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怎麽可能不認識?”
唐時忠縷著胡須大笑起來,笑了幾聲之後,這才繼續跟江飛講解道:“二十年前我們在京城見過面,那個時候參加一個中醫會議。”
“也是那個時候,我們雙方才知道,都是吉江省人。”
“後來我奉命去京城行醫,他則回了老家,也就是你們松江地區。”
“現在他竟然住在江縣嗎?”
唐時忠有些疑慮的問著江飛。
他這麽問,其實也說明了,兩個人好久沒有聯系過了。
江飛點了點頭道:“對,他兒子馬文彬是縣文工團的副團長,他老人家也在江縣定居。”
“年前的時候,我收治了一個咯血證患者,特意去請教了馬志山老爺子,他教我用降火凝神法來治療,果然有奇效。”
“後來這個患者的病情也一點點轉好,但患者又染上煙癮,被我罵了之後,這才重新戒煙,又經過兩個月的治療,基本上已經痊愈,現在已經出院快半個月了。”
江飛跟唐時忠說的這個患者,自然就是掏糞工唐洪強。
一個肺癌的患者,被江飛治愈,可以說讓江飛的名聲傳遍整個江縣范圍。
“原來如此啊,降火凝神,這的確是禦醫馬氏的治病理念。”
唐時忠緩緩點了點頭,對於禦醫馬氏的治病理念,他還是很佩服的。
這些做禦醫的水準都不錯,只是面對封建帝製的皇帝之時,都不敢用太烈的藥,所以造成君王的壽命很短,反倒是一些皇親國戚以及士大夫大臣的壽命都很長壽。
“等這次下鄉醫療結束,老夫跟你再回江縣,一起去見見馬志山。”
唐時忠有了決定,想要讓馬志山做江飛的引師,自己必須親自出山。
江飛點了點頭,就依唐老的想法去做。
“走吧,我們回去吧。”
唐時忠樂呵呵的背著手,轉身往村大隊的幾間土房子走。
攤牌之後的老爺子,很明顯心情更好了。
江飛對他的尊重,也讓他很滿意。
原本他是不打算再收徒了,有了自己的大弟子水長路之後,還有女婿兼二弟子的翁海,他覺得夠了,傳承衣缽就好。
但是若再多一個弟子的話,他的精力也不夠,顧不上來,教出一個半吊子來,反而影響他的名聲。
可現在江飛的出現,讓老爺子很歡喜。
關門弟子,就江飛吧!
趁著自己還能動彈,腦子也不糊塗,專心教江飛幾年,也不能說教吧,畢竟江飛已經有了十幾年的基礎。
他只能改正一些不合理的東西,指引江飛走上一條正確的路,順便推江飛一把,讓他走得更遠。
江飛還很年輕,可以說一切都有可能。
“江神醫,湯老爺子,現在是不是可以讓村民繼續看診了?”
胡愛國跑過來,焦急的問著兩人。
這才不到一個小時,這些村民去而複返了,說是去吃午飯,實際上哪有午飯可吃啊?
村裡面的習俗就是兩頓飯,也就是早上一頓飯,下午四五點一頓飯,這就是兩頓飯。
如果開始種地乾活的話,中午就帶一些乾糧墊吧一下。
一天吃三頓,農村可沒這麽富裕。
所以這些村民們,一個小時不到,又回來了,生怕來晚了,搶不到前面的位置,沒辦法率先開病。
“行,繼續看診吧。”
江飛點了點頭,看了眼已經過了頭頂的太陽,明顯已經過了中午,便沒有繼續耽擱時間。
和上午的模式一樣,江飛,唐時忠和魏繼宏繼續坐診。
徒弟塗松軍給自己和魏繼宏寫方子,馬安國和李勝利專門負責抓藥。
這一次幾個男知青也都開始幫忙了,他們雖然認不得藥材,但是可以幫馬安國與李勝利打包藥材,一副藥抓好之後,就用油紙打包起來。
一下午的時間,一直到天色見黑,才停止坐診。
江飛下午一共接診了五十個村民患者,其中一些村民根本沒啥大問題,都不需要開藥,完全是因為縣裡專家過來,不想錯過機會,生怕以後遇不到縣裡專家。
還別說,江飛真遇到幾個棘手的問題,諸如慢性中風,諸如肺癰,還有一些腎虛導致的男性問題,女人的不孕。
唐時忠老爺子仿佛關雲長單刀赴會一樣,自己在西屋一樣看診,自己寫方子。
但是速度一點不慢,接了近四十個村民患者。
魏繼宏還是老樣子,不到四十個村民讓他診。
其中他拿不準的幾個村民交給了江飛。
這也是江飛為何接診數目這麽多的原因。
魏繼宏比以前謹慎太多了,或許是因為被江飛打擊到了,所以開始反思自己,拿不準的病人,就不敢給亂開藥。
他這麽做是對的,最起碼知道他自己有多大能耐,就用多大能耐。
不會因為放不下面子,硬要開藥。
藥沒效果還好說,可若開藥導致患者病情加重,那麽他的責任可就大了起來。
晚上繁星點點,月亮升起,月光讓幾間小土屋充滿了別樣的靜謐。
超過三百多個村民,在這一天看診結束了。
明天與後天還有兩天的坐診時間,一千多個村民差不多都可以看完。
“胡大隊長,我讓你統計一下有沒有重症到躺床上無法下地的村民,你統計好了嗎?”
江飛揉了揉酸痛的頸椎和手腕,然後問著胡愛國。
“統計,咳咳,統計完了…”
胡愛國上前來,捏著嗓子咳嗽起來。
他嗓子現在都是啞的,火辣辣的疼痛。
因為村民都沒什麽文化,排隊的時候互相嘮嗑,一個個聲音很大,但偏偏大夫坐診需要安靜。
所以他沒少吼這些人,可就像是蟋蟀一樣,你吼一聲立馬沒聲了,可用不了多久,又開始叫。
村民們也是一樣,他喊了幾聲,嘮嗑聊天聲音就小了,但用不了幾分鍾後又是老樣子。
就這樣,胡愛國的嗓子都啞了。
“給胡大隊長泡點胖大海,潤潤嗓子。”
唐時忠朝著塗松軍開口,對於吩咐自己的徒孫,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當然塗松軍還不知道眼前的老爺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唐時忠。
不過他還是聽唐時忠的話,給胡愛國泡了胖大海。
“謝謝小塗同志。”
胡愛國感激的接過杯子,喝了兩口,隻覺得嗓子裡面清涼的很。
“江神醫,長利村大隊一共三十五個重症村民,都在炕上躺著,無力下地。”
“其中昨天下午,你去跑村接診了其中的十個,我問了一下,喝了江神醫開的藥,症狀都減輕了。”
“尤其是張老二的兒子,已經下地了。”
江飛聽著胡愛國的話,自己算了一下,一共三十五個不能下床的重症,自己昨天已經接診了十個,那麽也就是說還剩下二十五個。
“一會咱們去看診,王榮和呂望背著藥簍,我拿著急救箱,和昨天一樣。”
因為白天沒有時間,所以只能晚上去治療。
即便這樣很辛苦,但辛苦也是值得的。
“胡大隊長,中午那件事,問的怎麽樣了?”
江飛想到臨近中午, 自己接診的那個未婚先孕的女孩,便看向胡愛國。
胡愛國臉色無奈的開口道:“問過了,趙家丫頭說實話了,是她家鄰居一個小子,吳二猛子。”
“兩個人早就有婚約,但是少男少女在一起很難恪守規矩,然後就懷孕了。”
“而且也不是咱們猜的那樣,而是趙家丫頭覺得吳家給的聘禮少,就開幾幅打胎藥,借此威脅吳家。”
胡愛國說到這裡,臉色陰沉難看起來。
“簡直太過分了,這要是以前…”
他話隻說一半,便歎了口氣不再說了。
江飛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個女孩想打胎並不是害怕家裡人知道,而是威脅男方家裡。
“還行,最起碼那幾個人,洗脫嫌疑了。”
江飛笑了笑,指了指對面的幾個男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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