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距離青山城五裡的青山渡口,是蘭江府的著名大江——蘭江途徑青山城的一段,也是青山城的人想去蘭江城最簡單、最快速的捷徑。
青山渡口上,已停了十幾艘小船,還有一艘大船。
大船高約十米,上下三層,均可住人,是一艘專門用於運客的渡輪。
青山大考前十名等人均已登船,站在甲板上,望著渡口上一大群的送行者,揮手送別。
“大家,再見了,我會在蘭江書院好好修行的!”
“爹、娘,我一定努力修行,成為金丹強者,回來報答你們。”
“此去蘭江書院,不成大修行者,我絕不回來!”
他們豪言壯語,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張良倚靠在欄杆上,望著這群興奮的學子,莫名想起了前世大學畢業時,當年一群夥伴也是這樣的豪言壯語,畢業後,各分東西。
“地球,已經回不去了。”
望著一大群的送行者,有痛哭落淚者,也有大聲鼓舞者。
張良面無表情,自己的父母,他們在地球,還好嗎?
或許有一天,自己修成仙人,能夠破碎虛空,回到地球。
可那時候,又已經過去多少年了。
“喂,阿良,給我加油啊!”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讓張良回過神來。
送行者的前頭,周冀大喊道。
周浩站在他旁邊,也大喊道:“要是在蘭江書院待不下去,就回來,還給我當跟班!”
張良差點氣笑了,老子好不容易擺脫周家,你這廝還想老子回去給你這家夥當跟班?
但不管怎麽說,不管他們兩人人品如何,至少在周家,他們讓張良過得還不錯。
“我,會回來看你們的。”張良想了想,大聲道。
就是不知道你們到時候還會不會活著。
一道飄逸翩躚的身影路過,冷哼一聲。
張良轉頭看去,不是曹少蘭又是誰。
那女人戴著面紗,身穿藍白色長裙,步態優雅,一舉一動,宛如女神,引起了一眾學子的矚目。
“張兄,又見面了,要不要到我的船艙去喝一杯。”白興寧笑著走過來道。
“抱歉,白兄,我得加緊修行,爭取早日突破練氣九重。”張良冷淡道,說完轉身離開。
白興寧皺了皺眉頭,不解其意,不過很快露出溫文爾雅的表情,與一眾學子交談起來。
“準備開船了,大家站穩了!”
船長大喝一聲,聲音傳遍整條船。
這船長也是一位修行者,練氣六重的實力,不算高,卻也比一般普通人強了。
就在這時,渡口上,一大隊捕快騎著馬趕來,為首者,是襲雯。
“停船,捕快抓人!”
捕快一聲大喝,瞬間打破了整條船的氛圍。
所有人驚愕地看過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襲捕頭,不知道你們要抓誰呢?”船長連忙笑呵呵地走過去。
“讓開。”襲雯表情冷酷,英姿颯爽,直接推開船長,帶著一群捕快登船。
她精準地找到人群之中的白興寧,拿出一張搜捕令甩在白興寧的臉上,冷冷道:
“白興寧,本捕頭收到舉報,言你是割腎幫的首腦,並且在你白府的家中發現了補元丹的丹方,請你配合我們走一趟。”
眾學子聞言,嘩然色變:
“怎麽會!?青山城第一天才竟然是割腎幫的首腦?!”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勁爆了。
白興寧眉頭一皺,微笑道:“是不是哪裡搞錯了,本人乃白家少主,家大業大,豈會與割腎幫扯上什麽聯系?”
“別裝了,昨天,蟲叔已經把什麽都交代了。”襲雯冷哼道。
白興寧瞳孔一縮,怎麽可能!蟲叔早已經逃離青山城了才是!
“上,把他抓起來。”襲雯一揮手,立即有兩名練氣九重的捕快上前,給他套上特製的禁靈手銬。
這種手銬專門針對修行者,被銬住之後,一身靈氣無法調動。並且手銬及其堅硬,能吸收靈氣,就算是築基期修行者,以外力也極難打破。
這是襲雯特意從城主府申請得來的禁靈手銬,專門用來對付白興寧,生怕被他跑了。
“帶走。”襲雯一揮手,眾捕快便押著白興寧走下大船。
襲雯心情大好,終於把真正的割腎幫首腦抓住了,回去可以把林踏天給放了。
與之相對的,一船的人與渡口上的送行者,都是懵的。
唯有張良,在二層船艙的臥室中,依靠著窗口,一邊吹著口哨,看著被帶走白興寧,隨手掏出周冀送他的人皮面具,丟出窗外,扔進水裡。
噗通。
水花飛濺,很快將人皮面具埋進水底。
太陽升起,金黃的陽光照射在張良的臉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蘭江書院,我來了。”
南城,破落的屋子內。
鬱可兒迎著陽光,舒展優美的身姿,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沒有進入前十的她,也沒有路費前往其他宗門勢力,這一輩子很可能實力就停留在練氣七重了。
因此,鬱可兒已經打算留在青山城,幫媽媽經營包子鋪,看將來能不能開分店啥的。
突然,她看到院子裡有一個錢袋子,好奇地撿了起來,打開一看,美眸驚呆了。
袋子裡,裝滿了靈石,粗略一算,起碼有一百顆。
一百顆靈石什麽概念?相當於一萬兩銀子!普通人就算一輩子都花不了那麽多!
袋子裡,還裝著一封書信,鬱可兒連忙拿出來打開,上面寫著:
“贈鬱可兒,這是補償。”
沒了。
“我,我可以去《百花宗》拜師了。”鬱可兒淚流滿面。
百花宗是一個專門招收女子的宗門,並且隻招20歲以下,練氣六重以上的女弟子,距離青山城有數百裡之遙,一直是鬱可兒的夢想。
以前,百花宗是她的夢想,現在她有了追求夢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