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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的枝葉冒頭,大地恢復了生機。
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默默的注視平遼侯府。
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
塵埃落定。
注定影響未來的大事件。
金江鎮的強盛,朝廷的疲弱,讓哪怕低調也藏不住的勢頭,越來越凸顯。
君權天授。
西方的君權,是君主和宗教說了算。
東方的君權,不具備人格意義,天的旨意,既是民意。
平遼侯的嫡子出世。
不論他未來什麽德行,注定他長大後,就能影響金江鎮的格局,例如當下,很多人都受到了影響。
探春哭了。
母親死後時候,她沒哭,因為人們沒有看見她哭。
而兒子的出生,她當著眾人的面哭了。
人的意志有時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當一個人有強烈的欲望的時候,深入骨髓咬牙切齒的奮鬥,往往他能成功,把不可思議的事情變為現實。
嬰兒的哭聲響亮。
預示著健康。
健康才不容易夭折。
探春不懂基因,她知道自己的隱忍沒有被老天辜負,於是她越發的虔誠。
無數的錢財,被她命人送去道觀佛堂,就連教堂也沒有漏掉。
不要怪她。
作為一名母親,她希望所有的神仙都能保佑自己的兒子。
一種神奇的感情,出現在了探春的身上。
突然間。
讓兒子報仇的心思漸淡,更多是盼望兒子順利長大。
這是唐清安第七個孩子。
第六個孩子是與蒙古公主所生,月余前,年關時節,舊年誕下的一子。
嫡子嫡母。
賈探春的地位不可動搖。
司禮監大太監與六科給事中,代表皇帝祝賀平遼侯。
東安郡王府,南安郡王府,西平郡王府,北靜郡王府,忠順王府……
寧國公府,榮國公府,鎮國公府,理國公府,齊國公府,治國公府,修國公府。
保齡侯府,忠靖侯府,平原侯府,定城侯府,襄陽侯府,景田侯府,錦鄉侯府,神武將軍府,粵海將軍府……
內閣,山東布政司,戶部尚書張琪,知府賈雨村,應天府知府張如圭,通判傅試。
就連遠在四川邊界的程之信,也不忘派人千裡迢迢送上大禮。
這是來自國內的。
海外數十家商行,以三大商行為首,為嫡公子送上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寶物。
自鳴鍾,音樂盒,怪異的鏡子,清晰可見的穿衣鏡,精致的短銃,異國的書籍,雕塑,工本,名畫,金器等。
國內的商人同樣搜刮各種珠寶。
唐清安不是神。
是人就會犯錯。
前些年的時候,他提出禁止金江鎮之間的送禮習氣,但也隻維持了一段時間。
哪怕是他也很難違背人心。
一步松,步步松,這條禁令被終止。
各衙門,海外司,四大鎮都送上了賀禮。
有官面的,有私人的。
用了整整三十間的房子,才把所有的禮品裝下。
嫡子的出世,意義是不同的。
哪怕是唐清安的整壽也不能相比。
這是世俗的力量。
無論金州怎樣,人們的心中,還是默認嫡子的世俗觀念。
既然如此。
那嫡長子就會是未來的金州之主。
起碼。
現在絕大部分人,都如此的認為,天經地義的想法。
用三十間屋子才裝滿禮物。
已經不單純的是禮物。
是民心。
傳統力量的人心所向。
君權天授。
按照中國的規矩,君主要代表民意,眾望所歸。
唐清安作為一手創建金江鎮的開拓者,他有底氣用武力打破規矩。
但是這種力量不能輕動。
猶如後世。
人們希望國家強盛,百姓富裕。
那麽違背人們的這種意願,任誰也會失去民心。
嫡長製在人們的心中,代表了國家的安寧。
哪怕是唐清安。
也不得不私下承認。
剛出生的第七個孩子,天然的具備與他對抗的實力,哪怕實力很弱小。
但隨著這孩子年齡,聚攏在他身邊的無形的實力,會隨著他的長大而茁壯強大。
這個道理,是他剛琢磨出來的。
剛認清的問題,他不得不重視。
該如何教育老七。
意義太重大,連他也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哪怕孩子才剛出生而已。
第四鎮的捷報,都被嫡長子的出世所壓下,悄無聲息,沒人過多的關注。
人們紛紛為嫡公子送上祝福。
各種親筆的問候,書信,公文堆積的猶如小山一般高。
“你辛苦了。”
唐清安認真的看向探春。
探春很強勢。
外表是她的偽裝,內心比誰都堅定。
誰認為她是端正秀麗的女子,誰就會小瞧她。
原本。
唐清安在家中很輕松,家裡的家眷,誰也影響不到他。
但是突然間,賈探春身上綁定了一層光輝。
嫡妻。
就是世俗所賦予賈探春的金身。
後世一夫一妻,國家道德法律賦予了妻子權利。
大周。
同樣如此。
隨著嫡子的誕生,賈探春坐穩了嫡妻的位置,只要她不犯錯,誰也不能輕易動搖她。
“為老爺生兒育女,理所應當,是妾身的本分,一點也不辛苦。”
賈探春的聲音細聲細氣。
為母則剛。
而語氣柔軟,也是一種剛。
感受到探春的變化,身上具備的複雜的情緒,竟然顯得有些可愛,讓唐清安忍不住笑了。
視線往下,打量探春身體的變化。
猶如實質一般。
明明想躲,卻保持端坐的姿態,除了耳根處的嫣紅,才能看出探春的窘迫。
越是這般,越是讓人食指大動。
老天有時候是很不公平的,有時候又很公平。
例如探春。
給了她俏麗的容顏,堅韌不拔的性格,二十一歲的探春,正是青春活躍,身體恢復極快的年齡。
才兩三個月,不但恢復了身材,更是凹凸有致,呼之欲出。
絲綢的衣衫貼合性強,包裹下不但沒藏住身形,反而越發的勾人。
“老爺。”
探春忍不住開口提醒。
希望夫君收斂些,屋子裡還有好多丫鬟呢。
“什麽?我沒聽清。”
唐清安靠了過去,順勢搭在探春的香肩。
“沒什麽。”
探春連忙說道。
結果夫君不但沒有退回去,還把手伸了進來,隨意的亂動。
如果是秦可卿,她會欲迎還拒,讓人心癢。
探春是真正經。
端莊不是偽裝出來的。
越是坐得端正,越是給了唐清安空間。
明明羞得不行,還要保持鎮定,用正經的語氣說話。
“侍書去清點,現在還沒有拿回名冊,妾去看看,不然不放心。”
探春說完起身要走。
唐清安哪裡放得過她。
別樣的風情,唐清安大手壓下,探春根本使不上力。
“別。”
越來越過分,探春終於維持不住,開始抱住夫君的手,臉上露出求饒。
“生兒育女,只有兒子可不行,還得要個女兒,兒女雙全是福氣。”
唐清安義正言辭,行不軌之事。
自己可不是好色之人。
得跟探春多找點事做,這丫頭太聰明,不能讓她閑著。
人總能有理由。
屋子裡的丫鬟們悄然離開。
大戶之家,貼身丫鬟們習慣了這些,誰又不是沒見過。
將軍和夫人越親近才越好。
她們歡喜都來不及。
去年是多事之秋。
四大鎮都進行了開拓,而國內諸事不斷,金江鎮的壓力很大,各鎮已經平息。
哪怕是第四鎮,也不過是按步就班,動用不了本土的精力。
現在的金江鎮。
猶如一隻捕獵的老虎,正尋找下一個獵物。
誰敢出現在他面前,等待獵物的就是一擊致命。
唐清安閑了下來。
他閑了,家裡就要忙了。
探春握住自己的腰帶,努力的搖頭,不願意放手。
可是她的力氣小。
唐清安牽著另外一頭,越來越長,探春的衣襟慢慢的松開,露出裡面的小衣。
引入眼簾的一片白茫,肌膚白嫩玉潔,細膩柔軟。
更有那大半個漏在外面,被擠的高高凸起的半圓,讓人移不開眼睛。
唐清安前傾。
探春嚇得後仰。
可是被按在榻前,她又能仰到哪裡去呢。
一下子倒了下去,門戶大開,衣裳散亂。
……
“喲,這大白日的,打這麽多熱水。”
周氏看到了翠墨領著幾名壯婦,抬著幾桶熱水,忍不住笑道。
翠墨不好意思回答。
身後的壯婦向周氏擠眉弄眼。
都是過來人,懂的都懂。
換做平常人,她們不敢如此,但是周氏開口,她們就敢開腔,什麽下流話都能說出來。
男女那點事,只有閨房的女兒才羞恥不提。
真等看開了,也就那樣,沒什麽羞人的。
別說她們婦人。
外頭的老爺們,讀書的公子,寫了多少下流話的故事,才是百姓們愛看的。
什麽年輕夫妻吵架,隔壁老婦問少婦,昨晚為何吵架,少婦答丈夫要她那個。
老婦認為少婦大驚小怪,她吃了一輩子也沒事。
少婦解釋昨日是她的齋日,不能吃葷。
所以幾名壯婦和周氏說著玩笑話,羞的翠墨啐了一口。
“不知羞。”
“哈哈。”
眾婦紛紛發笑。
周氏送走了眾人,臉色才有些落寞。
十年前她對老爺是有企圖的。
可惜老爺看不上自己。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要論容貌。
周氏年輕的時候不服輸。
可惜。
府裡的太太姨娘們,各個都是天香國色,難免讓她黯然失色,有些氣餒。
老爺在府上停留的多,夫人也母子平安。
周氏於是減少了去探春處,往秦氏住處走去。
她並沒有忘記與秦夫人的感情。
大兒子去了朝鮮,小兒子和女兒送去了學堂。
秦可卿感到煩悶。
大兒子定親朝鮮公主,原本是不滿意的,後來朝鮮公主來金州呆了幾年,乖巧聽話,逐漸才讓秦可卿改變了態度。
結果女兒又被蒙古求婚。
要把女兒遠嫁蒙古,秦可卿不同意。
後來又傳是鶯兒的女兒。
鶯兒只有一個女兒相伴,哭的淚流滿面。
秦可卿也無言,同樣於心不忍。
後來又傳將軍拒絕。
還不等她們高興,又傳來新的說法。
沒有拒絕,但也沒有同意。
等女兒六歲了,送去了女子學堂,包括鶯兒的女兒也是。
變相的為蒙古王子創造條件。
能不能贏得她們女兒的歡心,就看蒙古王子的本領,是不是大好男兒。
秦可卿可不管。
反正告誡女兒,在女子學堂讀書,萬萬不能越界。
金州軍學校和女子學堂創辦十余載。
兩家離的又近,一牆之隔,加上新學的推廣,風氣也越來越讓傳統的人難以接受。
很多人向將軍建言,應該重新為女子學堂尋找地方。
皆被將軍拒絕。
別人不懂老爺,秦可卿如何不懂。
自己的老爺,最厭煩拿男女之事做筏子的人。
不是老爺支持男女隨性,而是認為男女之間,本該有正常的交談,而不是建立所謂的男女大防。
男女有別是對的。
但是過猶不及,變成了壓迫,才是真正的大害。
秦可卿有些支持夫君的想法,但也很難接受,兩個學堂之間,男男女女結伴出去遊玩。
至少。
要有家裡派出去的人在吧。
聽說大半是如此,讓秦可卿放心了些,但也聽說,也有些男女學生撇開家裡人的視線,
這種事秦可卿接受不了。
要是真弄出人命出來,不但兩家人要生事端,兩所學堂也脫不了乾系。
如果是以前,秦可卿早已命人前去督問。
“周嫂子來了。”
外間丫鬟們的聲音響起。
不久。
周氏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滿臉的笑意。
“等了你好久。”
秦氏雖然語氣埋怨,卻翹著嘴。
兩人約好今日去禮佛。
周氏不再是自己院子裡的執事,如今整個府裡都要她操持。
“路上碰到夫人院子裡的翠墨,說了些話,於是來晚了些。”
兩人如今更像是朋友。
很多話都能說,沒有見外。
“翠墨?你們倆聊什麽。”
於是周氏把所見如實告知。
“哼。”
秦氏冷哼一聲。
“下流胚子。”
周氏知道秦氏說的不是夫人。
府裡各院雖有一絲不合,但也不至於輪到惡語相向的地步,總體上還是和氣的。
“老爺一向如此,去年公務繁忙,今年開春這幾日,沒見老爺出幾回門。”
“我們早點出門吧,回來的時候繞道去趟和記。”
和記是綢緞鋪。
和別的綢緞鋪不同, 和記的規模不大,追求的質量,賣的也是極為昂貴的品種。
做的金州各家內眷的生意。
“好。”
“買回來好看的樣式,我去請幾個好手藝的女工來府上,裁製幾身衣裳。”
周氏猜到了秦氏的心意,一口答應道。
將軍雖然不禁止家裡女眷出門,但是自有規矩,誰出門都要有人陪伴。
周氏是內院把關的。
除了各夫人自己的丫鬟,還會安排外頭的嬤嬤與執事媳婦們陪同。
外院的管家,則會安排車夫,侍衛。
因為這個原因,除了友情外,秦氏索性直接邀請了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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