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萬丈,一抹暖陽從層層雲霧中探照出來用僅有的余暉撒下大地。
余暉過境將滿地白雪融化成一滴滴清水流露在地,地上仿佛有一個吸機一般將流水吸進潤土之中。
山谷之上一座小山寨被皓陽的光輝籠罩在其中,參差不齊的陰雲黑壓壓的斜掛上空,一股冷冽的寒風順著寨門縫隙悄悄而入。
門內一道道深赫的腳印從寨門延至前方宇殿中,殿被一股寒風所包圍,簷角各處一滴滴水點滴落下方,殿中出來喧鬧的異語笑聲!
一陣歡聲笑語中,以辰羅為中心之角在殿內各處擺放幾桌檀木餐桌。
桌上擺滿美食魚肉雜菜應有盡有,黃閑月開坐於殿內左簷處,右簷處辰英居首,辰青晏松居後坐於後方。
“賢弟請!”
“這次你為我們冶爾斬除屍孽,相當於救了我們的性命!”
辰羅杯中酒一飲而盡,臉頰盡是容光很是振奮。
“那多虧葉督長和辰英姑娘相助,沒有他們根本不可能這麽順利!”
黃閑笑著回道。
兩人交談之間從右方射來多種目光,辰英看著兩人面容上布滿喜顏嘴角輕揚勾勒起一個弧度,雙眸中有一種不知名的感覺。
黃閑談笑間自然也漸漸感應到,而月開只是顧著桌上美食,一頓狼吐虎咽將桌上食物吃的光盤玉轉。
辰青見罷也是喜笑顏開,只是晏松在一旁臉沉的如陰雲一般,他一直注視著辰英,辰英所有動作都在眼底,先前一幕盡觀眼底。
緊緊咬著牙,攥緊手掌五指緊捏指甲穿透掌皮,鮮血溢出把手掌染的通紅。
“嶺主……”
黃閑出語說到一半又戛然而止,頓了頓道:“大哥我又得借你兩匹快馬,我騎乘的快馬在來的途中被我弄丟了!”
“你怎麽總是丟馬呀!我山寨的馬恐怕快被你丟完。”
辰羅笑出眼淚隨後打趣著黃閑。
聞語!
黃閑不知如何言答,只是用手在頭頂上不停撓頭。
隨後支支吾吾道。
“呃……這個。”
黃閑有點難為情了,而月開則在一旁若無其事的享用著美食。
黃閑手肘使力輕輕碰撞在月開肩上賠笑道:
“還不是怪你,亂打亂撞的!”
“我有一匹上好的柳玉駒軀體通白,四肢高長,能日行千裡與你很是相配。”
辰英出言打破僵局,莞爾一笑柔音如美酒一般讓人陶醉。
“柳玉馬!”
月開一驚,擦去嘴上油漬吃驚的道:“那可是世間寶馬呀,我在鄢都從來沒見過。”
“鄢都貴為南雲總都什麽寶馬沒有?”辰英瑩聲道:“但是……這柳玉馬乃是烈馬全天下找不出第二匹了。”
黃閑沉思了,柳玉馬自己也聽說過,此馬性如烈火不輕易認主,這種野性十足的馬在鄢都還真找不出第二匹。
“不可,此馬是你受盡艱辛才尋到由嶺主與兄弟們奮力捕捉而得,怎能如此輕易送人?”
辰青身旁晏松突然插道。
“柳玉馬太烈別說我就連父親都駕馭不了,如果小流雲能夠征服駕馭它自然此馬應該歸他所有!”
辰英高聲洪亮,義正言辭道
“可是此馬太過珍貴,隨意送人太過不妥!”
晏松又道。
“我的馬我愛送誰就送誰,你最好不好管!”
辰英紅唇緊抿,不耐煩的道。
“可……。
” 被呵斥一番後晏松還想出口卻被一旁辰青打斷將他扯回坐上,入坐後晏松臉龐青一塊白一塊相當氣堵的樣子。
黃閑見狀不知所以了,為了給自己找一匹馬竟吵鬧的不可開交,瞬間有點後悔。
“柳玉馬太過珍貴我確實不能收,辰英姑娘給我兩匹普通快馬即可!”
黃閑想了想開口道。
“你一個大男人這麽扭捏幹嘛,自願給你,你就收便可!”
辰英朗聲道。
瞬間沒有小女子的模樣,反而像一個久經戰場的女將軍一般。
隨後辰英目向前方直奔辰羅詢問道:“爹你說呢,這匹馬你舍不舍得給!”
直勾勾如命令般的口氣讓辰羅哭笑不得。
而後。
“你一人說了算!”
辰羅若有所思一會,開口道。
辰英頓時喜笑顏開。
“我帶你去看看這匹寶馬,看合不合你心意!”
辰英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子,談語期間就是將黃閑帶出殿外。
月開緊緊跟隨,辰羅等人也是跟在後方。
黃閑被帶到一處寬闊平坦處。地中間立著一塊巨大的圓長木,木間緊鎖一把馬套,一匹亮白如冰雪四肢體壯的寶馬現於眼下。
此馬驃肥體壯,馬嘴輕輕嘶鳴著,兩隻馬眼更是拓大看上去如冰雪天的冷冽一般,讓人看的恐懼,心生膽寒。
辰英笑容溢滿臉頰,衝著黃閑道:“怎麽樣,這匹馬好不好,與你的銀白長槍是不是很對襯!”
黃閑即刻便點點頭。
看著這匹白馬,大喜過望道:
“當真好馬。”
“噗嗤!”
辰英大笑一聲,隨後柔聲道:
“你能降伏它,它就是你的了,而且它是會認路認主的,根本丟不掉的。”
黃閑輕身走到木柱前用手摸著這匹白馬,手掌摸掠過它的全身能明顯感受到它體力澎湃的力量,這力量是沉定的,如果爆發又是何種模樣?
黃閑將鎖住它的馬套繩解了下來,不一會這馬鼻腔內發出“呲呲”聲響,黃閑還若無其事的摸著白馬的臍肚,一陣溫熱傳蕩在手掌中越過皮肉走向全身上下環繞在體內肌骨中。
這感覺還沒享受多久,白馬突然“嗷……”的一聲嘶鳴烈吼起來,其聲穿透雲霄響徹在天穹之上,黃閑的仿佛被這股嘶鳴聲震的發暈。
“啪”一聲,這馬竟奔蕩起來,黃閑見狀一個猛抻跳到馬背上。
白馬四蹄發力,在這片闊地上疾跑力馳起來。
月開見罷也是心被一驚準備向前奔走救下黃閑,還沒跑出就被辰英攔截下來。
“此馬雖烈但是以他的身手是傷不了他的,頂多蹭點皮而已!”
辰英正色道。
月開也是臉色一滯,騎匹馬跟打仗一樣。
“嘶嘶……”白馬劇烈嘶鳴,跑的也越來越快,馬蹄踏過之處全是泥土飛濺,泥水也是在馬蹄踐踏下如飛箭一般快速飛起,霎那間白馬一身全是稀泥。
黃閑在馬背上緊握馬韁向後用力翻扯,白馬前蹄用力一蹬站立起來更加狂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