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嚴多的深入,樹林中那股腐爛的惡臭味就愈發濃鬱,他的動作很慢,行走時也很注意避開腳下的水窪。
然而周圍的水漬實在是太多了,哪怕他有意避開,依舊沾了不少水到他身上,好在這件鬼襯衫並不僅僅只是保護他的上半身。
又過了一會兒,四周逐漸的暗了下來,之前只是小范圍的水漬,現在已經能沒過嚴多的腳踝,而且放眼望去前方的積水更加深厚。
嚴多看著眼前的散發著惡臭的積水,雖然仗著有鬼襯衫的保護,但他心中還是有一股隱隱的不安。
他在手中不斷摩挲著那枚幸運銀幣,隨後啪的一下向上拋去,同時開口問道:“這些積水和剛才拍我肩膀的鬼東西有關系嗎?”
銀幣落在手背,背面朝上結果是兩者之間並沒有關系。
嚴多皺了皺眉頭,也就是說這周圍還有一隻鬼,可是那隻鬼會隱藏在哪裡呢。
雖然四周的積水非常詭異,但目前還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生,這些積水的源頭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他的鬼襯衫也沒有示警。
不,或許已經示警了,只是自己還沒有發現。
他的腦海中忽的閃過這麽一道有些荒唐的想法。
忽然,他感覺自己身後又閃過一道人影,這一次他直接轉頭,然而背後依舊是空無一人。
這時,他感覺呼吸有些困難,低頭一看他身上的襯衫瞬間縮緊了一圈,原本純白色的襯衫此時甚至出現了點點血跡。
嚴多臉色一變,就算在那輛詭異的公交車上,這件鬼襯衫也只在熄火的時候有過這麽大的反應,難不成這附近隱藏的厲鬼恐怖程度堪比公交車熄火。
一想到這,嚴多更加小心的前進,公交車熄火他經歷了不止一次,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夠小心,就能從這個鬼地方走出去。
但是嚴多沒有注意到,他在水中的倒影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變成了一具被水泡的臃腫、腐爛的浮屍,正在用一雙渾濁發黃的眼球死死地盯著他……
嚴多繼續蹚著水前進著,此時積水已經沒過了他的小腿,腐臭味也愈發的濃鬱,幾乎要化作實質衝擊著他的鼻腔,嚴多甚至懷疑這鬼是不是靠著臭氣殺人。
身後閃過人影的情況已經不再發生,興許是這片積水隔絕了襲擊,總之嚴多這一路都走的很正常,但偏偏這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
“等等,這是什麽東西?”
嚴多眼睛一眯,他忽然發現前方飄來一具屍體,赤裸著上半身,背部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恐怖的刀傷,有些傷口甚至還在緩緩地蠕動著,看的人毛骨悚然。
嚴多沒有貿然靠近,這片積水並不深,隻到他的膝蓋,一伸手恐怕就能探底,怎麽想都不可能淹死一個成年人。
“他是鬼嗎?”說完,為了求穩嚴多毫不猶豫的掏出銀幣,朝著天上拋去。
結果出乎嚴多的意料,硬幣反面朝上,說明這具布滿傷疤的屍體並不是厲鬼,應該只是被卷進來的無辜路人。
雖然用銀幣驗證過,但是嚴多還是準備繞開這具屍體,畢竟在這種地方還是小心為上。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就在嚴多準備繞路離開之時,這具屍體忽然開口說道:“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過來拉我一把。”
嚴多一驚,他沒想到這具屍體居然還活著,但是看到對方腰上掛著的腰牌他忽然明白過來,眼前這個男子居然是一名馭鬼者。
那枚腰牌他曾經見過,是一個民間馭鬼者俱樂部的標志。
嚴多說道:“不是,我看你還挺精神的,還需要我來幫你?”
“精神?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很精神了。”趙建有些氣急敗壞的回道。
趙建感覺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身為大安本地馭鬼者俱樂部的一員,他原本只是想去西郊去看看自己新購置的房產,沒想到居然被卷進這麽一樁靈異事件裡。
這還不算完,在這片陰森的鬼林裡還被另一隻厲鬼追殺,要不是他夠機靈,猜出了那隻厲鬼的殺人規律,恐怕他現在墳頭草都幾丈高了。
但就算是這樣,他依舊被那隻恐怖的厲鬼打進了這片惡臭的積水中,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被熏死的時候,嚴多出現了。
他沒想到對方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問他是不是鬼,這讓一向好面子的趙建怎麽受得了,他隻以為對方是在奚落他身上的刀疤,於是才出言反擊。
不過他也覺得有些不妥,畢竟有求於人,於是改口說道:“不過你這麽一說,我是感覺自己挺精神的,但還是得麻煩你拉我一把。”
嚴多笑了,說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在這麽淺的水坑裡溺水的?莫非你是在懷念家鄉橫河水的滋味嗎。”
“說來話長,你先拉我起來,我慢慢給你說。”趙建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在內涵自己,急忙說道:“你能活到現在肯定也是馭鬼者吧,這附近有一隻非常凶的鬼,你最好快一點,不然咱倆誰也跑不了。”
“哦,那有沒有什麽好處?”聽說有鬼,嚴多眼皮一跳,不過他身上穿著的鬼襯衫就是他最大的依仗,就算死他肯定也是死在趙建的後面。
“好處?當然有。”趙建聽見嚴多這麽一說,他反而放下心來,“你救我起來,等出去之後我給你五個億,你看怎麽樣?”
“你覺得我們這種人還需要金錢嗎,我看這錢你還是自己留著慢慢花吧。”嚴多笑了,說完,他不給趙建開口說話的機會,扭頭就走。
趙建看不到身後的情況,但是聽嚴多這麽一說,趕忙開口說道:“等等,等等,這位兄弟有話好商量,價值五個億的黃金怎麽樣!”
趙建說完,半晌不見嚴多回應,他看著面前的渾水,咬了咬牙又說道:“等等!我給你一件靈異物品!”
“喲,你還有這種好東西?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