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怎麽那麽吵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聽見外邊一陣劈裡啪啦的鬧騰,方清源從睡眠中被吵醒。
心中怒意噴湧,迷迷糊糊間往外走,他想要提醒一下對方,大半夜擾民,是種斷子絕孫的行為。
睜開惺忪的雙眼,一推門,方清源就看到一個身著黃色道袍的胖子,正在一處香案前上躥下跳,手裡的桃木劍還揮舞的有模有樣。
最關鍵的他有個地中海髮型,中間禿的那塊正在閃閃發光。
這是唱的哪出戲啊,大半夜的搞這個,喪不喪啊,也沒聽說這邊有老人發喪啊。
等方清源稍稍回了神,紛亂的記憶頓時湧入腦海,如同一部藍光大片,存儲在方清源腦海中,等著他隨時調閱。
夜風習習,在迷茫中沉思片刻,方清源臉色才緩和了下來。
“民國,茅山,僵屍,九叔,神打,道術,還有靚麗的女鬼。”
從記憶中得知,如今的年代是民國初年,大洋現在應該還沒有發行,或者發行了還沒流通到這裡。
現在鎮上用的是銀子和銅錢,一兩銀子可以換五百余枚銅子,而一枚銅子的價值,則可以在街上福伯那裡,吃上一碗美味的豆腐腦。
倘若你奢侈點,再拍出一個大子,還可以加兩根油炸鬼。
方清源現如今的身份,是譚老爺原配夫人的娘家人,是要叫譚老爺一聲姨夫的。
可惜方清源成年後,父母雙雙病故,學業也不得已中斷,為謀生計,投奔譚老爺這門親戚,在其手底下做個管事。
把記憶稍稍捋順,方清源想起眼前的這個禿頂胖道士是誰了。
錢開道人,號加錢居士,奉行的理念是,只要錢到位,陰差也會招過來給你陪睡。
這人雖然視財如命,但是職業道德沒的說,為了兩錠金元寶,一直追著張大膽不松口,到最後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了。
那麽眼前這一幕就是,錢開在譚府庭院內設壇做法,遠程控制馬家祠堂的老粽子,來謀害張大膽性命的第一場法事了。
想到這裡,方清源心中有些發慌,沒想到我竟然成了反派了。
就在這時,一個屬性板浮現在方清源眼前。
姓名:方清源
修為:無
功法:無
資糧:無
狀態:平
三無人員了這是,看著眼前浮現的屬性面板,方清源心中雀躍,沒想到前世玩的一個小遊戲,竟然成了自己在此世間立身的憑仗。
修為和功法,方清源心中明白,現在自己就是一普通人,沒有這些很正常。
可是資糧代表著什麽,方清源現在還搞不清楚,難道是經驗嗎?
至於狀態就很好理解,普通的平平無奇。
按下心中喜悅和疑惑,方清源沉吟一下,轉身回屋穿好衣物,然後朝著譚老爺走去,
等湊到譚老爺面前後,方清源輕聲問道:“姨夫,眼前的這位師傅是做什麽的啊。”
譚老爺看著錢開施法,隨口答道:“清源啊,這個師傅是我請來,給你姨娘祈福的,希望她在下邊過的好些。”
方清源聽到此話,心中一陣吐槽:這個糟老頭子,對我也不肯說實話,也是,畢竟偷人這件事,不好跟自己的這個外甥說。
譚老爺年紀大了,沒想到寶刀未老,除了方清源姨娘這個原配,還娶了三房姨太太,就這還不滿足,偷摸著去勾搭張大膽的媳婦,說是家花哪有野花香,
眼前的禍事就是因為他的色心引起的。 見譚老爺不肯將實情告知,方清源也不好說破,畢竟這些信息是他前世看電影得來的,要是他對著譚老爺一陣劇透,怕是立馬就被當成妖魔處理了,茅山師傅都不用找,眼前就有,而且家夥事都是現成的。
不過眼前的錢開真人是有真本事的,隨著錢開的施法,方清源能明顯感受到法壇處,有股森冷的寒氣散布庭院之中,現在時節雖是盛夏時分,但這股寒氣讓方清源感覺處於寒冬臘九之中,引起他一陣雞皮疙瘩浮現。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錢開明顯發力,只見他手中桃木劍往法壇之中的,黑色迷你棺木一指,空氣中彌漫的森然寒意,頓時加大了五六倍不止!
庭院中裝飾的樹木花草,受到這股寒潮影響,無數枝葉竟在瞬間枯黃,並如雨般往地上飄落。
等寒潮臨體,方清源驀感一陣惡寒遍布全身,寒氣此時竟同實質一般, 勢若潮水,一波波的拍向譚老爺這幾個看客。
受此寒潮影響,方清源感覺身體不由自主的發僵發硬,心中還一陣陣的心慌心悸,心臟仿佛下一刻就要炸碎一般。
隨著寒潮越來越盛,一股死寂、絕望之感不可抑止地在心中燃起,他隻感到有說不出的懼怕,想大喊大叫,全身卻又僵結得叫不出來。
就在此時關鍵時刻,錢開真人的徒弟金寶,一個健步來到譚老爺等眾人前方,只見他身軀筋骨一陣抖動,如同鞭炮炸裂的聲響頓時響徹在方清源耳邊。
一股浩大暖意從金寶身軀向外輻射,驅散了這周邊彌漫的寒潮。
隨著寒潮被驅離,方清源感覺自己終於緩過勁來,看著前方金寶瘦弱的身軀,方清源不能想象,剛才那浩大氣血竟然能從人的身軀並發出來。
還有這寒潮,這法術,真真可比電影上的場面,宏偉多了。
這就是神鬼之術嗎,親身體驗到術法的威力,方清源心神迷醉。
長生啊,前世深夜獨處時的幻想,那些不合實際的妄想,如今統統展現在方清源眼前,這力量真實不虛,仿佛伸手就能夠到。
方清源看著眼前的金寶,這應該就是最後錢開施法,請哪吒上其身的徒弟了,可惜沒能打過被孫大聖上身的張大膽。
至於現在在場上喂錢開茶水的另一個徒弟,應該就是銀寶,可是他腦子不好,還跟錯了人,在電影劇情中,銀寶往氣急敗壞的錢開面前湊,被一巴掌扇的原地空中轉體兩周半,立撲當場,直接被生生打死。