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粹宮只剩下了朱慈烺,曹彰和白露。
司馬圖也離開了。
自從朱慈烺要徹查孔宇案之後,司馬圖徹底的忙碌了起來。
朱慈烺給他的命令是,人不能死,案件要徹查,孔宇是不是該殺。
所以,已經重傷的孔宇,在禦醫的救治下,活生生的挺了過來。
挺過來之後,關於這個貪汙案件,也和司馬圖配合起來了。
只不過這個案件的取證難度比較大,到現在為止還沒徹底查清。
所以,司馬圖只要一有時間,就會抓緊時間去跟進這個事情。
朱慈烺看向白露,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也不知道自己隨口的一句話,給面前這個女孩造成了這麽大的傷害。
周皇后都已經親自上門了,不知道他打算怎麽對付白露。
可白露肯定承受不起。
現在任務也完成了,系統只是讓他選擇一個人結合,去成就婚姻。
可卻沒有說什麽時候娶,只要朱慈烺願意,他能一百年後再娶。
如果這樣的話,系統頒布的任務有什麽意義呢?
現在看來,系統早就能確定,當朱慈烺把白露這個名字說出來的時候,他就非娶不可了。
不然再這麽下去,到時候來對付白露的,就不一定是周皇后。
那些皇后身邊的近臣,皇上身邊的近臣。
他們手底下的小太監,小宮女這麽多。
真的想對白露動手,總有機會的。
不管朱慈烺多麽嚴密的保護,估計也有疏忽的時候。
那麽,想要徹底杜絕別人對白露動手的方式,就只有一個,盡快迎娶。
只要白露成為了名義上的太子妃,那麽整個皇宮,除了他朱慈烺,沒人能隨便動白露。
哪怕是崇禎,在白露沒有犯錯的情況下,他也不能隨便去動他。
“如果我要是其他朝代的太子,乾這種事,估計早就被拖到宗人府了吧。”朱慈烺苦笑道。
他這個太子,和其他朝代的太子可能還有些不一樣,哪怕真的被拖到了宗人府,估計也沒人敢對朱慈烺動手。
但朱慈烺知道,他必須盡快迎娶白露了。
“白露,你起來。”朱慈烺道。
白露有些疑惑的站起身。
朱慈烺問道:“你可願意做太子妃?”
“我......”
白露怎麽也沒想到,朱慈烺居然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太子,我何德何能.....”
“噓,問問自己的內心,你就告訴我,願意,還是不願意。如果你不願意,我帶著人,把你帶離皇宮,你繼續幫我看著種子,你能衣食無憂,安全無患,能覓得良人,幸福美滿.....”
“我願意......”
一陣風吹來,不知為何,朱慈烺隻覺的涼颼颼的。
明末不愧是小冰河時期,明明是夏天,吹來的卻有些涼意。
“你真的願意?”
“民女敬仰太子許久,民女願意。”白露這一刻也沒了當初的膽怯,她水靈靈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朱慈烺,把朱慈烺看的扭過了腦袋。
“我知道了,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太子妃了。”
......
古人結婚有六禮,納采,向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
當白露說願意的那一刻,朱慈烺的內心動了一下。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從來不知道什麽是愛情,也沒體驗過。
可就在剛才,他似乎體驗到了。
明明兩人認識的時間不久,明明他們的身份地位懸殊。
可當白露說出那句願意的時候,朱慈烺便興衝衝的找到了崇禎。
“我要迎娶白露,盡快!”
崇禎沒有說其他的,隻問了一句:“你可確定。”
朱慈烺點點頭,於是,白露就被接到了天雄軍軍營。
連續經歷了納采,向名,納吉,納征,請期之後,朱慈烺帶著一個大明太子應該有的禮儀,把白露帶到了皇宮裡。
行禮,昭告天下,大赦天下。
所有的流程,和其他朝的太子一模一樣。
這一晚,普天同慶。
直到朱慈烺坐在了鍾粹宮裡,看著床上那個紅蓋頭的太子妃時,還有些恍然。
自己這就......結婚了?
......
孫傳庭今夜又沒回府,怎麽說今日也是太子大婚,天雄軍裡面自然是熱鬧成了一團。
作為天雄軍高層之一,孫傳庭也和他們鬧騰到了一起。
不過,天雄軍裡最嚴格的規定之一,就是不許喝酒,除非休假的士卒,否則一律不準飲酒。
所以,幾個高層圍攏在一起,喝著茶,在那裡大肆喧嘩著。
“太子有了太子妃,以後就能聊些有意思的了。”
“這話說的,我們和太子之間的聊天還不夠有意思嗎?”
平常的時候,朱慈烺和他們聊天也是生冷不忌。
畢竟他們都是一群男人,一群沒什麽文化的男人,指望和他們文縐縐的聊天肯定不現實。
但,他們都是已經婚配的,太子畢竟沒有婚配,聊起來,就少了家庭方面。
如今,太子也婚配了,到時候聊的話題也就更多了。
就在幾人思考著以後和太子聊些什麽的時候,突然,不遠處馬蹄陣陣。
孫傳庭表情一變,帶著一群人離開了軍營。
當他們登上城牆的時候,只見一隊大概兩千人的清軍,衝了過來。
帶頭的是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清軍將領,這個清軍將領在不遠處停下。
而天雄軍反應非常迅速,沒一會兒, 幾萬人就已經排列好了陣容,手持火銃隨時準備攻擊。
兩千人的清軍突然來犯,這可是很大的事情。
沒一會兒,事情就已經傳到了崇禎的耳朵裡。
正在自己房間的朱慈烺,也很快得到了這個消息。
“兩千清軍?他們兩千人來京城幹嘛?”朱慈烺有些奇怪道。
“小的哪裡知道,不過,天雄軍的將士們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兩千清軍在遠處,沒有往前,眾將士還不知道是不是要進攻,太子,你是不是要去看看。”
“走!”朱慈烺說著,就要出門。
可剛站起身,他看到了在床榻上,安安靜靜坐著不動的白露。
“等我,很快回來。”朱慈烺對白露道。
白露的身子抖了一下,但還是輕輕的恩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