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還有做生意的可能,許大茂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唯一的辦法,也是最安全的辦法就是跟公家合營。”
?
許大茂腦袋頂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句話每個字分開他都能聽懂,可是合到一起他就不明白了。
看著許大茂愣到那裡的傻樣,李楚笑笑沒說話,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口水。
“楚哥,你給我解釋解釋唄,我不太明白。”
“我給你解釋個屁,你是做過生意還是怎麽著?”
這句許大茂聽懂了,意思就是人家不惜的跟他說唄。
他也不惱,畢竟人家說的是實話,就算要做生意也是他嶽父做呢,我跟你說你又聽不懂,那還說個什麽勁。
許大茂也喝了口水,開口說道:“楚哥,那是這,你稍微等等,我過去把我嶽父叫過來,你跟他說說,老頭在家確實憋壞了,心裡急得慌。”
“行,你去唄,反正我也沒啥事。”
“好,我現在就去。”
說完許大茂站起來就往前院走去。
“楚哥你跟曉娥說一聲。”
“知道了。”
一直臥在李楚腳底下的毛球,一看許大茂往出走了,它又看看男主人,見男主人沒動彈,它就顛顛往前院跑去,準備去把門栓插上。
等毛球從前院回來,李楚才站起身往後花園走去。
天色已經暗下來,後院燈也被打開了。
丁秋楠和婁曉娥坐在涼亭裡面,吃著花生瓜子,喝著茶水,孩子坐在地上鋪著的涼席上玩玩具。
看到只有自己男人到後邊來,丁秋楠奇怪的問道:“許大茂呢?怎只有你一個人了。”
李楚笑呵呵的走進涼亭,一屁股坐到自己媳婦兒身旁:“回去了。”
這下連婁曉娥都愣住了,這家夥不會這麽不靠譜吧,把她們娘倆丟在這裡,他跑了?
丁秋楠一看自己男人的模樣,就知道他開玩笑呢,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好好說。”
“回去接他老丈人去了,一會兒就過來了。”
“接我爸去了?”
“是啊,婁叔不是靜極思動麽,想做點生意,我說的那些你家大茂又聽不懂,只能回去接老丈人過來了。”
“噗嗤”婁曉娥沒忍住笑了一下,她能想象到自己男人聽不懂的憋屈樣。
許大茂倒是跑的快,二十多分鍾,就帶著老丈人過來了。
李楚領著他倆直接來到了後院。
後邊有樹有水的,比中院涼快多了,而且到處都放著李楚配的驅蚊蟲的藥,後邊也幾乎沒有那些東西,坐在後邊舒服的很。
婁爸每來一次李楚家都要感歎一次。
自己家的成分定的是資本家,可是他怎麽感覺李楚比他更像是資本家呢?
“小楚,大茂剛才跟我也沒說清楚,只是說了個什麽合營什麽的,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跟我詳細說說。”
沒等坐下來,婁爸就著急的問道。
李楚笑著給婁爸倒了杯水,又給自己和許大茂的被子裡續滿水,這才不慌不忙說道:“婁叔,如果想自己做生意,我勸你暫時還是不要的好,但如果只是閑的發慌,想動動了,你可以找公家合營。”
“合營?”婁爸嘴裡小聲的滴咕著。
見婁爸低著頭在那冥思苦想,李楚也沒再說下去,他也低下頭看著許大茂的小女兒,坐在涼席上想抓狗。
這可得注意點,他家狗是脾氣好,家裡人把它們弄疼了,最多用舌頭舔舔就好,可是這不代表對別人也是這樣,萬一這小孩把狗抓疼了,咬她一口就麻煩啦。
見旁邊趴著的小小黑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李楚連忙示意丁秋楠把孩子抱起來。
結果孩子還不樂意了,蹬著腿想下地,婁曉娥也知道把孩子抱起來是因為什麽,她連忙把自己女兒接了過去。
剛才已經有點皺鼻頭的小小黑,抬起頭看了看主人,又用頭蹭蹭李楚的小腿,緊挨著他重新趴了下去。
“小楚,你說的合營,是不是跟五五年的公私合營差不多。”
婁爸終於想明白了。
“差不多吧婁叔,不過也有不同,當年是政府找你們,經營權在政府手上,你們只有分紅權,現在不一樣的是,你去主動找政府,而且你必須把經營權抓在手裡。”
還可以這樣操作?婁爸也有些迷湖了。
看到婁爸滿臉茫然的樣子,李楚知道他也有點暈了,就給他詳細的解釋了一下。
“咱打個比方,比如說鋼廠的食堂,婁叔,你說那個食堂現在是賠錢,還是賺錢呢。”
“那肯定是賠錢呢。”
“沒錯,那個食堂肯定是賠錢,比如說他每個月要賠一千塊錢,咱們現在把那個食堂承包下來,我不用你廠裡每個月給我一千塊錢,反過來我每個月給廠裡交錢,婁叔你說鋼廠的領導們,會不會動心?”
李楚的話已經讓婁爸的眼睛越來越明亮。
到底是做生意的,李楚話裡的意思,他已經全部聽明白了。
可是旁邊坐的另外三個人,就一個比一個迷湖。
“楚哥,廠裡每個月都要賠錢, 咱們接過來就能賺錢?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要漲價吧,那我估計工人可能不願意啊。”許大茂顯得有些遲疑。
這都用不著李楚解釋了,婁爸直接就開口說道:“用不著漲價,如果咱們能夠把食堂承包下來,之前多錢,之後還是多少錢。”
“爸,那咱們怎麽賺錢?”
“成本控制啊!”
除了李楚之外的三個生意盲,還是沒聽懂。
“哎呀,食堂現在肯定浪費大的很,咱們如果接手過來,只要控制住浪費,然後采購咱們自己來,成本一下子就能降下來。”
婁爸這麽一解釋,他們就聽明白了。
不過婁爸卻還有些擔憂:“小楚,那食堂能讓咱們承包?”
“婁叔,能不能承包到手,這就要看你了,還有就是,那是你承包,可不是咱們。”
“小楚你不乾?”
“婁叔你開什麽玩笑,我哪能乾那個。”
“呃……”婁爸愣了一下,好吧,是他想差了,他一心想把李楚拉到他的破船上,卻忘了李楚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