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街道。
寥寥無幾的人流每一個都行色匆匆,稀稀拉拉的店鋪已經沒有幾家還開著,哪怕喊破嗓子都很少有客人進來。
唯一生意好的,就羽洛曾經打工的那家棺材鋪,此時已經收並了左右兩側的店鋪,擴大一倍的規模,甚至雇了好幾個幫工。
羽洛只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就被老板看見了,把刨頭一放揮手打招呼:“喲,阿洛,還活著呢!”
“老板你這叫什麽話?就算你把後山的樹都砍光了我都不會死啊!”羽洛笑道。
“哎,想不到你能活著回來,怎麽樣,不走了吧,以後跟我乾吧,招了這麽多工人,沒有一個像你這麽機靈手藝還好的,我給你……這個數的工資怎麽樣?”老板展開五指。
“五十萬?還當我是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呢,五個億我都懶的乾!”羽洛一聳肩膀。
“哎,不識好歹的小鬼,這年頭十個忍者能活幾個,要死早點死,死晚了好木頭都用完了。”老板擺了擺手,又回頭專心刨木頭了。
“媽的,祝你早日破產!”羽洛笑罵一聲。
“我也希望……我破產啊……”老板手下頓了頓,無奈的搖頭。
……
“我先回家了,你自己逛吧。”日向夏並不想讓羽洛看到自己見到父親的樣子。
也許會大哭一場吧,可不能被羽洛看見了。
“別啊,急什麽,一起去找老師和惠比壽,他們也很擔心你,順便看看火影有沒有賞賜我們點什麽。”羽洛連忙拉住日向夏。
“你知道他們在哪?”
“老師不知道,惠比壽嘛……絕對老地方!”羽洛意味深長的一笑。
兩人來到木葉書店,果然在成人區找到了猥瑣變身的惠比壽,兩人一見面就是色眯眯的討論著新漫畫。
“哈哈哈,羽洛,你都想不到,一年沒回來,這裡的雜志都積累了幾十刊了,看起來太爽了,這年頭年景不好,好多年輕漂亮的妹子都下海了……”惠比壽賣力的推薦著。
“哦哦哦,真的嗎?”羽洛激動的握著新書。
“你們兩個能不能別丟人了?跟你們一隊真讓我覺得這個。”日向夏伸出塗了鮮豔指甲油的小拇指。
“哇靠……辣妹你誰啊?”惠比壽墨鏡都往下一劃。
日向夏把墨鏡一摘,甩下翠綠色的長發:“你瞎嗎?”
“日……日向夏?”惠比壽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是不是快不認識了,好一頓胖揍才勸回來的。”羽洛湊到惠比壽耳邊小聲道。
“嘁,等我修煉完成,我一定揍回來!”日向夏瞬間雙眼青筋暴起,握緊拳頭咆孝著。
“你確定沒帶錯人回來?這也差距太大了……”惠比壽回憶著那個總是怯生生愛臉紅的女隊友,和眼前這個完全是兩個人。
“誰說不是呢,不過是不是跟好看了?”羽洛一陣壞笑。
“唔,有點女王氣質了,不過還差了那麽一條黑絲……”惠比壽一摸下巴。
“西內!”日向夏一把抓住了惠比壽的胳膊,一個小回天甩出天際。
……
日向族地,日向夏怎麽也想不到自家的酒鬼老爸,居然被族長聘為門房了,穿上白衫還有那麽一點正經的樣子。
“夏……你回來了……嗚嗚嗚嗚,一年多了,老爸聽說你失蹤了,都快哭死了……”酒鬼老爸一下子就撲到了日向夏身上,眼睛彷佛開了水遁一樣飆水。
“嘁……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能不能不要丟人現眼了!”看到自己老爸這個樣子,日向夏差點也哭出來,只是羽洛在身邊,實在不好意思。
“夏……你怎麽這樣對我說話……”酒鬼老爸一下子站了起來,揪住了羽洛的衣襟咆孝道:“喂,臭小子,是不是你欺負我家日向夏了!”
“大叔,現在她不欺負我就算好了,哪有我欺負她的份。”羽洛苦笑著。
“你們……戀愛了?”聽著這個話,酒鬼老爸一愣。
“沒有沒有……這個真沒有……”羽洛連忙擺手。
“沒有最好,就憑你個沒本事沒背景的平民小子也想勾搭我家夏夏!”酒鬼老爹氣的白眼青筋暴起。
“我倒是想跟他談戀愛,可惜他不要。”日向夏毫不掩飾的一抱胳膊,讓另外兩人都尷尬無比。
直到族長家的大門打開,日向日差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見羽洛就激動的深深一鞠躬:“先生,你回來了!”
“先生……?”酒鬼老爹疑惑的看著日向日差:“日差大人,你叫我家夏醬……先生?”
“不,是你手中提著的這位。”日向日差看著羽洛。
“……”酒鬼老爹手一抖。
“咳咳,老爹,可以放下我這個沒實力沒背景的窮小鬼了嗎?”羽洛一咳嗽,默不作聲的裝了個逼。
在酒鬼老爹的呆滯眼神中,羽洛和日向夏被邀請進了族長大宅中。
此刻中央道場中跪坐十幾名日向族人,竟然都在訓練著柔拳九式。
一個幾乎和日向日差長得一摸一樣的年輕人畢恭畢敬的坐在正中的c位上,注視著下方的人修行。
“族長大人,是羽洛先生來了!”日向日差立刻激動道。
有些認識羽洛的日向族人也立刻回身行禮。
“這位就是羽洛先生嗎?”日向日足哪怕沉穩多了,也起身鞠躬。
“你這家夥面子還真是大……”日向夏眼角一抽搐。
“一般般啦,都平身吧,太客氣了。”羽洛笑著擺了擺手,大大咧咧的走過去,坐在了日向日足的位置上,直接把躲在門口偷看的酒鬼老爹給嚇暈了。
“你們先退下。”日向日足看向一眾族人。
“是!”一眾族人鞠躬告退。
整個道場只剩下了他們四人。
“小夥子們學的不錯嘛,不過進度有點慢了,怎麽才學到捕風捉影?”羽洛上來就擺出了老師的姿態指指點點。
“先生,基礎打得扎實一點好,不能貪多。”日向日足恭敬道。
“先生……其實我們一直在猶豫,能把多少式柔拳九式教下去。”日向日差卻如此開口。
“日差!這件事情不是已經討論過了嗎?”日向日足眉頭一皺。
“是……”日向日差不再說話。
“什麽意思,老子辛辛苦苦把柔拳九式帶回來,你們不打算教下去?打算截流當作宗家的私術?”羽洛卻聽出日向日差的意思了。
“先生,不是這個意思……按照日向的族規,學習回天這類忍術只有宗家……”日向日足立刻瞪了一眼弟弟,開口辯解。
“停,你給我提族規是不是?那我就代表你們老祖宗說說族規!”羽洛盤腿正坐,一咳嗽,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開口就是喝斥。
“不肖子孫,跪下!”
日向日足一愣,總覺得……有些怪怪的,自己好歹是日向族長……
“謹聽老祖宗教誨!”日向日差立刻垂頭跪下。
“……”日向日足無奈也跟著跪下,畢竟還有兩式柔拳還在別人家手裡捏著不是。
“你也跪!”羽洛瞪了一眼日向夏。
日向夏眼睛一瞪,正想開罵,看著族長兩兄弟的血脈壓製無奈只能跪下。
“不肖子孫給我聽著,老子辛辛苦苦開發出柔拳就是就是為了讓我們白眼一族變得強大,你看看,現在!”
“區區一千年,大筒木的名字被迫雪藏,日向一族淪為一個村子的附庸,躲在村子的一角每天勾心鬥角的考慮著自己的親人會不會推翻自己的族長位置!”
“老子的柔拳九式呢,代代隻傳宗家,哪怕分家再有天賦也不能學。”
“宗家是什麽,一群被分家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硬生生的被供成了廢物。”
“宗家是廢物,分家學不了!一年年的過去,就這樣柔拳九式被失傳到了只剩下一個保命的回天!”
羽洛罵得酣暢淋漓,讓兩兄弟直像是孫子一樣點頭。
“立刻把柔拳九式所有的招式都公布給全部族人!聽到沒有!”羽洛一聲呵斥。
日向日差很激動,不愧是先生。
日向日足有些猶豫:“先生,這個決定不是我一個人下達的……”
“你是族長你做不了主?”羽洛眉頭一皺。
日向日足正躊躇著,並不想把家裡的破事說出去,就聽門外一眾來人:“是誰在我日向族地大呼小叫?”
羽洛一回頭,卻見一群白頭髮的老人像是教父團隊一樣走進來,門口的一群年輕族人紛紛低頭。
“參見諸位長老……”日向日足兄弟同時鞠躬。
羽洛瞬間明白了,日向日足太年輕了,以這個年紀坐上族長的位置,哪怕有心改變現狀,根本沒辦法擺脫一眾族老的干涉。
“我說誰這麽沒大沒小的,原來是幾個小老頭,來了正好,過來跪下聽老祖宗訓話。”羽洛輕飄飄的揮著手。
一眾人頓時噤若寒蟬,倒是日向夏不嫌事大的挑著眉毛。
“放肆!日足這個小鬼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坐在族長的位置,來人把他轟下去!”大長老一聲低吼。
頓時兩個白衣日向年輕人,暴睜著白眼走上前來,準備把羽洛拖走。
“誰上去把這個沒大沒小的小老頭子給我扇兩巴掌?”羽洛一挑眉毛一挑戲謔道。
黑化後的日向夏很有興趣做這種事情,先是一個排雲式擊出無窮斥力,將兩個日向年輕人彈飛,順勢躍到大長老面前,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兩個大逼兜上去。
年過七旬的大長老本就反應能力差了不少,再加上從來沒有上過戰場,屬於道場上忍,突然被人偷襲直接愣在了原地,直到反應過來,漲紅的臉讓兩個巴掌印更加鮮豔。
“你……你……”大長老瞬間差點當場氣的暈死過去,白眼看過去,甚至能夠看到粘稠的血液在大腦血管裡凝固。
“你們還在等什麽,上去把他們拿下!”大長老氣暈了,二長老厲聲開口。
長老一脈的戰鬥人員也不少,十幾個人立刻一擁而上。
“等等……”日向日差立刻上前阻攔。
“怎麽?日差你的胳膊肘也想往外拐嗎?”二長老厲聲呵斥。
“不是……羽洛先生是我們一族的恩人,絕對不能動武……”日向日差連忙解釋。
“日向一族的恩人?哼哼,好大的口氣!老夫怎麽沒聽過,我們一族需要被誰救過?”二長老冷哼著。
“二長老……這位就是那個從夢境帶回柔拳九式的先生。”日向日足有些尷尬道。
二長老稍稍一遲疑,這才明白了過來,但是源於久居高位的習慣,根本不願意放低姿態,反正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鬼,還不好拿捏嗎?
“哼,先生?區區小鬼也配?”
“哦?日足大人,這就是你們一族的待客之道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有兩招柔拳你們就別學了,再見吧。”羽洛擺了擺手,準備起身。
“羽洛先生……”日向日差連忙走了過來。
日向日足也急著跟眾長老解釋。
“別廢話了,一群迂腐的老頭子,我羽洛在這裡放話了,我帶回來的柔拳九式不是宗家的禁臠,更不是宗家的統治工具,任何一個日向族人都有權學習!”羽洛喊得如此大聲,幾乎讓整個族長大院都聽的清清楚楚。
一瞬間,所有的分家忍者聽在耳朵裡都震驚無二,哪怕是長老那一脈的分家,聽了都思緒萬千。
家族秘術,誰他媽不想學?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忤逆我老祖宗的決定!”二長老滿臉赤紅的抱拳指著道場上懸掛的日向祖先畫像。
“我是誰?我是你們祖宗大筒木羽村一起打過妖, 嫖過昌的好兄弟!四舍五入,也就是你們老祖宗!”羽洛一手抓起供桌上的蘋果狠狠的咬了一口。
“瞬間再添一句,你們老祖宗說了,這個什麽勞什子籠中鳥也給我卸了,我日向族人哪個不是風度翩翩的美君子,腦門上頂這麽一個醜東西,你們照鏡子不會覺得惡心嗎?”羽洛又甩出重磅炸彈。
一瞬間整個道場的全部族人都吼了出來,喊著祖宗之法不可變,叫罵著羽洛在掀日向一族的立族之本。
甚至有些日向分家自己都激動的吼了起來,宣稱著自己自願成為分家,守護家族的名譽,那叫一個哥德斯摩爾。
更多的年輕人則是沉默,誰沒有在4歲烙印上籠中鳥的時候,吵過鬧過哭過。
幾乎每一個日向族人都是從那個時候變得沉默自卑的。
“老祖宗老祖宗,你們活得老祖宗就站在你們面前不聽,你們要信不知道骨頭爛了多少年的老祖宗?”
“分家造反?分家是你的親兄弟你都信不過,你怎麽不擔心擔心你媽偷人?”
“怕白眼被人挖?被人挖了你不會殺回去嗎?誰挖了你就殺他全家啊,還不是自己太菜!”
“怕老婆被人偷,你回頭是不是還要給批下個毒?”
羽洛絲毫不弱下風的叫罵著回懟,饒舌這種事情他什麽時候輸給過人。
“粗鄙……你怎麽說的出如此粗鄙之語……”二長老手指顫抖。
“皓首匹夫!蒼髯老賊!汝即日將歸於九泉之下,何面目見列代祖宗乎!”
“回家吃去屎吧!”羽洛一聲痛罵。
眾長老噴血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