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李逍遙都沒感覺,飛馳的高鐵就已進了蓉城地界。
高鐵服務人員的到站提示如期而至,李逍遙叫醒睡夢中的陳翔和林波。
林波用手擦去淌在嘴角的口水,擋著窗外透來的陽光,慵懶的伸了個腰。
“到了呀。”
三人跟著人群走出高鐵,天氣並不是很熱,路邊的黃色出租車司機們熱情的招攬著生意。
“兄弟,觀音橋嘛,80,80走不哇。都老司機了得坑你嘛,走就上車!”
“去哪兒哦,要坐車不,空車空車!”
“美女,來,行李我幫你拿,放心,技術好的很。”
眼看沒有車了,李逍遙找了個台階坐下拿手機給父母發去平安的消息。高月回了個笑臉。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出租車的影子。在出站口等車的人群還是那麽多。
“逍遙,國家怎麽不出個打車軟件,這樣等著好煩啊,前面人那麽多等會搶又搶不到。”清醒過來的陳翔抽著煙對著天空吐槽。
這話剛剛好被一個西裝革履手提單肩包的男子聽見,男子是一家玩具廠的白領,名叫程偉。出差回來急著回公司報道調研情況,株洲那邊調研情況不太好,心裡正愁呢。
聽見陳翔的牢騷程偉身體顫抖了一下。打車軟件,人人都可以叫車,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想法簡直,簡直太偉大太好了。
正當程偉回過神想與陳翔探討一下“網絡叫車”的細節時,人卻早已消失在他視線中。
程偉著急的跑向旁邊的路人,眼神裡透露絲瘋狂:“請問您剛剛看見站這裡的人了嗎?”
路人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剛剛人那麽多,我哪知道你說哪個。擺擺手表示不知道。
問了好幾個路人失望而歸的程偉蹲在天橋下歎著氣,也不知道有沒有緣再見,只知道一個叫逍遙的,百家姓那麽多,今日之後怕得大海撈針了。
“想你的夜,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上…”
一陣彩鈴響起,程偉打開手機才發現是自家上司的電話,卑躬屈膝的接了起來。
“誒,頭,那個我…”
沒等程偉說完,電話那頭就將程偉打斷。
“不用說了,以後你的位置被王奇替代,你降級半年以觀後效。”
程偉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自己懇懇業業為公司幹了三年,株洲這個案子還是你見沒收益求著我接的。
還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啊,見程偉半天沒有出聲,電話那人以為他妥協了假裝好心的說給他放幾天假。
“王八蛋,去你的吧。爺爺不幹了。”程偉掛斷電話收起好隨身物品匆匆向高鐵乘務站奔去。
“前方到站高筍塘站,請到高筍塘站的乘客迅速下車,下一站嘉興醫院。”
車上下了很多人,站著的林波和陳翔終於找了個位置坐下。原來幾人剛剛走過天橋來擠公交了。
“滴,老年卡!”
隨著最後一名乘客的上車,車子緩緩啟動起來,此時車內已沒有那麽多人,空調的溫度格外舒適。
坐在正中間的李逍遙面前有兩個女孩穿著藍色校服開心的聊著學校的趣事,一切都那麽美好。
還沒開出去多遠,一聲搶劫驚醒了車上的乘客。剛剛還熙熙攘攘的車廂頓時安靜下來。
一個彪悍光頭男子從懷中掏出一把十厘米的小刀架在了旁邊婦女的脖子上。
婦女望著自己脖頸的匕首,
臉色漲紅,眼淚跟不要錢的往下滴落,嘴裡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前面司機三秒一回頭,也不敢踩刹車怕誤傷了女人。
車子就這樣勻速前進著,面對女人求救的眼神周圍的人也不敢亂動,光頭男子一看就不好惹,那可是鋒利的匕首啊。
光頭一看嘿嘿一笑,惡心的聲音從喉嚨中發出:“司機,給老子在前面停車,不然等會這個女人就沒命了,然後每個人都把自己的手機,錢財交出來。隻為錢財不求命,不過。”
聲音頓了一下
“不過誰若想試試這刀利不利也可以說一聲,老子滿足他。”
惡狠狠的眼神掃向四周,周圍的人都垂下頭不敢與之對視,李逍遙前面的兩個小女孩更是小聲哭了起來。
車子慢慢停在路邊,由於司機的位置有透明防護門,司機出不來,苦澀的對著後面的乘客說道:“對不起,讓你們受驚了,但麻煩配合一下。安全第一,對不起!”
從兜裡掏出準備好的黑色塑料袋,光頭依次收起面前人的值錢物件。
有個女人緊張過度忘記自己耳朵上還戴了對金耳環,光頭右手強行抓住耳環,一把扯了下來放入塑料袋中,女人的右耳瞬間鮮血淋漓。
“啊。”
匕首抵住女人的小腹,又是一巴掌呼了過去。
“叫什麽,臭婊子。另外一隻耳朵上的也給老子交出來!”
林波陳翔在後排看的怒火衝天,手上青筋暴起,詢問的眼神看向李逍遙。
李逍遙虛手一按示意他兩個冷靜,光頭收取錢財時匕首都會抵在對面的胸前,不能第一時間拿下光頭就會有傷亡。
李逍遙保險起見打算等光頭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再出手,往往不會出意外的時候,意外總不會遲到。
就當光頭的惡手要伸向李逍遙面前兩個女學生時,身旁一個30多歲的男子撰著保溫杯向光頭的頭部用力砸去。
光頭不驚反怒,往後退了一步,右手慣性的往偷襲男人一刺。
這一擊直接刺在中年人脖頸的大動脈上,匕首抽出,鮮血噴湧而出,灑落在周圍。
男人痛苦的捂著脖頸,眼瞳擴散,數秒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爸爸!”
一聲淒慘的聲音響徹車廂,原來其中一個女學生是他的女兒。他逼不得已出手保護自己的女兒。
感受著臉上的溫熱,李逍遙聽著小女孩淒慘的哭喊,眼睛血紅了起來。
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神識凝立成把小劍,插入光頭的腦中。
受到李逍遙全功率的輸出下光頭彪悍男子直接成為了傻子。
手上的匕首掉落下來,整個人阿巴阿巴起來。
李逍遙林波沒慣著他,見光頭沒有武器後,兩人舉著拳頭一拳把他乾倒在地。陳翔則是打了120後撥了110。
被擊倒的光頭像似沒了痛覺,整個人躺在地上憨憨的笑:“阿巴阿巴!”
林波隻覺得還不解氣,雨點般的拳頭打在對方的胸口,李逍遙痛苦的坐回座位上,通過神識李逍遙知道小女孩的父親已經斷氣了。他沒有蹲下身子去安慰小女孩,因為他知道自己沒資格。
車上的眾人見光頭被林波揍的半生不死,仍久久不能回神,司機打開車門,距離中年男人最近的一圈人走下車紛紛嘔吐起來。
最後司機從防護門走出來,與林波合力扶正了中年人的屍體。小女孩則被一個阿姨抱著懷裡安慰。
警車和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從警車上走下來幾位穿戴整齊手持警棍的警察,為首的是一位年過40的老警探——余罪。
余罪帶著手下從公交車中門進入,公交車周圍還流淌著為保護女兒死亡的中年人的鮮血。
余罪快速用手銬將林波身下的光頭拷了起來,做完這一切來到人群前掏出警官證開始了解情況。
陳翔拍了拍李逍遙的肩膀,李逍遙抬起頭,猩紅的雙眼還掛著兩行熱淚,臉上還沾著中年人被殺時噴出的血跡,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憔悴。
警局內,林波和陳翔做著筆錄回答著對面警官的問題,李逍遙呆呆的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所以當時犯罪嫌疑人羅森是被你和旁邊這位小帥哥打倒的, 對嗎?”
“可以這麽說,余sir,當時逍遙坐我和陳翔前面,那個大叔被刺後,我們稱歹徒疏忽之際拿下了他!”
“……”
“好了,實際情況我們已經了解的差不多,謝謝你們的配合。事後蓉城市政府裡應該會給予你們表彰。我看你的這位朋友心神不寧,如果有需要我們這有專門的心理導師。”
“逍遙,你怎麽樣,要不要……”林波陳翔關切的話語傳入耳邊。
李逍遙搖了搖頭,等三人走出警察局,外面蹲滿了大批記者。
“少年英雄,能講兩句嗎?”離李逍遙三人最近的一個男記者將自己手中的話筒遞在李逍遙嘴邊,旁邊還有不少人在拍照。
沉默良久,李逍遙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我不是你們口中的英雄,如果能出手早一點,那個叔叔就不會犧牲。我擔不起英雄兩個字。謝謝。”
記者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不過職業素養讓他很快調整心態,寬慰著眼前這個少年。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普通人面對這種情況都只會躲著,你站了出來,避免歹徒繼續害人,造成更大的傷亡,你們就是我們蓉城的小英雄。”
周圍響起了雷動般的響聲,持久不息。陳翔和林波也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李逍遙心有所感,是啊,其他人都沒有出手,我也可以不出手的,我已經做的了自己認為對的事,如果事情有所偏差那也沒辦法,心裡轉瞬釋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