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很多時候你會覺得它喜怒無常!
惱怒的時候,它就像峽谷中的激流,於奔騰中隻爭朝夕;開心的時候,它則像大漠中的流沙,在落日下怡然自得。
時光,有時候又刻意保持著自己的節奏,簡單而且固執,你的心情它從不用考慮,也不準備為任何人做出改變。
它或從你眼前堂而皇之的溜走,或從你的指尖悄無聲息地滑過,時光就這樣流逝而去!
進了四月,柳樹迫不及待地舒展了它的樹乾,柔嫩了它的枝杈,幾乎一夜之間悄悄冒出了黃綠色的尖芽兒。
悠揚的柳哨會提醒你,冬服已經不合時宜,可以換上輕巧的春裝了。
既然是春裝,顏色自然不能再是冬的灰黑,而是要花花綠綠,只有這樣才配得上春天斑斕的色彩世界。
脫去厚重的冬裝後,身上自然是輕巧了不少,學校的操場上也漸漸熱鬧了起來,籃球場上不再有空地。
還有幾波學生在籃球場上踢足球小場,就拿籃球的籃筐下面支架當球門,由於球門很窄,雙方甚至可以不設守門員。
我足球水平實在不高,他們只有實在湊不夠人,那時候才會有我上場的機會。
有一次我還當真射進了一粒進球;大俠帶球左路傳中,我從右路前插趕到門前,右腳胡亂一擋,球居然就進了。
那也是我生平唯一的一粒進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因為從此後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上過綠茵場。
女生平時活動場地比較少,她們也想運動運動,就提出去北院的地下活動中心去玩。
女人是世界的半邊天,女生當然也是我們班的半邊天。
她們的呼籲自然得到男生一致響應,於是班裡決定集體出動去活動中心,費用由班費裡出。
清明節後一個周六晚上,吃過晚飯,大家在我們的宿舍樓下聚齊了,有不到二十人,一起走著過去。
北院與南院隻隔著一條小街——合作路,出了南院向右,也就是向東走,要不了200米就是北院大門口。
北院大門也掛著河北大學的牌子,但設計的不如南院的大門那樣氣派,具有現代風格,可能是大學的主要功能區都集中在南院的原因吧,當然也可能是南院建得比較晚,是新院區,具有後發優勢,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活動中心並不遠,進了北門,走不多遠就到了。
穿過樓梯,還沒走到地下,就迎面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這是因為地下的空間小,又沒有吸音設施,聲音只能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
裡面大致上有乒乓球室、台球室和其它的一些活動場地,甚至聽說還有一個不大的小舞廳。
由於地下的房頂比較低矮,顯得有些壓抑,空氣中也能感覺到灰塵的存在,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的活動熱情。
場地裡的人很多,我們來的人也不少,所以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到球台,我們也好不容易等到一張乒乓球台,兩個台球桌。
那邊的小舞廳場地自由開放,所以很多人就過去跳舞了。
在等台子的時候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我們好不容易等到乒乓球台,林雨嫣和阿靜剛上去打了沒幾下,有兩個人跑過來。
領頭的是一個小個子,帶著鴨舌帽,後邊緊跟著一個高個子長著鷹鉤鼻子,手裡拿著個小木棍。
其中的“鴨舌男”說:“這個乒乓球台是他們佔下的,所以得讓給他們玩兒。”
看見這個情況,
我連忙走過去。 我指著球台說:“我們一直在這兒等著來的,也沒見你什麽時候等著呀。”
“鴨舌男”也不服氣,氣哼哼地說:“我們也一直等著呢,只是中間上了個廁所,就被你們佔了。”
我說道:“不管你是不是上廁所還是出去幹別的,只要離開了,這個球台就跟你沒什麽關系了。”
我可不想輕易把球台讓出去,就一直在旁邊伸開胳膊,護著球台,班裡其他的人也紛紛圍攏過來,以增加我們的威勢。
這時,“鴨舌男”後邊的那個“高個男”走到前面,脫掉外罩,擺出一個要動手的姿態。
我一看他軟的不行,要來硬的,趕緊讓肖海去台球室裡把遲大力叫過來。
遲大力過來後,看了一眼對面的“鴨舌男”和“高個男”, 他一臉的蔑視和不屑,沒有說話,也把外衣脫下來,裡面隻穿了件緊身小背心。
他兩個胳膊抱在胸前,稍微一用力,健碩的胸肌和粗壯的臂膀立即顯露出來,順帶著,他還學著李小龍做了一個輕蔑的表情。
我們幾個男生也在遲大力後面,或攥緊拳頭,或瞪目叉腰,我也握緊了乒球拍,擺出一副戰鬥的姿態。
“鴨舌男”,平衡了一下事態,頓時失去了氣勢,腰板兒也塌了下來,說了聲“對不起”,知難而退,帶著“高個男”玩別的項目去了。
林雨嫣、阿靜等好幾個女生都對遲大力豎起了大拇指,外加一片讚許之聲。
方雲雲用手摸了一下遲大力的胳膊,說:“大力,你真厲害,一句話都不用說,隻抱著膀子亮了一個相,就把那倆孬貨給嚇跑了。”
遲大力這會兒卻有點兒靦腆地說:“我這個人心軟,打架我可真不行,從來下不去手,但嚇唬這倆小子,絕對沒問題;要不十幾年的健美可就白練了。”
林雨嫣笑著說:“行,苦沒白吃,關鍵時刻還真能派上用場,今天要是沒你,可能還真不好解決這個難題。”
阿靜拿著球拍走過來,微笑著說道:
“能文鬥解決的就不要武鬥,打的滿臉是血多嚇人呀。你看電視上,人家非洲河馬打架,也不是上去就咬,而是兩邊都張開大嘴,先放在一起比大小;嘴小牙短的,一般就會主動認輸退場。”
阿靜的比喻吧大家都給逗樂了,不過仔細想想,也真就是這個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