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
李塵心頭一凜,對方能堂而皇之地用這個做名頭,還進了營地,那說明很有實力。
梅城這樣一座百萬人城市的淪陷,使得高手四散,不是每個人都想去特大城市,比如自己。
不少人,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就遁入各個營地,營地被滅了,再換一個地方。
營地對沙壩林場的情報一直不多,基本都是來自於一些道聽途說,主要是路過營地尋求交換和補給的武者術士提供的。
雙方雖然隻隔著二十幾公裡的直線距離,但不是大隊人馬或者高手,是不會去的。
至少,兩個營地之間是沒有貿易線的。
“走吧,我們也看看熱鬧去。”
李塵也苟了二十天了,沙壩林場來人,是一個很好的觀察機會,作為244廠周圍的幾大勢力之一,未來肯定是競爭大於共存。
在災變時代,所謂的和光同塵是不可能的。
“去看看可以,可不要輕易動手,別傷還沒好完,又傷上加傷。老猴叔既然讓人進來了,肯定就不是非要打個你死我活。”
陳芷珮年齡雖然不大,但挺機靈的,一些觀點挺成熟的,和李塵想的一樣。
於是,把臉憋得蒼白無比的李塵,就和美少女一起出了門,小丫頭還把原本背在身上的複合弩取了下來端在手上。
兩個護衛隊員見到李塵能出門了,也是高興不已,一個跟著兩人,另外一個去告訴侯思平了。
這一片地勢較高,走了幾十步,剛好見到一隊陌生人在侯亮的引導下,朝著以前的廠部走去。
李塵第一眼就覺得對方非常不凡。
只見隊尾一人,頭上居然頂著一道仙緣。
這仙緣的顏色,和董鯉母親頭上那道大不相同,那一道金光璀璨,儼然熟透了,這一道卻泛著淡淡的青光,裡面夾雜著少許的金色,像是沒有熟透。
這是李塵見過的第二道。
“五個武者,兩個術士,為首的那個武者和最低調的那個術士都很強。”
李塵一眼就看出那幾人虛實,為首的那個武者,穿著一身白衣,還是古風裝,災變發生了五個多月了,很多衣服損毀,有些地方就開始自己生產衣服,粗布衣,麻布衣開始重返生活。
這貨卻是讓人難以直視。
一身白色古裝也就算了,臉上還抹著粉,看著油頭粉面的,腰間佩著劍,每一跨步都是精準的相同距離,而且是小跨步。
“是個變態?”
陳芷珮看得有些反胃,低聲道。
“不一定,也許是想學武林傳說中的那些飄逸劍客吧,實力倒是挺強的。”
“和我哥相比呢?”
“如果你哥用刀劍,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陳芷珮微微一怔,馬上就意識到這話裡的意思,不用刀劍反而打得過?
“你大哥現在最厲害的功夫,是在拳頭上。”
李塵淡淡說了一句,這白衣劍男也是中級武者,達到了勁氣外放的境界,這樣的人,不可小覷,但和練了地缺呼吸法的陳丹陽相比,怕是不夠他那一對鐵拳打的。
廠部外圍了很多人,都是看熱鬧的,護衛隊並沒有強行驅逐,畢竟來者不善,也不擔心冒犯了客人。
侯思平的倚仗,自然是同樣中級武者的陳丹陽。
“侯叔,好久不見了,您的身體還是那麽硬朗啊。”
那白衣男子微微一拱手,算是見過。
“哈哈哈,
蕭哲賢侄大駕光臨,請坐請坐。” 廠部會議室裡,左邊坐了244廠的人,侯思平和侯亮叔侄,以及陳丹陽。沙壩林場的,卻只有那白衣劍士蕭哲坐下,其他人都恭謹站在後面。
包括那個已經被李塵盯梢上的術士。
這名術士非常強大,遠遠不是烏雷能比的,從氣息感應上,李塵認為他比姓蕭的還要危險。
但奇怪的是,這個人看著挺醜的,危險也是相對於普通人和一般的武者而言,對於李塵來說,是能夠輕易捏死的。
看他頭上頂著一縷仙緣,如同看到牛糞上長了一株百年人參一般,不協調,董鯉的媽媽,好歹挺漂亮的。
緣,妙不可言。有的好緣,有的就是冤緣。
“侯叔的244廠經營有方,不但人口多了,高手也多了,這位的實力,怕是已經到了中級武者的境界了吧。以前沒見過,敢問貴姓?”
蕭哲雖然對侯思平這些人都沒什麽尊重可言,但對陳丹陽卻是抱拳拱手。
“免貴姓陳。”
“當初梅城的高手裡,好像未曾聽過陳兄這般人物,這世道真是藏龍臥虎啊。”
陳丹陽面色如常,也不回話,對這種來者不善之輩,他向來是不喜歡,也不愛搭理的。
白衣劍客文縐縐的,恰似秀才遇到兵。
“蕭賢侄,沙壩林場聚集了眾多當初梅城撤出來的高手,可謂是實力強大,我們244廠不過是偏安於此罷了,可不敢相提並論。”
“老侯叔,您這話就見外了,小侄今天來可是誠邀大家加入林場的,大家都是梅城人,本該守望互助,到時候林場的諸多高手,一樣會為了保護咱們244廠的同胞們浴血奮戰的。咱們這方圓幾十裡都是丘陵,只要我們齊心合力,早晚會將沽羅鎮和牛頭山整合進來,到時候在山林中重建梅城,恢復秩序,該是多麽恢弘的一件大事。”
蕭哲從頭到尾都笑兮兮的,那張白嫩的男人臉上,充滿了自信,仿佛料定這次會達成目的一樣。
“賢侄,你看這244廠,大部分人不是工人就是難民,大家苟且偷生躲在這裡,不過是為了活下去罷了。光複秩序,重建梅城這等大事,還得靠你們了。”
侯思平也是老狐狸,滿臉帶笑,卻就是不答應。
“侯叔,您這就是過謙了,244廠的工人們以前造機器設備是好手, 現在更是生產兵器的能手啊。武者術士可以衝鋒殺敵,普通人也可以種植織布,尤其是您,運籌帷幄,以後一定是管大事兒的。”
侯思平聞言,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這是把整個營地的人都算計上了,怕是連老弱婦孺都會被壓榨得喘不過氣來。
躲在這裡,活下去已經很艱難了,再跟著沙壩林場去打東打西的,那不是死得更快。
“244廠沒那本事,就不參與什麽光複大業了。”
侯思平這次連場面話都懶得說,斷然拒絕。
“侯叔,既然你這麽說,那小侄也在這裡說一句,今天除非是有人打得過我,否則244廠必須歸順林場。我和你都不想互相殘殺,咱們也不是牛頭山那群畜生,就靠比武論高下,拳頭講道理吧。”
蕭哲一點兒都不惱怒,顯然也是對侯思平的性格非常了解。
李塵在外面聽到很多人竊竊私語,原來這蕭哲在災變前就認識侯思平,本身是梅城一個紈絝,當時惦記上了244廠這塊地,要拿來開發山水別墅,搞鄰水景觀,結果上面都答應了,卻被侯思平硬頂住了,沒拆遷成功。
這裡山清水秀,雖然和蛾眉的名氣沒得比,卻是非常幽靜清雅,不然,當年的244廠也不會選址在這裡。
蕭哲這人,人不算太壞,但也是挺記仇。
先前,沙壩林場也來廠子裡勸說過好幾次了,這次來了這麽多高手,顯然是想強硬促成了。
侯思平臉色一變,剛想說什麽,卻聽陳丹陽說道:
“好,我和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