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本以為,那些給“古玩珠寶店”潑油漆的人,只是鬧這麽一下。
結果第二天對方又來了,這次不僅刷油漆寫字,還送了兩個花圈。
之後的幾天,這些人每天必到,每次都會搞出點新花樣。
最誇張的是,有一天,他們竟然把“古玩珠寶店”的鎖砸了。
還好對方似乎有所顧忌,並沒有破壞裡面的珠寶和古玩。
只是不管這些人怎麽在門口搗亂,王家父子都沒有出現。
就在傅松以為,王家父子可能不知道此事時,第二天早上,店門口換了把新鎖。
傅松忍不住歎了口氣。
最開始,見王家父子被如此對待,說實話,傅松心裡其實是非常暗爽的。
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王家父子很壞,想收拾他們,自然要比他們更壞。
這一點傅松自問做不到,不過有人幫自己做,效果也差不多。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心境慢慢出現了變化。
人都有落難的時候,狠狠教訓一下就行了,沒必要往死路上逼吧?
當然,傅松也就是隨便想想,完全沒有替對方出頭的打算。
而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因為就在剛才,康正奇打來電話,說彩蝶文化娛樂有限公司的交接工作已經準備好了,讓他抽時間去接收。
於是傅松二話不說,直接關店,帶著金小貝,坐標粵省。
粵省和京州的距離並不算遠,動車只需半個小時。
白雲區,東部商圈,金帝大廈,17樓。
饒是傅松已有心理準備,此刻也被康正奇的大手筆鎮住了。
彩蝶文化竟然把整層樓都租了下來。
看著裡面奢華的裝修,各種道具室設備室,傅松忍不住問:“這一年的租金不便宜吧?”
康正奇笑道:“一般般吧,在這裡,寫字樓100平一個月差不多一萬,這裡是1500平。
當然,金帝的老板看我的面子,直接打了八折。”
豁~
傅松嚇了一跳,100平1萬,1500平就是15萬。
一年12個月,需要180萬,就算打八折也得144萬。
康正奇笑道:“老弟其實不用太擔心房租,這只是小頭。
大頭在員工工資、設備采購和維護等方面。
特別是藝人簽約,如果你想挖幾個一線明星過來,可是非常燒錢的。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只要你出一款票房爆炸的電影,所有錢都回來了。”
說著,康正奇忽然拍拍傅松肩膀:“聽說你在萍州翡翠公盤的拍賣會上,狠狠坑了張新元一家夥?”
傅松忙道:“康少,話可不能亂說。
拍賣會競價公平公正,怎會存在誰坑誰?只能說張新元自己運氣不好。”
“哈哈哈哈!”康正奇大笑:“行了,別解釋了,老子早就看張新元那家夥不順眼。
不管你有心還是無意,我都支持你。
彩蝶文化娛樂的情況你也看過了,我能留的也都給你留下了,只是藝人方面……”
說到這個,他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藝人中有一部分願意進彩蝶,都是衝我來的。
現在我突然撂挑子不乾,總不能再強迫人家不是?
所以在你來之前,願意解約的,我都和她們解了約。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彩蝶這塊金字招牌,想招人就是分分鍾的事。
” 傅松忽然問:“那些解約的,都是女藝人吧?”
“咦,你怎麽知道?”
康正奇說完,和傅松對視一眼,均心有靈犀的哈哈大笑起來:
“老弟果然也是同道中人。
行,這兩天你先在這熟悉熟悉情況,碰到不懂的再給我打電話。
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目送康正奇離開後,金小貝終於開口道:“傅哥,我感覺這個彩蝶有點不對勁。”
“是嗎?”傅松笑著看他:“那你說說哪裡不對?”
金小貝搖搖頭:“具體說不上來,剛才康正奇帶你參觀時,我跟在你後面也看了一遍,感覺一切都正常。
可不知為啥,就是有些死氣沉沉的。”
說到這,金小貝眼睛一亮:“對了,是死氣沉沉!
不管員工的精神狀態,還是辦事效率,全都很萎靡。
難道他們換了新老板,感覺自己前途未卜,所以很擔憂?”
傅松道:“這個不用亂猜,找個人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說完他拿起內線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聲音言簡意賅:“來我辦公室一趟。”
很快,敲門聲響起。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光頭走進來,看到傅松,連忙彎腰諂笑道:“傅總,您找我?”
傅松笑道:“余山是吧?快請坐。”
金小貝則端著一杯茶遞過去:“余經理,喝茶!”
余山見狀連忙站起身:“不敢不敢, 怎能麻煩金助理呢,我自己來就行。”
說完自顧自的跑到飲水機旁,倒了兩大杯。
第一杯先給傅松,第二杯才小心放到自己面前。
不管余山婉拒金小貝,還是起身倒茶,傅松都坐在原位一動不動。
直到對方再次坐下,他才笑道:“是這樣,因為我剛剛接手彩蝶,對各方面的情況都不清楚,你能不能大致給我介紹一下?”
余山道:“沒問題。
彩蝶是康總於五年前成立的,一家立志弘揚華國文化和娛樂業的公司。
當然,目前公司的業務主要在娛樂業這塊,簡單的說就是拍攝電影和電視劇。”
傅松點點頭,忽然問:“剛才康正奇走之前說,有幾個女藝人和公司解了約。
現在公司還有多少藝人?”
余山顯然沒想到傅松會這麽問,不禁一愣:“這……”
“這什麽?難道不方便說?”
“那倒不是。”余山神色尷尬,“彩蝶現在的藝人只剩下一個。”
“啥?”傅松吃驚道,“只有一個藝人?那豈不是說,剩下的全都和公司節約了。”
余山點點頭,硬著頭皮道:“的確是這樣。”
傅松:“……”
好半天,他才回過神:“剩下那位藝人呢?你把他叫過來,我問他一個問題。”
傅松這麽說,其實是想問問對方到底怎麽想的,為什麽沒跟著走。
結果余山指指自己的臉,尷尬道:“傅總,不用叫了,我就是那個藝人。”
傅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