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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射雕之劍歸何處》第229章 重回大漠
一聲“別來無恙”的問候,響徹整個山上山下。

 借著滿營的火光,貼木哥看到從遠處殺來兩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兩匹戰馬宛如龍騰。

 說話的正是前邊那名男子,此人手中一把普通的大鐵槍,上下翻飛、所向披靡。

 槍扎一條線,要麽哽嗓咽喉,要麽左胸心臟,一槍斃命絕不拖泥帶水。

 此人的殺人場面,毫無血腥可言,似乎還略帶著美感。

 眨眼間,就清理出一條道路,來到貼木哥馬前兩丈之處,停馬暫駐。

 那名女子胯下一匹棗紅馬,亦是神駿,手中一柄“赤霄劍”,緊緊相隨。

 而在他們身後十丈之處,兩百名馬賊所部,呈半扇形向前,弓箭手射住陣腳。

 郭默是吩咐過封戈,要他帶著兄弟們不必參與廝殺,守在外圍放箭就好。

 等火箭放完了,大營也正常燒起來,封戈還是不放心二師兄的安全,讓副將帶著一百人,在主山道的方向正常接應。

 自己帶著剩下的兩百名弟兄,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邊,不時地用弓箭,替郭默他們清理旁邊意圖放冷箭的蒙古兵。

 “是你?”

 貼木哥終於看清了來人的樣貌,之前的猜測,此時也完全得到了證實。

 卻沒有任何的欣喜,眉頭皺得更緊,腦子在飛快地轉動著,思索著自己下一步該怎麽做。

 貼木哥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動作,可能直接影響到,蒙古在西夏的戰局,甚至影響到蒙古整個南下的大計劃。

 “是我!”

 郭默也收了手中的大槍,鎮定自若地跟貼木哥對視著,渾然不覺得自己身處在敵營當中。

 “郭老弟,老陳還沒死呢,帶兄弟們來助你了——”

 就在這時,就聽到“轟隆”一聲響,蒙古大營靠山那側,蒙古軍費盡心思築的石牆,生生被人從外向內給推倒了。

 石牆一倒,陳玄風手中舞動兩把斬馬刀,晃動身形就殺了進來。

 “那個殺神又來了——”

 幾次三番的殺戮,現在的蒙古軍看到陳玄風就頭疼,這個家夥太凶殘了,也太勇猛了,仿佛只會不知疲倦地廝殺。

 看到這位又殺了過來,很多蒙古兵不自覺地就想閃到一邊去,畏刀避劍,人之常情。

 可是貼木哥的親兵衛隊,卻死死地守著防線,用生命和鮮血阻擋著陳玄風前進的腳步。

 山上下來的其他護衛軍,可就沒陳玄風這份能耐了。

 但也在趙成宇的帶領下,組成進攻陣型,有條不紊地向前廝殺,雙方陣營很快都出現了傷亡。

 “住手——”

 貼木哥突然大喝一聲。

 周圍的親兵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貼木哥汗,這是怎麽了?

 連副將察兒都也模棱兩可的。

 “貼木哥汗,您要大家住手?不擋住那個殺神,您的安全怎麽保證?”

 “哈哈,如果說有人能威脅到我的安全,還有比他更危險的人嗎?”

 貼木哥一指在自己正對面,兩丈之外的郭默。

 “大師兄,我沒事,你先帶人跟封戈匯合吧。”

 見到蒙古人都收起了刀箭,郭默也開口向陳玄風喊話道。

 雙方主將都發話了,底下的士兵都收起了刀槍,戰場上出現了詭異的一面。

 蒙古人不再阻攔山上下來的人,趙成宇帶著兩百多護衛軍的袍澤,當然也包括那十幾名傷員,迅速通過蒙古大營,跟封戈匯合在一處。

 “你比當年又厲害了很多啊!”

 貼木哥讚歎道。

 當年郭靖、郭默兄弟,也曾在師傅哲別的軍營裡待過。

 跟眼前這位貼木哥,雖然沒有太深的交情,到底也算是有袍澤之誼,

 甚至還一同並肩作戰過幾次。

 尤其當年的“矮山之戰”,郭靖、郭默勇救鐵木真的時候,作為弟弟的貼木哥也帶著自己的部曲跟在左右。

 親眼目睹過無數次郭靖、郭默兄弟殺敵的場面,這幾年也偶然聽到郭默的消息。

 尤其是幾個月前,大宋官家突然宣告天下,“燕王”殿下就是原“敦武軍”都統製郭默。

 本就聞名天下的郭默,這下子都可以用“一時無兩”來形容了。

 潛伏在金國,在大宋的探子,紛紛將郭默近幾年來的行蹤和戰績,事無巨細地做了整理,呈報到成吉思汗鐵木真的汗帳。

 作為鐵木真的親弟弟,而且還是最受重用的弟弟,貼木哥自然也能分享到這份情報。

 在整個蒙古高層,郭默的事跡曾引起過激烈的討論。

 熟悉他的人,比如拖雷、哲別等,都毫無保留地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而很多沒見過郭默的人,則認為這是大宋官家在誇大其詞,有意力捧出一個“軍中神話”來。

 或者認為,正是因為金國的軍隊太過廢物,才彰顯出郭默和他麾下諸軍的厲害。

 如果讓蒙古鐵騎碰到那些,什麽“敦武軍”、“靖難軍”還是“忠順軍”,一樣會打得他們丟盔卸甲、屁滾尿流。

 而一向以沉穩著稱的貼木哥,自然不會發出如此狂言。

 他是親眼見過郭默身手的人,也相信在特定的場合下,郭默是能創造出那樣的戰績。

 更何況,又是幾年過去了,郭默就算是正常的進步速度,自身武力也會達到一個更高的水平。

 但是,就剛剛郭默一路殺進蒙古大營的動作來看,貼木哥就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郭默的實力。

 而且,他更清醒地知道,郭默最厲害的還不是馬上的廝殺,而是那套絕大多數蒙古人無法領略的江湖手段。

 “為什麽?”

 貼木哥平靜地問道。

 “接我的兄弟們回去。”

 郭默同樣平靜地回答。

 “人已經被你的屬下接走了,可否入帳一敘?”

 “默哥哥,不要......”

 郭默還沒說話,旁邊的黃蓉急了,生怕郭默會跟著這人進帳去。

 “哈哈,你是郭默的...哦,你們大宋叫‘媳婦兒’吧?早在幾年前,郭默跟本汗就在一個營帳裡喝酒了。”

 “要說害怕危險,那也應該是我這老頭子害怕才對,以郭默的身手,估計這滿營蒙古兵將加起來,都不夠郭默殺的吧?”

 貼木哥似乎只是在招待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而對於自己麾下死去那兩三千人,甚至對周圍依舊在燃燒的蒙古大營,都不聞不問的。

 “蓉兒不用擔心,我只是去會一個老朋友。老四、大師兄,你們帶蓉兒和兄弟們,先到大營外等我。”

 郭默沒有去看黃蓉的臉,但是他說出去的話,就是命令,不容置疑的命令。

 “諾——”

 眾人無奈,只能聽令行事。

 “貼木哥,你給老陳聽好了,如果我們...我們都統出了半點危險,老陳發誓一定血洗了你的大營,血洗了你整個蒙古大漠——”

 陳玄風也不敢不聽郭默的命令,但是也同樣擋不住,他對貼木哥友好的“許諾”。

 別看陳玄風一向魯莽,關鍵時刻也是膽大心細之人,沒敢透露“燕王”殿下的身份,而是改稱“都統”。

 這大幾千人呢,人多嘴雜,誰能保證一個不留神,將郭默在西夏的行蹤給泄露出去?

 貼木哥臉上依然笑呵呵的,但內心深處卻被陳玄風的話,深深地觸動了。

 他不是在害怕,而是從中聽得出來,眼前這個漢子,對蒙古鐵騎,對蒙古大漠,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畏懼。

 仿佛蒙古鐵騎在他眼裡,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隨時隨地都可以去收割他們的性命,只要他願意。

 事實上,這人很可能就是這樣想的,因為這兩天的事實證明,他的確也是這樣做的。

 從退出蒙古大營那幾百軍士的眼中,貼木哥也看出了濃濃的戰意,包括那些綁在馬背上的輕重傷員。

 仿佛他們才不會去顧忌,你是不是蒙古大名鼎鼎的將軍,不會顧忌你有八千鐵騎,還是有八萬鐵騎。

 他們只知道,自己的都統就在你的營帳裡。

 但凡有一丁點危險,就算是刀山火海,就算是粉身碎骨,這幾百人也會義無反顧地殺進來。

 有時,貼木哥甚至在想,乾脆自己趁這個機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下郭默得了,一勞永逸。

 但,理智告訴他,他是不會成功的,那樣會失去更多蒙古人的性命,也包括自己的性命。

 貼木哥一直是個沉穩的人,這兩天已經算是冒失了兩次,也因此失去了兩千多蒙古鐵騎的性命。

 他,不願意,也不敢再去賭一次。

 此時的風雪,猛然間變大了,成片成片地落下,飄灑在燃燒的營寨上。

 雪與火的交織,分外妖嬈,戰馬和士兵的屍體被焚燒,濃鬱的香味讓人有些作嘔,卻又不斷地勾動內心的饞蟲。

 郭默把大鐵槍掛在得勝鉤上,跳下了黃驃馬,跟著貼木哥進了帥帳。

 整整過去了一個時辰......

 期間只有副將察兒都被叫進去一次,送了一壇酒,其他時間一直只有郭默和貼木哥兩人在。

 沒人知道,他們在這個一個時辰裡,到底說了什麽。

 也沒人敢去問他們,除非主將願意跟大家分享。

 只是當郭默再次出來的時候,因為風雪有點兒大,貼木哥還將自己心愛的裘皮大氅,送給了郭默擋擋風寒。

 郭默自然已經是寒暑不侵了,但也沒有辜負貼木哥的心意,終究帶回去也可以讓黃蓉披著。

 郭默帶著人走了,冒著漫天風雪,連夜離開蒙古人的營寨。

 如果,那還可以叫做營寨的話。

 一路向南,一口氣走出去一百多裡地去。

 等到天完全大亮了,風雪還沒有停,他們也沒碰到一處有人煙的地方。

 “老四,這地方你來過嗎?”

 無奈的郭默,忍不住將四師弟封戈叫了過來。

 畢竟這小半年來,作為馬賊的首領,封戈他們已經遊蕩了西夏的整個西部和北部地區,並繪出了較為詳盡的地圖。

 封戈辨別了一下方位,拿出隨身攜帶的地圖,又找了軍中一位經驗老到的斥候,兩相對照了一番,才跟郭默說道。

 “二師兄,從這裡向東南,大約再走出四十多裡地,才能碰到一座小城,您要想回到銀州,還要繼續再往東南走兩百來裡地。”

 封戈一邊說著,一邊在地圖上給郭默勾勒出來。

 “不過,距離銀州城西北六十裡有一處山谷,離此地也就一百八十裡,是兩個月前我們打造的簡易營地,勉強可以讓大家過冬。”

 封戈知道郭默有可能要回銀州去,同時現在總共也有了五六百人馬,這樣浩浩蕩蕩地行走在西夏境內,也是不安全的。

 “先到前邊的小城去買些吃食吧,弟兄們就在城外五裡處駐扎,派三十個人,分批進城采買。”

 雖然都騎著馬,到底還是被風雪延誤了,整整走了一個時辰才到小城附近。

 弟兄們都在外邊,郭默自然不好意思自己進城去,就讓封戈帶了三十個人進城采買。

 面食、肉類、乾菜、鹽巴、燒酒、布匹、皮毛、棉被......

 天一冷,什麽都需要,這三十個人恨不得搬空了這座小城。

 “二師兄,到了山谷駐地就好了,那裡有幾處大山洞,也扎了一處結實的營寨,還留有二十幾名弟兄看守著。”

 “此前已經存儲了一萬多斤糧食,還養了幾百隻羊,醃菜也有幾百斤......”

 封戈帶著三百人,孤軍在外,也真難為他了。

 眾人終於吃了一頓熱食,傷勢較重的十來人,又重新包扎了一下,還從小城裡買來了一些簡單的藥材。

 “大師兄,受傷的兄弟一會兒讓封戈他們帶走吧,西夏這灘渾水,暫時就留給完顏康去蹚吧。”

 現在西夏的西部和北部,駐軍最多的當然還是西夏軍,各州加起來,總共有六七萬人。

 其次是蒙古軍,總數也突破了四萬,這還是最近殲滅了速不台的兩萬鐵騎,主要把守兩座城池。

 再就是完顏康的“忠勇軍”和“忠孝軍”,也有兩萬多人。

 郭默不知道的是,金國的皇帝已經著手再召集兩萬名新兵,給完顏康送來。

 而西夏的皇帝,接到大勝蒙古軍速不台所部的奏報,也知道了完顏康援軍的情況。

 索性大筆一揮,將那座無名小城,完全讓給完顏康駐扎,而西夏駐軍全部撤回銀州。

 甚至將方圓百裡之地,都劃給了完顏康,並贈予了完顏康三千匹戰馬和若乾糧草。

 這就是想讓完顏康帶著他的軍隊,替西夏把守好門戶,橫亙在蒙古軍南下銀州的路上。

 西夏皇帝的“險惡”用心,完顏康當然心知肚明。

 但是這樣一來,也正中他的下懷,自己也能名正言順地扎根西夏了。

 而且此地距離太原城,並不算太遠,快馬兩天就可以到達。

 一入駐這座無名小城,完顏康就先讓人統計當地的錢糧、人口、土地,更是直接將這小城命名為“康城”。

 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既是一種紀念,也表達了他會堅守此地的決心。

 完顏康也得到了北部的消息。

 有人伏擊了速不台殘部,蒙古名將貼木哥率一萬蒙古鐵騎進入西夏,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裝力量襲擊,蒙古大營遭劫,損失慘重。

 據斥候回報,貼木哥回到平州城時,人馬已經不足七千,而之前不可一世的速不台,也被人斷了一臂。

 “這到底是誰的人馬呢?”

 完顏康大惑不解,也驚訝於這夥人的戰鬥力。

 他是親自領略過蒙古鐵騎的厲害的,如果想要讓貼木哥折損三千人馬,自己最少也會付出五千人的代價。

 要想付出五千人代價,還能打贏的戰鬥,最少也得有兩萬兵馬吧?

 可是,整個西夏北部,哪裡去找兩萬來歷不明的武裝力量呢?

 完顏康有一種莫名的緊迫感,但好在這夥人是在找蒙古鐵騎的麻煩,就變相的算是自己的盟友了。

 看來今年冬天,甚至明年春天,西夏境內不會有大規模的戰鬥了。

 完顏康得出了同樣的判斷,因此他打算建城,準確地說是擴城。

 這個“康城”還是太小了,他打算以現在的“康城”為中心,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向外擴建五裡地。

 西夏在交戰,大金國同樣面臨著蒙古的威壓,尤其是河北之地。

 誰都能看出來,已經佔據了昌平的蒙古鐵騎,開春之後,一定會對中都發起進攻的。

 因此整個黃河以北的金國境內,人心惶惶的。

 完顏康趁機派人到各地去遊說,連哄帶騙地將金國的百姓吸引到“康城”來。

 畢竟完顏康還擔負著河東北路的防護,利用職務之便,幾乎搬空了太原城的存儲。

 尤其是收到金國皇帝派來的兩萬新兵之後,完顏康人數也足夠了,讓這些新兵立馬投身到“康城”的建設中去。

 在新的一年來臨之際,新“康城”的外圍城牆,已經修建完畢,連城門都建好了兩個。

 一座欣欣向榮的新城,在這暫停烽火的西夏邊陲,不合時宜地成長著。

 ......

 “哈哈,‘康城’?看來這個完顏康,真打算扎根西夏了。”

 郭默回到銀州的第三天,就收到了完顏康入駐“康城”的消息。

 “郭...郭老弟,這次護衛軍總共損失了兩百一十三人,你責罰我吧。”

 陳玄風單膝跪地,不敢抬頭看郭默的臉色,心裡也愧疚不已。

 房間裡除了郭默和陳玄風之外,黃蓉和趙成宇也在場。

 “成宇啊,你這次表現的不錯,臨戰指揮若定,更能身先士卒,沒有辜負你爹的期望啊,不愧是趙家男兒!”

 郭默沒有搭理陳玄風。

 雖然知道陳玄風其實也沒什麽大錯,但畢竟損失了兩百多名護衛軍的弟兄,那些至少都是千裡挑一,選出來的好兵苗子啊。

 “公子,其實陳都統做的夠好的了,他一人就斬殺了千余名蒙古士兵,更有兩名千夫長,連速不台都被斬了一條左臂......”

 “他的事情一會兒再說,你先管好你自己!”

 郭默沒讓趙成宇說完,就粗暴地打斷了他。

 “也不用再從洛陽調人過來了,‘聽風’已經派了一個小隊,共三十人入駐了銀州城,並在城南買了一間客棧‘西風樓’。”

 “成宇,你也留三十人在此院護衛,其他弟兄在銀州城裡采買一下,帶足糧食、肉類,去封戈那山谷去貓個冬吧。”

 兩百多護衛軍,不可能全部進到銀州城來,那樣也太扎眼了。

 “明年開春之後,看看那個‘康城’建設的進度如何,想辦法派人混進去,人數不用多,一個十人隊就行。”

 既然完顏康在積極籌備了,郭默也不能閑著。

 “另外,看看平州那裡,能不能也找人混進去?去封戈那裡問問,看看他還有沒有從大漠帶出來的兄弟,懂蒙語的最好。”

 “這個拿去吧,這幾個月沒什麽任務,你就留在這裡,把自己的武功再提升一下。”

 最後,郭默扔給了趙成宇一本冊子,上邊記載著“易筋鍛骨篇”的內容。

 “謝公子,謝都統......”

 這是給自己的獎勵了,對趙成宇來講,什麽官職地位,什麽金銀財寶,都不如這些武功秘籍有吸引力。

 之前,他從陸冠英那裡學到過一些,已經讓他覺得受益匪淺了,這次郭默親自給自己這本秘籍,趙成宇更是視若珍寶。

 “公子放心,成宇學成之後,就毀了這本秘籍,絕不會外泄,沒有公子允許,也絕對不會傳給他人。”

 趙成宇知道越是厲害的武功,大門大派管理的越是嚴格,就在郭默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好了,說到底我們也算是血脈兄弟,我如果不信你,也不會留你在身邊,更不會給你這秘籍。”

 “你要做的,就是盡快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才能去承擔更多的任務,也能享受更大的榮耀!”

 這番話,前幾天分手的時候,郭默也跟封戈講過,要他利用這幾個月的時間,勤練武藝盡量提升自己。

 郭默其實不想事事躬親,可是自己能用的人還是太少了,人人都像孟共那樣該多省心啊。

 郭默有點想念那幫軍中的老兄弟了。

 趙成宇高高興興地出去了,現在他有了更高的目標,就是要變強。

 “血脈兄弟”四個字,深深地擊在趙成宇的心上,趙成宇發誓,自己一定要對得起“燕王”殿下跟自己說這四個字。

 “大師兄,起來吧——”

 等趙成宇出去了,郭默才來到陳玄風跟前,雙手把他拉了起來。

 “不是做兄弟的給你難堪,剛才讓你跪那一會兒,也不是跪我郭默,而是跪那些死去的兩百一十三名兄弟。”

 “雖然說打仗沒有不死人的,但是要是因為我們這些帶隊的人犯了錯,無辜多犧牲了兄弟們的性命,那就是絕對不應該的了。”

 “大師兄不是軍旅出身,這次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帶兵作戰,難免也會有疏漏的地方。總體上,就如方才趙成宇所說,已經做得夠好的了。”

 “不過,你的夠好,只是說多殺了幾個敵人罷了,真當自己是神啊?除非你能把那一萬蒙古鐵騎全殺了,你才是真神呢。”

 “你也累了,這裡有我特意從‘武穆遺書’裡,摘錄出來的帶兵要領和心得,沒事的時候多看看,對自己將來也許有幫助。”

 陳玄風也領了一本小冊子,感慨萬千地離開了。

 “默哥哥,我發現你現在的‘禦下之術’,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郭默聽出了黃蓉言語中的調侃,知道她是在有意讓自己放松下來,遂過去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蓉兒,大宋面臨的危機,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大,未來的對手也很強悍,我們自己不能有任何大的疏忽啊。”

 “對不起,這個新年又讓你陪我在外漂泊了。”

 ......

 俗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

 可惜這個時候,好像還沒這句俗話。

 甚至郭默還發現,西夏這個地方也沒人過什麽臘八節。

 一大早,郭默隻好央求黃蓉親自下廚房,給大家做了碗“臘八粥”,這才算是有過節的味道。

 黃蓉也好久沒下廚了,趁著這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節日,好好地做了一大堆菜。

 大廳裡坐不下,連廊簷下也擺放了兩張桌子。

 郭默、黃蓉、陳玄風和趙成宇,又拉了四名“敦武軍”的老人,坐了一桌。

 其他人也紛紛落座,在“臘八節”這一天,大家一起吃了個團圓飯,因為明天郭默就要離開了。

 他們本來就是出來尋找黃藥師的,現在人還沒找到,自然不能在一個地方久待。

 “大師兄,你就先在銀州城待著吧,我想帶著蓉兒到大漠轉轉,現在蒙古鐵騎西征、南侵的,後方的部落,反倒會安定的很。”

 “蓉兒還沒去過大漠,順帶到處看看,也掃聽一下嶽父的消息。你有時間,多指點一下趙成宇的武功,這個小子會是你的一個好幫手的。”

 郭默帶著黃蓉離開了,一路向北,進入蒙古境內,再向西行。

 按照黃蓉的要求,她想先到郭默長大的地方去看看。

 他們的“七賢莊”,他們練功的荒山,都是黃蓉想去的地方。

 而且,上次“七賢莊”的人走的匆忙,居然將那對白凋忘在了“七賢莊”,小張婷每每想起來,總是心有不甘。

 郭默還想著,如果方便,就把那對白凋帶回來吧,他也好幾年沒見到了。

 為了避免麻煩,從銀州城出發的時候,郭默、黃蓉二人,就換上了兩匹普通的蒙古馬,將自己的兩匹馬暫時存放在銀州城。

 一進蒙古境內,兩人也換上了蒙古人的裝束,甚至郭默親自給黃蓉梳了一頭小辮子。

 “咯咯,默哥哥,蒙古的女孩子都梳這樣的發式嗎?我怎麽見華箏大嫂,就沒這麽多小辮子,你不是在耍我吧?”

 華箏在和郭靖結婚的第二天,就將自己完全打扮成了漢人媳婦兒的模樣,仿佛她內心早有預判,自己既然出嫁,自當出嫁從夫。

 茫茫草原,看不到一點兒綠色,被厚厚的大雪覆蓋著。

 幸虧郭默算是一個老蒙古了,早早地準備好了各種防寒的物件,一人一身貂皮大氅、棉氈帽,連兩匹馬都給裹上了棉被。

 郭默從西夏裝了十幾袋燒酒,甚至生薑、芥末也帶了一些。

 可惜,這個年代還沒有辣椒,那要等幾百年後,西方一個姓“哥”的兄弟,去趟美洲才發現的。

 而傳入中國,更要多等幾百年。

 “蓉兒,趕路累嗎?一會兒前邊有一個鎮子,咱們今晚就在那過夜吧。”

 “正好今天也除夕了,總不能淪落到半道上吧?”

 兩人離開銀州城,已經過去二十多天了,蒙古的降雪比想象中還要大,嚴重地影響了趕路。

 “默哥哥,蒙古人過年有什麽講究嗎?”

 好吧,過年通常是說漢人的春節,而蒙古人是不過春節的,或者說他們有自己的“春節”,叫“白節”。

 農歷正月在蒙語中稱為“查乾薩日”,意為白月。

 蒙古族崇尚白色,稱歲首正月為“白月”,故稱正月初一為“白節”。它又稱席尼吉勒,意為新年。

 可惜,即便如此,真正興盛起來也要等幾十年之後。

 現在的“白節”,只是有這麽一種說法,在小范圍流行而已。

 在天完全黑掉之前,二人終於趕到了一個大鎮子。

 蒙古人的鎮子,基本上由集市形成的,慢慢地有了常駐下來的人口。

 這個鎮子,郭默以前隨哲別師傅出來打仗的時候,曾路過幾次,知道鎮子中有一間寬敞的客棧,好像還是漢人開設的。

 天快黑了,又是風雨交加的,客棧裡也沒什麽住宿的,只有一桌軍中的漢子正在吃喝。

 二人在門前下馬,郭默上前推開了虛掩的門。

 “哎吆, 您看著大冷的天兒,快快裡邊請——”

 正守在櫃台的掌櫃的,見有人進來,急忙一路小跑過來,又招呼兩個夥計,把兩匹馬牽到後院去。

 客棧內燒著一個炭盆,郭默和黃蓉瞬間感到一陣溫暖,也陸續拿掉了頭上的氈帽和貂皮大氅。

 自有夥計接過,掛在旁邊的衣架上。

 “掌櫃的,先來兩碗熱薑湯,喝了好暖和一下。”

 郭默來過幾次,自然知道這店裡能做些什麽。

 二人就繼續往裡走,正看到對面那桌吃喝的軍中漢子。

 “師...師傅——”

 郭默和那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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