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崇禎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表情就陰沉了下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朝堂上,群臣關注的是朱慈烺。
外面的百姓討論的是朱慈烺,剛才批閱的奏疏內容也是關於朱慈烺。
現在,連自己的女兒也在說朱慈烺。
怎麽著?自己這個皇帝就被無視了?
“所以,你是為了給你皇兄求情的?”崇禎冷笑道。
雖然崇禎最喜愛朱媺娖,可是朱媺娖也不是經常和自己的皇帝老子見面。
每次見面,她也總是帶著惶恐。
聽到崇禎這樣問話,朱媺娖內心再次恐懼起來。
她甚至想轉身逃跑,可想到自己也十一歲了,有些責任必須承擔,朱媺娖豁出去了。
“父皇,皇兄一直在外領兵打仗,母后整日鬱鬱寡歡,再這麽下去的話,母后可能會生病的,所以,媺娖懇求父皇,讓皇兄回來吧.....”這是第一次,朱媺娖和自己的皇帝老子說這麽多話。
崇禎黑著臉,其實他並不是生氣朱媺娖做的這件事情。
他生氣的是,為什麽最近所有人的重心都在朱慈烺身上,明明自己才是大明皇帝!
沒錯,崇禎就是耍小脾氣了。
於是,崇禎生硬道:“這件事是那小子自己申請的,他說不把反賊剿滅就不回來,自己承諾的事情,你讓我怎麽叫他回來?”
“可是父皇.....”
朱媺娖還想說什麽,突然,崇禎打斷道:“行了,夜深了,朕要睡覺了,如果你沒什麽事情的話,也抓緊回去休息吧。”
“坤興公主,請吧。”曹正淳上前道。
看到自己的皇帝老子這麽絕情,本來臉皮薄的朱媺娖隻好失望的離開了乾清宮。
走了沒兩步,突然,旁邊竄出來一個小男孩。
“皇姐,情況怎麽樣了?”小男孩是朱媺娖和朱慈烺的親弟弟,朱慈炯。
朱媺娖搖搖頭,歎了口氣道:“父皇沒有松口。”
“那可怎麽辦,母后自從皇兄離開之後,就沒有笑過,我不想再看到他每天不開心的樣子了。”朱慈炯有些不開心的說道。
“我也不想,可是,我們也沒辦法。”朱媺娖知道,這件事情估計是沒有結果了。
朱慈炯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休息,而朱媺娖來到了坤寧宮。
她想在休息之前,跟母后請一個安。
可當他來到宮殿門口的時候,看到周皇后在佛像面前祈禱著什麽。
她當然知道母后在祈禱什麽,肯定是祈禱皇兄平安無事。
這一刻,朱媺娖的內心,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想離開皇宮,去找皇兄。
封建時代,每個人都被封建禮法束縛著。
皇女不能出宮,這是鐵律。
可是,朱慈烺在小時候,就已經是穿越者了。
他從小和弟弟妹妹在一起生活,給他們傳輸了不一樣的想法。
“想做就去做,現在不做,以後就沒機會做了。”
“問問自己內心,你想要現在的生活嗎?”
“你是你,別人是別人,為何要在乎別人的看法?父皇說的就是對的嗎?”
小時候的朱慈烺,幾乎每句話,都在挑戰著這個時代的規矩和思想。
一直跟在朱慈烺身邊的朱媺娖,逐漸的,耳濡目染了這些思想。
所以,她誕生了一個非常瘋狂的想法。
她想離開皇宮,去找朱慈烺,她想看看皇兄是否安全。
因為從小就在皇宮裡待著,朱媺娖從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的,或許,這股好奇也在支撐著她吧。
可是,找誰幫忙?
誰敢幫公主離開皇宮?那是殺頭的死罪。
“成功的人千方百計,失敗的人千難萬難,願意動腦子,你什麽都能做到。”朱慈烺又一句話,出現在了朱媺娖的腦海裡。
她握著自己秀氣的小拳頭,悄悄的離開了坤寧宮。
......
“太子一個人在馬上一動不動已經半個時辰了。”許諸在和曹彰抱怨道。
“怎家能沒看見?那能怎滴?你去叫太子啊。”曹彰都快煩死許諸了,之前怎麽沒覺的這個親兵統領是個話癆呢?
就光太子時不時發愣這個事情,他們出發一周了,許諸天天嘮叨。
“我不是好奇太子到底在想什麽嘛,你和太子這麽親近,真的不知道?”
“怎家都說了怎家不知道,你能不能別來煩怎家?”曹彰有些生氣了。
“這小太監,怎麽說著說著還生氣了。”看著離開的曹彰,許諸忍不住抱怨道。
於是,他看向了旁邊的張琦朝。
張琦朝可不會給他嘮叨自己的機會,急忙朝前面走了幾步,避開了許諸的視線。
另一邊,黃把總帶著自己的隊伍,跟在了朱慈烺的身邊。
因為黃把總的隊伍戰功比較耀眼,尤其是胡思明的存在,幾乎是拔高了他們隊伍在天雄軍裡的地位。
這家夥射的太準了,火銃玩的出神入化,在整個天雄軍裡都非常的出名。
自然,這樣的隊伍就能更靠近朱慈烺一點。
這是一種潛規則,朱慈烺自己都不知道的潛規則。
不過即使知道,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反應。
“你說太子想什麽呢?”黃把總也好奇的和身邊的胡思明問道。
從太原到陝西還是比較遠的,他們不可能無時無刻保持著軍容前進。
放松下來的情況,黃把總也會到處聊天。
可胡思明哪裡知道太子想什麽,只能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太子,天氣有些熱了,要不我們回馬車裡吧。”曹彰來到朱慈烺的面前道。
朱慈烺終於回過神來,他搖搖頭道:“不用,我不累,也不熱。”
然後,他把自己的視線再次集中在了腦海裡。
此刻,在別人永遠也看不見的另一個空間裡,一張世界地圖正徐徐展開。
朱慈烺盯著其中陝西的位置,放大再放大,終於看到了他們即將到達的目的地,榆林衛。
按照路線,天雄軍經過榆林衛,往下到延安府,到慶陽府,最後一路南下到西安府。
此刻的左良玉,正在西安府遭受著張獻忠和李自成的雙重打擊。
可是,從一開始把地圖調出來的時候,朱慈烺的表情就已經凝重起來了。
一開始他就發現,地圖有實時的功能。
把地圖拉到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地圖甚至能夠把他們都反映在地圖上。
所以,當朱慈烺把榆林衛的地方給放大之後,愕然發現,張獻忠的大旗,已經在城牆飄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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