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師門送上天 ()”
“統一價格不是最終目的。我倒是沒有你說的那麽大野心,靈力的價格不會高得離譜。我想,在保障植靈人權益的同時,那些無門無派的散修也能獲得純度高的靈力,這種雙贏模式才走得久遠。”
余良點頭稱讚:“沒有依仗的隨世者佔大多數,能給他們提供穩定銷路,也算是一件大好事。”
花朝陽的這番理論,倒是與余良的經商之道暗合,不過,他卻不明白一個大宗門的太上長老為何要出來做這些事?
修仙者不是應該以得道長生為己任嗎?
余良斟酌著把疑惑問出了口:“花長老提出的想法的確有魄力,要是能做成,娑婆大陸北岸的散修有福氣了。可是,我有一事不明。”
花朝陽猜到他會問題不斷,示意他想問就問。
余良道:“您現在是太虛宗的太上長老,按理說也不缺錢啊,為何要做這勞心勞力的事?”
花朝陽想不到他直接問自己做事動機,眨了眨眼,很想告訴他,她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不過,家醜不可外揚,她既然受了蕭雲的委托,就會把太虛宗當成自己的宗門來守護。
花朝陽正斟酌著要找個什麽樣的高大上借口來回答時,阿離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臉色,這家夥還多雲轉陰著呢。
花朝陽與他對視一眼,互不搭理。
小藥獸拿腦袋頂著簾子走進來,余良登時放亮了眼睛。
“這是花豹嗎?這種靈獸被小神仙馴服了?”
阿離哼了聲:“這是她的靈獸,死活跟著我,甩都甩不掉。”
“你那是不想甩,你看,我不就是甩掉你了嗎?”
花朝陽語氣裡帶著火藥味和揶揄,余良立即聞出話裡透著引戰機鋒,趕緊站起來拎著茶壺說要去後面續開水來。
正巧店夥計正守著內門處焦急地往裡張望,看到他來,立即迎上來把他拉到後屋,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來。
極小聲在他耳邊嘀咕著:“小五去隔壁縣送貨,那邊官府發的通緝令,說是隔壁縣已經失蹤了好幾個隨世者,都是會種靈植的植靈人。讓咱們這邊也給留心著點,若看到此人,立即稟告官府。有重賞。”
余良抻開揉皺了的紙,上面畫著的人竟與花朝陽一模一樣,他心裡咯噔一下,隻覺得大事不妙。
他覺得哪裡不對,又仔細看了看上面寫的通緝詞,心中揣測著。
隔壁官府剛貼上懸賞嫌疑犯的畫像,花朝陽就來到他這裡,偏偏要找的就是會種靈植的隨世者。
難道,這些失蹤的人真是花朝陽抓走的?
可是,不像啊。
若是她抓走的,何必要跟自己大張旗鼓的要統計植靈人的人數呢。
而且,她給的理由也十分充分啊。一切為了生意。
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誤會。
這事到底與她有沒有關系呢?
余良正在猶豫思量,外面傳來阿離的聲音。
“余良有事出來說,不用遮遮掩掩。”
他一想也是,自己也是修仙者,不屬於對立面,有什麽話敞開了說明白就好了。
他拿了通緝令出去,尷尬地笑著。
阿離目光落在他手上,雙眉微蹙。
那個秦炎這麽快就追到這裡了?
轉念一想,花朝陽那個飛行法器這麽顯眼,不被發現很難啊。
他遷怒地瞪了花朝陽一眼,花朝陽把畫像拿過來看了看:“你們這裡也貼了?”
余良擦擦額頭的汗:“這倒不是,是夥計在隔壁縣拿回來,讓幫忙一起抓人。舉報有賞。”
“那你還不去舉報?”花朝陽把通緝令塞給他。
余良笑了笑:“我想聽聽花長老怎麽說?”
“聽我說什麽?我自己都莫名其妙的。”
余良嗓子發乾,接了一句:“可花長老正好要統計植靈人,不知是不是巧合。”
花朝陽瞪他一眼,阿離看向花朝陽,問她道:“你要統計這個作甚?”
“搞個大的啊。統一靈植市場,規范買賣,雙方受益。”
阿離:“說人話。”
“賺靈石啊。太虛宗這麽多人吃馬喂不花錢的嗎?薛星辰那老東西快把太虛宗老底都造穿了,偌大的宗門再沒收入就要廢宗了。”花朝陽看了一眼余良,眼睛凶狠。
他立即知趣搖頭:“我什麽都沒聽到。”
花朝陽這才滿意地端起茶杯。
阿離問花朝陽:“你怎麽知道這些?”
“那個頭頂禿了的太上長老張樂山告訴我的,還給我看了帳簿。哭著讓我代蕭雲師兄管管薛星辰。”
阿離想起來,花朝陽剛坐上蕭雲小師妹那個位置的頭幾天,囂張嘚瑟的很,天天跑到看不慣的三峰上去找人聊天, 就等著那些平日裡瞧不起她的人恭敬地叫她師叔祖。
興致濃時還要召集弟子們在演武場集合,聽她訓話。
為了惡心薛星辰、林玉泉和朱慧,經常特意去三人殿裡坐幾個時辰,人家喊師叔喊的聲音小了些,茶水溫度不合她意,她就要去蕭雲畫像前告狀,說他們對自己不恭敬,忤逆師父遺訓。
害得執法堂的太上長老們,經常要打著哈欠出來平事。
阿離嫌她太折騰,懶得跟她一起胡鬧,便讓她單獨去禍害人。
估計就是那段時間她被太上長老拉去訴苦了。
想到這兒,阿離看了眼那個余良,余良立即明白自己聽了不該聽的。他捂著耳朵回頭要走,一邊走一邊說:“我什麽都沒聽見,最近耳疾,聾了。我去吃顆藥。”
阿離說,不必麻煩,捏了一個消憶訣,朝他砸去。
花朝陽朝阿離攤攤手,“這回清楚了吧?你以為這個師叔祖這麽好當呀。蕭雲這好家夥比我想的還要狡猾,故意扔個爛攤子給我。”
阿離又砸一個咒扔余良身上。
余良一個激靈又一個激靈後,茫然地站在原地,一時不知自己為何背對著兩位貴客。感覺好些有什麽重要的八卦被他忘記了。
阿離問余良:“你如何看待此事?”
余良愣了下,想起花朝陽重新塞回自己手中的通緝令,斟酌著說道:“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花長老。此人嫉妒花長老既能種植靈植,又可修仙,本事強大,不敢明著來,便來陰的,誣陷花長老。”
阿離勾唇淺笑:“你說得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