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翻開另一本深色的線裝書,上面也寫了一個故事,大意是:
從前有一個藝術生,他想買一間畫廊,但是他很窮,沒有錢買。
後來,他去賣身攢錢。
藝術生做牛郎,王母娘娘也瘋狂。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年輕富婆。
富婆很欣賞藝術生的才華,花錢包養了他,又出錢幫他買了一個畫廊,兩個人過上了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
詭臉好像可以讀出別人的一部分心事,但是讀的不完整。
他讀出了李玄心裡想買畫廊,但是不知道李玄為什麽要買畫廊。
所以就編了這麽一個故事。
李玄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故事編的也太扯了。
詭臉怎麽這麽愛寫小故事,簡直就是上癮。
張威威、張千玉、張千玨、海狗,都是因為看到了這種書裡的小故事,才墮落的。
當然,能讓人墮落的,不是小故事本身,而是這些小故事的字裡行間,都流動著淡淡的陰氣。
應該就是這些陰氣讓人慢慢陷入欲望的!
李玄可以看到這些陰氣,並不怕它們。
“養精”是李玄的身體精血十足,可以直接免疫這些陰氣。
就算沒有養精,李玄身上帶了好多符,同樣對這些陰氣又克制作用,這些文字間的陰氣也實在是太淡了。
詭臉應該知道這些陰氣對付不了李玄,不知道它這麽做,是在打什麽算盤。
除了線裝書,李玄的還特意留意另一種書,純黑色的書。
畫詭卷軸上畫的任務配圖,就是一本純黑色的書,不光封面是純黑色的,裡面的紙張都是純黑色的。
畫詭卷軸上的配圖,一般都只是線稿,並不會上色。
唯獨這本書,是被完全圖黑的,算是非常突出重點了。
但是純黑色的書,比線裝書還難找。
正經人誰會把書設計成純黑色,就算封面是黑的,裡面的紙張總該是白色的吧。
為了以防萬一,李玄把封面是黑色的書也檢查了,但是一無所獲。
就這麽一直找,每翻開一本書,李玄就要看一個小故事。
什麽藝術生裸貸飛黃騰達了……
什麽藝術生愛上女老師,雙宿雙飛了……
什麽藝術生偷錢做生意、賺錢後又還回去了……
什麽藝術生做上門女婿,走上人生巔峰了……
什麽藝術生去賭博,賭出精彩未來……
寫賭博那本書,被李玄直接扔了,因為提到賭博他就來氣。
李玄前前後後看了幾十個小故事,依然沒有找到詭臉的本體。
詭臉似乎也很鍥而不舍,明知道李玄不會被這些小故事影響,偏偏孜孜不倦的給他講這些小故事。
眼看太陽在慢慢西斜,天就要黑了。
如果再找不到,就只能戰略性撤退,等明天白天再來。
突然一個小故事吸引住了李玄。
故事的主角不是藝術生,而是一個中年不得意的畫家。
不得意的畫家自認為自己的畫很好,卻沒有人欣賞,自己的畫的價格,也賣的不上不下。
直到有一天,不得意的畫家看到一個學生畫的畫特別好。
於是,這位不得意的畫家就偷了那個學生的畫,署上了自己的名字,拿那幅畫去參加畫展。
那幅畫在畫展上一鳴驚人,不得意的畫家也借此名聲大噪,名利雙收,
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偷學生畫的人,不就是歐陽杉嗎?
當初,歐陽杉是不是就是看了這個小故事,然後被一個詭臉附魂了?
說起來,歐陽杉在畫展上暈倒了,他被抬到哪裡去了?
魂魄都被辛老師抓走了,還能不能活?
當李玄正在盯著歐陽杉的小故事入神的時候,圖書館的天花板上,出現了一個三米長的巨大詭臉。
其實,它一直都在,只不過,現在才抓住機會,現身出來
巨大詭臉瞄準了李玄的脖頸,悄悄地、悄悄地從天花板降下來。
它的身形像流水一樣,像李玄的脖頸流過去。
在即將接觸到李玄的時候,李玄忽然轉身,手裡的美工刀反手一揮,劃傷了巨大詭臉。
李玄有聽魂加身,一米以內的詭,不論發出多小的動靜,他都能聽到。
當詭臉降落到距離李玄一米的范圍,李玄已經在包裡摸刀了。
李玄對詭臉說道:“怎麽?我快接近你的本體了,所以你安耐不住了?”
詭臉陰笑著說:“本體你是找不到的,我就是想偷襲你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巨大詭臉很自信。
“偷襲我?這大白天的,虧你也敢!”
“哈哈哈,白天又怎麽了?”
詭臉忽然大笑起來,隨著他的笑聲,圖書館的窗簾,全都自動掉了下來, 把陽光擋得乾乾淨淨。
隨之而來的,是磅礴而又濃鬱的陰氣,從地板下面慢慢的冒出來。
同時,一張又一張正常大小的詭臉,開始從圖書館的各個角落裡鑽出來,聚集到巨大詭臉的身後。
很快,巨大詭臉成了一個幾十張詭臉的聚合物。
“哈哈哈……”
“嘿嘿嘿……”
“咯咯咯……”
每一張詭臉發出的聲音都不相同,幾十張詭臉聚在一起怪笑,格外的滲人。
當張浩說詭臉的數量有很多時,李玄以為有十幾張就已經很多了,萬萬沒想到,竟然有幾十張。
“你覺得,我是怕太陽的小詭嗎?”巨大詭臉氣勢磅礴的問道。
幾十張詭臉聚集在一起,這個氣勢,仿佛要把李玄生吞活剝。
巨大詭臉很陰險、很謹慎,這樣的詭,腦子自然是好使的。
它早就想到,李玄可能會白天來圖書館試探自己,所以早就準備好了在白天捉住李玄,強行給李玄附魂。
張浩和兩個保安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巨大詭臉想要再找幾個適合做小弟的人,李玄就是它特別覺得順眼的人。
自己看中的人,還主動送上門來,怎麽能讓他跑了呢。
“你不怕太陽,還把太陽遮起來幹嘛?”李玄忽然反問。
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從詭異恐怖,變成了尷尬的寂靜。
巨大詭臉的氣勢,仿佛也突然間當然無存了。
因為巨大詭臉只是不怕白天,並不是不怕太陽。
吹牛吹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