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鯨魚清理身體的時候，魚群是把珊瑚暫時放在海底的，現在重新上路，基本上是三四條魚合作扛起一隻珊瑚，在海中也算一個奇景。這個景象有很多人看到過，現在還是網絡上的熱門視頻。但是規模如此之大，就沒人見識過了。

范離松了口氣，一路護送這些魚兒上路，在他的要求之下，船隊前進速度放的比較慢。畢竟還有一段距離，萬一再出現其他什麽問題，也可以就近解決。

船隊回城，船員們都是懵圈的。

啥意思，范離親自出海一趟，還帶著這麽多異人，原本以為是要做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情，結果就在邊境線上停留一陣，就啟程回家?鬧著玩呐?是不是有錢閑的?

當然，也不是沒有收獲，就是看了一場免費的鯨魚秀。他們甚至都沒有看到小魚群清理藤壺的畫面，畢竟隔著幾十米遠。而看到的，就是范離和準備充分的李默了。

而這個李默，更是一頭霧水。想象中的接頭人沒有出現，范離的緊張也就只是一陣，之後就完全一副已經完事的輕松表情，命令船隊返程。

完事了?就在鯨魚群享受馬殺雞的時候?開玩笑，李默可是緊緊盯著海面上，只要出現什麽可以船隻，他不可能看不到。這時候，李默心中升起一個念頭，難道他們的交易地點是在海平面下完成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范離剛剛來到船尾和海水說話的畫面就能說得過去了，是在和水鬼交易呢。

臥槽，如此巧妙的手段嗎?

李默被自己的腦洞給驚到了，一副畫面在腦海中油然而生。一個，或者是多個帶著貨的水鬼，帶著水下推進器一路前進，來到約定地點和范離交易，然而再返回距離很遠，肉眼都看不到的船上。

這樣一來，范離就是清白的，因為沒有人看到有其他船隻。難怪要帶著三條船，而且李默查過了，這些船員都是身家清白，並沒有什麽不良記錄。用他們做人證，就是出海溜一圈而已，什麽事情也沒乾。

李默回到艙門，仔細觀看起剛才用高清攝像頭拍攝的畫面，他需要確定范離是否真的和水鬼交易。

結果當然是一無所有，終究只是李默一個人的腦洞而已。

回程雖然花的時間多了一些，但始終沒有出現什麽意外。果然和小說裡出門就出事不一樣，正常人出門並不怎麽遇上事，就算有也基本上是自找的。就是異人們有些可惜，沒能和海上巨獸真刀實槍地乾上一場。

一路上，范離還跟魚仙人扯澹了許久，它大概是遊累了，就遊進船尾的一個小水池裡，算是坐上了公車。

范離疑惑地問道:“你們幫助鯨魚，鯨魚倒是得了好處，可你們卻啥也沒得到啊，費那勁幹啥?”

以魚仙人敢和龜仙人叫板談判的性子，就知道它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兒，那這種得不到利益的行為又是為了什麽?難道僅僅是換來鯨魚群的不殺之恩?這就有些犯不著了，頂多繞路跑就是了。

看鯨魚群和小魚群配合的如此默契，顯然是已經發生過多次，幾乎都要形成共生關系了。

魚仙人回答道:“呵呵，不要小看了鯨魚，它們身上可是有寶貝的。上仙，可知道世上有龍涎香?”

這個范離倒是知道，好像就是抹香鯨的糞便或者什麽物質，經過長時間的浸泡下，最後會變成白色，價值很高。不過天然的龍涎香已經極為少見，大多數使用的是化學合成物。

這時候，魚仙人才嘿嘿笑道:“為鯨魚洗刷身體，它們身上的龍涎香就可以隨意取之，再經過我們的處理，

就會變成正宗的龍涎香。就是靠著這些東西，我們魚族可是逃過了多次滅頂之災，你說值不值?”范離愣住了，魚仙人的寶貝很多，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還會使用這種方法。不過龍涎香在魚族裡也很珍貴嗎?還是像護身符一樣可以保命?難道鯊魚之類的大型掠食魚類聞到龍涎香的味道就會跑走?

這些就涉及到了魚族內部的秘密，就算是面對上仙，魚仙人也不打算和盤托出。現在雖然將全族寄托於仙島之上，但也不是白住的，還好龍涎香之類的寶物在人類世界也是極為珍貴的，以後每年上供的租金，就不怕沒有了。

魚仙人的寶庫裡，究竟還藏著多少好東西啊?

還好范離不是個貪婪的人，要不然魚族肯定是要遭殃了，在海底搜刮的那麽多寶貝，拿出來怕不是要嚇死人。上次大小姐就見識過一次，感慨她商海浮沉這麽久，還不如一群魚呢。

拜托，這可是人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好不好，有這個規模很正常。

了解了緣由，范離也就失去了興趣。不過最後魚仙人還是送了一大塊龍涎香給范離，而且是已經經過處理，呈現完美白色的極品好貨。

“勞煩上仙接送，並解除了暴露之憂，這個就當做是謝禮了。”

說著魚仙人就又噗通一下跳進海裡，帶領魚群前進。

雖然這個籃球大小的龍涎香散發著獨特的香氣，但想到這東西其實是抹香鯨的分泌物，范離就有些生理上的不能接受，隨便用舊衣服一包，然後帶回了船艙之中。

而這一幕，也被李默看到了。

雖然沒有看到水鬼，但是今天卻在船尾那裡特意帶出了用衣服包的一大坨東西，在李默眼中那就是標準的大貨啊！

嗯，雖然和想象中相比少了一些，就這麽點，也不過公斤級別，和大boss的身份有些差距。但是無論如何，能抓到證據就是一切！

李默非常興奮地跟所裡匯報，自己的潛伏終於是有了回報，終於抓住范離的小尾巴了！

接到李默的電話，所長正要大發雷霆呢，突然消失了幾天，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還以為掉進海裡消失了呢?

結果聽完他的回報，所長整個人都沉默了。

尼瑪，難道這回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