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手機,點擊老朋友頭像,熟悉的標注名__深紅
雙手在鍵盤上迅速打出字:“在嗎?”
“?”
“想找你幫個忙。”
一條消息乾淨利索的打了出來:“沒空。”
“……”
“這個禮拜都在規劃署和警察署兩頭跑。”
“人就一個,沒功夫去弄其他事。”
我偷偷發笑,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無奈。
“沒關系!”
“如果你最近在那兩個地方,手頭就應該有我想找的東西。”
“……等等!”
深紅的語氣有些急迫:“跟‘那件事故’有關?”
“嗯!”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連你都對‘祂’感興趣,事情多半比現在複雜。”
思索了一刻,我在鍵盤上打出:“方便的話,明天如何?”
“明早就來找你!”
“反正,如果真的可能你有什麽瓜葛,我大概遲早都會找上門來吧。”
我放下手機,屏幕瞬間黑暗__“大功告成!”
“接下來就只能等待重要角色登場了!”
“雖然老友的能力完全可以信任,不過在她忙成一團的時候繼續火上澆油,大概會被抱怨好久。”
帶著微妙的結論,我抽出一根中華煙,叼在嘴裡。
煙氣在夜晚漸漸滋潤著腦細胞。
“凌先拋出了一個難題。”
“盡管她還不夠成熟,但我依然能認同凌先試圖用來驗證猜想的方法。”
“可問題在於,到底上哪找到這樣的證據呢?”
我從沙發上起身,在加熱爐中搗鼓了一陣,“滴滴”聲響起,濃鬱的咖啡香味充斥在狹小的房間裡……
“那本書本身是否能派上用場也是一個未知數。”
我皺著眉頭,呷下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在嘴中綻放。
“一味在那個幻想上鑽牛角尖沒什麽好結果,也許應該試著拓寬一下情報的來路!光靠深紅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看來只能自己先理理思路了。”
“畢竟比起‘那個幻象’正在發生的事,先確認幻象本身的性質比較重要。”
白天記錄了一些情報,我可以試著用它們來整理自己的思路。
事出必有因,只要是事件,就會有自己的來龍去脈和前因後果。
凌先看到的可怕景象無疑和學校有關。
我把煙扔到煙灰缸中,對著正面牆壁上上的關系網一陣思索。
從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根碳素鉛筆寫下一兩段如今已經掌握的情報。
凌先__
年齡:16 性別:女
職業:學生出生地:梁溪
學歷:中學精神障礙:???
背景信息:凰華中學高中二年級的轉校生。轉學之後,一直苦於無法順利融入周邊群體。作為筆箐畫室的社員,和社長祝蔚關系親密。
祝蔚__
年齡:17 性別:女
職業:學生出生地:新都
學歷:中學精神障礙:???
背景信息:凰華中學高中三年級學生。舉止端莊有度,家庭環境應該不錯。作為筆箐畫室社長,和新進轉校的新成員凌先關系親密。
我的目光來到右下角,深邃的灰色疃眸,瀲灩著一絲笑意。
那是我自己寫自己的身份簡介內容:
李耳__
年齡:???職業:書店店主?
性別:男出生地:江都
學歷:碩士精神障礙:???
背景信息:武康路上古怪舊書店的現任煙鬼老板。
基本不會看到他外出離開公寓,但生活很隨意,導致店鋪的開業時間極其不穩定。 我深呼一口氣,來到自己柔軟的小床,隨意扯下一團被子蓋著自己身體,閉起因疲憊而沉重的雙眸……
時間在悄悄劃過,一分一秒都無法挽留。
10-17-Tue__
“是嗎……果然是這樣!”
低啞的聲音在爬滿青苔的巷子裡一陣陣的縈繞。
黑色風衣的男子看不清面貌,盯著下方一名女子。:
“也對,否則你也不會專門再找回這裡來。請忘記我剛才的問題。”
“既然世間最偉大的祂包容一切又存於一切,能夠擁有和體驗更多,本身就是幸福的。”
祂的聲音似乎有著魔力,“跨過昨天和今天,跨過土地和星辰,擁抱更多事物,自然能擁抱更多偉大……你看,多麽和諧美麗的狀態。”
如果不考慮這個接頭地點,聽起來倒像是非常積極向上的發言。
她看不到對方的眼睛,那對帽簷下方的陰影似乎比想象中還要深邃。
祂吟念著誓言__
“我們遵從教誨飲食行走,世人大都癡愚謹慎,更當小心行事。”
看不到眼睛,所以看不到想法。
雖然如此,但她不知為何總覺得彼此之間並無差異。
“那麽,小姐,請和我一起念誦這些文字。”
“我並不會責怪你將它看成繁文縟節,不過展示尊敬總是沒有壞處。”
祂舉目眺望:“今天太陽很大,天氣不好,所以要加倍尊敬__沒錯,請務必這麽做。”
少女深吸一口氣,低聲念讀手中毫無邏輯的音讀字條。
比起這些不適,還有更多的東西等著她來操心。
喉嚨中似乎在依稀拚湊著什麽, 似乎是:“在拉來耶的宅邸中,長眠的克蘇魯待汝入夢……”
…………
“呼,那麽這邊也完成了。”
突然很想整理房間。
並不是因為這樣會帶來什麽改變,單純只因靜不下心而已。
雖然說馬上動身,但她只在職場上有時間概念。不巧的是,大部分人一生中最不想體驗的局面之一,就是和她在職場上有所來往。
店裡的門“嘎吱”一聲,一名戴著墨鏡的女子,悠然坐到書櫃旁的安樂椅上,兩條修長的美腿交疊,打趣道:“還在拚命做無用功嗎?”
說曹操,曹操到。
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這家夥毫不客氣的站起身搭著我的肩膀。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屋子,你沒必要這麽堅持吧。”
我深吸一口煙,朝她翻了一個白眼:“和某人不一樣,放棄治療可不是我的風格。”
我從書堆裡抬頭,起身開始抖灰。
“咳咳咳……所以說,這房間不通風,弄起來很糟心的。”
“越不通風越要打掃,不然遲早積重難返,對吧?”
換做對別人,我說這話無異於自取滅亡。但是論到生活邋遢,眼前這位可是個強敵。
來訪的客人就像被狠狠噎到似的嘎然無聲,隨後便開始自顧自抓狂起自己棕票色的短發來。
深紅,叱吒新都的“金玉言”事務所首席法律谘詢師,月收入高過大部分人年薪的強者。
____私下裡就是個糊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