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當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陳小山和潘留洋二人來接的他。他還沒想好以後的路要怎麽走,就暫時回工作崗位吧。
“風總,明天糖酒會結束,公司決定給我們放兩天假,聽說在國展中心有一個規模挺大的翡翠賭石交易會,一起去看看?”開車的潘留洋對風起說道。
翡翠的原產地在緬甸,玉料都是石頭狀的,在石頭狀的外麵包裹著一層石皮,不解開之前,沒人能知道裡面的翡翠是什麽成色的,現有的任何科技也不能透視。裡面的玉料可能價值連城,也可能一文不名。因此就有了賭石一說。
“我聽過賭石,但不明白啊。陳總呢?”風起又看向陳小山。
“咱們都一樣,都沒接觸過這一行,聽說這裡面水挺深,說什麽一刀窮一刀富的。聽說有人因為賭石一夜暴富,卻也有更多人一夜傾家蕩產的。”陳小山說道。
風起卻是猛然間想到,自己的天眼可以吸收翡翠中的靈氣,還可以短暫的透視。賭石能修煉天眼,還能賺錢,這是一個好機會啊,想想心中都有些激動!
“行,那咱哥仨一起去見識見識,只是咱們是不是先找點資料看看,最起碼知道是怎麽回事哈!”風起對二人說道。
最後幾人商量了一下,也不回公司了,三人決定去省圖書館查查資料,免得太小白了……
第二天風和日麗,三人打了一輛車,早早就來到了國際會展中心,今天是賭石交流會開幕的日子。
“賭石七分靠運氣,三分看眼力的。行裡說神仙難斷寸玉,就說明對於賭石,沒人敢稱自己是專家。”說話的是陳小山。
風起想想說道:“是,咱們這些年就會賣酒,賭石誰也不懂。這樣,咱們各自找找,盡量找蒙頭料,便宜不說,還要以試試運氣。”
原始狀態的翡翠原石叫蒙頭料,上面擦出窗口的叫半賭料,價格卻要貴出許多,半賭料也是有風險的。
“對,對!小賭怡情,哈哈!主要是漲漲見識。”潘留洋接話說道。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入了會展大廳,迎面有幾百家臨時搭建起的鋪子,一圈圈地環繞在主席台的四周,鋪子裡面都是一排排的貨架,上擺的都是翡翠原石,也叫毛料。會展大廳裡人頭攢動,一派熱鬧的景象,開幕式正在進行中。
風起看了一眼那些拿著強光手電看毛料的人說道:“眾生百態,皆在一塊塊大大小小的石頭前,展現的淋漓盡致啊”。
陳小山道:“賭徒的心理人人都有,只是對自身掌控能力的多少罷了。”
“哈哈,你們說話怎麽老氣橫秋的?”潘留洋打趣道。
說話間三人來到了就近的一家鋪子,大大小小的翡翠毛料都散亂著擺放在貨架上。
商鋪的老板是一位緬甸人,操著半生不熟的中文,對正在看料子的人推銷著:“這塊…是緬甸…老坑料,上好的料子,有可能…出翡翠,都綠色的,你們看看,價不高……”
風起知道,老緬說的老坑是指翡翠的各項指標發育的夠老,這些指標包括“種水色”,種就是翡翠的地子,水頭是翡翠的透光度的水潤程度,色是說翡翠的顏色。”
老緬看著風起三人,又說道“歡迎你們…有中意的,喊我就可以了……”風起擺擺手,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風起昨天專門看了不少翡翠賭石的書籍,好在他現在大腦天眼開啟,看書都過目不忘,對書裡說的內容也能很快理解。
只是這些都是理論上的,實際上他們幾個還是沒有經驗的小白。什麽“種水色啊,場口啊”之類的,他們也沒上過手。
所謂的場口,就是挖翡翠原石的礦區,這也是翡翠出身的門第。比較有名的礦區如帕敢,後江,會卡,木坎等等。
風起不動聲色地摸著一塊毛料,閉起雙目,集中精力運起天眼,不動聲色地掃描了下鋪子裡所有的原石,幾道靈氣也瞬間進入了風起的天眼。
風起大腦裡一片舒爽,那感覺就像是大熱天吃了一個冰淇淋似的,“看來這個老緬也不全是忽悠,這裡面還是有點好東西的。”
“這塊料子有點意思啊!還真是坑死人不償命啊!”風起的天眼發現了其中的一塊翡翠原石,他準備出手買下這塊料子。
“老板,這料子怎麽賣?”風起卻是指著另一塊臉盆大小,上面有一條蟒帶的全賭毛料問道。
蟒帶是賭石界的一個名詞,指的是毛料上面有一條綠色的帶條狀分布。蟒帶是用來判斷毛料裡面是不是有翡翠的一個重要參考。
“這個…一千塊一公斤。”老板回道。
“那這個呢?還有這個……”風起又接連問了幾個,然後停在了一塊籃球大小的毛料旁。
“這料子五百塊一公斤。”
風起估摸了下這塊料子差不多二十多公斤,這也是老緬的攤位上所有擺著的毛料裡面,最有特色的一塊,風起看中的就是這塊毛料。
他不一開始就直接奔向這塊原石問價格,也是多了個心眼,買東西不能心急了,怕被賣家看出來要高價。“好,這塊看著順我眼,就這個吧。給我稱一下。”
“好嘞!”黑皮膚的老緬高興的說道:“二十二公斤半,去零頭……收你一萬一千整吧,後面有解石的,免費。”
這是老緬來交流會,賣出去的第一塊原石,所謂開張大吉嗎!賣價也還行,當然高興。
“老風,這塊怎樣?”潘留洋指著一塊毛料詢問著風起。他看風起買了一塊,心裡也有點癢癢。也想弄一塊試試手氣。
風起樂了,看了一眼那塊毛料搖頭道:“我沒感覺,咱們找個推車裝毛料,再慢慢找。你聽,開幕式上剛好說全場毛料上架的就三萬多塊,咱們慢慢找。”
此時,會展中心的大廳裡正在進行的開幕式上,好像是組織者正在講話。
“喲嗬,你們三位也來賭石?哈哈!”就在三人準備走的時候,一個不討喜的聲音傳了過來。
說話的人叫許義,正是他想要對風起的位置取而代之,最近在背後沒少對風起搞小動作。和許義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瘦高個子和一個年紀在50左右的兩個男人。
“我說,你們三個在一起,讓我想起來一句話,就是那三個什麽匠,頂個諸葛亮,哈哈!”許義又接著對他們嘲諷道:“話說這賭石動不動就幾千萬,上億的,你們能玩得動嗎?”
許義有些虛胖,個子不高,也和風起差不多的年紀,是蓉城本地人。總是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長的倒是挺白淨,冷不丁的看上去給人一種謙謙君子的感覺。
實際上這個家夥就是一個典型的二世祖,吃喝玩樂樣樣在行,論起真正的本事卻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鬥。
許義的父母在蓉城開著一家超市連鎖店,身家上億,之所以讓他出來跑銷售,是為了讓他長長見識,鍛煉一下為人處事的能力,將來好接手他們手上的產業。
風起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卻都是哈哈一笑,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他們都知道這個許義就是一個滿肚子都是草的家夥,哈哈一笑裡面多少有點蔑視或者是瞧不起的意思了。
“我說,你們都不說話。還笑呵呵地看著我,這就讓我比較尷尬哈!”許義也哈哈一笑,滿臉洋洋自得說道:“怎麽樣,要不一起玩玩?這是我姐夫邵軍和賭石專家唐勇,到時指點一下你們,那就發了哈!”
“算了吧,許大公子,你玩你的吧,我們和你比不了,謝了!”說話的是陳小山。
說罷,幾人轉身就要離開。許義卻是急了,一步走上前來,拉住幾人的推車,然後對風起說道:“我說幾位,著什麽急啊!我還有事沒說完呢,風起啊,咱們賭一局怎麽樣?”
風起卻是心中一動,不急不緩地說道:“哦,許大公子要和我賭,怎麽個說法?”
“這樣,咱們各選一塊毛料,然後解石,誰的價值高,誰贏。我要是贏了也不要你賠我啥, 只是你把魯省經理的位置讓給我怎麽樣?”許義對風起說道。
如果他主管了魯省銷售,那成績是現成的啊,拿到父母面前是一個很值得驕傲的事情。至於賭局,有賭石專家在,幫他選一塊好點的毛料兒,贏風起還不是小菜一碟兒。
“哈哈,我說許義啊,你就這麽迫不及待了嗎?話說就你的水平,真把你放到那個位置,你能行嗎?”風起笑呵呵地看著許義。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也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
其實風起是比較信奉老子說的“上善若水”。以柔克剛不僅不傷身,還能在不知不覺間完成,哪怕是對付比自己強大的敵人也是如此。而大開大合是爽,但往往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樣的事還是要少做。像今天這麽直接說話的次數還真不多。
“我行不行不關你事,風起,你就說你敢不敢賭吧!”許義有點氣急敗壞地嚷嚷道。
“那要是你輸了呢?”風起問道。
“我要是輸了賠你100萬,外加賭出來的毛料都歸你。敢嗎?”許義一臉不屑地說道。
這時許義的姐夫邵軍的轉過身來,向身後的專家點了點頭,然後對風起說道:“風起是吧,要說這賭啊,雖說都是賭一個運氣。但是也能從側面看出一個人的魄力!”
風起也不禁感歎,心說這許義和他姐夫邵軍還上綱上線了,生怕我不入套,連魄力都扯出來了。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啊!
“好吧,既然你們都說到了魄力,那這賭局我接下了,就按你們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