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話不卑不亢,軟中有硬。
神色看似恭敬,實則高傲,他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家夥。
估計也是XC區捕快中的一個刺頭組員。
蘇辰拱手回禮,言道:“我今天來校武場也是倉促而來,沒有帶花名冊。請問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小可秦書生。”
“討教也可,正好我今日也是剛剛赴任,與諸位兄弟以武會友,切磋切磋。”
秦書生眼中露出一絲得色,指著棋盤邀約:“你先請。”
蘇辰微微一愣:“你說的切磋是棋道的切磋?”
“正是如此,棋藝一道,陰謀詭譎,變化多端,正如同這亂世江湖。”秦書生微微一頓,裝出一副詫異的神色:“莫非蘇捕頭,不擅長棋藝?”
蘇辰眼眉一挑,見那棋盤附近的幾名捕快,目光紛紛落在自己身上,不進入棋局,就是輸給了這人,進入棋局之後,他們似乎也想看自己輸給秦書生,在棋盤上出醜。
想必這個秦書生,在棋藝一道是個高手。
但是蘇辰自從學會下棋之後,還真沒怕過誰。
蘇辰淡然一笑,雲淡風輕的樣子:“哈,只是我許久沒下棋,棋藝有些生疏了。你既然想和我下棋,那麽咱們就在棋盤上廝殺兩局。”
蘇辰幾步來到棋盤附近,坐在了秦書生的對面:“我讓你先手,我執黑棋,你執紅棋。”
棋盤上有三十二個棋子,紅黑兩方。
五兵,兩馬,兩炮,雙車,雙象,雙士,紅帥,黑將。
這個棋是象棋。規則也同樣是象棋的規則。
蘇辰沒穿越前,曾經特意研究過象棋幾年,下的算不上什麽高手,但是一般人也贏不了蘇辰。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蘇辰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學武上了,因此這還是蘇辰在這個世界,第一次接觸棋盤。
棋盤是木刻棋盤,棋子也是木刻棋子。
蘇辰看起來像是外行一樣,極為隨便的拿起了一枚棋子。思緒微微有些發散。
手中的冰冷的棋子,似乎是有感情的活物。
真是好久沒碰到象棋了。
這個象棋曾經帶給了好多的歡樂。
蘇辰目光重又落回棋盤。
只是不知道這個世界,象棋的水平究竟如何。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秦書生沒有推辭,拿起紅色的棋子,想也不想,擺出了一個當頭炮的開局。
紅炮瞄準了黑方的頭卒。
象棋兩軍對壘,開局中兵卒並不太過於重要,但是這頭卒卻是輕易不讓。
蘇辰把黑馬提起,守住了頭卒。這是最常見的開局方式!也是最為經典的招式之一。
秦書生神色輕松,他拿了先手,掌握了先機,這是他最擅長的節奏。
接下來二人,你一子我一子的下了起來。
“秦書生擅長攻,讓他拿到先手,一步先,步步先,新來的蘇捕頭接下來的棋局不那麽容易了。”
“我和秦書生交手,從來不敢讓他先手,他若拿了先手,就是讓我五個棋子,我也贏秦書生。”
“不知道新來的捕頭,象棋下的怎麽樣,咱們七組愛下棋的組員不少,聽說他武功不錯,力壓群雄。若是他的棋藝有傳聞中武功一半厲害,就行了。”
XC區的捕快,愛下棋的人不少。
那幾個踢著蹴鞠的捕快,這個時候也不再蹴鞠,他們也過來圍觀了。
他們在旁邊,小聲的議論著。
雖然有幾個下棋的人水平一般,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對其他棋手的品頭論足!真應了那句古話,臭棋簍子高見多!
秦書生嗜好下棋如命,他也是XC區眾多捕快中下棋的第一高手。
隨著棋局棋子的移動,秦書生的面色漸漸有些凝重了。
“蘇捕頭的開局,我識得,但是他接下來的每一步,我怎麽都不見得?”
“蘇捕頭這招馬,使得絕了。讓人大開眼界,讓我學會這一手,我非得殺個老王片甲不留!”一個濃眉大眼的捕快見獵心喜,猛然大力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拍的大腿生疼生疼,拍起了褲子上的很多浮灰,但他絲毫不覺,無法掩飾心中的激動。
“蘇捕頭他的這些高招妙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且偏偏層出不窮,讓人應接不暇!”一個老成些的捕快一個勁兒的驚歎,他砸著舌頭說道:“他肯定是跟那些高級棋手學過,苦心學過多年的棋藝。秦書生就算輸了,這回也也沒什麽丟臉的。”
棋盤的看客,一個個聚精會神,全神貫注的模樣,他們仿佛初入江湖的菜鳥,在看武林寶典中記載的絕世武學。
看客一個個都非常的激動,手舞足蹈。
而在棋局中的蘇辰,依然是雲淡風輕的神色,表現的極為輕松。
他出招很快,每一招都不用想。應付的十分輕松。
反觀蘇辰對面的秦書生,神情有一開始的輕松,變得凝重,再到沉重,現在還時不時的抓耳撓腮,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
蘇辰使用的是屏風馬的開局。
這是梅花譜中一個極為經典的開局方法,而且這個開局後手屏風馬,專門破解各種當頭炮的開局陣法。
屏風馬變化多端。
而且觀看秦書生下棋的速度越來越慢,顯然他根本沒見過這種屏風馬的陣法。
秦書生拿著紅棋子,遲遲沒有下落。
這個棋子,他抓破腦袋,也沒有想出來這個棋子放在棋盤的哪個位置合適。
棋局,似乎陷入了必輸無疑的局面!
“我輸了。”最後秦書生手中的棋子始終沒有放在棋盤上,他看著棋盤紅發凋零的棋子,苦澀一笑:“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技不如人!這局是無解的死局。”
蘇辰意味索然的站起身:這個秦書生下棋的水平還是有點弱,弱的提不起蘇辰下棋的興趣。
“這局棋,不是無解,棋局還有一個轉機。”
“今天時間不早了,先就這樣,明天一早還是這個地方,我帶著花名冊點名,希望大家不要遲到。”
“轉機?”秦書生失魂落魄的看著棋盤,他喃喃自語,仿佛魔怔了:“棋局的轉機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