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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是溝通的橋梁,內在的表現。
柳湘蓮一句人禍不止,大盜不絕。令大廳裡的人都認可了,不但說服了金江鎮文武頭腦,連馮勝之都啞口無言。
同樣,也為他帶來了尊重。
這名年輕人,是有才能的。
“對於陝西民亂之事,諸位可還有疑慮?”
見眾人沒有繼續追問柳湘蓮,唐清安一臉的笑容。
他說陝西民亂事大,有些人聽的進去,有些人因為自己的威望,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可明年的大戰至關重要,需要上下一心。
柳湘蓮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所以唐清安很滿意此人。
“平遼侯明智,能通過文書,判斷出數千裡之遠的大事,正因為是平遼侯所吩咐,我才格外關注陝西。
因此對陝西之事,打探的非常細致,不然我也不敢信。”
柳湘蓮年紀輕輕,拍馬屁的手段卻渾然天成,沒有絲毫的刻意,不讓人心厭。
對於柳湘蓮,唐清安是抱有厚望的。
如今金江鎮的機密奔走,京城有陳德言,金州有賈鑒,朝鮮有陶傑,此三人才能不弱於柳湘蓮。
或者可以說,此三人的才能和經驗,都要強過柳湘蓮。
但是柳湘蓮有一項本事是眾人不能比的。
他能文能武,出身勳貴,一首的好劍術。
以此人的家族門楣,交際手段,全面眼光,嫻熟武藝等等方面的能力。
適合做金江鎮在日本的機密奔走。
不過此事還不能急,如今當務之急是解決蠻族,不然任何計劃都施行不了。
而且柳湘蓮需要更多的資歷和經驗,同時立更多的功勞,才能獲得金江鎮的信任,擔負起此大任。
“國內民情,對於目前的金江鎮至關重要,因此委任你為金江鎮的機密奔走。
協同京城的陳德言,還有金陵的唐展望,你們三人互相配合,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唐清安笑道。
陳德言是平遼侯的結拜三弟,唐展望是平遼侯的親二弟。
能和這兩名平遼侯的至親做事,柳湘蓮當然願意。
當柳湘蓮和馮紫英告別。
坐上金江鎮的船隻,他不但有了金江鎮軍司的身份,還能調動金江鎮在國內的人手。
在大海之上,柳湘蓮回望金州方向,內心情緒久久不能平。
正因為他眼光高遠,聰明智慧,越是知道未來的金江鎮非同小可,自己能不能從中佔有位置。
他捏緊拳頭,滿臉的信心。
大海茫茫無際。
金陵出發的一艘商船,上面掛著金江鎮的旗幟,船艙裡有從南方收購的糧食。
金州變相的中開法。
商人以當地糧食價格,添加上腳本,販賣給金州,以獲得通商的免稅以及便利。
而海運沒有陸道以及水道上的重重關卡,重重打點。
因此金陵運送糧食到旅順碼頭的商船越來越多,每個月大大小小的商船。
運載量最高的三百余石,最小的百余石,除了不能行船的幾個月份,每個月往返的船隻高達百余艘船。
一年能為旅順運去將近二十萬石的糧食,以及交易各種旅順的土特產。
各色皮毛,松子,榛子、乾蘑菇、木耳等等,至於最讓人眼紅的人參,那是旅順專營之貨物。
除了金陵幾家特定的商賈,其余尋常商人是買不到的。
隨著濟州島的開海大獲成功,加以金陵這邊海禁開了一條變相的口子,越來越多的商人加入了進來。
從原來的幾十艘,百余艘,到今年隻大半年的時間,就翻到了近兩百艘,而且還在不斷上漲,根據這個速度。
明年初就能達到兩百五十艘,每個月合計能為金州送去五萬石的糧食,一年行船的月份,合計四十萬石。
以運送糧食的角度來看,各國海船雖然大,可是裝的貨物也多,且一年隻往返一次。
濟州島海貿獲得的糧食,連金陵到旅順商道的五分之一都達不到。
而且各國形勢複雜。
例如安南。
都認為安南糧食多,其實安南糧食並不多,同樣也有人禍,真要是糧食多,前明也不會在安南敗退。
又當安南人禍輕的年份,糧食富余時,也不可能把多余的糧食販賣出去,而是會征伐周邊的國家。
安南一直都是周邊國家提防的對象。
而且安南國內較為封鎖,排擠外國人,除了荷蘭人好一點,強硬的西班牙人都在安南買不到糧食,更何況一般的商人。
還有日本。
日本現在也缺糧,幕府以及各地大名,對於糧食管控的最嚴格,想要從日本購買糧食,屬實天方夜譚。
把日本的統治階級當做傻子。
如果有人來金州購買糧食,唐清安絕對會不會輕饒。
所以。
當金陵的商人帶來了海盜的消息,立刻引起了唐清安的重視。
這個時期的整個世界,排除其他政治因素,例如朝鮮和金江鎮。
隻論商貿的話,唯有大周的南方,能擠出值得重視的糧食數量賣給金州。
至於琉球國,派軍去掠糧,所得還不如所出,是虧本的買賣。
“召沈有容,嚴中正速來金州。”
唐清安當即去派人傳喚,同時寫下往金陵的書信。
多年沒有海盜的跡象,如今突然死灰複燃,金陵各地都提心吊膽起來。
巡撫,布政司都在向朝廷上疏,提醒海盜之苗頭。
福建,廣東的海盜越來越猖獗,如今竟然已經到了金陵這裡,真要是猶如前番上岸屠戮番禺,眾人誰不怕。
百姓怕丟命,官員怕丟官。
朝廷同意了金陵恢復水師的奏疏,並且嚴令粵海將軍,以及福建官員,大力打擊海盜。
金陵從上到下都從濟州島海貿,旅順海貿獲利。
開始的每年十幾二十萬兩,到一年一兩百萬兩銀子的速度,各自都撈了大筆的銀錢。
因此對於平遼侯所言,共管海道之事,皆沒有意見。
金陵新成立的水師,負責金陵的外海,金江鎮的水師,負責旅順和濟州島的外海。
“為了響應朝廷的號召,我準備把金州的水師重新編練,以達到朝廷的要求。”
兩名國內調來的水師將領,沈有容和嚴中正,在金州六年了,早就心服口服。
不然兩人也不會能留到如今。
這因為兩人的配合,金江鎮的水師,一直沒有受到朝廷的猜忌。
如果這兩人,也像魏毅那般彈劾唐清安,雖然能擺平兩人,後果卻很難平息。
因此唐清安對兩人,一向都比較客氣,也沒有讓兩人為難過,例如這次整編水師,也是以朝廷的名義。
平遼侯高舉朝廷的名義,沈有容和嚴中正心裡沒有負擔。
“將軍準備如何安置?”
唐清安準備把水師投入外海。
以前需要水師,沿海偷襲打擊蠻族,以及收容遼民。
現在隨著蠻族深深的退入內地,金州的水師已經發揮不了太多的作用。
水師如今在金州的地位直線下滑,可是唐清安不會如此短視。
“水師同樣還是分為三營,一營交給沈營總,負責濟州島到金陵的商道。
一營交給嚴營總,負責旅順到金陵的商道。
駐守金州的李二營不變,旅順口岸,大小長山島處的水師兵備道也不變。”
兩人心中了然。
將軍如此安排,的確是為了打擊海盜,而且兩人也樂意如此,遠離朝廷和將軍之間的矛盾。
萬一哪一天,真到了那一步,也免得兩人為難,眼不見心不煩。
見兩人沒有反對,唐清安當即讓軍司做出安排。
營總沈有容,副營總周苟兒水兵兩千人,大小戰船一百艘。營總嚴正中,水兵一千五百人,大小戰船七十艘。
合計一百七十艘各式戰船,水兵三千五百人。
隨著金陵水師的複建,海盜並沒有放在眼裡,大海上人多可沒有用處。
大海一望無際,能碰到海盜才是運氣,碰不到海盜才是正常。
而且金陵水師如果大規模齊聚航行,則更難碰到海盜,而如果分散巡邏。
金陵水師沒有作戰經驗,竟然被海盜打敗,被俘虜了兩艘金陵戰船。
金陵上下都不敢上報,隱瞞了此敗仗。
瞞上不瞞下,金陵的水師越發不敢獨自巡邏,常需要大隊出發才敢出海。
因此沈有容,嚴正中,不得以只能深入大海,最遠的一次,追趕海盜船甚至到了金陵的近海。
海上真的不同於大陸。
連草原上都難追尋敵人,更何況大海。
隨著金江鎮水師的出現,雖然打擊了海盜的猖狂,卻做不到杜絕海盜。
沈有容和嚴中正建議,金陵水師有船有兵有補給,可以聯合金陵水師巡邏。
這件事是不可能的,除非朝廷允許。
可是不可能的事被辦成了,必定有特殊的原因。
那就是利益。
金陵上下都不願意利益受損,因此朝廷竟然不知道,金江鎮的水師,和金陵水師聯合到了一起。
金江鎮只需要出動少部分的戰船,帶領金陵水師的戰船,巡邏金陵外海。
如此這般。
海盜年余下來受挫嚴重,獲利不足,大部分都逐漸退了回去,只剩下少部分不甘心的,選擇繼續逗留。
不破壞金陵和金江鎮的商貿,福建廣東的走私商人,將陷入絕地。
他們沒有後路。
要麽破產, 要麽孤注一擲。
可是福建和廣東的海盜,他們的船隻來源複雜,且大周國內本來就不產大船。
很多海盜的船隻,是從內地渡船變來的。
金陵的戰船不是海盜能比,差的是水兵的戰鬥能力,隨著金江鎮水師的加入。
他們是無力對抗大勢的。
一方起,一方興。
正如金江鎮崛起,所以蠻族的興盛受到了影響,又如金江鎮海貿的興盛。
不只是福建廣東的走私商人受到了影響。
其實受最大影響的是英國。
不過英國不知道而已。
英國的珍妮機還能不能出現,就真的不一定了,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