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洛書來的時候明顯感受到了來自黎荊曼的歡迎,他有些受寵若驚。
作為所謂的理療師,他是需要幫黎荊曼做肌肉複健按摩的,她昏迷時還好,他盡管不好意思,但那是他自己的事。
可是此時她就睜著眼坐在他面前,夏洛書手還沒放到黎荊曼身上,口罩下的臉就已經紅透了。
“曼曼,我可能需要跟你產生一點肢體接觸。”
黎荊曼把自己的手遞給他,她心思並不在這上面,完全沒注意到夏洛書的不對。
“夏醫生,能跟我講講我以前的事嗎?”
夏洛書把手輕輕放在她手臂,剛和她軟嫩的手臂接觸到,心中一陣劇烈的跳動。
有了前七天照顧她的經驗,他的按摩手法雖然不專業,但也已經十分熟練,一邊自發地按著,一邊輕聲回話。
“曼曼,我們是朋友,你不要叫我夏醫生了,我叫夏洛書,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黎荊曼從善如流地改了。
“洛書,你能給我講一些我以前的事情嗎?”
洛書,她竟然叫他洛書。
夏洛書原本平穩的心跳開始變得雜亂無章。
口罩下的唇角,輕輕彎起。
他眼中的光芒,也越發的清澈動人。
“當然沒問題。”
在夏洛書記憶裡的黎荊曼啊,那可是一個好到不能再好的存在了。
他本就拿她當心中的信仰,此時避重就輕,專挑那些對黎荊曼有利的事情講,把她描述的神乎其神,帶有濃厚的個人濾鏡。
黎荊曼聽完有些難以置信,語氣疑惑:“我真的有那麽好嗎?”
夏洛書對她溫柔的笑笑,眼睛專注地看著她,竭盡全力抑製著心裡的傾慕,不讓它們傾瀉而出。
“曼曼,你遠比我印象裡的要好得多,我貧瘠的語言根本描述不出你的萬分之一。”
黎荊曼聞言,低頭沉吟了一陣。
網上傳言不可信,但夏洛書的一面之詞似乎也不靠譜。
現在她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她的家人。
她的家人總歸是不會騙她。
她再次抬頭時,眼中神色誠懇。
“洛書,你既然跟我是朋友,那你應該知道我家在哪對不對?”
夏洛書點點頭:“高中的時候我們在一個學習小組,我曾經去過你家。”
事實上,是那天下雨,黎荊曼沒帶傘,他執意送她回家。
雖然只是短短一段雨天的路程,可那是他在年少記憶裡,封存了快六年的美好。
黎荊曼眼中飛快的掠過一抹浮光,她快速瞥了眼兩個保鏢的方向,再開口時,聲音小了許多。
“能不能麻煩你帶我離開這裡,我想……回家。”
帶,帶她離開?!
夏洛書此時的心情說是欣喜若狂也不為過。
他本就想帶黎荊曼走,沒想到她竟然跟他想到一處去了!
“當然可以,只要你願意,我能帶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夏洛書口罩下的臉,已經開心地笑開,鏡片下的眼睛,此時也滿滿的全是激動的笑意。
黎荊曼聞言對夏洛書的好感和信賴又多了幾分,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
夏洛書雖然也激動,但他理智還在,看了眼門邊,搖頭,製止住她的行為。
“門口的兩個女人是聽人的命令來監視你的,有她們在我們哪都去不了,得想個辦法把她們支開。”
兩人又小聲商量了一陣,黎荊曼起身走向兩個保鏢,微微一笑。
“昨天幾位醫生給我開了張療養的單子,我離開的時候好像把單子忘在診療室了,能麻煩你們去幫我拿一下嗎?”
“好的夫人。
”兩個保鏢的其中一個走了,另一個卻還留在原地。
找方子這種小事,實在用不著出動兩個人。
黎荊曼看她沒走,忍不住皺眉,想著再用什麽其他借口把人弄走。
夏洛書走到她身邊,語氣自然地說。
“醫院最近新研發出了一種器材,對黎小姐這種病情有特別好的康復效果,黎小姐想嘗試一下嗎?”
黎荊曼知道這是他也想到了辦法,配合地對他點點頭:“好啊,怎麽嘗試?”
夏洛書說:“需要先把器材搬到病房裡。”
“好,我跟你去。”
黎荊曼毫不猶豫,保鏢卻趕緊把她攔下了。
“夫人,你現在應該多休息,像搬東西這樣的活還是我去做。”
黎荊曼也不跟她推脫:“好啊,那就辛苦你了,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等你。”
夏洛書帶著這個保鏢也離開了。
病房門口終於沒人了!
那種時刻被人監視的壓迫感消失,黎荊曼松了一口氣。
轉身關上病房門,按照跟夏洛書約好的地點悄悄進了電梯。
夏洛書帶著保鏢走到所謂的器材室,打開門:“東西就在裡面,右排第三個就是,你直接搬就行。”
保鏢完全沒懷疑地走進去,夏洛書看她沒回頭,轉身進了消防通道,以最快的速度直奔一樓離開。
他跑到一樓拐角時,一個人輕輕開口叫了他一聲。
“夏洛書。”
他回頭,正好看到了躲在暗處的黎荊曼。
她躲在連接著走廊和樓梯的門口,聲音壓的很低。
“如果病房門口安插了人,會不會醫院外面也有人守著?
我這樣跟你走出去太明顯了,能不能也給我找一身你這樣的衣服?”
她指的是夏洛書身上的白大褂和白口罩。
夏洛書愣了下,飛快反應過來,對著黎荊曼抿唇一笑。
“還是你想的周全。”
他讓黎荊曼在這裡等她,自己離開了樓梯間。
不到三分鍾,夏洛書又回來了,拿著一個白大褂和一個白口罩,以及一個藍色的消毒帽。
黎荊曼迅速穿上,跟在夏洛書身後走出了醫院。
門口果然有幾個一看就是打手的人在四處巡邏,但黎荊曼和夏洛書看起來太正常,誰也沒多想。
病房,兩個女保鏢一個滿頭霧水的拿著藥方,另一個滿頭大汗的扛著器材終於又在門口碰面。
手機鈴聲響的恰到好處,是傅景行的老板專用提示音。
拿著器材的那個女保鏢趕緊放下器材,接通電話。
傅景行此時人已經在從江城回台洲的路上。
哪怕被電棍重擊,身體酸痛的厲害,仿佛被人重拳毆打了三個回合,他也執意不肯留在醫院休息。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台洲,去見他蘇醒過來的小仙女。
因為身體上的不適,他面色十分蒼白,剝削的唇瓣沒有一絲血色。
他的聲音聽起來也很虛弱,可又帶著淺淺的愉悅和得意。
“叫夫人接電話,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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