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想是目前國內最大配音公司,王浩的一個個叔叔,是奇想的高層。
所以每年,都能從奇想拿到一些配音單子。有遊戲的,動漫的,各種各樣。
其實王浩的問題大家都知道,包括上一任社長。可是就是因為背靠奇想這棵大樹,誰也不能把他踢出局。
這畢竟是個業余的配音社,能拿到的閑散資源屈指可數。
所以......”
教室裡,蘇淺淺看著面前的許問和彭博,有些無奈的解釋道。
對於一個社長來說,明知道社團裡有這麽顆老鼠屎,卻不能開除,還得好心待著,實在是有些憋屈。
“那現在他走了,你們這邊怎麽辦?”
王浩走了,也帶走了那四個男性配音演員。配音社裡,現在男生,只有彭博了。
“涼拌唄,事情反正都已經這樣了。”
蘇淺淺聳了聳肩。
之前沒做決定的時候,一直考慮各種得失。可現在王浩真的走了,蘇淺淺倒也徹底輕松了下來。
“彭博,後面我把稿子給你,你多練習。等...下周吧,下周咱先錄一段。
至於費用的話,咱們按照一字一元的價格來走,後面看你表現再調,沒問題吧?”
“不用不用,新人的價位我知道的,你給我一半就成了。”
“沒事兒,就這麽說定了。淺淺學姐,耽擱你這麽長時間,等會一起去吃個飯?”
“行啊,我請客。以後學弟成大老板,有單子了多考慮下我們配音社唄!”
“沒問題!”
配音的事情敲定了,許問也徹底輕松了下來。
從梁州回來到現在,許問的神經一直繃的很緊。從寫稿子,到剪輯視頻,在到現在尋找配音演員。
萬事開頭難,等真的趟開了路子,自然會輕松一些。
之後,就是抽時間,繼續去錄製就好了。
只不過時間,就成了最大的問題。
相比起其他專業來說,攝影系的課程是很緊的。而且除了每周五天的專業課程之外,周末時不時的還會有一些課外的實踐。
想要全國各地跑著拍攝,只能想辦法去擠時間。
好在時間就像是女人的深溝,擠一擠總會有的。
十月下旬,許問請了三天假期,加上周末的兩天,帶著劉念川跑到了EZ。
每個季節,都有著屬於本季節的特色美食。
一旦錯過了時間,那就只能等到來年。許問卻不想將拍攝周期拉的這麽長,只能趕早過來。
坐在前往佳余縣的大巴上,看了眼身旁因為趕車疲憊不堪的劉念川。
似乎該考個駕照了啊!
如果有駕照,再來跑這些地方,完全可以租車,省時又方便。
這一趟本來是楊成志想跟著一起來的,可是劉念川卻說上次沒來,這次一定得跟著。
要知道上次拍攝回去的畫面,讓劉念川這個技術宅,可是念叨了好久。
在縣城車站下了大巴,路邊打了輛車,一路趕往已經定好的酒店。
“阿問,你看這,像不像一幅水墨畫。”
出租車從真湖畔經過,天空早已黯淡下來,降下來的溫度,讓湖面上升起薄薄的霧氣。
湖面上,成百上千的小船,滿載著采下的蓮藕,緩緩駛過。
霧中人影穿梭,仿若一副流動的山水畫一般,動人心魄。
“這裡啊,這裡每年都這樣。真湖的采藕季,
好多人的,都是賺的辛苦錢。” 司機師傅聽到劉念川的話,笑著說道。
劉念川沒聽到司機說什麽,依舊癡癡的望著窗外。
看到這一幕,許問就知道劉念川在想些什麽。無非就是構圖,拍攝的事情。
大家也都認識一段時間了,對劉念川的脾性也有了些了解。
沒去打擾他,許問則是和司機有一遭,沒一遭的閑聊起來。
司機大叔說,每年都會有上萬的采藕人來到這裡,采摘湖裡面已經成熟的蓮藕。
會告訴許問,來這邊玩,一定得去嘗嘗這裡的特色美食,排骨蓮藕湯。
蓮藕一定要用糯藕,藕斷絲連的那種。排骨呢,則要選用新鮮的排骨,用小火燉煮。
所以說,美食是九州人避不開的話題。
司機師傅三言兩語間,就扯到了吃的上面。從古至今,從九州內外各個方面,剖析著美食文化。
一直到酒店門口,司機師傅才有些意猶未盡的給兩人送下車。
然後自己聯系三五好友,準備再去好吃一頓。這一通說,反倒是把他肚子裡的饞蟲給勾引出來了。
“阿問,這大叔好能聊啊!”
酒店前台,辦理入住的時候,劉念川有些感慨的說道。
“啊?你是沒在天京坐過出租車嗎?”
許問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劉念川。
從天京過來,竟然還會感慨這裡的出租師傅能嘮的。九州全天下,比能嘮,沒有比的過天京的出租車司機的。
聽到許問的話,劉念川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他懂許問的意思。
從酒店到真湖,只有不到一裡地的路程。
酒店出來,馬路邊上,都有不少剛從湖上下來的采藕人,坐在路邊的小攤上,津津有味的吃著晚飯。
找了個空閑的位置,許問坐了下來。
“大叔,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啊?”
這個桌子上人不多,只有三個漢子,衣服上都不是很乾淨,到處都是泥點,看上去頗為狼狽。此刻一人端著一大碗面,吃的很香。
相比起吉尼村的村民,這幾個漢子的警惕心要重很多。聽到許問的話,互相對視一眼,誰也沒先說話。
“老板,一份蓮藕排骨湯,再燒條魚。”
聽到老板應聲,許問才笑著看向三人。
“我是學生,過來做一些課外實踐,就是采訪些民生類的東西。那邊那個扛著攝像機的,是我同學。”
“攝像機現在沒開的,你們放心,沒得到你們同意,我是不會擅自拍攝的。”
“這頓飯我請了,咱們就隨便聊聊,可以嗎?”
許問誠懇的說著,三人這才放下了戒心。
為首的一個穿著迷彩服的漢子,把手裡的蒜放到一邊,開口說道。
“你一個學生,能有幾個錢。俺們幾個爺們還能讓你一個小後生請客?”
“就是,俺們老大的兒子,也是今年上的大學。小宇可是俺們村子裡,第一個大學生咧!”
“小宇是在魔都上學,那可是大城市。”
聽口音,應該是來自豫州的。
“沒事兒,我有錢的。”
“那也不行。 還有你那個同學,趕緊過來吃嘛,站在那裡不吃飯呀?”
漢子的語氣有些衝,不過話語裡,卻滿滿的都是關心。
“那我們就開始拍了?”
“拍嘛,就是你這不會上電視吧?”
“不會,就是自己錄的。”
“那就行,俺就怕小宇看到了,娃在外面上學,別被人看不起了。”
許問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口。
可憐天下父母心。
為人父母的,總是不願意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
“你們過來幾個月了?”
許問對著劉念川招了招手,示意他打開機器,然後才開口問道。
“快一個月咧,月初過來到現在。”
“做這行多久了?”
“五年了吧,俺們就是沒什麽文化,也沒啥技術,就只能賺些辛苦錢嘛。”
“累嗎?”
“累肯定累嘛,俺這腰都疼了十幾天了,估計是拉著了。
但是這你幹了就有錢拿,你不乾,就一分錢沒有。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等你們回去了,準備去做什麽?”
“抱著俺老婆好好睡一覺!嘿嘿!”
“帶著俺媽去醫院咧,我媽腿疼好久了,自己就是不肯去!”
“娃,聽說你們這大學生,上課都得要電腦的不是?
俺娃也不說,等回去了得他買台電腦去,老丁,我記得你不是認識個賣電腦的嘛,幫著問問,能不能便宜點?”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