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年級的新生們先後拿起了自己身邊的掃帚,霍琦夫人開始向這些躍躍欲試的小家夥們示范如何正確的抓握跟騎乘,順便糾正那些巫師家庭出身學生的一些壞習慣與不規范動作。
雖然這些新生都在家裡或多或少騎過飛行掃帚,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真正掌握了飛行的要領。
尤其霍格沃茨的飛行課,往往還肩負著為各個學院魁地奇球隊提供新鮮血液的任務。
所以必須要把所有的壞習慣和不規范動作糾正過來。
不然的話,也許平時在沒有對抗的情況下飛來飛去沒什麽大問題。
可要是上了球場參加激烈對抗,分分鍾會從掃帚上掉下來。
摔胳膊和腿那都是小事,大不了接上就完事。
但如果摔斷脖子、摔碎了腦袋當場死亡,那後果就會變得相當嚴重。
因此每當看到動作有問題,霍琦夫人都會立刻用十分嚴厲的口吻進行批評。
無論是羅恩還是馬爾福,都不出意外的被反覆糾正了多次,搞得兩人頗有些下不來台。
相比之下,反倒是麻瓜家庭出身的新生嚴格按照要求保持了標準的騎乘姿勢,所以反而很少會遭到訓斥。
等糾正了一圈之後,霍琦夫人這才重新回到空地上說道:“現在,所有人都聽我的哨聲。當哨聲響起,你們就用力一蹬離開地面。記住!要用力蹬!同時緊緊握住掃帚的前端,身體微微前傾,緩慢上升個幾英尺,然後垂直落回地面。三——二——”
然而做什麽都笨手笨腳的納威顯然緊張過了頭,還沒等哨聲吹響,雙腳就下意識用力蹬踏地面,整個人嗖的一聲騰空十幾米高。
“回來!快回來!”
霍琦夫人緊張的大聲呼喊,顯然被這一幕嚇的夠嗆。
她可不希望在自己的課上出現什麽意外事故。
但遺憾的是,納威顯然不具備操縱飛行掃帚的能力,反倒是被掃帚操縱著越飛越高、越飛越高。
最終在達到三十多米左右的時候,他再也壓製不住內心之中的恐懼,臉色煞白的松開了雙手,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狠狠砸向地面。
這種高度已經相當於九層樓。
別說是一個小孩子,就算是成年人掉下來恐怕也凶多吉少。
由於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有時間來得及做出反應,霍琦夫人更是連魔杖都沒能抽出來。
眼看著可憐的納威就要跟地面來一次親密接觸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後方傳來。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瞬間!
距離地面可能僅有不到幾厘米的納威突然停了下來,並沒有真的撞上去。
幾根長得比較高的綠草,甚至已經戳到了鼻子和臉上。
只見左思不知何時已經掏出魔杖,剛才的漂浮咒不用問也知道正是他釋放的。
“完美的漂浮咒!斯來特林加十分!”
看到納威沒事,霍琦夫人瞬間松了一口氣,快步走到近前小心翼翼將其從地上攙扶起來。
結果發現納威雖然身體沒有與地面直接發生碰撞,可其中一條手臂由於下落時胡亂揮舞的關系,還是被狠狠的杵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骨折,反正手腕明顯腫脹的相當厲害。
雖然在麻瓜世界這已經是很嚴重的傷勢了,可對於巫師們來說顯然算不了什麽,一般來說只要幾個治療咒語就能搞定。
但出於謹慎考慮,霍琦夫人還是決定立刻帶納威去檢查一下。
不過在臨走前,她還沒有忘記轉過身對新生們發出警告:“我現在要送這個孩子去見龐弗雷夫人。在我回來之前,你們誰都不許動!把飛天掃帚放回原地!否則的話,我保證不等你們來得及看到第一場魁地奇比賽就會被趕出霍格沃茨大門。”
不得不說,這番威脅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畢竟對於一群小孩子來說,遭到學校開出無異於天塌地陷,所以一個個看起來都非常的老實。
至少在霍琦夫人消失在視線范圍之外的這段時間,沒有誰冒著被開除的風險搞事情。
但是當兩人徹底走遠,早已按耐不住的馬爾福少爺便跳出來,用他那充滿反派氣質的口吻嘲笑道:“你們看到剛才那個蠢貨的表情了嗎?竟然連飛天掃帚都控制不住,真是丟盡了我們純血家族的臉。如果我是他,早就沒臉繼續在霍格沃茨待下去了。”
“閉嘴!馬爾福!”
印度裔女孩帕瓦蒂·佩蒂爾厲聲呵斥道。
“嗯?怎麽,你想護著隆巴頓?沒想到你居然會喜歡胖乎乎的小淚包。”
同為斯來特林學院的潘西·帕金森也跟著加入戰團,僅僅一句話就把前者氣的七竅生煙。
在陰陽怪氣和懟人這方面,女人明顯天生就比男人更有優勢。
沒過一會兒功夫,由幾個人牽頭引發的小規模口頭爭吵就演變成兩個學院劍拔弩張的對峙。
很顯然,古斯塔夫·勒龐在《烏合之眾》一書中描述的場景,正在這群小巫師中間上演。
也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分院帽究竟給他們灌了什麽迷魂湯,才幾天的功夫就把自己變成了各自學院的一份子,甚至還產生了強烈的身份認同。
“喂!索斯!你難道不去管管他們嗎?”赫敏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
“管誰?以什麽身份?”
左思似笑非笑的提出了兩個關鍵問題。
赫敏瞬間愣住了,忽然意識到對方既不是級長,在斯來特林學院中貌似還受到了排擠跟孤立。
但很快,她又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待會兒要是真的打起來,你會幫誰?”
“誰也不幫。我才懶得理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反正用不了多久教授們就會出面來解決。”左思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哪怕斯來特林學院的學生被打的滿地找牙?”赫敏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左思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沒錯。斯來特林的學生挨揍是他們自找的,跟我有半點關系嗎?
我來霍格沃茨是為了學習魔法和知識的,而不是來這裡玩過家家的遊戲,任由別人給我貼上一個身份的標簽,然後按照他們指定的規則行事。
事實上加入哪個學院對我來說完全沒有半點影響。
至於什麽學院杯、學院榮譽、學院歷史、學院創始人的理念,我統統都不在乎。
就算有人當面把斯來特林學院的標志踩在腳下、扔進糞坑,我也只會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或許還會鼓掌叫好。
另外,我也建議你最好不要把學院太當做一回事,更不要為了迎合多數人庸俗、短視且愚蠢的所謂正確觀點而去改變自己。
因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思想、知識和書籍,都無一例外充滿了傲慢與偏見。
你我是如此,霍格沃茨的四個創始人也是如此。
他們利用分院帽來挑選適合繼承自己思想意志的學生,再通過學院之間的競爭來強化這些特質,最終把學院的學生盡可能變得更像自己。
這是一種洗腦,更是一種思想上的同化,讓你不知不覺在群體意識的裹挾下認同那些無聊的理念。
也就是說,四個創始人在利用這種方式在死後依舊延續著他們生前的較量,即誰教導出的學生更加優秀。
一群活人被四個死人玩弄於股掌之上,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同時也很可悲嗎?”
伴隨著這番話脫口而出,赫敏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麻瓜家庭出身的她,比那些巫師家庭出身的同學更加能夠理解左思想要表達的意思。
簡單來說,不管是分院儀式,還是學院之間的競爭,本質上都是對學生思想和意識潛移默化的影響跟控制。
在霍格沃茨,所有的學生都被貼上了格蘭芬多、斯來特林、拉文克勞、赫奇帕奇的標簽。
通過加分、減分、學院杯、魁地奇比賽等獎勵與懲罰手段,迫使學生們產生集體意識和身份認同,並且漸漸有意識把學院標志性的特色融入到自己的性格中。
作為一個極有主見且頭腦聰明的姑娘,赫敏回想起這幾天身邊同學的變化,越想越後怕,甚至覺得自己差點也成為了其中一員,立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哈利和馬爾福兩人已經騎著掃帚上演一出空中角逐。
眨眼功夫,看到這一幕的麥格教授就出現在草坪上,拉著哈利朝城堡走去。
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紛紛上前求情,而斯來特林學院的學生則站在一旁冷嘲熱諷。
一堂飛行課就這樣草草的落下帷幕。
等其他大部分學生都返回一樓大廳的時候,赫敏立刻亞低聲問道:“你是怎麽發現這些的?”
“很簡單!如果你想做一個真正的聰明人,那就永遠不要嘗試著去融入集體。
融入集體就等同於強行降低自己的智商,去換取那份讓你感到安全的歸屬感,然後慢慢被磨平棱角變得越來越平庸。
保持獨立的思維,絕不因為任何人而改變,哪怕對方是所謂的朋友也不例外。
因為凡是試圖迫使你做出改變的家夥,都絕對不是真正的朋友。
記住!
對於一名巫師來說,沒什麽比保持強烈自我意識更重要的事情了。
你看我們的校長,當代最偉大的巫師阿不思·鄧布利多什麽時候向別人妥協過嗎?
哪怕是最好的朋友、親密的愛人、血脈相連的兄弟,都無法改變他做出的決定。
所以如果能堅持做到這些,那麽恭喜,你獲得了成為一名偉大巫師最基本的潛質。
最後告訴你一個我最近發現的小秘密。
其實在釋放魔法的時候,情緒和意志能夠極大強化咒語的威力。”
說完這番話,左思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隨後轉身直奔圖書館。
反正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這個女孩能不能擺脫原本的命運就要看接下來的選擇。
與大受震撼陷入糾結與沉思的赫敏不同,沒心沒肺的羅恩整個晚餐時間都保持著興奮狀態。
就在剛才,他聽到自己的好朋友哈利講述了被麥格教授推薦,成功加入格蘭芬對魁地奇球隊成為找球手的事情,整個人都陷入了狂喜。
“該死!我是說棒極了!我記得球隊通常是不收一年級學生的。你一定是最近幾十年以來最年輕的找球手。”羅恩語無倫次的說道。
“確切地說是一個世紀以來。伍德告訴我的。”
哈利用略帶激動的語氣補充道,同時把手裡的餡餅塞進嘴裡。
可能是下午那場跟馬爾福之間驚心動魄空中較量的緣故,他現在感覺特別餓。
兩人一邊吃東西,一邊低聲討論這件事情,大概過了不到兩三分鍾,韋斯來家的雙胞胎兄弟突然出現了。
他們倆一左一右來到哈利和羅恩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前者的肩膀說了些鼓勵的話。
至於可憐的羅恩,則被自己的哥哥們華麗的無視了。
等雙胞胎走後,馬爾福少爺便帶著他的跟班跑過來挑釁道:“在吃最後一頓飯嗎,波特?你什麽時候乘坐火車返回麻瓜那裡?”
“德拉科,我發現你回到地面上之後,膽子似乎大了許多。是身後兩個小朋友的陪伴給了你勇氣麽?”哈利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自從認識左思之後,他可是從對方那裡學了不少可以把人活活氣死的“小技巧”。
正如預料中一樣,不管是馬爾福還是克拉布和高爾都瞬間變得滿臉通紅。
但由於主賓席上坐滿了教授,因此他們也不敢造次,只能把手指捏的卡卡作響,試圖以此來進行恐嚇。
短暫的對峙過後,馬爾福發現哈利·波特根本沒有半點畏懼的意思,立刻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咬牙切齒的提議道:“我隨時都可以跟你單獨較量。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不如我們就在今晚來一場巫師之間的決鬥,如何?隻用魔杖,不許有任何身體接觸。你知道巫師決鬥是怎麽回事吧?”
“他當然知道。”羅恩主動接過話茬。“我是他的助手,你的助手又是誰?”
“克拉布!”馬爾福在自己兩個跟班中挑選了一番,最終選了個體型和塊頭更大的。“時間就定在午夜,地點是獎杯陳列室,因為那裡從來都不鎖門。”
“好!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誰不來,誰就是膽小鬼。”
還沒等哈利反應過來,羅恩就擅自做主答應下來。
等馬爾福三人離開後,正在看書的赫敏終於抬起頭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們真的打算去跟馬爾福來一場巫師決鬥?”
“為什麽不呢?你也看到了,那家夥就是在虛張聲勢而已。”羅恩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呃……誰能告訴我,巫師決鬥是怎麽回事?助手又是什麽玩意?”哈利弱弱的問道。
羅恩不加思索的回答:“助手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在決鬥中死了,那麽我會代替你接著上。不過別擔心,真正會死人的是成年巫師之間的決鬥。以馬爾福的水平,充其量也就能從魔杖前端噴出點火花,距離能傷到人還差得遠呢。”
“如果我揮動魔杖一點反應都沒有怎麽辦?”哈利明顯有些擔心。
因為從小到大,他從未真正跟人打過架,基本都是被欺負的一方。
“那就扔掉魔杖,論起拳頭對準馬爾福的鼻子來一下。”羅恩惡狠狠的給出建議。
聽到這番無知且愚蠢透頂的言論,赫敏立刻打斷道:“抱歉,打攪一下。據我所知,馬爾福是純血家族出身,所以他在入學前應該就已經掌握了幾個咒語。”
“什麽?你怎麽知道的?”羅恩瞬間愣住了。
“索斯告訴我的。在開學第一天晚上的斯來特林公共休息室,馬爾福曾經釋放過一兩個咒語,雖然威力都不大,但也足以讓你們手忙腳亂了。”赫敏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與左思在一起相處的時間越長,她就越覺得眼前這個紅頭髮的小子簡直蠢得就像一頭豬。
別說是跟高年級的珀西相比,就是雙胞胎兄弟看起來都要比羅恩聰明一萬倍。
瞬間!
上一秒還在高談闊論的羅恩,下一秒就露出驚恐的表情。
不光是他,莫名其妙成為這場決鬥主角的哈利更慌。
畢竟魔咒的威力他已經見識過了,只要輕輕一揮就能讓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陷入昏迷,壞心眼的馬爾福會做出多麽過分的事情。
“現在怎麽辦?”
沉默了良久之後,哈利終於開始想要嘗試著找到破局的辦法。
“距離午夜只剩下幾個小時。除非你擁有跟索斯一樣的天賦,否則想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學會一個咒語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建議你們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去赴約。”
說罷,赫敏很快站起身消失在通往圖書館一側的走廊盡頭。
目送女孩消失在視線范圍之外,羅恩與哈利對視了一眼,立馬徑直朝坐在最右側角落裡那張空蕩蕩的桌子走去。
正在擺弄卷軸的左思看到兩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立刻頭也不抬的問:“有事?”
“那個……我們跟馬爾福約定要在今天晚上進行一場巫師決鬥。所以想請你幫點小忙。”哈利結結巴巴的說出了請求。
“哦?巫師決鬥?你們?”
左思終於停下手頭的活,抬起頭注視著這兩個傻小子。
因為他實在不理解,在自己沒有掌握任何一個咒語的情況下,對方究竟是哪來的勇氣接受一場巫師決鬥的邀請。
要知道格蘭芬多的座右銘可是勇敢而非魯莽。
不過考慮到大多數人小時候都會因為衝動或者不經腦子做出一些蠢事,所以哈利和羅恩的舉動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理解。
畢竟誰小的時候沒有點黑歷史呢。
至少左思就非常清楚的記得一些讓自己現在想起來都感到異常尷尬和丟臉的行為。
“對!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我們在短時間內掌握一兩個能夠用於決鬥的咒語?”哈利忐忑不安的小聲詢問。
“嗯——咒語倒是有不少,但問題是以你們目前魔咒的水平,即便是最簡單的漂浮咒,恐怕也要練習十個小時以上才會有效果。”左思摸著下巴故作為難的說道。
“那就是沒辦法嘍?”
關鍵時刻情商與智商都非常低的羅恩突然插了一嘴。
左思笑著搖了搖頭:“不。我的意思是,你們也許可以考慮使用我正在研究的魔法卷軸。”
“魔法卷軸?那是什麽東西?”哈利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簡單來說,就是把咒語還原成為穩定的法術模型與魔力一起通過某種方式存儲進羊皮紙卷軸。當需要的時候,只要通過非常簡單的方法激活,就能將該咒語成功釋放出來。無論這個咒語你是否學過、是否擅長。怎麽樣,聽起來是不是很不錯?”
左思語氣中充滿了赤裸裸毫不掩飾的誘惑。
不用問也知道,他這是打算把眼前這兩個傻小子,還有不遠處正在密謀的馬爾福少爺和兩個跟班當成實驗對象,來測試一下卷軸是否能夠達到預期的效果。
“哇哦!真的嗎?我怎麽以前從未聽人說起過還有這玩意?”羅恩瞪大眼睛發出驚呼。
“因為抄錄卷軸的技術是我最先想到並發明出來的。
雖然它眼下還很不完善,但對付馬爾福應該足夠了。
看,這是鐵甲咒,激活後可以在自己身體周圍形成堅不可摧的立場防護;
這是火焰咒,可以從魔杖前端釋放出滾滾烈焰;
這是繳械咒,可以在一瞬間打掉對方的魔杖;
這是昏睡咒,能夠讓一個人昏迷不醒……”
此刻的左思就如同一名優秀的推銷員,向哈利這個優質客戶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
因為他極有可能是整個霍格沃茨所有學生中最富有的一個。
而左思眼下剛好有些缺研究資金,打算稍微宰一下這隻“肥羊”。
“這些卷軸要多少錢?”
哈利顯然意識到了什麽,下意識就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小把金光閃閃的加隆。
在他看來,凡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統統都不是問題。
可左思卻笑著擺了擺手:“不,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在賣這些卷軸,而是希望你能給予這項未來潛力無窮的研究進行讚助。當然,作為回報,我會將其中一些卷軸送給你進行測試。”
哈利顯然並不笨,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立刻改口道:“我需要進行多少投資?”
“大概十個金加隆,你就可以隨意挑選五張卷軸帶走。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像火焰咒、切割咒這樣的魔法,威力可是非常驚人的。前者有能把人燒成重傷,後者會導致人血流不止乃至死亡。”左思鄭重其事的發出警告。
“別擔心,對付馬爾福我還不至於用上這樣的咒語。我想兩張昏睡咒、一張鐵甲咒、一張障礙咒、一張解除武器應該就夠了。給,這是十個金加隆,作為對你研究的讚助。”
哈利迅速清點出十個金幣擺放在桌子上,然後拿走了五張帶有封印的卷軸。
“非常感謝支持。卷軸的使用方法很簡單,就是用你的魔杖輕輕在上邊點一下即可。”
說罷,左思不動聲色把桌子上的金加隆塞進自己口袋,準備稍後去找斯內普買點火龍的血。
作為一名魔藥大師,他的私人出倉庫裡肯定常備這種珍貴且價格不菲的材料。
拿到了五張魔法卷軸之後,哈利和羅恩根本不敢繼續留在一樓大廳,生怕被教授們和馬爾福察覺到自己的小動作。
當回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後,哈利頓時放松下來,一屁股坐在壁爐旁邊的沙發上,笑著說道:“這下我們終於有對付馬爾福的底牌了。”
“是啊!把咒語封印在羊皮紙卷軸裡?雖然我不太喜歡索斯怪異的性格,但也得承認他的確是個真正的天才。不過兩個金加隆一張是不是也太貴了點?”羅恩忍不住吐槽道。
作為一個標準的“窮鬼”,他從小到大別說是金加隆,就連銀西可見到的都很少,零用錢也大部分是銅納特。
沒辦法!
誰讓韋斯來家的孩子生了那麽多,多到都快要養不起的程度了。
“我覺得還好。畢竟按照索斯的說法,這些卷軸可以長期保存。就算現在用不上,以後也肯定會派上用場。更何況,只要能看到馬爾福吃癟的樣子,就算花再多的錢我也願意。”
哈利顯然恨透了馬爾福隔三差五就來找自己麻煩,所以打算趁這個機會給對方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
就這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開始勾勒午夜決鬥的畫面,暢想馬爾福被打到跪地求饒的情景,時不時還會發出一陣傻笑。
碰巧路過的赫敏看到後不由得歎氣搖頭,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
因為同齡人之中除了左思之外,她發現那些巫師家庭出身的孩子不僅自大、愚蠢,而且還充滿了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
另外一邊,位於地下湖底的斯來特林公共休息室內。
馬爾福少爺正在衝著幾個純血家族的新生侃侃而談,並毫不掩飾表示自己要放救世主的鴿子,然後給管理員費爾奇通風報信,抓對方一個現行。
這樣不僅可以扣掉格蘭芬多學院大量的分數,同時還能讓波特因為違反校規而受罰或者被開除。
就在他越說越來勁、越說越上頭的時候,突然驚訝的發現周圍的聽眾都不知為何閉上了嘴巴,並且臉上充滿了畏懼跟惶恐。
出於下意識的反應,馬爾福少爺立刻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左思,瞬間嚇的從椅子跳起來,緊張不已的問:“你……你想要幹什麽?”
“違約、告密、逃避,這就是你們純血家族的驕傲跟榮耀嗎?
還是說這是斯來特林學院的傳統?
如果答桉是肯定的,那麽我真替你們感到羞恥。
因為無論口頭上說的有多麽好聽,但我看到的只是一群躲在暗地裡玩弄陰謀詭計的卑鄙小人。
或許……我應該給你和你的家族起個綽號。
你覺得禿鷲怎麽樣?
這種鳥雖然體型龐大,但是卻沒有什麽捕獵能力,只能靠其他動物死掉腐爛的屍體為食,與你現在表現出來的氣質很配。”
左思一開口就直接把嘲諷拉滿。
正準備測試卷軸威力的他,可不想讓馬爾福少爺今天晚上老老實實待在寢室裡睡覺。
“你!你竟然敢侮辱我和我的家族?!
!”
馬爾福瞬間暴怒,蒼白的膚色瞬間便的通紅。
“怎麽,你有意見嗎?作為一名巫師,如果你想要捍衛自己的榮譽,那就直接拔出魔杖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是錯的。要是不敢,就閉上嘴老老實實承認自己個懦弱且卑鄙的小人。別整天總把父親、家族之類的東西掛在嘴上,那只會讓人愈發覺得你無能。”
說到這,左思突然停頓了一下,轉過身用銳利的眼神巡視整個斯來特林公共休息室,尤其是那些高年級的學生。
足足過了一分鍾,他才抿起嘴角發出一陣輕蔑的冷笑,用十分緩慢的語速說道:“你們也一樣。看我不爽,想要來找我麻煩,隨時歡迎。但是請注意,第二次就不會像第一次那樣,僅僅是一點微不足道的燒傷和煙熏了。”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猛地揮起魔杖瞄準不遠處的地面射出了一道明亮的光束。
轟!
!
!
被擊中的地方瞬間炸得粉碎。
大量碎石和塵埃四散飛濺,把正在休息的學生們一個個搞得灰頭土臉。
等灰塵散去,眾人這才看到那塊沒有人站著的地面上,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半徑足有三米、深度超過半米的大坑。
可以想象得到,要是這一擊打在人身上,怕是連一具完整點的屍體都找不到了。
威力如此驚人的粉碎咒,直接把這群還沒畢業的學生嚇破了膽。
尤其是左思無意中透露出來宛如實質的壓迫感,根本不是這群估計連血都沒見過的菜鳥所能承受的,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一些膽子比較小的女孩,比如說一直跟在馬爾福身後轉悠的潘西·帕金森,甚至直接被嚇的哭了出來。
眼見這些斯來特林學院的“小蛇”再次全體在自己的淫威下瑟瑟發抖,左思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舉起魔杖輕輕揮舞了兩下釋放修複咒。
眨眼功夫,被炸得面目全非的休息室就再度恢復了正常。
他算是看出來了,斯來特林學院那些擁護純血派的學生就是一群賤皮子,隔三差五得收拾一頓,不然就會故態萌發。
而且越是表現得殘暴、冷酷、強大,這些人就越是會在心底崇拜你。
看著左思像個沒事人一樣順著階梯返回自己的宿舍,女級長傑瑪·法利立刻笑著問身邊的同伴:“你們感受到了嗎?在他那瘦小身體裡所蘊含的驚人力量!相信我,他注定會成為比鄧布利多、神秘人更厲害、更偉大的巫師,這一點絕對母庸置疑。”
“我從不否認索斯的天賦和力量。但問題是,他好像對於斯來特林學院並沒有任何認同感,更不想要接納我們。剛好相反!他跟格蘭芬多的幾個學生走的一直都非常近。尤其是那個叫做赫敏·格蘭傑的討厭家夥,每次前往圖書館都會坐在盡可能離索斯最近的位置附近。”
另外一名留著棕色短發的青年眉頭緊鎖的開始抱怨。
從年紀和穿戴打扮不難看出,他明顯已經六年級或者七年級了,距離畢業僅有一步之遙。
“別急,我的朋友。想要贏得像索斯那樣的人信任跟接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我們必須表現出足夠的價值。”傑瑪·法利托著下巴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青年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傑瑪·法利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建立起一個關系和情報網絡,然後在某個特定的時候向索斯展示。
當他認為我們有用,自然也就會選擇接納我們。
畢竟在現如今的魔法界,一個巫師無論多麽強大,都需要有很多依附於他的勢力作為臂膀,否則根本什麽都乾不成。
同樣的道理,如果沒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巫師作為後盾,我們的野心也會像沙灘上堆砌的城堡,被浪花輕輕一衝就垮了。
看看現任英國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那個蠢貨,你覺得他憑什麽能夠坐上那個位置?
實力?
名望?
還是能力?
不,都不是。
是因為我們的校長,當代最偉大的巫師阿不思·鄧布利多支持他,僅此而已。
所以如果我們想要在魔法界做出點事業,就必須有一個靠得住的後台。
神秘人曾經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雖然他冷酷、殘忍、無情,但對於斯來特林學院畢業的學生總是另眼相看。
但問題是他失敗了,被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哈利·波特徹底摧毀。
所以我們斯來特林學院需要尋找一個新的、擁有無窮潛力的人,然後幫助並陪伴他成長,直至其變成一顆能夠為我們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
還記得神秘人得勢後是怎麽對待那些在學生時代給予他幫助的人嗎?”
“當然!那些家族都獲得了難以想象的權勢跟財富。他們甚至可以無視法律,肆無忌憚去屠戮那些曾經的仇敵。”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青年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羨慕。
盡管當年伏地魔在整個英國魔法界掀起了腥風血雨,可許多斯來特林學生對於他的感覺卻往往並不是恐懼,而是發自內心的崇拜。
“知道就好。多余的廢話我不想多說,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
無論是從語氣神態都不難看出,傑瑪·法利儼然已經成為了這個小團體中的領袖。
……
時間飛逝,晚餐後的兩三個小時休息時間很快就結束了。
當時間來到十一點半,整個霍格沃茨城堡已然徹底進入宵禁。
外面的走廊裡除了仍舊在提著燈籠四處瞎轉,試圖抓住那些不好好睡覺仍舊在夜遊學生的費爾奇,基本就只剩下四處遊蕩的幽靈。
一直等候在宿舍內的羅恩抬起頭看了一眼表,立刻對旁邊的好友說道:“夥計,我們該出發了。”
“收到!”
哈利二話不說,直接把脫掉的長袍套在身上,然後拿起魔杖躡手躡腳順著下旋的樓梯進入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就在兩人想要走到肖像通道裡的刹那,突然看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個黑影,用略帶驚訝的語氣問:“你們還真的打算去赴約?”
“誰?!”
羅恩瞬間被嚇的魂飛魄散。
要知道夜遊被抓住的懲罰可是相當嚴重,並且還會給學院扣掉非常多的分數。
他可不希望自己成為整個格蘭芬多的公敵。
“別緊張,是我。”
話音未落,一盞燈突然被點亮。
緊跟著身穿粉紅色睡衣的赫敏出現在兩人面前。
眼見是熟人,羅恩繃緊的神經瞬間放松下倆,一臉懊惱的抱怨道:“該死!你差點把我嚇出心臟病!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在這裡想幹嘛?”
“我只是有些擔心,你們兩個連幻身咒都不會,要是半路被抓住怎麽辦?格蘭芬多的分會被扣光的。所以為了學院的榮譽,我至少得確保你們倆能平安抵達獎杯陳列室。”
說著,赫敏也從沙發上抓起自己的長袍套在身上,擺出了一副要隨行的姿態。
“你會幻身咒?”羅恩震驚的張大嘴巴。
赫敏驕傲的微微揚起下巴回應道:“那是當然!你以為所有人都給你一樣,整天就知道玩鬧嗎?在你們把時間浪費在那些閑扯和遊戲的時候,我已經在索斯的指導下讀完了好幾本跟魔咒有關的書籍。”
“好吧,看來這一屆新生中有一大一小兩個怪物了。”羅恩忍不住小聲吐槽了一句。
“謝了,赫敏。”
哈利倒是欣然接受了女孩的好意。
他明白,對方這是在擔心自己一而再、再而三違反校規,可能會遭到開除。
幾乎與此同時,馬爾福帶著他的兩個跟班,也偷偷的溜出了斯來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不用問也知道,之前的那番話狠狠刺激到了他,以至於這個嬌生慣養的少爺想要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並不僅僅是一個隻敢躲在背後玩陰謀詭計的小人。
當然,這一切剛好都被準備前往圖書館禁書區的左思看在眼裡。
出於想要看好戲的心態?
他保持著隱形狀態默默跟在後面,一直來到位於三樓的獎杯陳列室。
由於這裡從不鎖門的關系,馬爾福輕而易舉的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僅僅不到兩分鍾之後,哈利、羅恩和赫敏也如期而至。
雙方就這樣在這間擺放了無數獎杯的房子裡對峙了有十幾秒鍾,最後還是馬爾福先發製人,指著赫敏質問道:“波特!我們說好了是兩個人,你怎麽多帶了一個?”
“你還不是一樣?”哈利毫不示弱盯著高爾。
“等一下!事先聲明,我只是確保他們倆能平安抵達,並沒有打算參加這場愚蠢的決鬥。 ”
赫敏旗幟鮮明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雖然他掌握了不少的咒語,可實戰經驗基本為零,根本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在一場戰鬥中把平時練習的咒語成功釋放出來。
“嘿!你可是我們這邊的!”羅恩小聲提醒道。
“不好意思,我承諾的只是確保你們不會被半路抓住。現在,這個任務已經完成了。”
如果換成是以前,女孩說不定會基於同一個學院的身份選擇幫忙。
可自從聽了左思那番一群活人被四個死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言論後,對於格蘭芬多學院的認同感驟然大減。
雖然遇到事情也會幫忙,但絕不會以犧牲和改變自己的立場作為前置條件。
嗶嘀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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