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無奈的搓了搓自己的臉說到:“你到忘了,小時候我在裡德斯的時候,有一次我到礦井給我的兩個哥哥送飯,回來的時候,由於貪玩誤了回去的時間,一不小心就被困在了山裡一夜。那一晚上可把我嚇壞了,我拚命的跑啊,跑啊,但就是繞不出那個山谷。”
“是嘛,這我倒不知道,不過你這一說我可是記起來了啊,有一次你調皮,夜不歸宿,全鎮的人馬都出動去找你了。後來你被找到後,據說被你爹打的慘呀,一個月都沒下得了地。”白璐嘲笑道“直到現在咱們鎮上的大人們還都拿你的優秀事跡嚇唬小孩子呢。”
“就你優秀,不記老子點好的。”牧野笑罵道一聲,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迷失在黑暗的山路上,而且丟失了照明設備。只能是在黑暗裡向著大概的方向,胡亂的摸索著前進。就在這個時候,你猜怎麽著,突然我就聽到了不遠處山澗中,傳來了幾聲野獸瘋狂嘶吼的恐怖聲音,最可怕的是,那聲音由遠而近,似乎是在向著我狂奔。這個把我嚇壞了,極度害怕的我撒腿就跑,但那聲音卻似乎也移動的更快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不停的跑啊跑啊,畢竟還是個小孩,又瘋玩了一天,體力可就逐漸不行了,當我最終避無可避的時候,隻得是大喝一聲,背靠著一塊大石頭停了下來。你猜猜,我看見啥了。”
牧野猛地賣了一個關子,這把白璐給嚇了一跳,不由得用那顫顫巍巍的聲音大聲抱怨道:“哎呀我去,你個狗東西想嚇死老子啊,快說快說,這時候了,還買啥關子啊。”
“哈哈”牧野得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好巧不巧啊,就在我轉過身來準備拚了的時候,月光很給力的撕破雲層給照了下來。在那月光下那吠叫的野獸終於是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靠,把我給氣的啊。”牧業氣氛的哼了一聲說道:“那追了我大半天的怪獸,不過是一隻同樣迷路在山裡小土狗子。”
“啊,就這,你就讓一小土狗子給追了半宿?”白璐被逗得前仆後仰,放聲的大笑了起來,滿心的恐懼蕩然無存。
“笑什麽笑,大哥我說正事呢。”牧野瞪了白璐一眼,繼續說道:“我事後分析啊,之所以我聽那狗子的聲音那麽恐怖,第一是因為狗子在黑暗中也害怕,吠叫中帶了些哀嚎的聲音。第二是山谷內回聲大,扭曲改變了那狗子的叫聲。最重要的,是因為我自己的恐懼,恐懼讓我喪失了判斷力,主觀的認為是怪物在嘶吼,所以在大腦層面,更加扭曲了那聲響。”
“嗯嗯。”白璐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哦。”
“廢話!”牧野鄙視的罵了白璐一句,繼續說道:“你看看今天,這場景和當年簡直是一模一樣啊。這黑乎乎的夜色,就和有一層厚厚的黑霧一樣,連天上星星都模模糊糊的。”牧野努力回憶著。正說著,突然,在遠處的草叢處,一雙閃著綠光的眼睛與牧野對視了一眼,隨即又消失在夜色中。“啊呀媽呀!”牧野尖叫了一聲到:“老白,你看那邊,你知道我剛看見什麽了。”
“你又嚇唬我。”白璐大聲的抱怨道,但還是向著牧野所指的方向看去,卻什麽也沒看見,隨即罵到:“那不是啥也沒有啊,你可別一驚一乍的了,太他媽的嚇人了!”
“綠色的、綠色的,剛剛有一對眼睛在那邊的草叢裡。”牧野小聲的叫道。
“可別又是狼吧,不行,可不能讓她嚇唬住咱們哥倆,走,咱哥倆去看看。
”白璐說著,“騰”地一下站起來,順手點燃了一隻剛剛做好的火把,拔出長劍就要往過走。白璐所畏懼的,是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一般的危險,反倒是沒有什麽畏懼。 牧野一把拉住了白璐,低聲說到:“別衝動,別衝動,敵暗我明,現在可不是過去的好時機。”
“那怎辦,咱哥倆就在這空坐著啊!”白璐的內心有些焦躁,剛剛被嚇得夠嗆,現在平靜下來,恐懼盡然都被化作了憤怒,不由得暴躁的說到。
“以不變勝萬變。咱們到底看看,它們能把咱哥倆怎麽樣。”牧野把白璐又強行按的坐在了火邊。白璐忍住心中的怒火,把火把和長劍雙雙插在了火堆邊。
“安靜,不要漏出任何恐懼和焦躁。”牧野重新坐了下去,小聲的對白璐說道:“你聽說過幻術魔法師嘛。”
“啊,你是說這是魔法嘍。”白璐也冷靜了不少,小聲說到。
“嗯,很有可能。”牧野小聲說道:“我之前在裡德斯的大圖書館中曾經看到過一些關於黑暗幻術的介紹,和現在這個情況很像啊。”
“啊,快給我細說說。”魔法的事情激發起了白璐的好奇,不得詢問了起來。於是乎牧野開始細致的給白璐講述了起來。
兩人正說著,突然間,叮鈴咣啷的鈴響聲從黑暗中傳來。
“媽的,這又是什麽玩意。”白璐小聲嘟囔著,斜著眼四下望去,只見黑夜中,幾個人影晃動著,一瘸一拐的向著他們的圍了過來。
“好像是稻草人,我的娘啊,這稻草人不會也活了吧。”牧野苦笑到,雖然心裡有了個大概,行動上和嘴上也假裝平靜,但牧野害怕的心是一點也不減,手上慌忙撿起兩塊柴火,扔進了火堆裡。
叮鈴咣啷的聲音越來越近,那黑色的影子也逐漸出現在火堆照到的亮光裡。破舊的深棕色鬥篷,尖尖的深藍色大蓋帽,這正是之前白璐和牧野他們在田間看到的那些恐怖的稻草人。鋒利的鐮刀,在火光的照耀下,顯的格外的銳利與恐怖。
“還要裝淡定啊,再裝要被戳出血窟窿了”白璐咬著牙,小聲的對牧野說到。
“再等等,再等等,幻術製作的家夥沒什麽戰鬥力的,等離得近了,借著火光,咱們盡可能快速的解決戰鬥。”牧野也輕聲的回復到。
叮鈴咣啷,叮鈴咣啷,稻草人的聲音越來越近,牧野用余光掃了一眼,幾個稻草人晃晃悠悠的圍了上來,牧野用小到只有自己白璐能聽得見的聲音,輕輕的數起了倒計時:“三、二、一,上!”
牧野突然大喝一聲,跳起身來,拔出了父親給他的短劍,一劍批了過去,斬掉了離他最近的一隻稻草人窩著鐮刀的手。白璐也緊跟暴跳了起來,拿起長劍,一劍向著離他最近的稻草人刺了過去。就像名字所說的,稻草人的身體是稻草做的,輕質且脆弱。這一劍仿佛向是刺在了棉花上,一下便險了進去,稻草人只是微微一頓,抓著鐮刀的手, 順勢就劈砍了下來。白璐這時回劍已經來不及了,隻好棄了劍,向後一閃,順手抓起同樣立在火堆邊的火炬,輪圓了一火棍子輪在了稻草人身上。這稻草人仿佛是澆了汽油一般,被火把擊倒的瞬間,瞬間就被點燃了起來,變成了一個火球。眼見得有效,白璐也不在去管自己掉落的劍,輪起火把,又砸向了下一個稻草人。
要說這用劍,牧野是遠遠比不上行伍出身的白璐的,但可惜這次的對手是稻草人。傳統的軍隊中,銳器的運用,多是已刺為主的,特別是長劍。在戰場上,被銳器刺傷致死的士兵遠遠多於被劈砍致死的士兵,這也使得白璐養成了穿刺攻擊的習慣。但面對稻草人這樣脆弱且詭異的對手時,瞬間大面積的破壞才是最有效的,牧野的劈砍,就明顯比白璐的穿刺有效的多了。白璐一邊戰鬥,一邊發現了這一點,戰鬥的效率也隨之提高了。
稻草人結構松散脆弱,行動笨拙僵硬,嚇唬嚇唬膽小的鎮民還行,但在牧野和白璐這二位的武勇下,短短幾十個回合,牧野和白璐便將所有的稻草人撂倒,拆成一堆堆的稻草了。
“嘿,黑暗中的兄弟,出來吧。”牧野故作淡定的,向著黑暗中胡亂的大聲喊了一聲。同時給白璐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又淡定的圍坐回了火堆邊,甚至還用稻草人的草燒起火來。
“一會不管誰來,都要特別淡定啊,千萬別露怯。”牧野小聲囑托著。
“嗯嗯,知道了。”白璐小心的答應著。
一陣漫長的平靜等待,終於,一個黑影從夜色中緩緩的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