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從遼東開始第二百三十章 姻親
“不見,不見。”
李達祖長子李長松,聽到賈府率領陳德言上門,憤怒的喊道。
“跟我打出去。”
下人們面面相覷,不敢亂動。
誰都不是傻子。
錦州保齡侯史鼐不敢支援北鎮,令錦鄉侯府氣憤,但是史鼐的理由也讓人無法指責。
他兵少且都是新兵,打過不蠻族,又負責錦州,把守京師的門戶不敢有失。
所以哪怕北鎮被破,雖然有怨言,但是並沒人彈劾他。
可金江鎮平遼候唐清安不同。
率領十余萬金江軍,國內援軍,朝鮮援軍三部大軍,在榆林大敗蠻族老奴。
證明了其軍隊的戰鬥力。
金江鎮有船。
明明可以救援北鎮,卻選擇收復複州,蓋州。
因此有人說金江鎮節度府平遼候唐清安,為了擴充自己的地盤和勢力,所以放棄救援北鎮。
此言論獲得不少人的認同。
李長松更是認定如此。
“混帳!”
錦鄉侯府二老爺,大老爺李達祖之弟,大聲呵斥了李長松。
李長松不服的看向二叔。
二老爺看到兩眼通紅的李長松,沒有再指責他,而是歎了口氣,十分的傷感。
“長松。”
聽到二叔歎氣,李長松冷靜了下來。
有些事。
為了保持門楣,到底該如何選擇呢。
是快意恩仇,還是為了自家前途,做出更加有利的選擇。
李長松不是短視之人,相反還很聰明。
他不光和賈府的人有交情,還和陳德言在酒局上喝過酒,並不因為其身份低微而冷落。
“去請他們進來。”
錦鄉侯府二老爺命道。
賈赦,賈珍,陳德言,錦鄉侯府二老爺,李達祖長子李長松。
五人坐在大廳。
錦鄉侯府的管家,親自帶人奉上茶水,然後又領著人退下,大廳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陳德言人微言輕,賈珍雖然襲了爵,但是輩分低,因此賈赦出面,和錦鄉侯府二老爺溝通。
李達祖長子李長松,冷冷的看著賈府的人,以及金江鎮的人。
“哼。”
李長松聽到賈赦為人做媒,想要迎娶自己的三妹,當然知道其意圖,冷哼一聲。
賈赦,賈珍都面露尷尬。
錦鄉侯府二老爺,回頭看了眼李長松。
二叔的不快,讓李長松低下頭。
錦鄉侯府節度使剛犧牲,賈赦和賈珍就上門提親,他們難道不知道不合情理嗎。
當然知道的。
可是如今京城的局面對唐清安頗為不利。
他是打了大勝仗。
越是這般。
朝廷越要開始製衡他了。
突然而來對唐清安的彈劾,不能說背後沒有人示意。
即賞且壓。
然後派官員去治理金江鎮,甚至恢復遼東都司衙門,這都是不可預知之事。
如果文臣,勳貴言論仍如此惡化下去,那麽朝廷當然就可以順應民心。
順理成章的派官員去金江鎮,更或者重新建立遼東都司。
這都合情合理。
唐清安沒有理由拒絕。
所以不管是金江鎮在京城的奔走陳德言,還是唐清安的嶽家賈府,都不能放任這些言語繼續下去。
錦鄉侯府雖然不如賈府一門兩國公的門楣,但是百年來親舊不比賈府弱。
北鎮破了,錦鄉侯府在國內的關系網還在。
如果苦主也把矛頭指向金江鎮,那麽將會讓這股流言變成輿論,後果不可預料。
形成了這股輿論,大勢之下,朝廷佔據大義,金江鎮有什麽理由反對。
因此。
賈敬做出了應對。
讓賈赦,賈珍代表寧國府,榮國府,為金江鎮平遼候節度使唐清安的二弟。
劉承敏劉總兵,做媒婚事,求取錦鄉侯府家的小姐。
不論是此人的背景,還是如今的職位,都夠得上錦鄉侯府門楣。
錦鄉侯府會拒絕嗎?
陳德言問過賈敬。
賈敬笑了笑。
陳德言到底不是勳貴,不懂勳貴的心理。
在勳貴家中。
任何事都比不上保持家族門楣的重要,家族任何人,都要為此祖宗之事而犧牲。
“劉承敏總兵,作戰勇猛,指揮有度,我大哥常誇此人乃大將之才,未來前程不可限量。
本就有這份心思在裡頭,不過礙於局勢無力顧及,引以為憾事。
如今恩侯主動上門做媒,賈府兩門作陪,為了大哥的遺願,我做主同意此門親事。”
錦鄉侯府二老爺看向賈赦。
此人和他平輩,因此兩人是決定此事的決策人。
大哥喪禮還未辦完,就開始商談府裡的親事,錦鄉侯府二老爺當然知道太過著急。
可是正是如今,才能換來個好交換。
賈赦聽完,面露喜色。
錦鄉侯府這麽輕易的答應這門親事,既讓人意外又符合情理。
和前番賈府一般。
賈府失去了節度使之位,雖然光有門楣,可是沒有實力,年年走往下坡。
反而要主動借助拉攏外力,才能勉強拉住下滑的門楣。
錦鄉侯府沒了北鎮,失去了根基,兩年裡可能還熬得住,那麽三五年後呢。
能壓製內心的不快,選擇最有利的條件,錦鄉侯府二老爺是個聰明人。
“只是我大哥死於蠻族,此仇此恨必當報之,我侄兒李成春,想要去金江鎮投奔平遼候,為父報仇,不知平遼候可願意?”
聽到錦鄉侯府二老爺的話,賈赦,賈珍皆看向陳德言。
錦鄉侯府二老爺,和李長春的視線,也隨著賈赦,賈珍落到了陳德言身上。
“我代表平遼候承諾,未來三年裡,金江鎮將全力協助錦鄉侯府奪回北鎮。”
陳德言堅定的說道。
“好。”
錦鄉侯府二老爺,要的就是這個承諾。
只要金江鎮願意幫助錦鄉侯府恢復北鎮,什麽事都可以不管不顧,甚至讓人笑話。
能打敗蠻族,且打敗過蠻族的。
這些年來只有金江鎮。
錦鄉侯府把寶壓在了金江鎮,而不是朝廷。
至於外人看笑話,那就看好了。
幾人把事情敲定。
不過到底錦鄉侯府還在辦喪事,因此下聘一事將延遲,不過這等承諾是無法違背的。
不然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錦鄉侯府不怕金江鎮違背諾言。
不提賈府會不會同意,勳貴世家皆會敵視金江鎮。
遼東乃邊地。
沒有國內的物資和支援,三五年下來,只會經濟崩潰。
李長松得二叔之命,親送幾人出門。
在門口,陳德言轉身看向李長松。
“松爺,前番的舊事不提,以後請看我金江鎮是否盡心盡力,如果有不滿,下次見我直接唾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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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姻親都結了。
李長松當然不會再做惡人,平白傷害兩家的感情。
長歎一聲。
“我父新喪,因此失禮,還望陳兄海涵。”
幾人寒暄一番才告別。
解決了苦主。
金江鎮和錦鄉侯府結親之事雖然沒有對外宣傳,可是當賈府一系,錦鄉侯府一系。
兩家的關系網開始發力起來,勳貴中指責金江鎮的聲音漸停。
沒有多久。
開始有勳貴為金江鎮辯解。
“各位通過事情的結果來看,豈不是大大的謬論。
金江鎮和蠻族大戰未塵埃落定之前,誰能保證金江鎮一定能勝?金江鎮都不敢如此自付。
為了這番大戰,金江鎮拉動了所有的力量,動用了朝鮮援軍,等去了國內援軍。
如此才敢和蠻族大戰,可見其戰前也是信心不足。
如今戰勝了蠻族,有人因此認定金江鎮之跡象是不對的,那為何戰前不說?”
王家九省統製王子騰對外說道。
連錦州的史鼐,也開始為金江鎮說話。
如此這般下來。
勳貴中的局勢反而逆轉了過來,大多都開始為金江鎮說起話來,認為朝廷該大賞。
勳貴就是蛀蟲。
劉一儒直接向同僚們恨恨道。
文官們同樣心裡氣憤。
武將需要製衡。
如今正是極好的機會,本來形勢大好,朝廷可先安慰金江鎮一番,然後順理成章的派官員去金江鎮。
朝廷當然也可以強硬的派官員去金江鎮。
但是金江鎮就能對外說自己受到了委屈,反對朝廷分權金江鎮,理直氣壯的說會導致延誤戰機。
說來說去。
金江鎮孤懸海外,和朝廷不接壤,形勢對朝廷極為不利。
而朝廷數年來又沒有管理遼民。
給了金江鎮做大的機會。
朝廷想要一個聽話的金江鎮,而不是叛逆的金江鎮。
那麽為了達到前者的目的,就需要各種手段,而不是直接掀桌子,猶如前番收復北鎮節度府一般。
朝廷如果事事都用掀桌子的手段,那才是亂彈琴。
掀桌子是最後的辦法。
五年平遼。
金江鎮的承諾,還在桌子上。
“史鼐要動一動了。”
璠皓提議道。
劉一儒雖然和璠皓不是同路人,但是在打壓勳貴一事上,卻都是一致的堅定。
不過這番璠皓的建議,劉一儒卻不同意。
璠皓沒有理會劉一儒,直接寫奏疏上奏太上皇
史鼐和金江鎮關系太近。
錦州背靠山海關。
朝廷對錦州的控制力不低。
“保齡侯史鼐,任遼東經略以來,耗費朝廷數千萬物資,卻無半點成效,反而丟失北鎮。
現撤回史鼐遼東經略之職,回京城敘職等待核查,不可延誤速速歸京。”
這條公文下來。
史鼐還沒多大怨氣,在山西,陝西正和王子騰扳手腕的忠順王,卻憤怒的掀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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