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點了,祝常樂叫醒李純浩和蔣實,吃完早飯後,收拾好帳篷,熄滅篝火,幾人來到大樹下。
昨天因為臨近夜晚沒來得及細看,祝常樂現在才看清巨樹的全貌,目測了一下高近百米,直徑差不多有個十來米,沒個幾十人根本抱不過來,巨大的樹冠擇天蔽日,籠罩一切,方圓百米之內沒有其它的樹木,至於樹的品質,祝常樂也認不出來。
祝常樂能感覺到周圍的靈力在向巨樹匯集,到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所有的樹木都要遠離這裡了,有這樹的存在,周圍是不可能有同類的,所有的靈力都被它聚集過來,其它的樹木根本就無法生長,不遠離這裡只有死路一條。
三人來到樹底下,此處靈氣已經濃鬱到一定程度,光是站在這裡什麽都不乾,靈氣都不自覺往身體裡灌,真是一個天然的修煉場所,要不是有任務在身,祝常樂真想一直在這裡修煉下去。
蔣實把手放在纏滿藤蔓的樹乾上不停摸索。
“你們兩個也過來幫我找一下,有一處小廟,記得找的時候別傷到了藤蔓和樹。”
不光是樹,就連藤蔓也都有粗壯無比,似蛟似蟒盤踞纏繞其上,整棵樹被纏的嚴嚴實實,要想找到廟宇就得要把藤蔓撥開,可這每一根藤蔓都要比祝常樂自己的腰都粗,還不能傷到它,著實廢了不少功夫,最後還是被李純浩找到了。
李純浩撥開了覆蓋在廟宇上的藤蔓,說著是廟宇其實也就是幾塊石板搭起來的一個方格罷了,年久失修,石板都已經倒塌了。
蔣實清理掉了周圍的雜草,重新把廟宇搭建起來,可是廟宇之中什麽都沒有,按理來說應該會有供奉的財神土地之類的塑像啊?祝常樂很是疑惑。
“蔣兄,這廟宇供奉的是誰啊?”
蔣實將背包裡的貢品拿出來擺上,又倒上香油,點燃蠟燭,黃紙之後,才跟祝常樂他們解釋起來。
“這小廟就是供奉山神的,而這棵樹就是村民口中的山神,他們相信自己的村莊受到了山神的庇護才會繁榮昌盛,每每上下山之前必定會祭拜山神,村長還說過山神會給予那些外來的不敬者施以懲罰。”
祝常樂原來是堅定的唯物主義無神論者,直到最近學了靈學才有所改善,但也僅限於萬物有靈,祝常樂還是不相信神這一類的存在,或許這棵樹真的到了通靈的境界。
“接下來,我們該往那裡走?”
蔣實沒有動靜,安靜的在原地等待。
“等,等山神的祝福。”
李純浩是一頭霧水,山神的祝福,那是什麽東西,難不成這世界上還真有神?,祝常樂沒有說話,抬頭呆呆地看著這棵山神古樹。
黃紙緩緩燒盡,化為灰燼,接著是香油,最後則是蠟燭,火苗搖曳消散,化為一縷青煙,升往空中,消散於樹冠之中。
伴隨著青煙的消失,三人頭頂上方傳來一些動靜,數枚拳頭大小的果實落下,祝常樂和李純浩倉皇逃避才沒有被砸到,唯獨蔣實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所有的果實仿佛都主動避開他一樣,沒傷到他分毫。
蔣實從地上撿起果子,感慨道。
“還真是神奇,我還以為村長唬我的。”
“這就是山神的祝福?”
“是的,並且只有在這廟宇處供奉才會有祝福,其它地方都不行。”
蔣實點了點頭,將果子揣進包裡,帶著祝常樂他們繼續前進。
山裡的氣候變化多端,不一會就開始起霧了,
越來越濃,轉眼之間能見度不到幾米。 蔣實這時候也嚴肅起來,從背包裡拿出繩子,讓祝常樂兩人系在腰間,三人被一條繩綁著,蔣實走在最前方帶路。
“這霧就是村長所說山神的懲罰,在沒有山神的祝福是不可能走出這片迷霧的,方法我也只是聽村長說過,自己還沒有實踐過,而且還有點扯,我再問你們一遍,還要跟著我嗎,現在反悔還來得及,趁著霧還沒大起來,趕緊下山還來得及。”
蔣實這麽一說祝常樂馬上就想到了一種情況:陣法,這裡的迷霧絕對是陣法,為了驗證猜想,祝常樂還專門放出了自己的靈識,果不其然被迷霧阻擋了。
陣法分兩種一種是天然而成,一種是人為布置,就目前看來人為的痕跡比較重,但無論是那種,能夠想出破解之法,這山村的祖先絕對不是常人。
“蔣兄這話可就見外了,你看我繩子都已經系上了,是想要回去的樣子嗎,都走到這裡了,我可不想半途而廢,況且這一路的隨見所聞都已經值回票價了,回去之後一定要說給我的朋友聽聽,沒準還能出一本小說呢。”
話都已經講到這份上了,蔣實也就不再勸告,拿出一枚果子後又從包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孔明燈,講出了村長那個一聽就很扯的方法。
“要想平安到山上去,唯有以果汁為油,點天燈,跟隨天燈指引方可上山。”
說罷蔣實點燃天燈,火光升起,但天燈卻沒有向上飛去,反而是晃晃悠悠向著迷霧深處飄去,三人緊隨其後。
隨著逐漸深入,迷霧越發濃厚,祝常樂已經看不見其他兩人,眼前盡是灰蒙蒙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祝常樂試著低下頭,好家夥連自己的身子都看不見,可見霧是有多麽的大,但即使是在如此之大的霧中,也依然可以看見那飄忽不定的火光,指引著前進的道路。
在這片迷霧之中,每時每刻都是煎熬,仿佛時間與空間都被無限拉長,漸漸地都快要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要不是要上的繩子時不時傳來一陣晃動,還能感受到其他兩人的動靜,不然在這壓抑的情況下可能早就撐不住了。
路途過於漫長,三人都不知道走了多久,這次不僅看不了時間方向,連自己都看不到,如此壓抑的情景下,祝常樂終於是忍不住了,氣沉丹田,一字一句唱到。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
這突如其來的歌聲下了蔣實和李純浩一跳,差點沒摔上一跤。
“常樂,你這是幹嘛?”
蔣實按住自己的胸口,平複著受到驚嚇而狂跳不已的心臟。
“原來你們還活著啊,這麽久一句話也不說,我還以為你們都死了,這路上這麽壓抑我唱兩首歌發泄一下不行啊。”
被祝常樂這一通攪和,壓抑的氣氛頓時消散,蔣實打趣道。
“也不是不可以,可你這唱的全是感情沒有一點技巧。”
“你行你上啊?”
有說有笑之間三人終於走出了迷霧,回首望去迷霧盡散,來的路是看的一清二楚,全是懸崖峭壁,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這天燈當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