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道人就要步了胡邱的後塵,聞忠踏前一步,用包裹住鬼菌的手正死死地抓住那對鬼臂,霉菌順著他的手掌朝著厲鬼的皮膚侵蝕而上。
只見那雙毫無血色的鬼手一頓,放開了道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咳咳,咳咳……”道人得到一絲喘息,趕忙將左手插進口袋,窒息感和疼痛感一並襲來,讓他的表情變得無比猙獰。
“他媽的,方地元你這個混蛋居然敢陰老子。”
聞忠沒有搭話,剛才為了救下道人,他雖然強行抓住鬼臂,但是卻並沒有形成有效的壓製,反倒是他的手掌已經被擰的變形。
鬼擰人。
聞忠在心中給這隻鬼起了一個代號。
“小友,撤退吧,這隻厲鬼已經不是咱們這個等級能染指的。”
聞忠搖了搖頭,指了指胡邱的屍體,說道:“做不到,現在整個空間都被扭曲了,強行使用鬼域傳送只有死路一條。”
“現在,只有合力關押這隻厲鬼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
一八和二九正在二樓布置“大陣”,兩個雖然名義上是道人的徒弟,實際上他們確是道人的養子。
只因他們剛出生不久他們的父母就因為車禍去世,是太清道人見他們可憐,這才收養了兩人,當做弟子。
二九想起下午的事情心中就一陣不平,他實在是看不慣聞忠那副態度。
一八卻是在想著那枚珠子,雖然不知道具體作用,但是看師傅整天揣在黃金編織的口袋裡就知道,那肯定不是一般的貨色。
忽然一陣寒風吹過,二九不由地打了個冷顫,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臂。
那裡有師傅留下的,真正能夠對付厲鬼的力量,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明知道別墅凶險,依舊敢到樓上“布陣”的原因。
“這風吹的人怪冷的。”在一陣寒風將通往一樓樓梯間的大門吹上之後,一八終於忍不住喊道:“二九你去把窗戶關了。”
二九無奈的歎了口氣,起身關了窗戶。
兩人雖然知道這所謂的“陣法”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作用,但是做戲做全套,他們已經習慣了做這種無用功。
在燈光的照耀下,一八覺得四周影子微微有些扭曲,一陣刺痛從左臂傳來,挽起袖子一看,畫有符號的地方此時已經變得血肉迷糊。
他正想轉身提醒二九,但忽然他發現自己居然正在跟二九對視著,下一刻,他的視角又轉向了後方的樓梯間,再下一秒,他居然又轉了一個方向。
“啊啊啊啊!!!”
聽著二九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一八有些摸不著頭腦,緊接著他的眼前也變得扭曲,最終他失去了意識,變得像一條麻繩一樣,被掛在橫梁上。
隨後那隻鬼手慢慢的伸向了躺在地上,已經被嚇得昏過去的二九…………
…………
鬼域還是不能使用,兩人隻好步行在別墅內,試圖找到厲鬼進行關押。
但此刻別墅內的空間已經亂了套,聞忠和道人明明是走向客廳,但是卻莫名其妙的走到了廚房,想要上樓,卻意外的回到了衛生間。
看樣子厲鬼的影響已經愈發嚴重。
“小友。”過了許久,道人開口說道:“不如試著使用那枚“鎮鬼珠”,或許可以破解眼前的危機。”
沒等聞忠回應,道人臉色又變得猙獰,喊道:“該死!一八和二九出事了!”
他能感覺到用鬼畫符留在兩人身上的符號已經消失,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兩人已經被厲鬼殺死。 這時兩人走到了一間客房前,打開門,一股屍臭傳出,整個房間每個角落裡都掛著麻繩,仔細一看,這所謂的麻繩居然是被擰成繩子狀的屍體。
不,有的“麻繩”甚至還在微微顫動,看得兩人是一陣心悸。
“這隻厲鬼,明顯不能用限制級來形容。”聞忠看著老道:“你到底是怎麽偵查的。”
鬼擰人如果要按等級劃分,那起步也得是B級,看著這些密密麻麻的“繩子”,聞忠甚至懷疑,整個大安所有的失蹤人口全部都在這裡。
“都怪貧道太天真。”道人雙眼血紅,“誤信小人之言。”
聞忠拍了拍道人的肩膀,他太了解這種感覺了,之前在鬼屋時,就是因為相信林瑜的情報,導致自己身陷險境。
忽然他感覺到四周的扭曲程度在加深,看樣子厲鬼在殺完道人弟子之後,又要對自己兩人動手了。
“來的好!”他們就怕厲鬼一直不出現。
聞忠咬牙再度張開鬼域,他現在狀態差到了極點,但如果不依靠鬼域,恐怕他們兩個瞬間就會被厲鬼擰成麻花。
鬼畫符再現,摻雜著靈異的鮮血不停滴落在地,形成一個一個詭異的符號,與此同時老道也將金盒拿出,只要能壓製住厲鬼,那他就會第一時間進行關押。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繩子”偶爾晃動的聲音響起。
來了。
聞忠隻感覺自身鬼域在被不斷地擰動,下一刻整個鬼域像是一副被攪動的油畫一般,整個被打散,裂開。
一隻鬼手突然從中出現,同時還有無數的“麻繩”伴隨著鬼手一起,瘋狂的纏繞在了兩人身上,鬼畫符畫出的符文如同擺設,沒有絲毫作用。
瞬間聞忠就被“麻繩”捆得嚴嚴實實,接著一雙毫無血色的鬼手,觸碰到了聞忠的脖頸。
冰冷,麻木,扭曲。
隨著這雙鬼手扼住咽喉,聞忠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就像好像……自己已經死了一樣。
而隨著鬼手的擰動,聞忠感覺自己的血液停止了流動,全身的皮肉在不斷地縮緊。
緊接著皮肉撕裂的聲音不斷響起,終於隨著一聲皮肉被扯掉的聲音傳來,聞忠隻覺得臉上一疼,鬼菌摻雜著鮮血瞬間隨著傷口瘋狂流出。
聞忠眼前一黑,幾乎已經要昏闕。
在強烈的求生本能刺激下,聞忠不停地掙扎,想要脫困。
這時,他的手忽然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是那枚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