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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明觀天象》第一百四十二章 軍事顧問
瓦剌進犯的消息,飛速傳入宮中。

 彼時,朱祁玉正在逗弄剛滿一歲的兒子朱見濟,得知這個消息,登時驚得扔下手中的玩具,飛也似的離開了皇貴妃杭氏的寢宮。

 此時還未到午朝的時候,朱祁玉出了門,轉頭問報信的成敬:“此刻瓦剌人到哪裡了?”

 成敬邊走邊答:“回皇爺的話,我軍探馬和瓦剌大軍在易州相遇,恐怕不用一個時辰,瓦剌先鋒軍就該到京師左近了。”

 朱祁玉似乎有些著急上火,腳下越走越急,走了一段距離後,忽然道:“傳旨,讓於愛卿速速入宮見朕!”

 成敬為難道:“皇爺,奴婢剛得到消息,說於大人親自出城督戰去了,此時怕是還在城外……”

 “於愛卿出城去了?”

 朱祁玉身形猛然一頓,不可置信的看向成敬。

 成敬苦笑道:“於大人為了申飭軍紀,身披甲胃,親臨戰陣,聽說屬下勸都勸不住呢。”

 “於愛卿總督京師防務,豈可親冒失石,置身險地!”

 朱祁玉擔心於謙安危,跺腳道:“打仗的事自有那些武將去做,你速速派人去叫於愛卿回來,不許他再出城去,最多在城頭督戰即可!”

 “是,奴婢馬上去辦。”

 成敬也覺得這樣最好,於謙身負大明江山社稷安危,要是有個好歹,還有誰能在這個時候挑起大梁?

 “等等。”

 剛轉身走了幾步,朱祁玉忽然叫道:“你不必親自去了,告訴興安和李永昌,讓他們二人分別前去於愛卿和石亨處協理軍務,凡軍中大小事務,無論巨細,皆要報之於朕!”

 說是協理軍務,其實就是監軍,他現在待在宮中,對外面的事兩眼一抹黑,連於謙出城督戰的事,都是事後才知道。

 這也提醒他,若不能掌握前線最新戰況,難免會失去對大局的掌握。

 而在於謙和石亨這兩根定海神針面前,也只有宮中宦官中地位最高的興安和李永昌才說得上話,

有這兩人盯著,他也放心些。

 當然,這倒不是不信任於謙和石亨,而是這麽做會讓他多一些安全感。

 卻說興安和李永昌出了皇城,直接騎快馬去了德勝門。

 然而,於謙在德勝門鼓舞士氣後,又轉去了其他幾座城門,現在還不知道在何處。

 相對於興安,李永昌這個孫太后身邊的紅人要倒霉許多。

 石亨作為總兵官,不但要提督軍務,還親領了幾萬精銳兵馬駐扎於德勝門,作為阻擊瓦剌也先的主力,李永昌要去石亨處協理軍務,自然要去軍營才行。

 送李永昌出了城,興安抬眼遠眺,在附近軍中幾尋找於謙的身影。

 看了一圈,卻一無所獲。

 興安轉過頭,正要命士兵去打探於謙去向,就見城頭上站著一個身穿白色衣衫的少年,同樣也趴在牆垛處朝外張望。

 這一幕,引起了興安的主意,他信步走到薛瑞不遠處,好奇道:“你這少年郎,在這城頭上作甚?”

 聽到尖細的公鴨嗓音,薛瑞轉頭看來,眼前是個面白無須,年紀不小的宦官,看他的穿著大紅蟒袍,身份顯然不低。

 對這些無根之人,薛瑞向來是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如今對方主動發問,他也不好得罪,老實回道:“回公公的話,學生奉兵部於尚書的命令,前來參讚軍務。”

 “你?參讚軍務?”

 興安表情一怔,要是個成年人說這話,他肯定就信了,但薛瑞說出來,他卻有些懷疑,因而上下審視著薛瑞。

 薛瑞見他不信,忙道:“公公,這城頭上的將士們都能作證,我確實是跟於尚書過來的,可不是亂闖軍事重地。”

 見他對答得體,不慌不忙的樣子,興安倒是信了幾分,猜測道:“莫非你是哪家將軍府上的公子,對兵事頗有研究?”

 “公公誤會了,學生任職於欽天監,乃是一天文生,對兵事只是略懂。”薛瑞謙虛道。

 “欽天監……你該不會是薛瑞吧?”

 興安想起聽過的傳聞,不由驚訝的問道。

 薛瑞訝然道:“沒想到學生薄名,竟得入了公公耳中,實在榮幸之至。”

 確定了他的身份,興安頗有些高興,道:“還真是你,咱家在宮中可是屢次聽到你名字,就連陛下也數次提及,說你聰敏靈慧,素有急智,於尚書要將你帶在身邊,想必也是看中你這腦中智慧,咱家看你在城上觀望半天,可有所獲?”

 “承蒙陛下抬愛,學生也只是些小聰明而已,這兵事還得於尚書和公公這樣老成持重之人操持才行。”見這太監說話倒也客氣,薛瑞樂得奉上一記馬屁。

 “呵呵,你這少年人倒是會說話,估摸著你還不知咱家名姓吧,實話與你說吧,咱家是陛下身邊伺候的秉筆太監興安,你可聽過?”興安饒有興趣的問道。

 原來是興安!

 薛瑞驚訝的打量著這個史書上留下姓名的人。

 興安和金英一樣,都是張輔在永樂年間征討安南後帶回的俘虜,到正統年間,兩人在宮中的資歷已無人可比,而且都深受皇帝朱祁鎮信任。

 薛瑞了解過興安的過往,他在永樂年間伺候過朱棣,在宣德年間,又被升為長隨奉禦,掌庫藏出納之事。

 正統初年,興安受命前往兩浙蘇松暨揚、泰二州,清理鹽法,遴選軍士,處事得當,以“公而忘私,廉而益謹,公論攸從,人心允服”的功績,晉升為左少監,後又接連升為司禮監太監,受賜蟒衣玉帶。

 土木堡之變後,朱祁玉登上皇位,在調整內官職位時,獨留下能力人品俱佳的秉筆太監興安,金英則因為不受朱祁玉信任,被內官們排擠。

 如今見到這個歷史評價不錯的太監,薛瑞倒是生出了一些敬意,拱手道:“公公之名,學生如雷貫耳,不知公公到此處有何貴乾?”

 興安還以為他是說套話,也沒當回事,隨意道:“咱家來此,是為了協助於大人,你可知他現在去了何處?”

 “於尚書巡視完德勝門,和親衛取了幾匹快馬,又朝西直門去了,想必是要將九門全都巡視一遍……這城頭風大,公公不妨到城下去歇息吧,待於尚書回來,再上城頭商討軍務不遲。”

 如今快要入冬,興安都六十歲的人了,在城頭呼嘯的寒風中,恐怕有些遭不住,是以薛瑞好心提醒道。

 興安卻搖頭笑道:“咱家可不是嬌生慣養的身子,你這半大小子都能頂得住寒風,咱家豈能甘於人後?”

 還是個好面子的太監!

 對此,薛瑞隻好恭維道:“公公當真龍馬精神,學生不及也。”

 “呵呵呵……”

 興安笑了幾句,又問了薛瑞一些軍中之事。

 在兵部這些天,薛瑞可沒有白混,打聽到不少有關軍事的消息,興安問起來,他是對答如流,讓興安對他的見識頗有些驚訝。

 得得得——

 正說的起勁,城頭上傳來一陣馬蹄聲。

 眾人回頭看去,就見於謙騎著一匹快馬,在親衛的簇擁下,朝這邊飛馳而來。

 “籲——”

 於謙勒住韁繩,讓馬減速停下,跳下馬走過來。

 “見過於大人。”

 興安不敢托大,上前幾步,主動跟於謙見了禮。

 於謙拱手道:“公公前來,可是奉了陛下旨意?”

 “不錯,咱家正是奉了陛下旨意,前來協助於大人整理軍務。”

 興安點頭道:“另外,陛下還有口諭,命於大人即選精兵於教場駐扎,以便調用,自都指揮而下不用命者,斬首以徇,然後聞奏。”

 這道口諭,相當於給了於謙先斬後奏之權,若有將士不肯用命,都不需要報告給朝廷,直接砍頭就是,這無疑增加了於謙威信。

 “臣遵旨!”

 於謙接旨後,當即叫來傳令官,下達了第一條嚴肅軍紀的軍令:“凡臨陣將不顧軍先退者,斬其將;軍不顧將先退者,後隊斬前隊!”

 這條軍令,讓城頭眾人一陣膽寒。

 如今,明軍二十余萬大軍駐守城外,可以說是背水一戰,按照於謙的軍令,這次許勝不許敗,戰敗則死於瓦剌刀下,逃跑則死於督戰隊之手。

 總之,想活命就得打勝仗!

 城下軍隊在於謙的激情動員後,本就士氣大振,如今又有如此嚴明的軍紀,將士們更是失去了僥幸心理,都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要和瓦剌一戰。

 一時間,二十萬大軍軍心大振,勇氣倍增。

 於謙回來沒過多久,就有探馬來報,說是瓦剌大軍已抵達河北良鄉。

 由於紫荊關一戰,守軍給瓦剌造成重大傷亡,以至於也先不得不下令休整,多了這幾天時間,京畿地區抓緊堅壁清野,執行的十分徹底。

 瓦剌大軍一路行來,除了得到一些破銅爛鐵,最重要的糧食布匹等物資卻一無所獲,十分的淒慘。

 直到行至盧溝橋附近,才有舍不得棄家而逃的窮苦百姓迫於瓦剌人威勢,主動給朱祁玉獻上了一些進茶果羊酒。

 看著衣衫襤褸的百姓,以及那尚有些青澀的蔬果,朱祁鎮心頭極不是滋味。

 在請示過也先後,朱祁鎮手書三封信,讓人分別送給聖母皇太后孫氏,弟弟朱祁玉,以及文武百官。

 信中,朱祁鎮大致介紹了瓦剌軍隊的實力,以及自己的近況。

 或許是被嚇怕了,朱祁鎮在信中對瓦剌大軍的強悍描寫頗有些誇張,叮囑朝廷一定要固守社稷,否則江山危矣。

 看過內容後,也先倒也沒有命他修改,派屬下納哈出帶人陪嶽謙去送信。

 一隊人馬到達了外城西南(後建成的彰義門附近),納哈出和嶽謙單獨上前,跟駐守在宣武門外的明軍交涉。

 估計是受了也先指使,納哈出下馬就迎著明軍嘰裡呱啦說了一通鳥語,大意是說他們把明朝皇帝送了回來,讓守軍趕緊開門迎接。

 不成想,這城下守軍以為他們是來詐城的,頓時激憤不已,都指揮湯節沒等嶽謙上前翻譯,就下令讓屬下張弓搭箭,對著兩人一陣攢射。

 納哈出是瓦剌少有的勇士,身手極為敏捷,在發現明軍射出箭雨後,戰鬥本能讓他飛速向後滾出幾圈,堪堪躲過了射向他要害的幾箭。

 不過,這箭雨太過密集,他的肩胛和大腿上還是各中了一箭,殷紅的獻血霎時浸透了衣裳,鑽心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痛呼。

 再看嶽謙,他就沒有納哈出幸運了。

 一輪箭雨下來,嶽謙直接被射成了刺蝟,他仰躺在地上,兩隻眼睛望著天空,似乎有些死不瞑目。

 納哈出受了傷,不敢再繼續逗留,一瘸一拐的上了馬,在身後一隊人馬護送,快速返回瓦剌大軍。

 兩個前來挑釁的瓦剌人一死一傷,明軍氣勢大振,都指揮湯節忙讓人去抬回嶽謙屍身,好向朝廷邀功。

 等士兵帶回嶽謙屍體,湯節怎麽看都有些不對勁,這嶽謙身上雖然穿著破爛,卻是明人裝束,看發髻也和瓦剌人不太一樣。

 湯節讓人搜了一下嶽謙屍身,從袖中找到了三封書信,其中兩封都被獻血浸透,只有中間一封還算完好。

 “聖母皇太后敬啟!”

 看到信封上寫的幾個大字,湯節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信十有八九是太上皇朱祁鎮寫的,而給朝廷送信的兩人,卻被自己下令射殺了!

 完犢子了……

 湯節頓時頭大,這三封信兩封都看不了,也不知道裡面寫沒寫重要內容。

 麾下百戶陳深上前,提議道:“指揮,事已至此,還是速速報於兵部於尚書吧,瓦剌人吃了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咱們必須要做好應對。”

 事已至此,湯節也沒辦法,隻好讓人騎馬去德勝門,將此事告知於謙。

 聽說此事後,於謙和興安兩人面色都很凝重。

 這兩封信被汙染倒是其次,反正朱祁鎮也寫不出什麽有用東西,現在最關鍵的是,明軍射殺了也先派來的使者後,也先會有什麽反應。

 兩人商量一陣後,興安突然看向旁聽的薛瑞,問道:“薛小子,你覺得也先會怎麽做?”

 於謙也轉頭看向他,似乎等著他的回答。

 薛瑞沉吟片刻,答道:“學生以為,瓦剌大軍遠道而來,多少要休整一些時間,今日也先來使被我軍所傷,他惱怒是肯定的,卻不至於盡起大軍,立刻攻城,據學生猜測,也先或許會派出精銳騎兵,前來試探我軍虛實,再圖後續。”

 “咱家也覺得如此, 於大人,您看是否要提醒湯節,命其緊守營寨,以免被瓦剌人所趁?”興安轉頭看向於謙。

 “緊守營寨,未免有些影響士氣,面對瓦剌挑釁試探,若不能予以強力反擊,恐怕會動搖軍心。”

 於謙皺眉道。

 薛瑞想了想,拱手道:“學生倒是有一計,或許能重創來犯之敵!”

 “哦,你快說說,究竟是什麽辦法?”

 興安不恥下問,完全把薛瑞當場了軍事顧問。

 見於謙沒有反對,薛瑞指著輿圖上一處道:

 “此處乃是一片民居,建築雜亂無章,瓦剌騎兵要來報復湯節部,必會繞過這片民居,選擇旁邊的大道直奔宣武門,依學生的想法,咱們不如派幾百神機營勇士藏於這片民居內,等瓦剌騎兵繞過這裡後,再出來給他們來個前後夾擊,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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