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兩扇緊閉的竹門推開,花朝陽邁步進去,放眼望去,格局分明,布置清雅,女孩子用的東西一樣不少,連沐浴的木桶都有。
這就是一間女子閨房。
花朝陽在屏風後面轉了一圈,走到床榻邊,拍了拍床,算是解決了睡覺問題。
她不想耽擱時間,持雲峰的弟子大部分修煉到煉氣後期,靈力自給自足後,像衛來這種修行狂魔已經順利突破境界,進入築基前期。
而她還是修行界的小弱雞。
哪天馬甲掉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每每想到此處,她的心頭都會升起一股莫名的焦慮。
行動是戰勝焦慮的不二法寶。
花朝陽索性盤膝坐在床上,按照書中所教,吸納墟域內源源不斷的靈氣,入體化為靈力,認真的修煉起來。
這一入定便是一年。
期間,她也被饑餓感打斷修行。
吃了辟谷丹後繼續沉溺其中。
對,就是沉溺這兩個字。
她覺得這種修行的感覺,熟悉的像她曾經就做過無數次一樣,每一次在體內運轉靈力,她都有種雀躍的、與故交重逢的感覺。
墟域一年,外界只是一天。
阿離回來後第一時間去看花朝陽,結界完好無損,人也安靜地閉目躺在床上。
他輕手輕腳走到花朝陽跟前,感受到縈繞在她身體周圍的靈氣有勃勃之力,慢慢牽動嘴角。
他轉身要走,突然眉梢微挑,從乾坤袋裡掏出一把又一把上品靈石,擺在她身側。
手還在掏,突覺有一道光射來。
他抬頭正對上花朝陽那雙明眸善睞的眼睛。
“醒了?”他問。
花朝陽心悸未安,手撫上胸口:“被白毛獸嚇醒的。”
阿離面色古怪地瞪她一眼。手中的靈石又扔回乾坤袋。
“哪來這麽多靈石?難道你打劫去了?”
花朝陽睜開眼,發現自己被上品靈石包圍,那感覺仿佛是睡在金山銀山上,幸福的語無倫次。
阿離就知她狗嘴吐不出象牙。
手掌結印,亮晶晶的上品靈石立即從花朝陽身邊,飛入他的乾坤袋中。
花朝陽煉氣小有所成,術法卻學得不精,一時也想不出什麽能對付阿離的招數,乾脆整個人飛撲到那些浮動在半空的靈石上。
噗通,毫無意外摔到了地上。
“阿離你個小混蛋,早晚有一天姑姑我要把你大卸八塊。”
靈石盡數飛進阿離的乾坤袋裡,他扔下一句:“我等你。”扭頭就走。
花朝陽反抗阿離之日常,又一次以狼狽敗北告終。
她掏出小本本,在那好幾頁的“正”字後面,又憤憤地加了一筆。
她不能隻煉氣,不煉法術。這樣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花朝陽咬牙從地上爬起來,重新爬回床上,躺好,再次進入墟域。
這一次,她不僅煉氣,還要掌握多種技能。
這是做為一個全民公敵最基本的覺悟與追求。
回到墟域,她果斷拿出了當初與簡向傑換來的那本書---《靈獸師》,認真研讀起來。
在外面受阿離欺負,在裡面還要戰戰兢兢提防白毛獸,她受夠了。
花朝陽決定馴服白毛獸後,塞進乾坤袋帶到外面充當貼身保鏢,專門用來對付阿離。
阿離回來後,也陷入了睡眠狀態。他極需要調整元神。
三天后,
花朝陽從墟域裡大搖大擺地出來招搖過市,一腳踹開阿離的房門。 “臭小子,你的勁敵來了。”
花朝陽用三年時間終於馴服了白毛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這個家夥塞進大號乾坤袋裡帶出來,不是為了擺樣子的。
她要先把阿離震懾住。
屋裡沒有人,阿離呢?
花朝陽習慣性看向門後。
門外阿離的聲音響起:“醒了?”
花朝陽使勁壓製住要乾壞事前的衝動,興奮地回頭看向阿離:“阿離,叫姑姑。”
阿離瞄向她那個亂吱歪的乾坤袋,輕蔑一笑:“幼稚。”
花朝陽本來還想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卻被他的傲慢態度徹底刺激,臉色難看地伸手去掏乾坤袋。
憋了半天的白毛獸擠出腦袋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目光突然鎖定對面阿離。
本來就圓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
花朝陽捏著它腦袋把獸拽出來,邊拽邊嘟囔:“快變大,變大,大,告訴他誰才是老大。”
誰知,這隻白毛獸扔到地上後,就跟一隻普通的狼狗大小,腦袋圓圓的,眼睛也圓,尾巴也短,就頭上長著兩隻犄角還算像個獸樣。
變小後整個一個萌萌噠小型寵物。
花朝陽揪它耳朵:“你快點變大呀。你在裡面不是挺厲害的嗎?凶我時那副鬼樣子呢?怎麽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花朝陽喊了半天口號,打了一頓雞血,白毛獸不但沒有恢復原來龐大的身驅,反而一改平日傲嬌姿態,諂媚地跑到阿離身邊,拿腦袋去蹭他的大腿。
花朝陽簡直要氣吐血。老臉都讓你丟盡了。
正要把它抓進乾坤袋塞回去,阿離卻開口說話了。
“它是藥獸,修仙界靈氣不足,它變大需要契機。這種獸認主後, 主人若想配製什麽藥方,只要告訴它,它就能幫你找來藥草。是種神獸不是你的玩物。”
他撫上它的頭,這白毛獸竟然就乖乖地任它擼。
花朝陽: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過,這藥獸的本事看來還真不小。對她做靈藥大有裨益。
“這玩意怎麽認主,我看它和你有緣,把它送你了。”
在墟域裡,花朝陽沒少被這家夥按在地上摩擦,常常被它一爪子拍飛。
它可從來沒這種態度對過自己。
一瞧就是看人下菜碟。
阿離結訣,手指按向藥獸的額頭,再抬手時,它的額頭已然滴出一顆血珠來。
花朝陽瞧白毛獸雖然眼中有畏懼,卻未曾躲開,安靜地任阿離抽出血珠。
“阿離,你到底是何許人?我現在不好奇這隻白毛藥獸,我更好奇你的來歷。”
阿離不語,掌心血珠輕輕彈出,直向花朝陽飛去,正中她額心。
那血珠迅速滲到花朝陽的皮膚裡,閃過一抹紅光後,消失不見了。
花朝陽隻覺得額頭一陣發燙,隨即感覺身上靈力流動的速度加快了幾分,整個人都蓬**來。
她手撫上額頭,抹了抹,正要咧嘴大笑。
突覺出哪裡不對。
人家滴血認主,不是把主人的血滴到寵物身上嗎?
怎麽阿離把這白毛藥獸的血滴我腦袋裡了?
這是它認我主,還是我認它主?
MMD,阿離又坑我。
她妙目圓瞪,齜牙咧嘴,向阿離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