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宇帶著自己的船隊回到大船身邊的時候,還有一條船,正向著福建行政司而去。
只不過,他們在走到一半的時候,翻船了。
沒錯,張良棟為了趕業務,一直都把速度放的很快。
在一次和海浪的搏擊中,這艘看起來挺大的小船,終究沒有經過海浪的拷打,在海面上翻轉了過來。
幸好,船上的十個人都是會水的。
而這艘小船,因為是探子船,並沒有裝備太多的火銃。
火炮更是一個也沒有,最重的,就是他們十個人,以及一架蒸汽機。
翻過來之後,船沒有沉,船體也沒有太大的破損。
當時,他們十個人趴在船上,足足等到了天亮,人都快被泡發了。
可周圍沒有島嶼,如果他們繼續在水裡泡著,人肯定會出問題的。
於是,十個人合力,才把面前的船給翻了過來。
又一個人上去,把水給舀乾,才把所有人一個個的拉了上來。
十個人,在船上,把衣服脫了,赤身裸體的在那裡晾曬著。
"把總,我們現在怎麽辦啊?"旁邊的士兵對張良棟問道。
"怎麽辦?涼拌啊,好好的躺著不好嗎?"
張良棟看著天上的太陽,還好,出太陽了,等到衣服曬乾,穿著也能更舒服一點。
可還沒等幾人躺著休息一會兒呢,突然,一艘大船向著他們行駛而來。
"點火,快!"張良棟急忙道。
不知道對方是誰,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所為何事。
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把火給點起來。只要把火給點起來,一會兒他們就能選擇是跑還是不跑。
畢竟,別說整個大明了,整個世界,也沒有比他們更快的船。
可是,旁邊的士兵滿臉苦澀道:"把總,我們的煤炭沒了。"
張良棟一愣,看向蒸汽機,蒸汽機的爐子裡已經灌滿了水。
那裡有很明顯被水浸泡過的跡象,只不過,這水並不是重點,真正的重點,是煤炭沒了。
翻船的時候,煤炭早就已經沉入了海水裡面,看不見了。
他們的船上,沒有一顆煤炭。
面對這種情況,張良棟無奈了。
他只能祈禱,開過來的大船,是大明的船。
當大船過來之後,張良棟看著寫著鄭字的大旗,內心松了一口氣。
船上的備用槳也沒了,幾人開始用手劃水。
艱難的劃了半天,才終於靠近了對方。
可還沒等靠近對方呢,對方的火銃就已經瞄準了他們。
張良棟急忙上前道:"我們大明的士兵,大明的!!!"
船上的人聽到這話,也仍舊沒有隨意的把他們放上來。
而是讓他們詳細的把自己的番號,以及自己所在的部隊將領名字給出來說。
張良棟不得已,隻好站出來道:"我們是天津港的水師,之前在莫尚師部下,後來轉入太子殿下部下,本人張良棟,乃天雄水師情報部把總。"
大明的幾個水師在朱慈烺接管天津之前,其實都是自治的形態。
比如天津港,之前一直都是莫尚書。
福建港口比較少,所以福建港口的水師數量並不多。
當然,也因為這裡窮,躲過了很多次東印度公司的掠奪。
甚至,倭寇都不怎麽朝這裡來。
這和面前的這艘鄭家大船有關系。
張良棟帶著自己的手下,來到大船之後發現,這並不是大明官方的大船,而是福建海商鄭家的大船。
福建海商最出名的,就一個人,他叫鄭芝龍。
張良棟望著面前的中年人,眼袋都已經出來了,
須發很長,但看起來甚是整齊,有打理過的跡象。望著面前的人,張良棟急忙低頭道:"這位就是鄭大善人吧。"
"草民鄭芝龍,敢問這位軍爺何故如此?"
鄭芝龍說話嗡裡嗡氣,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文縐縐的人,可偏偏說出了文縐縐的話,讓人看起來非常的違和。
"哦,在下正在探查台灣地區那幫洋鬼子的蹤跡,他們剛搶了我們廣東行政司那邊的港口,太子帶著船隊他們戰鬥呢!"張良棟道。
"這樣啊。"鄭芝龍有些詫異。
他並不是官場上的人,所以對於政治方面的情況,其實並不怎麽了解。
只知道,大明朝廷的太子非常厲害。
至於台灣的那幫洋鬼子,沒人比面前的鄭芝龍更清楚了。
他和那幫洋鬼子,從萬歷年間就開始乾架。
為什麽東印度公司一直沒有入侵福建?就是因為被鄭芝龍打怕了唄。
福建的正規水師現在都聽鄭芝龍的話,沒辦法,之前福建的水師提督太窩囊了,打不敢打,對於水師方面的業務完全陌生。
剛上任,就被鄭芝龍架空了。
他帶著水師,把那幫子東印度公司的人,從南趕到北。
不過雙方的力量懸殊不大, 鄭芝龍也沒辦法消滅對方。
於是,問題就來了。
這讓東印度公司,一直在台灣那邊安下了家,他們就是不願意離開,有事沒事撩撥大明一下。
不過,只要他們別來福建港口,鄭芝龍也懶得搭理他們。
在大明邊緣港口各個地方都被倭寇侵襲的時候,福建港口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被侵襲的地方。
因為鄭芝龍出生在東瀛,不過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大明人。
後來跟隨父母一起回到故鄉之後,就在大明安家了。
在納妾的時候,他也納了一個東瀛的妻子。
對於東瀛,他那邊是有關系的。
別管什麽關系,倭寇沒來這個地方,進行燒傷搶掠,也算是另一種方式保護了這裡的百姓。
不過他本人和東瀛倒是沒什麽關系了,所以,他不知道現在的東瀛被朱慈烺帶著人上去揍了一頓,甚至帶走了他們的公主。
鄭芝龍好奇的問道:"那太子現在在哪?"
他最終的身份,其實還是一個商人。
如果有機會攀附上太子這條線,對於他本人的商業,可能也會大有裨益。
"如果,我們另一邊的探子發現那幫洋鬼子了,可能太子已經和他們打上了,如果沒有的話,可能太子還在朝著我們這個方向緩慢的行駛著。"張良棟看著天色,猜測道。
"父親,不如,我們去看看吧,我也很好奇,當今太子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一個和馮子明差不多年紀的人走了出來,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本物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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