,送她珠寶,送她各式各樣的奢侈品。
就像前幾天的那些粉鑽一樣,她會對他說他喜歡,很照顧他的情緒,在收到的當天戴一陣。
再然後,就把那些東西放在一邊任由它們在角落裡生灰,碰都不碰一次。
這樣的小仙女,她根本不可能主動對什麽東西感興趣。宋知意的手段太拙劣,傅景行甚至懶得費心思去戳穿。
但今天的情況顯然和他預計的不同,黎荊曼語氣平靜:“我的確拿了她的手表。”
傅景行頓了下,知道她必然還有下文。
果然,黎荊曼又淡淡道:“但不是拿,是她非要把她的手表送給我。”
說到這裡,她眼中飛快掠過一抹諷刺:“但我並不願意接受陌生人的東西,所以再三確認她不要那塊表後,我趁她不注意,把它扔進了垃圾桶。”
傅景行:“……”
的確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他想起了自己家客廳泡在水裡的那些鑽石,眉宇間多了點無奈。
黎荊曼又繼續說:“她讓我去洗手間外面等她,結果她剛出來就說丟了表,叫了那些人過來往我身上找……”
她頓了頓,微嘲:“可惜我已經把那東西扔進了垃圾桶,所以她們什麽都沒找到。”
“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傅景行伸出手揉揉她的頭髮,掃了眼周圍,趁四處無人,低頭往她臉上親了一下。
“有些人本性就是壞的,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你已經處理的很好。”
黎荊曼面色淡淡,她不喜歡被人冤枉的感覺。
既然傅景行願意給予她信任,那她也願意給予他知道真相的權利,以免那些人糾纏不清,後續再起爭端。
“你剛剛說的有事要我處理,是什麽事?”
講完跟宋知意爭執的始末,她才把關注點放回眼前,靜靜看向傅景行。
傅景行掐了掐她下巴,勾唇睨著她,瞧著她冷清迷人的面頰。
如果眼睛裡放出來的電能變成實質,他的眼睛裡已經流出了滋啦啦的電波聲。
“沒什麽事,就是想親親你。”
他說的一臉坦然,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
黎荊曼愣了下,心道他果然輕浮,眉頭漸漸聚攏成小山:“那我現在能離開了嗎?”
傅景行勾起她下巴,一點點靠近她,近到她能清楚地看到他密到查不清到底有多少根的睫毛:“現在還不行,我還沒親你呢。”
黎荊曼:“你剛剛不是……”
傅景行歎息:“工作太累了,這裡的人真的好煩,我需要點賺錢的動力……”
黎荊曼茫然,傅景行勾唇:“剛剛那個只能叫碰了一下,我想要吻你,熱吻。”
黎荊曼:“……”
流氓不愧是流氓,講這種話也能講的義正言辭,她不行,她臉熱了。
“我不明白你的邏輯……”
傅景行把她按在牆角,在她茫然的眸色中捧著她的臉吻下去。
解釋邏輯又要浪費好多時間,有那些時間他為什麽不多親她一陣?
黎荊曼安靜地讓他親,直到他心滿意足地把她放開,她的眼睛裡依舊冷清淡然,語氣也一如既往的平淡。
“如果你把我叫來只是為了這件事,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傅景行不答,目光在她身上如有實質般的量了一圈,最終落到她纏繞著絲帶的手腕,手,也輕松地落在了那裡。
“還疼嗎?”
黎荊曼沒想到他轉話題轉的這麽快,心跳漏了兩拍。
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委屈,連被宋知意蓄意汙蔑時她都沒有感受過的濃重委屈。
“你覺得呢?”
傅景行解開她手腕上的絲帶,裡面的紫痕已經淡化了很多,但仍然有一圈淺淺的痕跡,讓她看起來仿佛遭受過什麽虐待。
他又把絲帶系回去,歎息著揉了揉她發絲:“老婆,我有時候真的拿你沒辦法,你就像個易碎的琉璃娃娃。
我想要一直把你捧在手心,卻又怕捧著你的力道過大,反而把你捏碎……”
這是他內心真實的剖白。
他太怕失去她,所以對她的在意已經到了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程度。
她對他不好時,他擔心她不喜歡他是因為移情別戀,所以對夏洛書的存在耿耿於懷。
可當她願意跟他好好相處,他又時時刻刻擔心怕自己會失去在她面前的這份優待。
這才在發現她跟一個陌生男人交換聯系方式時被嫉妒衝昏頭腦,失手傷了她。
她受傷後一直對他很冷淡,雖然不拒絕他的一次次主動討好,但也沒再像在電影院那天那樣給與過回應。
他能感受到她消極冷漠的變化,也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偏偏覆水難收,對於已經造成的傷害,他無能為力。
“我累了,我不想留在這裡,你能讓我離開嗎?”
黎荊曼沒興趣跟傅景行討論他的心路歷程。
傅景行的優越感和掌控欲是與生俱來的,但他根本意識不到,他其實從未給與過她平等與尊重。
他幫她做過很多決定,但從未問過她的意見。可笑的是,他以為那是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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