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夫人和雲依得了太后那邊派人送來的消息，心裡也沒起太大的波瀾。

程老夫人是想通了，兒子變成了女婿，孫子就成了外孫，既然已是事實，那就接受吧。

女兒沒了，但好歹留下了嫡親的外孫，也是將軍府的血脈，以程言斌和景睿的為人，她心裡踏實的很。

只不過是暫時還沒有過了失去女兒的那道坎，覺得明明老天給了自己機會，把女兒送到了她面前，卻是沒有把握住，還間接的把女兒給害了。

想到多年前的事情，就不由的想到了談榮芝、程香蘭、方蘭心還有被貶為庶民的靜安，心裡是有恨的，當然也恨自己。

吃過午飯，程老夫人讓魏嬤嬤去準備了一些燒紙、供品，下晌的時候，隻帶了魏嬤和兩名侍衛便去了艾昕怡的墓地。

供品擺好後，程老夫人讓人都退的遠一些，她直接坐在了魏嬤嬤給她帶的蒲團上，這才輕聲道:“昕怡，母親來看你了。”

停頓了好半天，哽咽道:“不是以婆母的身份，而是親生母親的身份，對不起昕怡，原諒母親這麽多年後才知道你是我的女兒，親生女兒。”

絮絮叨叨又說了很多話，一直到太陽西斜，程老夫人看著墓碑道:“艾家的情，我會記著，如果艾家有需要，我定會盡自己所能出手相幫。”

魏嬤嬤看時間不早了，這才走上前:“老夫人，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府了。”

程老夫人在魏嬤嬤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在走到馬車邊要上車的時候，回望了那孤零零的墳包一眼，帶著冷意吩咐道:“程善元一家子還是過的太安逸了，談榮芝的夢該醒了。”

魏嬤嬤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老奴回府就安排。”

一路回程，老夫人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一直靠著車廂在閉目養神。

回到府中，天色已暗了下來，雲依正從二門處迎了出來:“祖母，您這是上哪裡了?”

程老夫人也沒有隱瞞:“明日就要進宮了，你父親的身份想必明日也會發生變化，我去和你婆母說了一會話。”

雲依很能理解老夫人的心情:“祖母，不管到了什麽時候，您還有我和景睿，還有我肚子裡的寶寶，他們是將軍府的後人，是您的血脈至親。”

程老夫人聽到雲依的話，一下子破了防，啞聲道:“對，我還有景睿，有你們。”

雲依扶著老夫人回了院子，陪著吃了飯，等丫環們伺候著老夫人洗漱好，雲依把人安頓上床，這才離開。

出門後，這才對魏嬤嬤囑咐道:“祖母今日情緒波動比較大，晚上要安排人近身守夜。”

魏嬤嬤應了下來，送少夫人出了院門，這才又返回，有雲依這樣的孫媳婦，她都替老夫人慶幸。

想到下晌老夫人說的話，這才到了前院，找到沈管家，跟他低語了幾句，見沈管家聽明白了，這才說道:“辦的乾淨利索些，別留下把柄。”

沈管家點頭道:“放心吧，定會盡快把事情辦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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