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十二?”
　“之前不是百分之十嗎?他許問是想幹嘛?”
　廖長河情緒很是激動，激動到聲音都有些沙啞。筆趣庫
　電話那頭的邢海榮，沉默了幾秒鍾，這才輕聲繼續說道。
　“江總那邊說，之前已經通知過您了，百分之十是昨天的價碼，今天是百分之十二！”
　廖長河原本想說的話，一下子被噎住了。
　仔細回想，隱約好像記得，許問說過一句“等明天就不是這個價了”這樣的話。
　但是在那個時候，他以為只是許問抬價的手段，根本就沒怎麽當回事，沒想到許問竟然真的敢來真的。
　然而，最重要的是，許問竟然精準的拿捏了他的尺度。
　百分之十二！
　就是卡在他有的賺，賺的卻沒有那麽多的邊緣。讓他有心想要放棄，卻又不舍得那份唾手可得的利益。
　廖長河沉默了下來。
　過了有半分鍾左右，一直沒等到廖長河回復的邢海榮，還是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廖總，您看這個條件，咱們要不要接受?”
　“接了！”
　天可憐見，說出這兩個字的廖長河，心裡有多憋屈。
　邢海榮都能想象的到，現在廖長河該是什麽咬牙切齒的模樣。
　如果是他，肯定不會接受許問的條件。
　不過或許也正是這樣，廖長河才能帶領著長城影視，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總歸是個商人。
　金錢至上！
　
　10月2日，《倩女幽魂》單日票房2.03億，與《無雙》一樣，成為了今年國慶檔唯二單日票房過兩億的電影。
　10月3日，單日票房2.18億。
　10月4日，1.97億，票房數據稍有回落，沒能破兩億。
　10月5日，單日票房1.83億。
　10月6日，單日票房1.52億。
　10月7日，單日票房1.27億。
　從十月一日到七日，《倩女幽魂》囊括了七天所有的單日票房冠軍。
　《無雙》自從被壓下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同樣的，《倩女幽魂》也以12.7億的黃金周票房數據，拿到了今年國慶檔的票房關鍵。
　排在倩女幽魂下面的，不是《無雙》，而是後來
　居上的《我的祖輩》。
　以8.53億的票房數據，佔據了第二的位置。
　而夢幻開局的《無雙》，卻由於口碑崩毀的原因，後期票房大崩，只能以7.86億的票房數據，屈居第三。
　
　一碗粥，一份餅，一碟小鹹菜，一顆茶葉蛋。
　這就是袁天和的早餐了。
　如今已經富甲一方的袁天和，依舊改不了當年習武時養成的習慣。對於麵包牛奶什麽的，沒什麽興趣，更偏好這些粗茶淡飯。
　王麗站在一旁，等到袁天和吃好以後，恭敬的遞上一條毛巾。
　袁天和沒有在餐桌上談工作的習慣，所以王麗一直等到袁天和起身走到客廳之後，才把手裡厚厚的一疊資料，放到了袁天和跟前。
　“袁總，這些都是《倩女幽魂》相關的資料！”
　袁天和應了一聲，便隨手翻閱起來。
　他沒有網絡閱讀的習慣，所以基本上都是讓王麗匯總過以後，打印出來給他。
　只是看著看著，袁天和的眉頭，就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這個電影，你去看了沒有?”
　“沒......”
　“說實話，別想那麽多，我就是要聽一些真實的看法！”
　王麗抿了抿嘴，這才輕輕點點頭。
　“前幾天和朋友一起看過一次！”
　“嗯。什麽看法?”
　袁天和點點頭，抬眸看著王麗。
　“客觀一點，實話實說就行！”
　王麗有些猶豫。
　袁天和生性多疑，現在說著沒事兒，可萬一說錯了話，被一頓罵都還算是好的。
　過了有半分鍾左右，王麗才暗自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電影還不錯，畫面、敘事節奏，又或者是特效鏡頭，都在水準之上。”
　說起想法的時候，王麗還刻意的忽略了動作設計。
　可對於袁天和來說，電影拍攝的怎麽樣，他不是很懂，但是動作設計來說，絕對是他最為關注的東西。
　只見袁天和隨手翻閱了幾頁文件，看似隨意的問道。
　“動作設計呢?看著怎麽樣?”
　“綿軟無力，看著有氣無力的。”
　王麗違心的說著，然後還順口補充道。
　“不過，我看網上的評價都還可以，我截取了一些，都放在那裡面了
　！”
　袁天和呵呵一笑。
　對於王麗所說的話，他並不怎麽當回事。
　如果真的如王麗說的那麽不堪，《倩女幽魂》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成績。
　具體怎麽樣，袁天和並沒有看，不過想來肯定是有特殊之處的。
　袁天和沉吟了幾秒，對著王麗說道。
　“那個程東......是叫這個名字吧?安排著聯系一下，如果他願意回來的話，給他頭兒的位置！”
　“可是......”
　王麗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
　只是袁天和隨意的擺了擺手，打斷了王麗的話。
　“就這樣，你去安排吧！”
　看著王麗走遠的背影，袁天和收回目光，放到了桌上已經翻了一半的各類文件上。
　眸光閃動間，卻又有幾分火熱之色顯露。
　“首周12億啊！”
　袁天和的心情，可謂是萬分複雜。
　心疼，可惜，有夾雜著那麽一絲絲後悔。
　他想要投資許問的電影，是因為許問過往的戰績，有些過於輝煌，這才給了他信心。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倩女幽魂》竟然能火成這個樣子。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可能他也不會使用這麽激烈的手段。
　當然，也只是可能。
　至於此時正呆在辦公室裡的廖長河，看著桌上的財務報表，那個七千三百多萬的標紅數字，讓他的心都是揪著的。
　七千三百多萬，那是一整個國慶假期，長城院線憑借著《倩女幽魂》賺到的錢。
　只是一想到，原本可以過億的營收，就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被硬生生的錯過，廖長河的心都是痛的。
　大小幾千萬的生意啊！
　最重要的是，原本可以輕輕松松就拿到手裡的，卻被他用一己之力給推了出去。
　後悔倒也談不上，不過對於許問的怨恨，卻是又多了幾分。
　在廖長河的想法裡，就是許問在刻意針對他。或許那個50%上座率，就是許問給他下的套。
　卻渾然忘記了，這個條件，是他率先提出來的。
　閉目小憩了一會，想要喊顧衛過來一起聊聊。只是手在桌面上摸索了幾次，都沒找到自己的手機。
　驀然間，看到了牆角處四散的手機零件。
　這是第幾個了來著?
　【《倩女幽魂》首周票房過10億，年僅22歲的許問，成為新生代導演第一人！】
　【人生第一部電影，上映一周票房12億，究竟還有什麽，可以阻攔這個天才少年的腳步?】
　【《倩女幽魂》的出現，或許我們真的該去正視，這個年僅22歲的天才少年。
　音樂方面，他用無數首經典歌曲，奠定了自己金牌詞曲人的位置。
　在演唱會上的初鳴，告訴著世人，他作為歌手的實力。
　《舌尖》裡的故事，是他跋山涉水，走遍大江南北的故事。
　《沉默的真相》，用江陽，打開了他在電視劇領域的新天地。在這片新天地裡，鐫刻下了懸疑劇這三個大字。
　《國家寶藏》，是他對於傳統文化的考量，那美輪美奐，卻又歷史沉重的文物，在他的手下，仿若活物。
　《倩女幽魂》的人鬼之戀，用淒美的愛情，震撼著已經飽受紅塵摧殘的心靈。
　許問用自己的才華，用自己的實力，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著，世人大眾對他的認知。
　他是金牌詞曲人，是樂隊主唱，是演員，又是導演。
　一個又一個的身份，凝聚在一人身上，卻又不顯得突兀。
　感謝在我年輕的時代，有著許問存在。
　得以所見！得以所聞！】
　在黃金周結束之後，一直不怎麽拋頭露面的許問，反而是莫名其妙的上了熱搜。
　甚至一度衝到了第一的位置。
　當有人把許問這一路走來的履歷，細細的描繪出來時。那些一直覺得他牛逼，卻又不知道他牛逼在哪裡的人，終於有了些感慨。
　哦，
　原來他這麽牛逼！
　韓尋的火，是基於顏值，心裡迸發出的對於美的向往。
　再加上《倩女幽魂》的熱映，把韓尋硬生生的推了上去。
　她很火，卻又不算那麽火。
　而《倩女幽魂》對於許問來說，則更像是一根導火索，將許問過去幾年時間裡，所做出來的一些，徹底引爆。
　歌曲，紀錄片，電視劇，綜藝，又或是電影。
　細數開來，
　原來那時候一直在單曲循環的歌曲，是許問寫的歌。
　原來《舌尖》是許問走遍全國各地，一點點拍出來的東西。
　原來......
　原來有這麽多原來。
　不知不覺間，許問的作品，已經陪著他們度過了這麽長時間。
　嘭！
　炸了！
　半影文化公司門口，無數的媒體記者
　湧來。
　此時的他們，早已經忘記了許問對他們的排斥，那種在他們看來，近似於侮辱的排斥。
　電影學院的校園裡，只要和許問有過接觸，又或者是關系不錯的同學，幾乎都受到了采訪。
　特別是許問同屆的，攝影系的同學。
　也就是沒有找到林度幾個，要不然多少也得聊上幾句。
　甚至是攝影系的系主任秦如，都抹不開人情世故，在鏡頭前笑呵呵的說上幾句。
　“他啊，他很聰明，也很有想法。”
　“能成為許問的老師，我覺得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說不定等我退休的時候，還能指著他對別人說。
　嘿！這個小家夥叫許問，是我拍板招進學校的！”
　靠在躺椅上，有些昏昏欲睡的蘇修文老校長，在聽到許問的名字時，也會睜開眼睛，裡面有光芒閃爍。
　“你說許問啊，他呀，還是個小家夥呢！”
　方丈的身後，是寫著金陵第三中學的燙金大字。
　一向嚴厲的方丈，在鏡頭前，似乎也有些害羞，手足無措。他的膚色有些偏黑，只是臉上，卻少見的出現了一抹紅色。
　黑紅黑紅的。
　聽到記者聊起許問的時候，微微抬起頭，似乎是在回憶些什麽。
　“許問那家夥啊，他是個特別聰明的孩子，就是不好好學習。天天就抱著個單反，每天拍這個拍那個。”
　“不過他也討人喜歡啊，我們每一科的老師，都很喜歡那個家夥，雖然嘴上總是說著嫌棄。
　他那一屆，我們班是最有紀律的班級，沒有之一。
　許問作為班長，是貢獻最大的。大家都喜歡他，也願意聽他的話。”
　“哦，你說他成了大明星啊，我知道啊！”
　“不管他成了大明星還是怎麽著，我就記得，他是我的學生，每年過年了，他也會老老實實的來我這邊，陪我老頭子聊聊天。”
　“什麽大明星嘛，總歸都是個人嘛，有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生離死別。”
　“普通人嘛，我讓他罰站，他還不是得乖乖的站到那！”
　......
　許問
自己都沒想到，《倩女幽魂》的火，能燒到自己身上。
　畢竟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媒體的目標都是在韓尋身上。
　許問似乎已經被忘記了一樣。
　當接到程蘭的電話，詢問他能不能接受采訪的時候，許問才恍然間發現，自己好像真的火了。
　實打實的火了。
　而且隨著這些許問認識，又或者不認識的人的采訪流出，許問在大眾心中的形象，也愈加豐滿了起來。
　“哈哈哈，誰還沒有個年輕的時候嘛，不過為了拍一個日出，逃個幾天的課，這就是許導你的不對了！”
　“不說別的，我老公收個一抽屜的情書，不為過吧?”
　“是真沒想到，原來在鏡頭前面看著那麽穩重的許問，小時候原來那麽皮的！”
　“臥槽，我公公婆婆的顏值這麽高的嗎?怪不得許問的顏值也這麽高啊！”
　“就電影學院東門口的夜市街上，經常能碰到許問他們去那邊吃燒烤！”
　......
　“尋寶，你看看，這家夥都把你風頭給壓下去了，這咱們能忍?”
　王洛涵瀏覽著網上的評論，嘴巴還不停的對坐在一旁的韓尋拱火。
　“就是就是，要我說現在就發一個決裂的帖子，直接點火！”
　“我讚同！”
　看著這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韓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自從回到學校裡以後，韓尋除了上課之外，基本上就是宅在宿舍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至於媒體采訪之類的，更是推了個乾乾淨淨。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很多問題倒是沒問到韓尋頭上。
　其實說實話，韓尋還是蠻想聊一聊許問的，比如他怎麽想方設法坑害自己的?
　“話說，尋尋啊，你現在在表演這一塊打下了這麽踏實的基礎，你後面的發展方向決定了嗎，還是堅持做導演?”
　柳凝笑著問道。
　韓尋抿了抿嘴，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肯定的呀，我的目標可一直都沒變過，一定要超越許問的！”
　“等著我再努力兩年，肯定要拍一部屬於我自己的電影！”
　“呃......你這個目標，我覺得你這輩子都難咯！”
　韓尋怒目而視。
　雖然她心裡，現在也沒有什麽底氣。
　“不對啊，《倩女幽魂》現在這麽火，你還號稱是最美古裝女神，你說今年有沒有機會，衝一下春晚?”
　王洛涵的話，讓幾個姑娘都沉默了下來。
　春晚......
　在不久之前，剛剛進入大學的她們，對於春晚的舞台，那是想都不敢想。
　真上了春晚，她們之間的差距，好像就又大了不少。
　片刻，韓尋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還早著呢，今年春晚導演都還沒公示呢！”
　組織內部的會議，許問並不知情。
　因為有著保密條例的關系，在官方還沒有公布之前，孫海雄也不能擅作主張，把消息泄露給許問。
　許問則是每天忙活著《國家寶藏》和《我在故宮修文物》的事情，也沒有過多的去關注春晚的相關事宜。
　雖然說，按照以往的慣例，這個時間春晚導演的人選，應該就已經確定下來了。
　《國家寶藏》依舊在熱播中，收視率雖然說沒有大的漲幅，但是也基本上穩定在5%左右。
　在如今國內，一眾的文化類節目裡面，仍舊是最為拔尖的那一個。
　差距甚大。
　而等到十月底，《國家寶藏》完播之後，《我在故宮修文物》就會接檔。
　不過不是在綜藝頻道，而是到了紀錄片頻道。
　為了這個，李想沒少把電話打到許問這邊。
　可是這個事兒，是台裡面自己的決定。
　如今的《國家寶藏》已經成為了綜藝頻道的支柱節目，李想憑借這個節目，也是名聲地位雙豐收。
　以往會議上的小透明，現在也有勇氣拍拍桌子，大聲的招呼幾聲。
　也正是如此，不管是出於平衡的考慮，還是本身根據節目性質的分配，《我在故宮修文物》就到不了李想手裡。
　哪怕他確實饞的不行！
　餐廳裡，許問和江曦顏坐在一起，一邊聊著天，一邊吃著午飯。
　程道林邁著有些沉重的步子，和兩人打了個招呼，就早旁邊的桌子上坐了下來。
　看著程道林，頂著兩個黑眼圈，無精打采的樣子，江曦顏有些擔心的看向許問。
　“你不勸一下嗎?”
　許問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隨著節目上線時間的臨近，程道林倒是顯得有些焦躁，每天就是待在看片室裡，一遍又一遍的審著片子，生怕出現什麽意外。
　這是每個新人導演，面對這樣的時刻，都會出現的問題。
　程道林雖然從業時間長，但是其中大多數時間，都是作為攝影師活躍在各個劇組。
　真正意義上執導一部片子，這還是第一次。
　聽到許問的話，江曦顏又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還想再說些什麽，馬明倒是從一旁走了過來。
　對著兩人使了個眼色，就在程道林的對面坐了下來。
　許問笑了笑，便和江曦顏繼續聊了起來。
　“現在電影的分帳票房已經到帳了，我的意思是，銀行那邊的貸款就先不著急還。
　先把咱們樓下的兩層給拿下來，然後給重新裝修一下?”
　許問笑著點頭。
　“行啊，這事兒你看著弄就成。錢不用擔心的，到下個月，《國家寶藏》的分帳也該到了，總歸最困難的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
　“是啊！”
　江曦顏有些感慨。
　只是過去這大半年的時間，江曦顏就完全感受到了，什麽叫做花錢如流水。
　這麽短的時間裡，單單從她手裡簽出去的帳單，就高達5個多億。
　那已經是公司裡所有的流動資金，外加從銀行貸款的錢。
　江曦顏身上承擔的壓力，自然不用多說。
　“下半年呢，有什麽工作安排，拍電影還是......”
　許問是個閑不下來的人，江曦顏早就已經清楚。
　“嗯......暫時還沒決定。對了，我讓羅律師做了幾份協議，關於股權認購的。”
　江曦顏臉色一變。
　“你是想?”
　其實怪不得江曦顏這麽擔心，半影文化即便是沒上市，可在投資界，絕對算是優質資產。
　只要許問開口，揮著支票上門投資的機構，能把公司大門給擠破。
　從成立到現在，項目的平均收益率超過200%，這個戰績，足以使得大多數人眼紅。
　袁天和就是其中典型的例子。
　也正是如此，涉及到股權認購的事情時，江曦顏才會顯得如此緊張。
　許問也看出了江曦顏的緊張，笑著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嘴巴，這才說了起來。
　“公司到現在也有兩年多的時間了，發展的很快，現在一些評估機構給咱們的資產評估，都已經超過了十億。
　也正是這樣，我準備趁著現在，分出來一定的股份份額，給程哥啊，馬哥啊他們，也算是拉攏一下人心吧。”
　說到這裡，許問語氣則是緩了下來。
　“我和老羅說了，其中還有你的一份！”
　“我?我不要！”
　江曦顏先是一愣，然後就急忙搖了搖頭。
　“認購可以，不過隻給分紅的權利就行了，如果允許轉讓的話，一
　旦出去了，總歸還是有一些影響的
。”
　“等老羅的協議做好了，我也看一看，咱倆好討論一下，給多給少，還是得看他們平時的表現。
　不過......這認購的話，公司裡感覺也沒幾個人能買的起啊?”
　看著江曦顏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許問臉上的笑意，就沒退下去過。
　反倒是江曦顏，說著說著，被許問帶著些調侃意味的目光，搞得有些心魂失措。
　“你，你幹嘛這麽看著我?”
　其實說起來，兩人從認識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就三年時間。
　那時候的江曦顏，性子火辣辣的，對於許問，更是a到不行。
　不過自從工作室成立以後，江曦顏的性子也收斂了很多。
　像現在這樣，略帶著些羞澀的表情，以前根本就就不可能在江曦顏的身上看到。
　“你還看！再看今天晚上榨乾你！”
　嘖！
　總歸骨子裡的性格，是很難發生改變的。
　“別人都有分紅，你身為公司的總經理沒有，不管怎麽想都不合適吧?”
　“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別因為咱們兩個的關系，就顧忌這個擔心那個的！
　還有，幫我留意一下公司附近的房子，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買一套下來。
　明年就畢業了，總歸還是得有個落腳的地兒啊！”
　“你還需要找落腳的地兒?”
　江曦顏抿了抿嘴，抬眸看了許問一眼。
　“是四合院容不下你了，還是郊區的花園別墅住不下了你?”
　許問苦笑。
　還沒來的及說些什麽，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了眼手機界面上顯示的名稱，許問長舒了口氣。
　這個電話來的真及時！
　對著江曦顏使了個眼色，在江曦顏的白眼中，接通了電話。
　“喂?孫台長！”
　江曦顏挑了挑眉。
　孫海雄?
　大中午的怎麽突然打電話過來了?
　“下午......行啊，具體是什麽事兒......行吧，那咱們見面聊！”
　看著許問掛斷了電話，江曦顏才有些好奇的問道。
　“怎麽了?”
　“不知道，只是說讓我過去聊些事，剛好下午去台裡也有些事兒，就順便過去一趟。”
　......
　從半影文化到九州電視台，只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
　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許問就開著車，獨自一人趕往了九州電視台。
　等見到孫海雄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
　而且，坐在孫海雄身邊的，還有一個許問未曾想到的面孔，駱成陽。
　“許問過來了，快坐！”
　駱成陽在座，自然就是以他為主。
　所以一看到許問，駱成陽就笑呵呵的拉過椅子，讓許問在身邊坐了下來。
　這一幕，倒是讓坐在一旁的高航，挑了挑眉。
　對許問這麽熱情，看起來駱成陽是來真的了?
　高航心中不滿，但是在駱成陽面前，也不敢多說什麽。
　倒是坐在孫海雄旁邊的雷雪，則是偷偷的對許問使了個眼色。
　看的許問有些懵。
　搞這麽大陣仗，到底是多大的事兒?
　“《倩女幽魂》我去看了，拍的真不錯。我對這方面了解的不多，但是好看不好看還是有自己看法的。”
　駱成陽笑著誇讚。
　許問則是有些受寵若驚。
　“您過獎了，就是運氣！”
　“過分的謙虛，可就是驕傲了啊！”
　駱成陽笑著回了一句，便和孫海雄對視了一眼，主動切入了正題。
　“說起來，你對現如今春晚的境況，有什麽看法?”
　“春晚?”
　聽到這兩個字，許問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起來。
　“春晚挺好的啊，我們家每年除夕夜，都是守著春晚過節呢！”
　孫海雄苦笑。
　高航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說這種漂亮話，有什麽用?春晚的問題，只要是個人就能看的出來，還用你在這裡誇?
　只不過念頭還沒落下，許問的聲音就繼續響了起來。筆趣庫
　“不過就是沒人看！”
　駱成陽頓時就笑了起來。
　許問雖然表達的方式委婉，但是卻一針見血。
　現如今春晚存在的意義，本身就是形式大過於實際，多的是開著電視，掛著視頻吃吃喝喝跨年的人。
　到了第二天，問起來表演了什麽節目，連個名字都說不出來。
　“如果讓你來做春晚的話......你有什麽想法?”

　許問心裡一動。
　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麽今天會搞出來這麽大陣仗。
　想來，春晚導演的人選，還在觀望中。
　現在，這個算
　是一次考核?
　想到這裡，許問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皺著眉頭，認真的思考著，組織著語言。
　看著許問的反應，駱成陽眼睛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
　不經思索脫口而出的東西，總歸比不上深思熟慮之後做出來的回答。
　起碼，態度上是這樣的。
　房間裡，有些格外的安靜，沒有人去打擾許問的思路。
　過了有三分鍾時間，許問才輕輕咳嗽了一聲，開口說了起來。
　“春晚年輕化！”
　短短五個字，倒是讓駱成陽來了些興趣。
　“怎麽個年輕化?”
　許問笑了笑。
　“所謂的年輕化，不是說讓演員或者歌手年輕化，去選擇那些更受歡迎的流量。
　在我看來，需要去做的，是讓節目從根上就年輕起來。
　咱們以往做的節目，就一個主題。
　就是致敬、致敬再致敬，這些多了，不僅僅導演組累，觀眾也看的累。
　年輕化，更多的是讓節目有活力、有衝勁。
　......”
　這個問題，在很早之前和關永年聊天的時候，許問就已經很認真的思考過。
　所以此時說起來，思路也是格外的清晰。
　駱成陽聽的入神不說，甚至連一旁的高航，此時心裡都忍不住嘀咕。
　難不成許問還真行?
　當然，這也只是一瞬間的念頭。
　事情從來都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說的再好聽，落實不下去，那就是白搭。
　對於這個毛頭小子能做到什麽地步，高航持保留態度。
　一直等到許問說話，駱成陽才笑著點了點頭。
　“如果按照你的想法，傳統文化在其中的佔比，能有多少?”
　對於駱成陽的提問，許問並不覺得意外。
　這畢竟是春晚，傳統文化類型的節目，是決計少不了的。
　“能有百分之30左右！”
　......
　你問我答。
　駱成陽的問題，每一次都能切中要害。
　而許問的回答，也基本上做到了滴水不漏，即便有些一時間沒有想法的問題，許問也都是大大方方的承認。
　畢竟人和人之間的思路，總是有差異的，有一些被忽視的地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要說最滿意的，還得是孫海雄。
　畢竟他和許問關系最好，許問現在這樣的表現，最給他長臉。
　會議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到了後面，已經轉變成了幾人對於節目的討論。
　到了最後，駱成陽才有些意猶未盡的問道。
　“你現在電影也已經上映了，往後到年關的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麽工作安排?”
　本來還有些疲憊的眾人，頓時精神一振。
　這是重頭戲來了！
　孫海雄偷偷摸摸的對著許問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認真思考一下，別胡亂的做了安排。
　許問沒看到。
　不過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暫時沒有什麽安排！”
　“那，如果讓你來做春晚導演，有沒有想法?”
　許問沉吟了幾秒，然後反問道。
　“我有條件的！”
　他和關永年聊過，也知道做春晚這個節目，會受到多大的限制。
　所以，有些東西畢竟在一開始就得明確了。
　要不然，之後處理起來麻煩不說，也耗費精力。
　聽到許問的話，駱成陽倒是先笑了起來，看向了一旁的孫海雄。
　“還得是你說的，這小家夥肯定得提條件！”
　孫海雄笑了笑，接過話茬，看著許問。
　“今年春晚的製作模式，會發生一些改變。在不涉及到原則性問題的情況下，一切以導演組的決定為主。”
　這番話，直接就說到了許問的心坎裡。
　“那我就可以！”
　有了孫海雄的保證，許問自然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對於春晚導演的這個位置，許問也是向往已久了。就像是孫海雄很早之前問他時，他毫不猶豫的點頭一樣。
　駱成陽輕輕的舒了口氣。
　不管這個決定正確與否，起碼在現在，導演的人選確定下來，都算是了卻了一件大事。
　孫海雄則是繼續說道。
　“春晚的工作模式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樣，和台裡面聯系這塊，還是交給雷雪來做。
　你們也是老搭檔了，讓她給你搭把手。”
　有過之前的合作，對於雷雪的能力，許問自然是沒什麽意見。
　當即點了點頭。
　眼看著幾人三言兩語的就做了決定，高航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可即便如此，有駱成陽在場，他還是得笑呵呵的道上一聲恭喜。
　從今天開始，春晚的導演製作組裡，就是許問說了算了。
　“來吧，許導，采訪一下，現在是什麽心情?”
　送走了駱成陽，孫海雄就笑呵呵的和許問開起玩笑。
　“開心吧，還有些激動！”
　許問心情確實很好，也有心思陪著孫海雄鬧。
　雖說春晚導演，一直以來都是個充滿了爭議的位置。不過畢竟不像是國足，看不到一點希望。
　所以每年盯著這個位置的人，也有不少。
　“不用給自己那麽大壓力，按照你的想法來做就行，要是遇到有不配合工作的，你找雷雪，或者直接過來找我都行。”
　孫海雄笑著拍了拍許問的肩膀。
　“不過，現在馬上就十月下旬了，有什麽想法的話，還是得抓緊時間。”
　“放心吧！”
　許問點了點頭。
　“我先回去做一份計劃書，先大致過一下思路。”
　......
　當許問回到辦公室裡，埋頭書寫的時候，九州電視台的官方博訊上，也發布了一條動態。
　“經上級機關批準，2022年春晚，將由許問擔任總導演。雷雪、吳國文、趙志擔任副總導演。”
　內容很短，但是其中蘊藏的內容，卻是讓不少人，都看傻了眼。
　因為在這份名單上，他們看到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名字。
　許問！
　不到23歲的春晚導演?！
　一石激起千層浪。
　“讓我瞅瞅這是發生了什麽，真是看傻了眼啊！讓許問來做春晚，他有那個實力嗎?”
　“樓上的可別瞎說，許問和九州電視台的關系那麽好，做個春晚導演怎麽了，說不定哪天還去做個台長玩玩呢！”
　“許問沒資格?那你們倒是說說誰有資格?”
　“就是，以許問現在的成就都堵不上你們的嘴，那怕不是得上天去了！”
　“許問才多大，毛都還沒長齊呢，也不知道都是怎想的！”
　“怎想的，人家粉絲多唄！”
　“別酸，人許問粉絲多，也是靠自己實力，一點點爭取來的，沒什麽好丟人的！”
　“看吧，這麽多年春晚一直換湯不換藥，現在讓許問上來，可能也是想著做一些改變出來。等著看成品吧！”
　“就是，我現在不發表意見！春晚做的好了，老子跪下來舔，做的爛了，老子罵他一戶口本！”
　......
　春晚即便再爛，可依舊是一年一度的盛事。
　春晚導演，更是其中的最為關鍵的一環。甚至在媒體關注度比較高的時候，還會專門的召開新聞發布會。
　孫海雄也問過這件事，只是被許問笑著給拒絕了。
　只是一天動態，不僅僅在網絡上引起了軒然大波，在圈子內，也是驚起一片聲浪。
　憑什麽啊?
　這便是大多數人，最為真實的心態。
　當程道林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連緊盯著的片子也不香了，急忙就敲響了許問辦公室的房門。
　“這個事兒，做不好了，你要背一輩子的黑鍋的！”
　不同於以往，許問接下這個導演的位置，本身就是一種特例。
　從來就沒有什麽時候，一個23歲不到的年輕人，可以坐到這個位置上的。
　得到了特殊對待，一旦事情沒做好，那需要承受的質疑和謾罵，要來的多得多。
　噴子們不會去思考，能拿到這個位置，憑借的是自己的實力。
　在他們看來，你憑借不正當手段拿到了這個位置，還沒有做好，那就是你的問題。
　這個鍋，一旦背上了，就永遠都卸不掉了。
　聽著程道林的話，許問笑著點了點頭。
　“有些事兒總得有人去做嘛，我有能力，剛好也有一些想法，那就去做著試試咯！
　成了最好，沒成，被罵的多了，也不怕這一次兩次的。”
　這是許問給程道林的回答，也是許問給所有人的回答。
　畢竟從台裡通告發出來以後，許問的電話基本就沒有消停過。
　聽著許問的話，程道林的神情有些複雜，不過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這麽多年了，許問的性子他也清楚。
　決定的事情，只要不是發生天大的變動，很少會去更改。
　程道林有些擔心，但是心裡，卻不可避免的有些羨慕。
　畢竟，那可是春晚啊！
　
　音樂組的辦公室裡，程蘭小心的給桌上的綠蘿澆水。
　已經到了十月，春天買的綠蘿，現在也長大了不少。嫩綠的小葉子，看著就讓人心情舒暢。
　“話說今年高教
　的名單，也是時候公布了吧?”
　身後，傳來了其他老師交
談的聲音。
　程蘭回過頭看了一眼，是新來的齊老師和老同事郭老師兩人在說話。
　笑了笑，沒在意，就又轉回去侍弄著自己的綠蘿。
　“我說郭老師，您這不是瞎操心嘛。您也不看看，咱們這是什麽地兒，高教的名額，怎麽可能輪的到咱們！”
　說著，還看了眼牆上貼著的音樂組的標簽。
　這可是高中。
　音樂組，可是僅次於後勤部門的養老組，高教的名額根本就落不到他們手裡。
　聞言，郭老師也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說的也是哈！”
　她也就是突然想到了，好奇問上一嘴，讓齊老師這麽一懟，心裡也有些不舒服。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本來已經過去的話題，齊老師反而有些不依不饒起來。
　“不過啊，這什麽事總歸還是有例外的！”
　瞥了眼正在小心侍弄綠蘿的程蘭，齊老師嘴角彎起，暗自冷笑一聲。
　“就說咱們程蘭老師，想要一個高教的名額，那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嘛！”
　程蘭手上的動作一頓。
　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聽著齊老師繼續說道。
　“要我是咱們程老師，現在早就退休回家養老去了。省得和咱們這些普通人，爭搶那一個兩個名額，顯得多小氣啊！”
　齊老師剛來這邊，對於程蘭的事情，雖說是有所耳聞，但是也不怎麽當回事。
　就像她說的那樣，兒子要是真的有能耐了，還能留在這裡，做個破教書的?
　郭老師有心想勸上一句，可是想到齊老師剛才說的話，抿了抿嘴，又重新坐了回去。
　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得經歷一些社會的摔打。
　程蘭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轉過身來，緊盯著齊老師。
　齊老師有些心虛。
　“不是，程老師，我的意思就是......”
　程蘭抿了抿嘴，開口說道。
　“首先，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師，我兒子有什麽樣的成就，那是他的事情，我也沒靠著他在學校裡享受什麽特權。
　其次，高教的名額，靠的是自己的實力，而不是陰陽怪氣說別人的能力！”
　齊老師一時間還真被程蘭的氣勢給嚇了一跳，等回過神來，看著已經坐了回去的程蘭，不屑的冷哼一聲。
　“說的倒是好聽，你要真有那本事......”
　嘭！
　辦公室的屋門，猛地被推開。
　一個稍有些禿頂的中年人，神情激動的走了進來。
　齊老師臉色一變，也顧不得和程蘭繼續糾纏，慌慌張張的就迎了上去。
　“蔡校長，您怎麽過來了，您坐，我先幫您倒杯水去！”
　只可惜蔡校長與她擦肩而過，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徑直的就朝著程蘭走去。
　看著這一幕，站在不遠處的郭老師，略帶嘲諷的冷笑一聲。
　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個辦公室裡，如果不是程蘭的事情，蔡校長門都不會進的。
　哪怕他只是個副職。
　果不其然，蔡校長滿臉帶笑，對著程蘭說了起來。
　“恭喜程老師啊，咱們許問現在可是真了不得，都成了春晚導演了啊！”
　那語氣，遠在幾米開外，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悅。
　只是正端著彎腰接水的齊老師，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起來。
　春晚......導演?
　對於這種生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人，你去對她描述，一個人在圈子裡有多高的地位，她不會在意。
　相反，只會認為你是在誇大其實。
　但是，當涉及到她認知裡的東西時，她比誰都明白的及時。
　比如，春晚。
　九州人，幾乎沒有人沒看過春晚，齊老師自然也不例外。
　當聽到許問是春晚導演的時候，她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囂張，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程蘭在應付蔡校長之余，瞄了她一眼，撇了撇嘴，倒也沒有再想著去落井下石。
　有過這一次，起碼以後在她面前，齊老師是不敢再炸刺兒了。
　說起來，寶貝兒子可真好用！
　雖然說程蘭沒想著靠許問的影響力，去獲得什麽。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能幫她出一口惡氣，也算是用到了地方。
　至於春晚的事情......
　程蘭根本就沒怎麽當回事。
　寶貝兒子那麽厲害，哪裡成了奧運會的導演，也是應該的！
　
　另
　一邊，秦如看著電腦上的畫面，久久不語。
　她的學生，成了春晚導演?
　如此夢幻的事情
，讓秦如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那是她當初的夢想，卻被還沒正式畢業的學生實現了。
　可是，
　以後在面對許問的時候，她到底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呢?還是如往常一樣，亦師亦友?
　秦如的心有些亂。
　因為單單是春晚導演這一項，許問就已經站在了比她更高的位置上。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在秦如胡思亂想間，龐建勤站在門口，輕輕敲了兩下房門，走了進來。
　“知道這小子能成才，只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快！”
　龐建勤心裡有些感慨。
　其實剛進學校的時候，許問作為老校長極為看重的人才，龐建勤是有心思借著許問，在電影學院立威的。
　只不過後來的一系列事情，倒是讓他放棄了這個選擇。
　現在和許問的關系，雖說不算太好，但是相互之間也沒有什麽矛盾。
　聽著龐建勤的話，秦如勉強笑了笑。
　“總歸是一塊金子，早晚都會發光的！”
　“你呢?”
　突然起來的反問，讓秦如愣了一下，繼而苦笑著搖搖頭。
　“我都老了，四十多的人了，想發光也發不了了！”
　“曾經電影學院的天才攝影師，這些年下來，也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了嗎?”
　龐建勤直視著秦如。
　作為秦如的同齡人，他是知道這個如今已經有些蒼老的女人，在當初，是怎樣的天才！
　“蘇歷走了極端，確實是一件不幸的消息，可是那不是你自暴自棄的理由。
　看著如今的許問，你會不會想起來曾經的蘇歷?”
　“他倆不一樣！”
　秦如斬釘截鐵的說著。
　“是，確實不一樣，許問這一路走來，一步一步腳踏實地，有著超出年紀的成熟。但是，他們是一樣的天才，一樣的耀眼！”
　說著，龐建勤歎了口氣，看著秦如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複雜。
　“接下這個擔子，許問身上的壓力是很大的，他那邊需要你的幫助！”
　“對你來說，既是一個機會，也是一次救贖！”
　秦如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只是放在桌上的手指，在無意識中，早已經糾結在了一起。
　“在國內，論美學造詣，無人能出你其右。一身才華就這麽帶走了，浪費了！”
　......
　傳媒大學的校園裡，微涼的秋風輕撫著金黃的楓樹，落下一片片樹葉，鋪滿了地面。
　在午後的暖陽中，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程璐穿著長裙，坐在樹蔭下，一筆一劃，認真的在畫板上，勾勒著眼前的景色。
　“璐璐，我聽老劉說，你們導師在電視台那邊，新接了一個項目?”
　葉千輕輕揉捏著程璐的肩膀，笑嘻嘻的問道。
　已經大四的她們，總歸還是要面對著人生的選擇。
　比如程璐，已經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研究生。
　聽著葉千的話，程璐笑了笑。
　“應該是吧，我聽幾個學姐說了一些，但是通知還沒下來，誰也說不好！”
　葉千歎了口氣，在程璐的身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早知道當初聽你的了，好好學習考個研究生，碰上個好導師，往台裡面一去，說不定就被留下來了，省得還要為工作操心。”
　“我學的是國畫嘛，總歸競爭沒有那麽大！”
　程璐笑容明媚，語氣舒緩。
　幾年國畫的學習，讓她的身上，多了幾分從容與淡定。
　“許問呢?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
　“有啊，只是比較少，他太忙了！”
　聽到這裡，葉千看著程璐的眼神中， 也多了幾分心疼。
　即便是在傳媒學院這種美女遍地走的地方，程璐也絕對算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從大一到大四，不知道直言拒絕過多少同學。
　在所有人都不理解中，只有宿舍的姐妹們才知道，在程璐的心裡，一直都有著許問的存在。
　從未離去。
　她們也攛掇過，讓他主動去找許問，一起吃飯約會什麽的。作為老同學，許問肯定會給這個面子。
　可是程璐總是笑著搖頭。
　她知道，那些只會是打擾。
　只是也正是這樣，才愈發的讓人心疼。
　“還不打算放棄嗎?”
　程璐抿了抿嘴，突然笑了起來，在秋日的蕭索中，卻如春光一般明媚。
　“我在變得越來越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