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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封的大學往事》第9章 沒廁所的錄像廳
  這之後我和小菲又在英語角見了兩次,其間還一起上過一次晚自習。算起來與小菲認識已經三個星期了,因為有每周一次的英語角,可以很方便的計算日子。

  那天在英語角與趙小斐練完英語,我們沒有再常規性的遛彎,而是約定這個周六下午到街上轉轉。

  現在已經是10月中旬了,今天是個半陰天兒,好在沒什麽風。周六的下午兩點,我們在南院門口碰了面,就朝著五四路走去。

  趙小斐今天穿了牛仔外罩配了一條寬腿褲,稍微化了點淡妝,脖頸上耳朵上點綴著金色的首飾,頗有點兒富家女的韻味。

  經過幾次的見面,我們走路時不再保持那麽遠的距離,基本上也就是半尺吧,這對於我來說也已經很近了,我能感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陣陣襲來。

  我們沿街走了一個小來回,過了三四個紅綠燈,小菲覺得有點累了,可能是因為今天她穿了高跟鞋的緣故。

  小菲說:“我有點走不動了,咱倆找個地方去看錄像吧。”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我聽說那邊胡同裡的那個小錄像廳放加片,不知道是啥意思,你帶我去看看吧。”小菲壞笑了一下,又問:“你肯定去看過吧,不許說假話!”

  我隻好點點頭承認了:“我是跟我宿舍的同學一起去看過一回,但人家門口上寫著呢,兒童與女士禁止入內。”

  我這是騙她,人家門上沒寫這個;其實是在院門內側牆上有張大紙,濃墨重彩但歪歪扭扭地寫著:“院裡沒有廁所,廁所在外邊胡同裡”。

  小菲歎了口氣,說:“那就算了吧,還是去西邊那個五星影院吧,也不遠,而且比較正規,我們宿舍的一起去過兩次了。

  於是我們便買了票進去,裡面是循環場,不清場的那種。五四影院說是錄像,其實是投影,比電影小一些,但比小錄像廳的電視屏幕大的多;座位也多,有三、四十排,所以人坐的並不滿,稀稀拉拉分散著坐。

  我們找了個中間靠右的位置坐下,左右都沒什麽人。進來以前小菲買了一袋瓜子,分給了我點兒,我們便開始邊吃邊看。正演著的是一個美國科幻片,也不知道什麽名字。

  看了約莫二十多分鍾,小菲可能覺得沒什麽意思,便又想跟我聊天,她扭過頭來,影院裡光線暗得很,雖然她的臉對著我,我也只能看見她的眼睛。

  她小聲地問我:“利文,平時你都喜歡看什麽片子呀。”

  我說:“美國好萊塢大片我就挺喜歡看的,有一些港片也挺好看的,成龍、周潤發的片子我都很喜歡。”

  小菲又問:“那你從那個小錄像廳的加片裡都看到什麽了?”

  她這個問題有點突然,我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所以支支吾吾了一陣子才說:“其實也沒啥,能有啥呢!也就是——也就是看見——”實在是說不出口,就抬手指了指她的胸。

  我的臉早就紅了,估計她的臉也紅了,所幸光線很暗,什麽也看不清楚。

  小菲沒說話,過了一陣子才小聲說:“你們男生反正都有點壞。”

  這時候,美國片放完了,又換了一個港片《僵屍道長》,聽著嚇人,其實基本上還是個搞笑片,也就是有一些半搞笑的蹦來跳去的僵屍鏡頭。

  小菲膽子可能真不算大,開始是緊緊靠著我的肩,後來乾脆就抓住了我的手。

  後來片子演到一多半的時候,可能有個鏡頭真的把它嚇著了,

我能感覺到,她甚至開始有點哆嗦了,這時候我才知道,女孩子多半膽子都不大,禁不起驚嚇。  這個所謂的恐怖片沒有看完,我倆就從錄像廳出來了。

  小菲不想馬上回宿舍,天也還早。我倆就又走了一會兒,看的出,小菲的臉色還沒有從驚嚇中緩過來。

  我說:“小菲,今天咱不應該看這個片子,我覺得你是被嚇壞了。”

  小菲卻說:“沒事,利文,不用擔心,我還是挺喜歡這個片子的,雖然有點害怕,但是覺得很刺激,我喜歡這種感覺。”

  “那也不能老看這種片子,”我笑著說,“不然你該嚇得晚上睡不好覺了。”

  小菲看了看我,“利文,我看你平時也不大愛換衣服,不像我們女生,三天兩頭換衣服穿。”她的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習慣了,換得勤就得總洗衣服,我比較懶,覺得這樣就挺好。小菲,你怎麽沒戴你那塊手表呀,我記著以前你總戴著來的。”

  小菲看了看左手手腕兒,表是沒有了,但由於經常戴手表的緣故,那裡還是有一條表帶的印記。

  她似乎有點生氣了,說道:“這事兒,別提了。昨天跟宿舍一個舍友吵架, 我一生氣,把表從床上抓起來扔到牆上,表蒙子碎了,表針也摔散架了。”

  說完,她看了我一眼,又歎了口氣:“哎!我這個人脾氣真不好,這已經是第三塊了,前兩塊是我在家裡生氣時摔的,我好像一生氣就愛摔點兒什麽。好在爸爸心疼我,摔了馬上就給買新的,從不吝嗇。”

  聽到這裡,我知道,事情結束了,這不是我想愛的那種女孩兒。

  又走著聊了一會兒,小菲可能也覺察出了什麽,停下說:“利文,你是個好男生,但也許我們並不適合,我希望我們繼續能做朋友。”

  我還是點點頭,“嗯”了一聲表示同意,又說:“小菲,你雖然脾氣不好,但人直爽,有啥說啥,從不掖著藏著。”

  趙小斐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於是我倆就往回走,快走到南院門口,小菲又停下問我:“利文,以後在英語角遇見我,還會跟我打招呼嗎?”

  我這回看著小菲的眼睛說:“我一定會的,我們還可以做朋友,你要是心裡悶了,還可以找我聊天。”

  趙小菲滿意,或者說略帶傷感地衝我笑了笑,說:“利文,我教了一些英語給你,同時也從你那裡學到了一些與人相處的方法,這也算是互相學習,互通有無吧。謝謝你,利文!”

  自此以後,英語角我去的少了,去過兩次,也沒有再碰見過趙小斐;但趙小菲那略帶傷感的笑容給我的記憶很深刻,好一陣子不能從心底抹去!

  後來,我的英語水平確實有所提高,特別是在口語表達方面,感謝趙小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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