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雲高中。

　　陸天易請常羽和劉建仁吃了晚飯以後，三人便回宿舍了。

　　說起他們宿舍，本來是四個人住的，但之前的第四個舍友仗著家裡背景自稱是漢雲一哥。

　　先是在宿舍裡猥瑣地點評著班上女生，然後又喜歡用命令的語氣跟其他人說話。

　　再然後……

　　他就被劉建仁和陸天易狠狠地揍了一頓，當時對方還嘴硬地喊著威脅三人的話。

　　結果當了第二天，學校突然就換了個副校長，所謂的漢雲一哥也直接退學了，連新買的行李都沒敢回來拿。

　　自稱商業鬼才的劉建仁轉手賣掉對方的行李，讓三人吃了幾頓好的。

　　常羽曾懷疑是陸天易動用了關系。

　　但陸天易否認了漢雲一哥的事跟他有關，並聲稱這完全就是對他個人的汙蔑行為。

　　三年時間的朝夕相處早已讓三人成為了死黨。

　　下午6:00，即將入夜。

　　整個天空已是大部分進入黑夜，只剩下遠處少量的金雲，隨著太陽漸漸落下，黑暗也將徹底籠罩豐城。

　　豐城，在華夏裡只是個四線小城市，最高的樓也不過城中央的十五層高級酒店。

　　常羽沒有在現實中見過電視裡那些直通雲霄的高樓。

　　換句話說就是，他這輩子都還沒有離開過這小小的豐城。

　　此時的他正站在陽台上吹著風開著視頻通話。

　　“下個月就武考了，好好加油啊，拿個第一回來！”

　　“到時候上個好大學，我和外公就不用擔心你咯。”

　　“還有啊，你在班上有沒有喜歡的女同學什麽的……之前的那個叫語琴的女孩，跟她還有聯系嗎?”

　　在常羽的手機畫面裡，是一位笑得眯起了眼睛的老奶奶。

　　“停！外婆，你怎麽每次都提起這個。”常羽無語道。

　　說著說著又說到常羽單身的問題了。

　　“哎呀！這不是……你也不小了嘛，是時候找個女孩子先處處關系啊，等大學畢業了就直接領證，到時候你們生的孩子呢就讓我來帶……”

　　外婆絮絮叨叨地說著話，簡直是連常羽將來的孩子什麽時候上學都計劃好了。

　　“好好好，你老人家說得對。”

　　常羽沒辦法了，隻好應付著回答，順帶拿外公轉移話題道:

　　“對了，外公呢?”

　　“他啊……去幫隔壁小崔家搬冰箱去了。”

　　“是嗎……覺醒後的外公身體這麽好……”

　　這是覺醒時代帶來的奇跡。

　　“你別想轉移話題，快給外婆說說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啊！外婆！我忘了我還有事，先掛了啊！”

　　“是要去跟女同學約會嗎……”

　　還沒等外婆說完，常羽連忙掛掉電話，然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這，就是被催婚的煩惱嗎?

　　自從去年隔壁小崔家的兒子結婚以後，外婆就像是解除了某種封印一樣，每個星期都要催常羽找個女朋友。

　　但常羽明白，像自己這種家庭條件，怎麽好意思找女朋友啊，只會耽誤了人家。

　　況且，他也沒想過情情愛愛的問題。

　　他根本就不懂。

　　從六歲開始，他12年來都是只有練劍。

　　不知為何，常羽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宛清的臉。

　　當初那個女孩剛認識時露出的微笑……

　　他站在陽台，朝著城西的方向看去，還可以看到那邊即將休息的吊塔。

　　那是他家的方向。

　　“聊完了?”

　　陸天易從身後走出來，手上捧著一塊西瓜，啃得滿臉紅色西瓜汁。

　　“吃不吃西瓜?建仁挑的，保熟。”

　　看著還在寢室裡玩手機的建仁，常羽默默道:

　　“你們兩能不能認真點，下個月就武考了。”

　　“武考?我和你會有壓力嗎?到時候覺醒估計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陸天易對常羽有著莫名的信心，絲毫不擔心即將到來的武考，依舊啃著瓜。

　　還挺甜的。

　　“而且建仁也還行啊，天天找瓜攤老板練長跑。”

　　神特麽練長跑！

　　常羽嘴角微微抽搐。

　　說到劉建仁，從小就父母雙亡成了孤兒，隻留下了一筆足夠他上大學的遺產，身上也沒有什麽特長。

　　身上唯一獨特的地方就是進精神病院呆過兩年……

　　在病院裡通過了中考以後出院，就跟常羽陸天易分到了同一間宿舍，可謂是十分勵志的精神病人。

　　為人十分跳脫，喜歡整活。

　　曾經因為遲到被教導主任逮到，對方還說了些比較難聽的話，劉建仁一氣之下尾隨其身後長達三個多月，成功收集到教導主任下班後嫖娼的證據，一個舉報電話將其送進了局裡。

　　那名主任因此被撤了職，豐城某個會所也被嚴查，校長還得在大會上‘狠狠地’表揚他一番。

　　從此劉建仁一戰成名，成為了學校裡出名的‘大人物’。

　　現在連學校裡的男老師走路都不玩手機了，經常一步三回頭，生怕身後跟著某位男性三好學生。

　　“只因你太美！！癟癟！！只因你實在太美！！”

　　宿舍裡傳來建仁的鬼叫。

　　陸天易將啃完的西瓜往隨手扔進垃圾桶，像是沒有聽到劉建仁的鬼叫一樣，繼續開口道:

　　“小羽子，以你的水平，覺醒後拿下南省武考好名次並不是什麽問題，你屬於更大的舞台。”

　　“可惜啊，你身上沒有年輕人該有的那股衝勁。”

　　陸天易一直認為，比自己厲害的常羽就是最強的同齡人，比恆城的某個傻帽強多了。

　　這樣他才輸得心服口服，並且要跟上其腳步。

　　“現在時代可不像以前那樣和平了，新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殘酷。”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陸天易眯了一下眼睛。

　　他身份不凡，自然知道的也更多。

　　現在藍星的局勢遠比電視上報道的要緊張。

　　常羽依舊看著城西方向，默默道:

　　“或許吧。”

　　更大的舞台?

　　或許真到自己了無牽掛的時候，才會去追求這個吧。

　　可現在，外婆愈發年邁，身體狀況變差，更加需要他陪在她們身邊。

　　“只怕到時候身不由己啊。”

　　知道常羽就是這種性子，陸天易趴在陽台上，臉上露出一絲惆悵。

　　見常羽一直望向西方，無聊的陸天易突然指了指下方，喊道:

　　“誒，宛清同學。”

　　聽到陸天易的話，原本一直眺望城西的常羽下意識地低頭看去，結果什麽都沒看到。

　　“你還說你不喜歡她！！！”

　　陸天易大笑。

　　常羽瞬間暴走，鉗住了陸天易脖子，兩人作勢扭打在一起。

　　“啥，誰喜歡親親?”

　　戴著耳機的劉建仁探出頭來。

　　就在兩人打鬧之時。

　　“轟！！！”

　　一聲巨響從天空中傳來。

　　豐城的所有人皆是心中一顫。

　　“滋滋~”

　　伴隨著一陣陣撕裂聲，天空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太陽也恰好在此時剛好消失在眾人視野。

　　豐城，正式進入了黑夜。

　　“吼！！！”

　　一道來自不知名生物的吼聲傳出，響徹雲霄。

　　隨後，裂縫中出現了成千上萬的黑球，如同流星一般墜落在豐城上。

　　“嘭嘭嘭！！”

　　黑球撞擊地面發出密集的巨響，整個豐城仿佛發生了一場大地震。

　　“那是什麽……”

　　常羽甚至目睹了一棟樓被黑球撞擊以後發生大爆炸。

　　“嗚~~~嗚~~~”

　　隨之而來的，是豐城大街小巷裡尖銳的警報聲。

　　藍星最高警報。

　　全城撤離……

　　常羽三人皆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愣愣地看著天空巨大的裂縫。

　　此刻的他們是多麽地渺小。

　　“最高等級緊急事件！”

　　“請大家迅速有序地從城東的方向離開豐城，標志性地標是有家飯館、花蘭街、青春網咖、羅湖……”

　　“請大家……”

　　城東地區的廣播及時響起了撤離信號，將常羽等人拉回現實。

　　與此同時，外婆的電話又打來了，此時的信號突然變得很差。

　　網絡變得不穩定，常羽只能選擇接通語音電話，裡面傳出了外婆急切的聲音:

　　“小羽，快離開豐城，到時候我和外公來接你，知道嗎！”

　　常羽眼眶突然一紅，像個小孩一樣倔強道:

　　“外婆，我要去找你們……”

　　“找什麽找！你不用擔心我們，你外公還是覺醒者呢。”

　　外婆語氣難得地強硬，隨即又軟了下來:

　　“小羽，聽話，我們都會沒事的。”

　　“沒事的，沒事的……你會平平安安……”

　　手機裡外婆的聲音越來越模糊，隨後信號中斷了。

　　常羽胸膛微微起伏，吐字道:

　　“走……吧。”

　　一旁安靜等著的陸天易點點頭，到床底拿出了一杆用厚厚的黑布裹住的長槍。

　　同樣地，常羽也打開箱子拿出了一柄白布包裹的長劍，心中輕聲喚道:

　　“念雨。”

　　他的母親，名字叫常清雨。

　　劉建仁見二人都拿出了類似於傳家寶之類的東西，不甘落後，翻了翻床底，最終拿出了一支造型奇特的槍，還滋了滋水。

　　這是一支水槍。

　　是自己整活時候的好搭檔。

　　聽了陸天易的建議，常羽三人並沒有帶什麽行李，輕裝來到宿舍樓的樓梯。

　　這裡早已擠滿了學生，大家都在趕著下樓。

　　只是有的學生此刻還帶著大箱大包的行李，顯得十分地笨拙。

　　“都這個時候了，還特麽惦記著你那點東西！”

　　“你個窮比知道裡面的東西值多少錢嗎?！！”

　　“哈哈哈，終於世界末日了，老子肯定是主角！！”

　　“完了，又瘋一個！”

　　“蓋亞！！！你特麽踩到我了！！”

　　下了宿舍，常羽等人順著人海往校門口走去，期間三人一直緊緊地相互挨著，以免走散。

　　“不要擠！！一個個來！！！”

　　“小心摔倒！！！”

　　有的老師早已先一步離開學校。

　　但有的老師卻還堅持留在學校指揮著學生有序離場。

　　其中包括最不受學生待見的新教導主任……

　　然而，撤離的過程並不可能就這麽順利，甚至跟‘順利’二字扯不上關系。

　　隨著時間過去，最開始墜落到豐城地面上的黑球有了反應。

　　眾人只見球體開始蠕動，不斷地膨脹，各個球體膨脹的大小都不一樣。

　　膨脹到極限以後，球體爆炸開來。

　　“嘭！”

　　而在學校大門正前方剛好就有一個黑球。

　　“這會不會是那種碰了會覺醒的寶貝。”

　　見黑球蠕動，幾名作死的男生拿來棍子想要捅它。

　　見狀教導主任連忙喝道:

　　“你們幾個幹什麽！！快離開這裡！！”

　　“嘶……”

　　一聲嘶吼聲突然從黑球中響起，嚇得那幾個男生連忙後退。

　　“砰！”

　　黑球突然爆炸開來。

　　一頭身高兩米多的直立怪物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畸形的長頭顱露出尖齒，嘴裡滴落幾滴綠色液體，黑色、凹凸不平的肉塊構成了醜陋的身體，巨大的三指利爪反射著光芒。

　　一階爪靈鬼。

　　眾人腦海中同時冒出了一個名字，在全球的網絡上有人科普過爪靈鬼的信息。

　　“救命啊！！”

　　剛剛那幾名男生瞬間嚇得大叫。

　　“快跑！”

　　教導主任直接大喝一聲，抄起防爆盾牌就衝過來。

　　然而，一切都晚了。

　　爪靈鬼低下頭，看向正要逃跑的學生，一個跳躍便來到了其中一個男生身後，爪子隨便一劃。

　　“噗！”

　　沒有任何阻礙，那名學生的身體瞬間分成了幾段，連同破碎的內髒掉落在地上，濃濃的血腥味迅速蔓延開來。

　　“啊！！！”

　　有的學生直接尖叫出聲來，直接在原地嘔吐起來，有的學生直接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可爪靈鬼不會等你緩過神來，直接又是一爪，殘忍地殺掉另一名男生。

　　就在它正要尋找下一個目標的時候，教導主任趕到，直接拿著防爆盾牌狠狠地撞了上去。

　　一階的爪靈鬼直接被作為普通人的教導主任撞開來。

　　然而，爪靈鬼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很快又重新站穩身形。

　　“嘶！！”

　　它發出一聲嘲諷的嘶吼，朝著教導主任衝了過去。

　　“噗嗤！”

　　主任一時躲避不及，利爪直接插進他的身體，並將其舉了起來。

　　“嗚……”

　　男人渾身抽搐，想要用手堵住口中湧出的鮮血，但很快就雙手一甩，失去了氣息。

　　爪靈鬼隨手一甩，教導主任的屍體被摔在一旁，然後開始了新一輪的殺戮。

　　見到對方恐怖的殺戮速度，常羽心都要跳出來了，迅速離開原地。

　　多虧了教導主任短暫地拖延時間，除開腿軟還站在原地的人，大部分的學生都已經跑開了一段距離。

　　只是部分學生慌不擇路，朝著最近出城點的反方向去了。

　　但很快，他們便會發現更令人絕望的一幕。

　　因為此時，豐城到處都是這種怪物。

　　前方大街上同樣徘徊著幾隻不同類型的靈鬼，無情地收割著市民們的性命。

　　血液，肉塊，混雜在一起。

　　有人直接崩潰了。

　　同樣，常羽等人繞開其他靈鬼，躲進了一間商店，店主似乎已經離開了這裡，連門都來不及關上。

　　看著開始往兩邊靠近的幾隻靈鬼，眾人不敢停留，讓最後的幾個人進來後，迅速關上了閘門。

　　聽著門外時不時傳來的慘叫，有人喘著氣，面露驚恐地說道:

　　“我們就躲在這裡吧，救援部隊肯定會來救我們的。”

　　“草草草！！！”

　　一個滿臉通紅的漢子罵出聲來。

　　幾名女生捂著嘴低聲哭泣。

　　陸天易扯掉黑布，露出青色長槍，臉色鐵青道:

　　“躲在這裡?再過幾個小時，整個豐城都會徹底成為靈界的領地，到時候誰都救不了我們。”

　　“按照以往的救援計劃，救援部隊最多行進到羅湖。”

　　也就是說，想要得到部隊的救援，最起碼也得移動到羅湖附近。

　　然而，這裡距離羅湖足足有十公裡的路程。

　　期間眾人嘗試用手機聯系親人或者警察局，但完全接收不到信號。

　　常羽同樣也打不通外公外婆還有大哥的電話，心裡也不禁有些發慌，擔心三人的安全。

　　由於經濟條件，外公外婆二人就住在豐城的邊緣地帶，從城西出城的話路途並不是很遠。

　　大哥還好，定居在省會恆城，那裡有很多強大的覺醒者。

　　此刻的豐城即將成為靈界的領土，必須要到達城外才能重新接收到信號。

　　經過短暫的休息，陸天易便叫上常羽和劉建仁準備離開這裡。

　　劉建仁還拿著那支水槍，並且不知道什麽時候用水裝滿了水膛。

　　有部分膽子比較大的人同樣跟了上來，畢竟他們看見陸天易和常羽都是手中拿著武器，似乎是個練家子，甚至還可能是覺醒者。

　　跟著兩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當然，拿著水槍的劉建仁不算。

　　這時，旁邊有男人突然跪在地上，哭喊道:

　　“媽！你不走我也不走！我陪你留在這裡！”

　　“混小子！你媽都多大年紀了！還折騰這麽多！快滾！找到救援隊再回來！”

　　“滾啊！”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婆婆紅著眼眶怒道，甚至用力動手推男人出去，仿佛面前的男人不是她的兒子一樣。

　　她能活著走到這裡，拖累了兒子太多太多……

　　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死活不走。

　　見狀，眾人內心十分複雜。

　　他們最後才發現，留給自己的時間原來這麽短。

　　常羽一行十來個人剛出店門，選擇留下來的人就連忙關上了閘門，生怕招惹來什麽怪物。

　　大街上早已看不到什麽人影，只剩下地上的血肉殘肢，匯聚起來的鮮血流出一條很長的血路，怪物也不知道去哪裡獵殺新目標了。

　　眾人看得一陣乾嘔。

　　距離黑球降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城東遠處傳來一陣陣的炮彈聲，吸引了大部分的靈鬼過去。

　　眾人知道，救援來了。

　　不敢浪費時間，連忙往羅湖方向移動。

　　然而，就在眾人離羅湖住宅區越來越近的時候。

　　危險降臨了。

　　“小心！”

　　有人突然高喊一聲。

　　“啊！！！”

　　隨之響起的是一聲女孩的慘叫。

　　常羽三人回頭一看，三頭在地面上爬行的靈鬼不知道什麽時候跟在後面，並且成功偷襲了一個稍微落後的女生。

　　三頭靈鬼將其往後拖行一段距離，開始了進食……

　　“啊！！！救我啊！！！”

　　“救命！！！”

　　女孩被三頭怪物撕咬著，發出慘無人道的喊聲，聽得眾人面露驚恐，紛紛後退。

　　無階虎靈鬼，靈鬼中的野獸。

　　“這群畜生！”

　　常羽心中又驚又怒。

　　“老常！”

　　旁邊的陸天易喊了一聲，常羽連忙回過頭來，發現前面竟然又有兩頭虎靈鬼在緩緩靠近。

　　這個時候，常羽和陸天易主動擋在了前面。

　　無處可逃！

　　他們必須站出來！

　　陸天易沉聲道:“必須要盡快解決，不然引來更多的怪物。”

　　隨後他兩隻手一起握起長槍，擺出姿勢。

　　常羽深呼吸一口氣，雙手握緊念雨，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還沒有經歷過這種戰鬥。

　　這種關乎生死的戰鬥……

　　無階的定義范圍很廣。

　　剛出生的嬰兒是無階，沒有覺醒的猛虎也是無階。

　　在覺醒之前，都是無階……

　　但嬰兒與猛虎之間卻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隨著靈氣複蘇，整個藍星上的生命都邁入了進化的過程，無階人類的上限也越來越高。

　　直到蛻變……

　　成為覺醒者……

　　兩人兩獸，分出生死，就在一瞬之間。

　　“吼！”

　　面前的兩頭虎靈鬼靠近到一定距離後，直接張開虎口肆無忌憚地向二人撲來。

　　常羽也在這個生死關頭進入了全神貫注的狀態。

　　時間仿佛被放慢。

　　心之眼。

　　在他的眼裡，撲來的虎靈鬼身上浮現出越來越多的紅點。

　　就在虎靈鬼頭部數不清的紅點連成一條線的瞬間。

　　他動了。

　　“破綻！”

　　他心中默念道。

　　“咻！”

　　直接一個邁步，側著身子閃電般揮出一劍，精確無比地砍在了紅線上。

　　“噗嗤！”

　　大量的黑血灑在空中。

　　虎靈鬼受著慣性的影響繼續撞向常羽的身後，倒在了血泊中。

　　一劍秒殺。

　　“牛比！”

　　身後拿著水槍的劉建仁看著面前的虎靈鬼屍首，震驚到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老常永遠都這麽給力，人狠話不多。

　　一旁的陸天易耗費的時間則相對比較長，但也在常羽幫忙之前解決了戰鬥。

　　稍顯狼狽的他在看到被常羽一劍擊殺的虎靈鬼屍首時瞳孔一縮，似乎是被常羽的表現所震驚。

　　後面三頭虎靈鬼見自己同類被擊殺，似乎沒想到這種弱小的種族原來還會反抗。

　　它們停下了進食，也沒有貿然靠近眾人，只是對著眾人嘶吼起來。

　　陸天易臉色一變，喊道:

　　“糟了，它們要呼喚同類。”

　　“快走！”

　　一路上，三隻虎靈鬼遠遠地跟在眾人身後不肯離去，時不時對著眾人齜牙咧嘴的。

　　期間，還有不少躲起來的市民也加入到隊伍，並且有意靠近常羽陸天易二人。

　　他們之前在樓上目睹了兩人擊殺怪物的場面。

　　所幸，眾人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麽新的怪物，看來都被救援部隊吸引過去了。

　　看著緊緊跟在後面的虎靈鬼，常羽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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