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欄杆上,一邊看星星月亮,一邊休息了三五分鍾,我們順著青年路繼續向北。
一邊走著,愛蘭問我:“利文,你相信宗教嗎。”
“我不能說相信宗教,但我對宗教有敬畏之心,而且還有一點點的緣分。我小時候跟奶奶特別親,奶奶也特別疼我;我奶奶的家庭是一個基督教家庭,她們都是虔誠的基督徒。
她小時候就在教會辦的女校讀書,是一個有文化的人;她的床邊就經常放著一本聖經,我小時候也跟著她去過幾次基督教教堂。
基督教的教堂不像今天咱們看的天主教堂這樣華麗,比較樸實甚至可以說簡單;我奶奶是教徒,所以從來不說髒活,不罵人。”
愛蘭說:“哦,有一點你很像你奶奶,就是不說髒活,不罵人,看上去也比較規矩。”
這點我同意,我確實可能是小時候受到奶奶的影響吧。
愛蘭繼續說道:“利文,我有個問題憋了好長時間想問,又沒敢問你。”
“愛蘭,問吧,有什麽好擔心的。”
“利文,你是屬什麽的?”
“我屬牛,20歲,這有什麽不敢問的,再正常不過的一個問題!”
“可是我是屬鼠的,”愛蘭有些失落地說,“我的擔心成了事實,我果然比你大一歲,我要是也屬牛該多好呀!”
“我明白你為什麽不敢問這個問題了。”我說。
愛蘭說:“我多希望我比你小,或者至少咱倆是同歲呀,我也有個叫你哥的機會呀!現在看不可能了。”
看著她確實有點失望的樣子,我趕緊安慰她,說:“大一歲就大一歲唄,我還可以叫你姐呢!”
聽我這麽說,愛蘭馬上製止了我:“別說了,我可不想聽你叫我姐,我不喜歡你這樣叫我,你還是叫我愛蘭吧,這樣我聽著順耳。”
“好吧,”我忙點著頭說,“那我以後還是叫你愛蘭好了。”
“我吧,自打小時候就不喜歡老鼠,就喜歡牛,很小的時候,我家裡曾經養過一頭牛,我特別喜歡跟牛玩兒。真奇怪,我一個屬老鼠的人,為什麽這麽討厭老鼠呢而喜歡牛呢!”愛蘭說道。
“我跟你一樣,也不大喜歡老鼠;可你喜歡牛我很高興,因為我是屬牛的呀!”我開心地說。
愛蘭扭過頭問我:“利文,你會喜歡一個比你大一歲的女生嗎?”
我沒有猶豫,立即回應道:“大一歲就大一歲吧,我心裡有準備,你本來就比我多複讀一年,大一歲也是正常的,我當然不會介意的。”
愛蘭聽我這麽一說,才開心地笑了,說:“利文,你真好!”
“不過既然你大一歲,你就得照顧我,還得讓著我。”我終於找到了年齡小的好處。
“我才不呢,大一歲也不是我的錯,”愛蘭卻撒起嬌來,說道,“你得讓著我才行,誰讓你是男子漢呢,都是男生讓著女生,沒有反過來的道理。”
“你這就是刁蠻不講理了,”我開玩笑地說,“大一歲還得著理了。”
“說真的,”愛蘭收起了表情說,“謝謝你利文,你不介意我比你大一歲,真是太好了!這是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今天終於落了地。”
“放心吧,愛蘭,以後不要再想它了。”
愛蘭拉過我的手,說:“看你的手涼的,以後得多穿點衣服,不能光圖好看,裝堅強,我來給你搓搓。”
然後就兩手握著我的右手揉搓了起來,
揉了一會兒,又說道,“來,把這隻手放到我的襖兜裡暖和暖和。”說著就把我的手放到她的襖兜裡,用小手在裡面給我攥著取暖。 這時,我倆走到人民影院了,過了人民影院就是五四路,該拐彎了。
人民影院前面人也很多, 可能是剛演完了一場電影。
我倆停下腳步,看了看路邊的海報介紹,晚上還有通宵電影。
邊上還有賣糖葫蘆的,我就買了兩串,走了這麽遠的路我倆也有點餓了。
一邊走一邊吃吧,時間有點晚,不敢耽誤了。
向右拐我倆上了五四路,走到五四路上就踏實點了,因為這裡離學校就不遠了,只有兩個紅綠燈了。
愛蘭邊吃邊說:“還真是有點餓了,這糖葫蘆真好吃,又脆又甜。”說著就把她的糖葫蘆送到我的嘴上,讓我咬。
“我這不是有嗎,”我邊嚼邊說,“吃自己的就行;吃了你的,你就不夠吃了。”
“吃吧,我就想讓你吃我一個,這不是還有好幾個嗎。”愛蘭堅持讓我咬。
拗不過她,我就吃了她一個,她開心地笑了。
很快糖葫蘆就吃完了,她又拉著我的手,要給我暖手,說:“那會兒暖的是右手,這回該暖左手了,咱倆換換位置,你走這邊”
說著她就繞到我的另一側,把我的左手又放到她的襖兜裡。
我不僅手覺得暖,心裡也暖暖的,愜意極了。不由得心裡想:愛蘭真好,細心又體貼,心裡充滿了欣慰和幸福!
五四路上沒有了兩邊的小店,加上路邊的大槐樹的遮擋,路燈的燈光顯得暗了不少,但是頭上的月亮這時卻亮了許多;大概是她也覺得我們倆是老熟人了,有義務給我們提供一些照應;
雖然今天的她,只是半個月亮,但還是盡力增加了亮度,替我們照亮“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