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羅和永漸漸恢復平靜,我和他們說著我對重生可能的分析,劉小雲聽得極為認真,表現了極大的興趣,時不時和我交流猜想。
反而是重生者的羅和永興致不大,對於她來說這可能就是個二十分鍾裡被喪屍咬死兩次,經歷兩次重生過程折磨的短暫過程。
如果沒有我們幫助,她最好的結果應該是困在教學樓裡的哪個地方吧。
劉小雲的父母直到現在也沒有在回劉小雲的短信及電話,和最初的結果差別不大。
倒是羅和永的父母暫時很安全,住在高檔小區的他們,是獨梯獨戶。光是電梯的門禁開關和基本不開的樓梯通道門,就足以讓喪屍無法到達他們家門口了。
我們開始清點物資。好消息就是,寢室內的吃的絕對豐富,六箱泡麵,兩箱餅乾,兩箱金鑼腸,幾桶自熱火鍋,還有瓜子花生等各種零食。甚至還發現了藥箱,常用的消炎藥,抗生素,感冒藥,抗過敏藥,維生素都有。
壞消息就是寢室裡沒有牛奶啤酒,連水都只有半瓶。我猜可能是趕上畢業季了,啤酒消耗量大。
這樣加上我們身上的兩瓶水和一瓶能量飲料,也就勉強夠三人一天的飲水量。
不過好在寢室自來水還運轉正常,寢室有電,可以通過電熱水壺燒開水來喝,就是不知道供電供水可以持續多久。
我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心理疾病,覺得自己有著重生能力,在喪屍世界中,有著短期不用發愁的食物,小單間裡還有暗戀的女生可以說話,再看看窗外還在絕望中掙扎的人們。
似乎,還有些愜意?或許有錢人的快樂不一定取決於看似高檔的消費方式,而是因為絕大多數人無法達到。就比如現在的我:
擁有別人沒有的!
哪怕我現在有的在末世以前一文不值,但是在末世裡絕對超過了絕大多數人,因此我很快樂。
“臥槽,華子,軟包的!”耳邊傳來劉小雲喜切的呼聲,我就知道我多慮了,就是心理有問題也一定是劉小雲更重。這家夥調節能力適應能力,連我這重生者都自愧不如。
似乎我重生這兩回經歷期間,只有第一次殺了王猛之後,他才有些心理崩潰,還怪叫起來,不過那時候處境真的是挺絕望的。
上午九點二十,天空中飛過四架直升飛機,情況似乎越來越好了起來。就連網上都出現了幾條自稱是重生者,提示大家災難的熱評。
直到看到有一條熱評說道:我是重生者,大家千萬不要喝自來水,哪怕燒開了,也有毒。
看完我一下就不愜意了,如果失去了自來水,我們就這麽三瓶半喝的了。乾,我立馬拿出評論給他們看。
大家臉色都不好了起來,劉小雲說:“依你看你覺得軍隊能在五天時間解決嗎?如果不能必須得想辦法弄水喝,與其活生生脫水而死,一點點失去體力,不如出去想辦法。渴死和被喪屍咬死,我還是傾向於短痛。”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回憶到,災難小說裡人們極度缺水時候會通過喝自己的小快樂等待救援,我心中暗自對比了下重生的痛苦和自己喝自己的小快樂的痛苦。
乾!我一個隨時能重生的人,怎麽能這麽不體面,死有何懼!
不過說起軍隊,這次災難剛發生沒多久已經可以派遣直升機執行任務了,似乎可以相信他們的救援?
突然腦中一陣劇痛,似乎冥冥中有個聲音提示我,沒有水的我們堅持不到軍隊救援。
每當我想去質疑、抱著僥幸,頭疼的就會越來越厲害,越來越無法忍受......
直到我相信了我們沒法堅持到救援,一切回歸如初。
“過去多久了?”我有些迷茫的問道。
“你指什麽?”劉小雲莫名其妙道。
“你說你更傾向於短痛那句話之後!”
劉小雲更懵了,說:“我剛說完,你立馬就問過去多久了。”
我有些不信問了羅和永,得到一樣的答案。
我感覺我頭疼的時候掙扎了有五六分鍾,可實際只是一瞬間,真是奇怪。
算了!想不明白就先算了,解決水源問題是大事。
我開始回答劉小雲的話:“我剛才有點迷糊,別在意我的問題。以我前兩次經歷來看,喪屍在全球爆發,感染人數異常多。而且下午還有二次感染的情況發生,難說會不會有三次感染。所以我們應該自救。”
劉小雲指了指宿舍樓對面的超市,說:“水肯定是從超市裡拿了,最大的問題就是怎麽引開超市裡的喪屍。”
我說道:“最初那次,到了第二天校園內遊蕩的喪屍因為未知原因會少很多,我不知道這種情況會不會因為重生者發生改變,但這是我們的機會。”
我看向羅和永繼續說道:“明天你在窗戶上敲這個不鏽鋼飯碗,盡量吸引宿舍樓下面和對面超市裡的喪屍的注意,我和劉小雲悄悄摸進超市。
如果順利我倆跑進宿舍樓之後你準備開門接應我們,如果我們沒被感染咬傷,會喊你的名字。到時候具體情況你自己判斷就好。
我和劉小雲今天盡量渴著點,喝那半瓶水。如果我倆死了,三瓶水也夠你堅持幾天了,趁著這個時間盡可能多收集些後面幾天的情報,官方公布的信息啊、網友的評論包括軍隊的動向都可以記下。
這樣下次重生我們的情報會更多一些。”
羅和永說:“沒問題,不過你們盡量還是注意安全,只有自己在末世裡對我來說太過煎熬,我不知道能撐過幾天。”
劉小雲在旁邊羨慕道:“能重生可真好, 帶著記憶闖關,還不用怕死。”接著對羅和永說:“對了,不介意煙味吧。”
羅和永擺擺手示意他隨意,看著劉小雲吞雲吐霧起來,我也有些躍躍欲試。
不過想想算了,萬一產生煙癮,豈不是物資尋找列表裡又多了一個必需品。等等,如果我要是再次重生了,肯定就不會有煙癮了啊!反正還可以重生,突然感覺能體驗的事情有好多啊。
身前突然傳來手機鈴聲,結束了我的奇思妙想。我們三個互相對視後都表示不是自己的電話,那就只能是這個寢室原主人的了,電話號上沒有備注,我接起來放在耳邊:
“大斌啊,打你常用的那個電話怎不接呢,都急死我了。我跟你說,千萬不要出門,外面的人的人都瘋了!大斌?大斌?”
聽起來是中年婦女的聲音,充滿關切和慈愛。這種關愛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我渴望羨慕的。
感受到電話這邊的我遲遲沒有回應,中年婦女語氣焦急了起來:“大斌你怎麽了,你說話啊,有什麽困難跟媽媽說。”
我克制了下情緒,回復道:“對不起,阿姨。我是大斌的同學,他現在沒有在寢室,他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今天出門他沒帶這個電話。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的,一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聯系您。”
中年婦女說道:“啊,啊這樣啊,謝謝你啊,你也注意安全。”
鳩佔鵲巢,對一位慈愛的母親撒了謊,我心裡壓抑,要過一根煙就抽了起來。
咳,真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